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難不成隻是寫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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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中,時間一晃,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祈鈺一邊看著那兩個側妃花樣作死,一邊盯著滄冥的一舉一動。
前幾日,落月國那邊傳了信過來,薑貴妃已經讓皇帝和皇後徹底離心。
“薑貴妃這個白癡,還在那沾沾自喜呢,殊不知,滄冥不過是利用她罷了。”祈鈺想起薑貴妃那又蠢又囂張的模樣,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厲明訣怕她氣出個好歹來,換了個話題,“這幾日,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什麽事?”祈鈺的思路果然被他帶偏,扭頭問道。
厲明訣起身,而後又朝坐在假山裏的人伸出手。
祈鈺將手遞到他的掌心裏,還有些懵,“這是幹嘛?”
厲明訣沒有說話,而是牽著她,往前走了幾步,到了假山前的一片池塘邊上。
祈鈺不明所以地四下看了看,“怎麽了?”
厲明訣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往下看。
祈鈺低頭,就見池塘裏倒映著一個模糊的影子。
即便隻是一團黑影,看不真切,她也能從身形來判斷,這是她自己的影子。
她怔了片刻,仿佛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凍得她打了個寒噤。
池塘裏會出現影子這件事,對一般人來說半點也不稀奇。
可她和厲明訣在這個幻境中,一直都是以隱形人的狀態存在著。
而兩個無法被看到的人,又怎麽會有影子這種東西呢?
厲明訣察覺到了她的顫抖,將人攬入懷中,低聲安慰道:“別慌,這是好事。”
祈鈺還有些驚魂未定,嗓音發顫地道:“什麽好事?”
厲明訣抬手,輕撫了一下她柔軟的發絲,在她耳邊溫聲地道:“這意味著,我們快要能離開這裏了。”
祈鈺愣了愣。
她聽懂了厲明訣的意思,這意味著,幻境對他們的影響正在逐漸減弱。
而等到他們徹底恢複真身那一刻,就是他們離開幻境之時。
一時間,百般滋味湧上心頭,梗在她喉間,讓她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從進入這個幻境第一天起,她就想著能早日離開了。
這裏實在太危險和詭譎了,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可眼下,聽到這個消息,她卻也沒有多開心。
“她怎麽辦呢?”祈鈺靠在厲明訣懷中,歎了聲氣。
厲明訣知道她說的是殷婉寧,即便這裏隻是一個幻境,即便這些人都死在了一百年前。
但入了夢後,誰又分得清什麽才是真的?
“她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們無從插手。”半晌,厲明訣低聲安慰她道。
祈鈺忽然紅了眼眶,“可是……她不該死的啊。”
厲明訣默了默,垂眸看著懷裏的人,心下也不大好受。
可他們什麽也做不了。
祈鈺擦了擦眼淚,仰起頭,帶著一絲希冀看向他,“要不我們把真相告訴她,讓她逃吧。”
厲明訣抬手,動作輕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半晌,才低聲說了一句:“她不會逃的。”
祈鈺眼裏怔怔地落下淚來,心底湧上一股苦澀,卻不得不點頭道:“是,你說得沒錯,她不會逃的。”
若是逃了,她就不會成為亡國的罪人,可也不再是凝月心中最完美的公主了。
“人是無法顛覆命運的。”祈鈺垂下頭,雙手緊緊抓著厲明訣胸前的衣襟,有些低落地道。
殷婉寧如此,她也如此。
如果她的命運沒有被改寫,那麽此刻,她應該還身處於實驗室中,對著冰冷的儀器,而不是在這裏為另一個女子的命運感歎。
厲明訣卻道:“命運已經引著我們來到了這裏,這就夠了。”
祈鈺抬眸,看著他,忽然笑了一下。
厲明訣見她終於笑了,心下不由鬆了口氣。
但下一秒,祈鈺卻眸光一沉,“不,引著我們來到這裏的,並非命運,而是凝月的執念。”
厲明訣見她麵容冷肅,已經猜到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祈鈺吸了吸鼻子,眼眶還是紅的,但卻堅定地道:“我一定要改變她的命運。”
厲明訣不知多少次在心下感歎,他的王妃,確實與眾不同。
他唇角微微勾起,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祈鈺卻搖了搖頭,“重要的,不是我打算怎麽做,而是凝月希望怎麽做。”
說完這句話,她眸中閃過一絲惋惜,歎道:“這一次,我想完成她的心願。”
另一頭,突蘭皇宮裏,奇雅正在苦練劍法。
她懈怠太久,剛練了幾個招式,便已經累得氣喘籲籲的了。
江雪容看著她握著劍的手都打著顫,忍不住輕嘖了一聲。
要不是看在那些皇宮裏這些靈丹妙藥的份上,她才懶得費工夫去教這麽一個蠢貨。
奇雅渾然不知她在想什麽,以為師父是見自己懈怠了不滿,也沒敢多休息,又舉著劍,練了起來。
一個下午過去了,奇雅累得半死不活,連根手指都抬不起。
江雪容淡淡地道:“不錯,再練幾日,就能打扮那個野丫頭了。”
奇雅一聽這話,雙眸頓時亮了一下。
“今日就先練到這裏,明日繼續。”說罷,江雪容起身,腳尖一點,就躍到了琉璃瓦上。
奇雅滿臉崇拜地看著她。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的武藝才能精進到這個地步。
江雪容站在高處,俯瞰著整座皇城。
她從懷中取出一個袖珍瓶子,從中倒出兩粒丹藥來,麵無表情地咽下。
三年前那場惡戰,她被打成重傷,功力都散了三成。
休養了幾年,好不容易複原如初,她現在恨不得立刻將那個人碎屍萬段。
想起那個武功在自己之上的人,江雪容麵色扭曲了一瞬,體內的真氣又變得紊亂起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個人。
眼下,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內力。
等到她修為再上一個層級後,再去尋仇也不遲。
江雪容如此想著,心緒也漸漸平複下來。
不過,當她目光落向皇城裏的某處時,又陡然變得犀利起來。
驛館裏,時舟正在閉眼打坐。
沈羲和對著麵前的白紙凝神苦思,良久,他又提筆,在紙上寫下了兩個字,“凝月。”
石碑上刻著的分明就是“凝月”,可簪子上為何又寫作“寧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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