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你這是精神出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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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秋菀今天穿了一條長裙,淡紫色的雪紡長裙,拚接泡泡袖設計顯得十分俏皮。她的長發發尾處有些微微卷翹,自然地披散在肩上。
街上的路燈,微微泛黃的光灑在她的臉上,恬靜溫婉,嘴角還帶了一絲絲笑意,讓人看到就挪不開眼了。
在陌秋菀側過頭的時候,麥霖就看到她了。
眼前的女孩跟平時穿校服紮高馬尾的模樣差別真大,之前周末就算是出來玩也是穿t恤牛仔褲,紮著丸子頭。還是頭一次見她穿裙子、不紮頭發。
有種鄰家女孩的氣質,真好看。
好似晚風隻輕輕吹動她一人的裙擺,卻拂過他的心頭,擾亂了他的思緒。
麥霖沒聽到姐姐在旁邊說什麽,直直盯著陌秋菀出了神。
麥子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見一小姑娘在麵前走來,很清純又有點俏皮,氣質佳人。麥子晴轉念一想,不對勁:這家夥不是有小女朋友了嗎,還看小姑娘。
一下就來氣,狠狠地揪著他耳朵,教育道:“麥霖,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痛痛痛……”麥霖痛得直叫,“姐,我怎麽啦?”
麥子晴哼唧了幾聲:“我跟你講,我們家的男人都是深情專一的,你別給我敗壞門風。”
“什麽啊?我怎麽了我?”麥霖很是委屈,一點沒明白姐姐怎麽突然對自己動粗。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盯著人小姑娘看嗎?”
“呃……”
“你這是精神出軌,你知道嗎?”
“……”麥霖心裏苦啊。
“都有小女朋友的人了,你這樣對得起弟妹嗎?”
“……”麥霖百口莫辯,是也不對,不是也不對。
“你給我回家好好反省反省!”麥子晴覺得早戀並不是什麽大問題,好的戀愛還可能讓他迅速成長。
但是對於弟弟的三觀問題,不容有半點差池,一旦長歪了,可是害人害己呀。
麥子晴似乎覺得少了點什麽,又想了想道:“這兩天不準玩遊戲,給我寫3000字的檢討。”
“3000字???”麥霖驚呆了,正想討價還價。
“人小姑娘跟你談戀愛,可能你不受她管,但是姐姐不能看著你讓人受委屈,不能放任你變成渣男。”麥子晴放開他的耳朵,抓住手臂就拖著他回家,“一個字不能少,沒得商量。”
麥霖也不知道自己這糗樣陌秋菀見沒見到,反正就是硬生生把委屈吞進肚子裏,隻能乖乖回家寫檢討。
陌秋菀當然不知道這些,隻是眼角的餘光裏見到兩人拉扯著離開了,權當他們是在打情罵俏呢。
陌秋菀一人走在街上,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憐。
以前倒也不覺得孤單,自己一個人去逛街買東西,總覺得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自從跟周筱雅和麥霖成了死黨,像今天這樣的情況確實很少,反倒覺得有點不適應了。
加上今天學長又沒回複自己信息,好像負能量有些爆棚了。鼻子酸酸的,有點想哭?
怎麽回事?陌秋菀也是驚呆了,就這麽點小事就受不了了嗎?什麽時候開始這麽依賴朋友了?
陌秋菀抬頭看到雜誌亭就在前麵,三兩步蹦過去,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適合買買買。
拿起最新一期的《最小說》,正準備付錢時,聽到有人喊她。
“陌秋菀?”
陌秋菀側過頭,看見一個很高很高的男生,比麥霖還高許多,得有一米九了吧。男生的臉有點眼熟,但是陌秋菀記憶中沒有這麽高的同學呀,於是問他:“你認識我?”
喬浩天眼神有些失落,她竟然不記得自己了。苦笑道:“我們小學六年都在一個班上,怎麽不認識我了?”
“啊?”陌秋菀有點不好意思道:“那個,我記得我同學都沒那麽高的呀。”
喬浩天解讀陌秋菀話裏,應該是有點熟悉,隻是因為自己長高了。開心道:“我這兩年長得快呀。”
陌秋菀哦了聲,其實還是沒想起來他是誰。心虛道:“那個,我不記得你叫什麽名字了,就是有點眼熟。”
好吧,自己以前也確實沒怎麽跟她講話,不記得也情有可原。喬浩天安慰著自己,對陌秋菀說:“喬浩天,以前坐你後桌的。”
“我記起來了,你說名字我就想起來了。”
陌秋菀沒再看他,付過錢,拿起雜誌準備跟他道別,“那我先走了,再見。”
“……”喬浩天有點不甘,又說:“那個,你暑假不回家嗎?”
