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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課的鈴聲再次響起。
    幻象中的靈法課開始了。而李泓泰不知道的是，此時他上的靈法課其實是隻存在於幻象中的堔外瓏華中的。
    李泓泰坐到座位上，他在夢境之中能聽到學校的鈴聲。幻象中的餘曼文站在那，他念了一段咒語，草之術靈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餘曼文的草之術靈的是一隻兔子的形狀，但身上卻長了草。李泓泰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它，或許有點像一種動物“蒲公英兔”吧。
    李泓泰的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情景，那是幾個學生揪著餘曼文問：
    “餘老師，其實我對靈法比較感興趣。您看您能不能在學校舉辦一個社團？我和另外幾個同學其實都蠻想參加的。”
    “老師你好，能給我講講這個術靈是屬於哪個係的嗎？這是我在電視上看見的一個術靈。我當時就把他記錄了下來，現在就想來問問老師。”
    “就算有學生真問出這種問題，餘曼文很有可能也是敷衍他們幾句。”
    “而且感覺我這個班好像還沒有這樣的同學。”
    幻象中產生出來的餘曼文又念了一段咒語，一道熒光出現在他的手上。他把手掌展開，熒光就像一個抽象的小人立刻從他的手心中跑開，開始在空氣中跑動起來。那個炫彩的小人先是從黑板處開始跑，他的移動速度不是很快。
    幻象裏班上的同學都抬起頭來看著那個小人奔跑。那些同學都在看著那個小人，李泓泰卻在觀察著他們。
    “這個情景像什麽？就像幼兒園的小孩在看生活老師放的動畫片。”
    “不過說起幼兒園的時候都放些什麽動畫片。我可能就記得湯姆和傑瑞。”
    小人還在教室奔跑，當它在奔跑的時候，整個班都保持著沉默，連一點議論聲都沒有。
    “這才是真正的主角。我們是在幹些什麽？不過是坐在觀眾席上看著它表演。”
    李泓泰抬頭看了一眼餘曼文，發現他也正很專注看著他的那個小人。
    “他現在在想些什麽？”
    “想著自己召喚出這麽一個精致的玩意，那些孩子可真是覺得自己太厲害了。”
    “這些小孩肯定在想著究竟要學幾年才可以達到這種術法技藝。”
    而小人也總算是跑完了教室的長度，現在跑到李泓泰的背後去了。
    一瞬間，所有幻象中的同學都轉過身來。隻有李泓泰沒有這麽做，接著他和班上所有在幻象中產生出來的同學們直接對視。
    “我隻能說要不要有這樣的視覺衝擊感啊？”
    李泓泰也跟其他人一樣把頭轉向了後麵。
    而當那個小人又跑過了教室的寬度後，教室裏的同學們又把頭轉了一個方向。
    其實從這裏能看出，同學們的行為確實都比較非常反常。但處在夢境中的幻象裏的李泓泰沒有特別注意到這一點，這也是因為他在人在夢境中的時候，大腦對事物的判斷能力會變弱。
    而實際中的堔外瓏華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靈法課，而他周圍的一切環境，他坐的椅子，他旁邊的桌子，他所在的教室，也都是在他自己的幻象中產生出來的。
    當然李泓泰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到現在依舊沒有反應過來此時自己並不處於現實的世界裏，而是在他腦海裏幻象之中的世界間遨遊。
    李泓泰繼續觀察著台上的餘曼文，他現在正用手摸著自己的暗紅色馬甲，正視著前方。
    “他現在應該再戴個高頂禮帽，再配一副金絲眼鏡，就可以化身張伯倫了。”李泓泰心想。
    “我將為這個時代帶來和平。”
    李泓泰想到眼前的餘曼文確實有點像一個二戰的政治家，還是選擇低下頭來笑了一笑。
    “你在笑些什麽？”
    李泓泰抬起了頭，看到餘曼文正看著自己，心想自己的想法八成是暴露到術師麵前了。餘曼文的嘴巴沒有動，但李泓泰知道這一定是他在跟自己說。
    無奈之中，李泓泰對著台上的幻象中產生出來的靈法課老師豎了個大拇指，接著便端正地坐好了。
