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麥霖的眼光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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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秋菀接到麥霖電話時,正在睡午覺。她一般很少午睡,除非特別累或者不舒服才會午睡,這會兒起床氣特別重。
    電話按掉一次又一次,而麥霖卻孜孜不倦地一次又一次地打,像是知道她在睡覺,非得把她吵醒不可。
    陌秋菀實在是受不了了,接起來,十分不爽道:“麥霖,你最好是有急事。”
    “嗯?”麥霖聽到某人奶凶奶凶的聲音,有點好笑:“聽說明天你要去找阿斌補課,你怎麽沒告訴我?”
    “這麽點小事,你奪命連環call?我勸你做個人好嗎?”
    “什麽?”麥霖似乎意識到,某人生氣了,而且火氣越來越旺了。頓時緊張起來,語氣帶了絲害怕,“你在幹嘛呀?”
    “你還好意思問,我掛了你這麽多次電話,你就沒點自覺性的嗎?”陌秋菀被他氣得直坐起來,端起桌上的水杯,猛地喝了起來。
    “咕咚咕咚”的喝水聲,都讓麥霖覺得有些瘮得慌,久久不敢吱聲。
    陌秋菀見電話裏沒聲了,又說道:“你說話啊。”
    麥霖怯怯地應著:“我……不敢說話。”
    簡直了!陌秋菀噗哧一聲笑了起來,被氣笑了,明明被吵醒,很煩躁的起床氣,一下子被就被麥霖的賣萌戳到了。
    麥霖根本不知道什麽情況,不是正生氣嗎?怎麽笑了?因為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但是總覺得自己就是錯了。麥霖也不敢放肆,等著陌秋菀發話呢。
    陌秋菀笑著說:“麥霖,你知不知道賣萌可恥?”
    “啊?”
    陌秋菀想到剛剛還凶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我剛剛在睡覺,你電話太吵了,很煩。我掛了那麽多回,你怎麽還不死心呢?”
    麥霖委屈得很:“我不知道你在午睡,對不起啊……”
    聽到他的道歉,陌秋菀覺得自己剛剛耍了脾氣,有點任性了。許是,平日了很少這樣任性,而且還是對異性,更加尷尬了。
    “呃……那個,剛剛是我有起床氣,不好意思啊。”
    麥霖見她語氣軟了下來,開心道:“那你現在不生氣了吧?”
    “嗯……被你氣笑了。”陌秋菀抱住玩偶,靠在床頭上,又說道:“剛剛你賣萌了。太過分了。”
    麥霖認知裏,並不覺得自己有賣萌這項技能,很是疑惑道:“我?我不會賣萌的。”
    陌秋菀覺得他此時更可愛了,像是一個對自己不自知的傻袍子,忍不住一陣笑。
    此時的麥霖撓著頭,不知所措,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說了什麽,讓她這麽開心?明明知道她在笑自己,卻怎麽都覺得她的笑聲很好聽,自己也忍不住嘴角上揚了。
    半晌,陌秋菀才停下來,“你就是為了問我補課不告訴你才給我打電話的嗎?”
    麥霖這才想起來自己是要來興師問罪的,語氣有些嚴肅道:“嗯!你上次就有瞞著我的嫌疑了,這次又是這樣,你這次有什麽借口?”
    麥霖心想:好家夥,不提我都快忘了我要幹嘛了。
    “啊?我以為學長會告訴你的,他說他天天見你啊。”陌秋菀是真的以為他知道的,所以才沒有專門去告訴他。誰知道,其實阿斌根本不是自願提前回來的,麥霖也不是。
    “哼!”麥霖很想凶她的,可是發現自己也沒辦法生氣,隻能找個台階自己下,“算了,事不過三,下次再有就絕交!”
    陌秋菀也順著他的意,“好的,遵命。下次保證提前打報告。”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得知麥霖他們這次直接回爺爺奶奶家住下了,就等著給她補課。
    陌秋菀突然覺得有些受寵若驚,聽說麥霖的哥哥姐姐也在,人還挺多,倒是放心下來。她主要怕自己跟學長見麵會失控,畢竟腦子罷工發起懵來,自己都不知道。
    麥霖倒是沒說自己是被麥子晴脅迫回來的,顯然回來因為可以見到陌秋菀,倒是也沒有那麽無聊了。
    起初,麥霖和麥子軒都十分不樂意回來,不想搭理麥子晴。麥子晴奇招百出,一會說自己一個人住家裏會害怕,一會又說家裏的男人靠不住等等,兩人實在是受不了麥子晴最終妥協了。
    翌日,陌秋菀早早起來,走到村口的便利店,等著麥霖過來接她。
    原來麥霖的爺爺奶奶就在上和村拆遷戶返遷區,跟陌秋菀外公家也很近,隻是她沒去過那邊。那片地是前些年政府因為劃給拆遷戶的,他們原先是鄰村的,因為修建高鐵,政府征用了一些住戶的地,才返遷到上和村來。
    麥霖遠遠就見到陌秋菀站在村口的樹下,穿著淺色的牛仔褲和一件粉色t恤,紮著高馬尾,背著一個單肩帆布包,鄰家小妹妹的既視感。
    他騎著自行車繞著陌秋菀轉了一圈才停下,單腳撐在地上,轉頭向陌秋菀打招呼:“好久不見呀!”
