第344章 我應該喊他一聲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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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醫妃被高冷王爺寵上天!
聽到他的話,祈鈺微微皺眉。
聽周福的意思,必然是皇後又在厲天澤麵前編排了些什麽,才惹得厲天澤發了怒。
而這怒火很有可能就是衝她來的。
她輕咳了一聲,對周福道“煩請公公稍等片刻,本王妃去換身衣服。”
周福自然應下。
祈鈺回了房,邊讓春蘭給她找身體麵一點的衣裳來,邊讓府上的暗衛去將時舟叫來。
皇後手中捏著她的把柄也不多,她思來想去,也隻有這個了。
時舟過來到時,她已經換好了衣裳,還將頭發給盤起,老老實實梳了個發髻。
春蘭麵上一片憂愁之色,但又不好說什麽。
祈鈺反倒笑著安慰她道“隻是進宮一趟,不會有什麽事的。”
春蘭麵上擠出一絲笑來,目送她往門外走去。
從臥房到前廳還有一段路,祈鈺將腳步放緩,對時舟道“父皇突然召見我,想必此事跟你有關。”
時舟聽了,神色未變,語氣淡淡地道“我不怕他。”
而且有些事,也該到了斷的時候了。
祈鈺拍了拍她的手背,繼續道“這次是我們棋輸一著,讓皇後先下手為強了,也不知道她又編排了些什麽,一會隨機應變吧。”
說著,兩人已經到了前廳。
周福見祈鈺過來時,身邊還跟著一個身量跟她差不多的女子,穿著一件白色長衫,腰間係著一條紅色的腰帶,懷中還抱著一把劍,看起來十分颯爽。
他原以為這是王府上的護衛,但那人走近了之後,待看清那張臉時,他神色驀然一怔,指著時舟道“你……你是……”
時舟早知她跟她阿娘長得有幾分像,因此能被認出來也不稀奇。
她微微一點頭,對周福道“我要進宮見陛下。”
頓了頓,嘴角又扯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道“或許,我應該喊他一聲舅舅。”
周福差點跌坐在地,他手都有些發抖,半晌,才呐呐地道“既然如此,您隨我來吧。”
時舟越過他,徑直上了馬車。
祈鈺落後幾步,語氣戲謔地對周福低聲道“該回神了,周公公。”
周福忙收起臉上的慌亂之色,跟了上去。
“你方才把他嚇得不輕。”馬車上,祈鈺挑了挑眉,對時舟道。
周福跟在厲天澤身邊多年,是宮裏的老人了,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但仍舊因為時舟的一張臉而嚇得臉色慘白。
看來,當初那段被皇後刻意掩埋的往事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大。
時舟語氣淡淡“他自己不經嚇,又不怪我。”
祈鈺笑了笑,也沒有反駁她這個說法。
進宮的路不算長,沒一會,馬車就停在了宮門前。
下了馬車,祈鈺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周福,恰巧見到他正在偷偷往時舟這邊看來。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撞上,周福有些心虛地幹咳了一聲。
祈鈺輕哂了一聲,沒有說什麽。
她也不是第一次進皇宮了,但總覺得這次進宮,與往日有些不同。
這點細微的區別也被時舟察覺到了,她皺了皺眉,低聲道“你有沒有覺得,這裏好像有些過分安靜了。”
祈鈺踏在石板路上,語調悠悠地道“宮裏不是一直都這麽安靜嗎?”
時舟想了想,也是,便不再多想了。
而在她注意不到的時候,祈鈺卻倏爾抬眸,與藏在宮殿屋簷上的暗衛對視了一眼,隨後,又恍若未覺地收回目光。
兩人一路被帶到了養心殿,周福先她們一步進去,對坐在龍椅上的厲天澤道“陛下,齊王妃已經在殿外候著了。”
厲天澤神色一頓,他閉了閉眼,才緩緩開口道“將她們帶上來。”
“是。”周福彎著腰,應了一聲。
轉身的瞬間,他忽然感覺後背一寒,腳步也不自覺地放緩了些許。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陛下剛才說的是,“她們”。
周福臉色變了變,不過很快便恢複正常。
他知道,皇宮裏有無數暗衛。
而在他們剛踏入皇宮時,就已經被暗中監視了起來。
因此,陛下知道門外等著的是兩個人,而不是一個人也不足為奇。
隻是,他知不知道跟隨齊王妃一齊進宮的人究竟是誰?
周福心底沉澱著無數的疑問,但他隻是走到殿外,對祈鈺和時舟笑道“陛下讓二位進去。”
祈鈺微微頷首,“有勞周公公了。”
她率先進了養心殿,時舟卻遲疑了一瞬。
不是她不敢進去,而是當她知道了殿上坐著的人究竟是什麽身份,跟她又有著什麽樣的關係之後,這一步,就邁得有些艱難了。
在來京城之前,她並不知道她阿娘來頭這麽大,也不知道,人心能險惡到這種地步。
哪怕到現在,她也不知道,這一步究竟走得對不對。
可她已經別無選擇了。
早在她爹決定將她送來京城的那一刻起,事情就必然會發展到這一步。
周福見她神色有些猶豫,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麽,於是斟酌著開口道“陛下並非壞人。”
時舟看了他一眼,動了動唇,冷冷道“我阿娘也不是壞人。”
說罷,她便抱著劍,神色霜寒地往殿裏去了。
周福看著她的背影,久久才長歎一聲。
他將門合上,想了想,又對一個小太監吩咐了幾句,讓他出宮去找齊王殿下。
這會,厲明訣正在國公府上。
今日下了早朝,他就和沈羲和一道回了國公府,和沈國公商議此次前往青州救災一事。
不知不覺,三人就在書房裏商量到了這個時辰。
沈國公有意將他留下來用晚膳,讓他多坐一會再走。
他話剛說完,沈羲和就指著厲明訣笑道“王爺忙著回府上跟王妃一起用膳,哪裏會留下來。”
沈國公愣了愣,歉意地道“倒是我思慮不周了。”
他一直聽說齊王和齊王妃感情甚篤,但畢竟沒有親眼見過,因此一直覺得傳言至少有八分不可信。
畢竟,厲明訣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是個冷心冷情之人,又怎麽可能會真陷入兒女情長中去。
沈羲和這番話倒是讓他開始重新審視起這件事來,見厲明訣沒有否認,心下更是嘖嘖稱奇。
看來,傳言並無誇大。
三人正在書房裏閑聊,忽然見十七拎著一個小太監,破門而入。
小太監氣喘籲籲地癱坐在地上,十七斜了他一眼,對三人沉聲道“這人是從宮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