    “精神傳話，術士的傳統藝能了。一般來講，從生物學的角度。人的神經中樞做出反應，得經過三個部分，傳感器再到傳入神經，再到神經中樞。反射後麵還要從神經中樞到傳出神經，再到效應器。而術士用的這一招法術，就是略過感受器，直接刺激傳入神經。”
    “不要認為你很機靈，小子。不要跟我耍小聰明。”
    李泓泰隻是點了點頭。
    “這節課看來我還是表現得低調一點比較好。”李泓泰心中暗暗想道。
    而當小人圍著教室跑了一大圈後，在李泓泰的幻象中產生出來的餘曼文象征性地舉起了手，像是一位軍官在喝令自己的部下退下。
    班裏的其他同學都很嚴肅地看著餘曼文的這個動作，沒有任何人露出想笑的表情。而這些同學，始終也都是李泓泰的腦中產生出來的幻象。
    “人真的天生具有服從性和從眾性。”
    李泓泰想起了梵高，當這位天才活著的時候，大家都認為他的作品沒有價值。而現在，基本上所有人都認為他的作品沒有價格。
    餘曼文當著全班的麵開始講他的第一句話，和李泓泰預料自己聽到的沒有什麽差別。
    “同學們，你們好。”
    “我就是你們口中的餘曼文。相信你們肯定還是很期待我吧。”
    “在這一點上，我認為我是知道的。”
    “沒有人可以比我更清楚。”
    “更清楚這一點，更清楚學生們大家對我的尊重。”
    講到這裏，在幻象中產生出來的餘曼文開始為在座的學生鼓了鼓掌。
    “隻能說承蒙您的厚愛好吧。”
    李泓泰心想，和其他那些在幻象中產生出來的同學一樣也紛紛鼓起了掌。
    “我知道你們當中肯定很多人都認識我。”
    “其實我對我的名氣，我認為我還是很知道的。”
    “你們要知道那個外號叫做‘大b哥’的人嘛，也就是現在的國家隊教練。當時我進了國家隊，他也不得不認識我。他以前是我的隊友，實話實說，我和他關係還算不錯。”
    “當時我還在國家隊服役的時候，其實我的地位不算很低，這是實話，這點你們可能不太清楚。那些老教練，老隊員啊，現在都跟我有聯係，其實這也是蠻正常的，說實話。”
    “還有我對你們說一句話，我覺得堔外瓏華把我聘請過來，可以算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你們的教導主任煬飯，其實就是我曾經的學生。”
    李泓泰還是能想起來所謂的教導主任煬飯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他記得那個人拿著一個照明燈在男生寢室漫步。男生的寢室樓是那種一個長方形的，然後中間是空的，而在長方形的邊，則有很多個房間，樣式就很像是香港的那種公寓樓。
    煬飯那一天就在那個長方形寢室樓第二層行走，圍著長方形走了十幾圈，才回去。
    而李泓泰對煬飯主任的這一行為的解釋隻能是他微信步數還沒有刷夠，要再走幾圈才能占據封麵，拿到排行榜第一。
    煬飯個字很高，有差不多一米九。非常壯碩，皮膚又黑又紅。
    李泓泰感覺他就像一個活著的雇傭兵，是《蝙蝠俠》三部曲裏麵那個行走的貝恩。
    他經常穿著一身運動服，又戴著一副墨鏡。同學們那都是非常有禮貌，看到煬飯主任都跟他點頭示好其實李泓泰入學以來也在遠處看到了他幾次，不過他一般都會選擇繞道而行。
    李泓泰其實有點害怕這位教導主任哪天突然叫住他，對他說道：“小崽子，你罷想活了是吧，跑什麽跑？”
    李泓泰想到這裏，隻能希望這種事情不要發生在自己的頭上。
    在幻象中產生出來的餘曼文依舊在進行他的演講，“你們要明白一點，就是在坐的各位，在坐的的所有同學。你們能考到這個學校，能當這個學校的學生是真的非常幸運的。”
    “實話實說，不是在跟你們說一些編造的東西。我二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在我現在教的這門學科上有非常大的研究了。”
    “我在三十一歲時成為了一位術師對決中的職業選手。”
    “在座的各位可不可以理解到三十一歲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
    “你們應該是理解不到的。因為你們還太小了，對年齡這個方麵的了解還不夠...”
