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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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蘭皇宮,聖女瑛若步入殿內,對著坐在龍椅上的人雙手合十,微微俯身,簡單行了個禮。
兩旁站著幾位皇子,以及國師鷲圖。
瑛若站在中間,抬眸,注視著上麵的人,緩緩開口道:“不知陛下喚瑛若來此,所為何事?”
皇帝麵色有些發青,眼底也充斥著一股濃濃的驚恐之色,對她道:“朕昨夜做了個夢,不知聖女可否為朕解說一二?”
瑛若對他的目光恍若未覺,神態自若地道:“陛下請講。”
皇帝想起那個夢,還有些心悸。
他歎了一聲,語氣有些沉重地道:“朕做了一個怪夢,夢到了一個月亮高高懸掛在我突蘭國上,久久未落。”
“不知,陛下夢中的月亮是什麽樣子的?”瑛若眸光微閃,語氣低柔地問道。
殿內久久沒有聲音。
瑛若也不催促,雙眸淡淡地在皇帝掙紮的麵色上掃過。
一旁的三位皇子神色倒是驚人的一致,都有些疑惑。
唯有鷲圖,一直垂眸,麵色冷淡,看起來對此漠不關心的樣子。
良久,才聽見皇帝有些疲憊的聲音響起,其中又夾雜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是滿月,而且,那個月亮是血色的。”
聞言,瑛若麵色微變,蹙眉道:“陛下說的可是真的?”
皇帝見她語氣與往常不一樣,心下也咯噔了一聲,語氣緊了幾分,“聖女這是何意?”
瑛若眉心淺蹙,語氣也低了幾分,清冷的嗓音一字一頓地敲在了每個人心上:“月滿則虧,盛極必衰,而血月是大凶之兆。”
她話音一落,不止皇帝,連一旁的幾位皇子都是滿臉驚懼之色。
皇帝本就心神不寧了整整一夜,聽到這話,呼吸一窒,連忙問道:“可有何種辦法可以化解?”
紫色麵紗下,瑛若淺淺勾了勾唇。
她微微垂眸,語氣冷清道:“這也不難。陛下隻需在宮中的東南方建一座摘星閣,再找一個在滿月當日出生的人,以血為引,畫一幅七星圖。七星環月,便可化解。”
皇帝聽罷,大喜過望,抬手道:“國師,此事朕交給你了,按聖女所說的去辦!”
鷲圖上前幾步,微微頷首,領命道:“臣遵旨。”
事情已經定下,三位皇子也不好說些什麽。
退出宮殿後,二皇子才冷笑道:“父皇也真是老糊塗了,不過做了個夢,便要如此大費周章地去建什麽摘星閣!”
大皇子雖然心下也不讚成這個主意,但說話還是委婉了一些,隻道:“父皇年紀大了。”
七皇子背著手,眼底劃過一絲譏諷,嘴上卻道:“不過一座摘星閣,若是能讓父皇安心,就是建了十幾座也無妨。”
三人明明想法相似,但說出來的話卻截然不同。
二皇子快言快語,見那兩人都一派道貌岸然的樣子,大笑了兩聲,負手而去。
餘下的大皇子和七皇子對視了一眼,又各自散去。
鷲圖等他們走了,才從殿內出來。
瑛若緊隨他身後,低低地喚了一聲:“國師。”
鷲圖腳步微頓,微微側眸,“聖女還有何事?”
瑛若抬眸,對上他漆黑的瞳仁,心尖猛縮了一下,藏在麵紗下的唇緊緊抿著,半晌,才低聲道:“萬事小心。”
鷲圖微微點頭,沒說什麽,邁開步子,朝皇宮外走去。
驛館裏,沈羲和聽完時舟的話,陷入了沉思。
莫青山邊喝著酒,邊望著天邊,眼神有些迷離地將那八個字重複了一遍:“月落星隕,大凶之兆。”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沈羲和滿眼焦躁,不停地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時舟回想起聖女說這句話時的神情,總覺得有些怪異,蹙眉道:“很奇怪,她當時是笑著的。好像這件事與她並無關係,而且,她很樂於見到這個場景。”
聞言,沈羲和神色一滯。
過了一會,又眉目舒展地喃喃自語道:“我總算明白了。”
莫青山和時舟都疑惑地看著他,沈羲和朝他們笑了笑,語氣篤定道:“聖女和國師是一夥的!”
“你怎麽知道?”莫青山也捋了把胡須,眼底閃過一絲恍然,但還是故意這麽問道。
沈羲和眸光熠熠地看著他,“莫前輩,你還記得今日我們去國師府拜訪鷲圖時,他無意間提到了一件事嗎?”
“他說的話多了去了,我一個老頭子哪能記得這麽清楚!”莫青山見他考起自己來了,梗著脖子回道。
這臭小子,偏偏在他快喝醉的時候問這種問題,他大腦都快成一片漿糊了,哪能記得在國師府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沈羲和也不為難他,自己就將謎底說了出來,“重點不在於鷲圖為何會用一根簪子來與我們做交易,而在於,他手上為何會有這根簪子。”
莫青山點點頭,“這倒也是。”
沈羲和又道:“鷲圖對簪子的來曆一直三緘其口,但他自己卻說漏了嘴,這根簪子是從突蘭的第一任聖女那就傳下來的東西,可視為聖女的象征。而如此重要的東西,他一個外人又怎麽可能拿到,隻能是聖女親手交給他的!”
聽他這麽一說,莫青山和時舟都明白了過來。
簪子的來曆不難推測,而鎖定了這點,鷲圖和聖女之間的關係就一目了然了。
“可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沈羲和剛解決完一個謎題,又陷入了另一個困惑之中。
從祈鈺和厲明訣失蹤開始,無形中好像有人布好了一個局,等著他們主動走入其中。
直到,所有人都無法置身事外。
“月落星隕,大凶之兆。”回想起聖女主動揭示的這個星象,沈羲和雙眸微沉。
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從來不相信所謂的星象能預言未來,一切都是人為捏造的結果罷了。
星象不會因為人的心意而改變,但人卻可以根據自己心中所想,來給星象做一個對自己有利的解釋。
莫青山卻老神在在地道:“這可未必,星象不是亙古不變的。是福是禍,或許,冥冥之中早有定數了呢。”
時舟沒怎麽聽進他們的話,她現在還在想,聖女像麵前那塊石碑。
她閉上眼,在腦海裏中描摹那兩個字。
倏爾睜開雙眸,對還在爭論星象是否能預言未來的兩人道:“我好像知道‘月’指的是什麽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