“回的,過兩天吧。”陌秋菀向來對人都不算熱情,何況跟這個同學也不熟,她禮貌地笑笑,不想繼續交談了,揮揮手就走了。
喬浩天也隻能揮手道別,按捺住自己想要跟上去的腳步。看著她走遠的身影,又彎了彎嘴角,隻是見了一麵,短暫地說了幾句話,都覺得很幸福了。
他伸手伏在胸口,感受到心髒在強烈的跳動,撲通撲通地像是要跳出來般。這兩年的苦,全因她一個微笑就抹去了。
上初中的時候,他以為陌秋菀還會跟自己在一個學校,小學畢業時也沒有要她的聯係方式,結果整整兩年沒有半點她的消息。
直到前段時間,在麥霖的軍訓合照裏看到她,才知道她跟麥霖在一個學校,還在同一個班。
麥霖是喬浩天的表哥,其實兩人同齡,隻是相差兩個月而已。雖然不在一個學校念書,但兩人關係很好。
兩人分別後,喬浩天見她拐進購物街後就匆忙回家,找麥霖要來了陌秋菀的qq,但是添加好友的申請遲遲沒有通過。
他開始有些擔憂陌秋菀是不是還沒有回家,這麽晚了,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很不安全的。
喬浩天跟陌秋菀同班六年,陌秋菀一直都是小透明的存在,十分低調,甚至可以說不起眼。
他記不得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注意到陌秋菀的,坐她後麵近三年,隻要抬起頭就能看到女孩安靜地在前麵坐著。
小姑娘很安靜,跟同學相處看上起客客氣氣的,好像還挺和善的。可奇怪的就是從來沒有人跟她一起回家一起手拉手玩耍,沒有朋友,沒有玩伴。他觀察了很長一段時間,不管是在路上、做操的時候、體育課、課間等,都是她一個人。
喬浩天莫名很心疼女孩,覺得她獨來獨往的好可憐。
慢慢地,他開始不自覺地跟在她身後,比如換座位總想辦法換到她後桌,比如放學跟著她,送她回家。他不敢打擾她,想一直就這樣待在她身邊。
這兩年,沒有她的日子,喬浩天變得越來越像她,像她一樣,喜歡發呆,喜歡安靜,喜歡一個人待著。
每次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很想她,甚至很想告訴她:在沒有你的地方,我用你同樣的方式陪著你。
喬浩天除了很想她,還很擔心她。他害怕她在新學校會被欺負,害怕她沒有朋友,下雨了沒帶傘會淋濕。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喬浩天覺得自己早就無藥可醫了,隻不過,是不為人知的單相思而已。人家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唉……
她還是一個人,沒有人陪她逛街。
不過,更漂亮了!頭發還是跟以前一樣長,個子貌似沒長,五官更立體了。女大十八變,還沒到十八就已經這麽好看了。
喬浩天想著就傻傻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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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秋菀在購物街上逛了一圈,並沒有買到心儀的運動鞋。回家路上發現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生怕阿姨找不到自己會擔心,小跑回家。此時,早已忘記阿斌學長可能還沒回複自己消息這件事了。
回到家時也才十點鍾,家裏沒人。
洗完澡精神抖擻,許是下午睡得太多了,毫無睡意。
陌秋菀拿出日記本寫起日記來,事無巨細地寫了幾頁。寫完發現已經快十二點了,伸了個懶腰,捧了杯水坐在飄窗發了會呆。
夏日的夜空,最美的就是漫天繁星,每一顆星星都有它的故事,一閃一閃地像是在訴說著。
以前小的時候,受無腦偶像劇的影響,十分堅信看到流星許願就會實現。她總是趁著外公外婆睡了,偷偷爬起床,在院子裏看星星。偶爾能看到一兩道一閃而過的亮光,現在想想,也許是自己太困了,迷糊眼了。
想到這裏,陌秋菀笑了笑自己,就著水杯喝了兩口水。
今晚的星空,真美。
現在的她更願意相信,人死後會變成星星,在遠遠的天邊,默默守護著自己愛的人。那麽,姐姐也一定在守護著她。
陌秋菀起身準備睡覺時,才發現一直沒給手機充電,插上電源,就去會周公了,興許還能夢到姐姐。
而此時,麥霖正在家裏檢討書作鬥爭。不寫吧,接下來暑假都不好過,得罪誰不能得罪麥子晴,她有的是辦法治理自己。
麥霖又不想說實話,免得被發現陌秋菀,那更不得了了。
麥霖對著筆和紙,一點頭緒都沒有。想到兩個小時前,喬浩天找他要陌秋菀的qq時,自己也順便找了下陌秋菀,到現在也沒有回複。
難道剛剛在街上真的沒看到自己嗎?
有那麽不顯眼嗎?好歹也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啊。想到這,麥霖跑到鏡子前,細細打量了自己一番。
麥子軒剛回到家,就見自己的弟弟在廁所左右側頭,又湊進鏡子前細細看。
他走過去,靠在門上,看著鏡子裏的麥霖,問道:“你這是嫌自己醜,想整容嗎?”
“靠!你走路沒聲的嗎?”麥霖被他嚇了一跳,“再說了,我需要嗎?”
麥子軒點點頭,“我們家基因還可以,至少到現在你還沒長殘,暫時還不需要。”
頓了幾秒,又說:“該不會是你小女朋友嫌你醜吧?”
“也對,戀愛中的人都是智商為0的。”
“戀愛使人醜陋!”
“行了,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說完,麥子軒就把麥霖轟出去了。
“……”
麥霖對著洗手間的門大喊:“切~嫉妒才使人醜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