    “不夠什麽呢？上一次好像也是這麽說的。前天在上這節課的時候沒有想好，這一次還是沒有想好啊。”李泓泰這樣想到。
    餘曼文老師停頓了一下。
    但他顯然沒有在意這些，他很快就繼續說了下去。
    “二十七歲成為中階術靈師。”
    “三十三歲成為高階術靈師。”
    “嗯嗯。我成為初階術靈師是在我二十一歲，當時我還在學院讀書。”
    餘曼文在台上繼續他的演講。
    “初階術靈師，中階術靈師，再到高階術靈師，上麵的等級還有什麽？”李泓泰開始回想起來。
    “應該是四階術士，五階術士，六階煉金術師，和七階大術士。”
    “現在的職業選手一般在四階以上，青訓很多是有三階的，五階一般是俱樂部的主力，六階現在世界上的人不超過十個。”
    “其實餘曼文三十三歲成為高階術靈師屬於是正常水平。曾今的天才少年，也是現在在國家隊擔任三號主位的六階煉金術師胡梓禾，十四歲成為初階術靈師，十五歲成功成為四階術士。也就是在這一年中，胡梓禾成功地從初階術靈師突破到中階，再突破到高階，又突破到四階。而眼前的餘曼文老師，應該巔峰就是四階的水平。”
    其實有個問題李泓泰一直想不明白，就是曆史上突破到六階的煉金術師其實不算少。從古至今有記載的差不多有五十個吧，但七階大術士卻是一個都沒有。現在甚至有一種觀點，就是六階煉金術師其實是術士的頂峰，所謂的七階大術士隻是一個傳說罷了，根本沒有人能達到那個級別。
    “或許是的吧。畢竟現在胡梓禾都是這個觀點的支持者。他在二十四歲時等級就到達了六階，這其實也是突破了人類曆史最年輕的六階煉金術士的記錄。而在他到六階後，也是聲稱一直在更努力地研習，而如今他已經三十二歲，卻依舊停留在六階的水平。”
    “而且在他的職業生涯中，他在二十五歲和二十六歲擔任隊長帶領國家隊拿了倆個冠軍。隨後他也是一直在擔任國家隊隊長和主力，卻是六年無一冠。這也讓質疑他的聲音越來越多。有些人認為他根本沒有像他年輕那樣繼續努力，把自己的天賦和才華都浪費在了不知道是什麽別的東西上。有些人認為他隻是過早地提現出了自己的才華，其實上限就是六階的水平，根本不具備成為人類曆史上第一個七階大術士的天賦。”
    而麵對這些聲音，胡梓禾隻是表示道：“是的，我就是這個水平。不要再指望我了，也不要再罵我了。”
    胡梓禾這樣的表達，在李泓泰的眼裏，不是像那些小孩在被父母罵後吼道“我不學了。”這樣的氣話。李泓泰覺得這更像是胡梓禾的心裏話和真實想法。八年的突破仍然沒有結果，他也是對七階的希望很渺茫了吧。人到三十八歲其實術法就基本無法得到大的突破，當然那種二三階的中高級術靈師在五十歲還能有長進。但對於胡梓禾來說，應該就隻有六年了。
    而當李泓泰在想胡梓禾的故事時，台上的在幻象中產生出來的餘曼文大講特講。李泓泰雖然這節課沒有聽太多，但他上節課聽過，所以問題不是很大。
    餘曼文在這節課裏其實講了不少。他告訴了同學們自己和現在的國家隊教練“大b哥”關係那是真的鐵，講他和自己曾經的兄弟“大b哥”每一次吃飯的經曆，還說了自己其實在訓練室裏給天才教練“大b哥”提了不少的建議。
    而時間也是過得非常快，餘曼文看了一下表，發現整節課還剩下十二分鍾。最後在幻象中產生出來的他叫同學們都打開靈法課教材來，和他一起開始大聲地誦讀。
    （注:1、主角經曆夢境中的幻象之後到現在依舊認為自己隻是在經曆時光倒流，並且再上了一次靈法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