    陌秋菀衝他笑著說:“嘻嘻,才一個月,也沒多久。”
    夏日的早晨,陽光還不是很猛,知了也還沒全部睡醒,村口的位置是三岔口,偶爾還有風吹來,很舒服。
    微風拂亂了陌秋菀額前的碎發,她臉上的笑好像有些甜,是夏日獨有的清爽。
    麥霖有些不敢看她,她的笑甜到他心裏了。
    麥霖很想給她把不聽話的碎發理理的,生怕嚇到她,硬生生憋住了。他感覺自己臉上有點熱,側過頭看向便利店,問陌秋菀要不要喝東西。
    陌秋菀搖搖頭,說道:“你要喝的話,我請你,當是來接我的報酬。”
    麥霖顧不得紳士了,直點頭。此時太需要一罐冷飲來降降溫了。
    “那你要喝什麽?”陌秋菀準備走向便利店的時候,突然又問:“要不要給你哥哥姐姐她們也買一點?”
    “買一個大瓶裝的可樂吧。”
    陌秋菀從便利店裏抱了兩個大瓶裝的可樂和雪碧,手上還提著一個袋子,裏麵有一罐易拉罐的可樂,她把飲料放到車籃裏,就將易拉罐的可:“喏,你先喝這個。”
    麥霖以為這個是她自己要喝的,沒想到是給他買的。麥霖輕聲笑了起來,接過她遞來的吸管和可樂,就在路邊喝了起來。
    陌秋菀滿心期待著麥霖喝完了會怎麽樣。畢竟,可樂於她而言,就是快樂水的存在,喝到即滿足!
    不到兩分鍾,麥霖已經吸完了一罐可樂,打了個嗝,對上陌秋菀那期待的小眼神,好笑道:“你是不是也想喝?早說給你留一口。”
    陌秋菀沒好氣道:“切!我才不要。”說著就坐到自行車後座去,抓著他的衣角,催促道:“吃飽喝足就走吧!”
    “得嘞!”
    麥霖把空瓶子放在車籃裏,瞪起輪子就走了。陌秋菀很輕,麥霖載著她很輕鬆,即使上坡的時候也不費力。
    從村口到麥霖爺爺奶奶家也就一千米左右,很快就到樓下了,停下時,陌秋菀還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角,不敢下車。
    麥霖笑話她道:“陌秋菀,你這麽緊張幹嘛?不就補個課嗎?”
    “你不懂!”陌秋菀下車瞪著他,見他下來推著自行車進院子裏,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局促得很。
    麥霖笑死了,沒想到她膽子這麽小,拎起飲料,看了陌秋菀兩眼,總覺得單肩包應該挺沉的吧,然後伸手想幫她拿包包。
    “你幹嘛!”陌秋菀往身後推了兩步,抓著包包不放手。
    麥霖剛碰到她的包帶,手就落空了,十分無奈,“你以為我幹嘛?”
    陌秋菀搖搖頭,確實是不知道他要幹嘛。
    “我就是想幫你拿包包,我還能幹嘛?”麥霖氣結,自己好心卻被當成什麽了?
    陌秋菀麵色尷尬,扯著嘴角笑了笑,說:“原來是這樣啊,不用不用的,不重,我自己可以的。”
    “而且,我拽著包包有安全感。”
    “……”麥霖不能理解她的腦回路,“行吧,我們進去吧。”
    麥霖帶著她剛進門口,就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一群人齊刷刷地站起來了。
    嗯,確實是一群人。
    麥霖的哥哥、姐姐、表哥、表弟,還有爺爺奶奶。
    陌秋菀愣住了,怎麽這麽多人……她看向麥霖,眼裏滿是惶恐和驚訝。
    麥霖見到這個場麵也是很驚訝,明明自己出門的時候,爺爺奶奶剛出門到外麵去遛彎,麥子晴和麥子軒不是還沒起床嗎?還有麥煜辰,什麽時候跑過來的?
    沒等兩人反應過來,麥霖的奶奶過來招呼了,“這是阿霖的同學嗎?快來坐呀。”
    “嗯,同學,她外公家就在村口那邊,今天過來一起學習。”
    麥霖邊應著奶奶,邊帶陌秋菀走到爺爺奶奶麵前,對她說:“這是我爺爺奶奶。”
    陌秋菀禮貌地問好:“爺爺奶奶好!”
    麥霖的爺爺奶奶對她笑著點點頭。奶奶拉她坐在自己身旁,又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呀?”
    “我叫陌秋菀,跟麥霖是同班同學。”
    奶奶又跟她嘮了幾句家常,如她的外公外婆是誰、學習成績怎麽樣等等。
    麥霖的爺爺奶奶麵容慈祥,臉上的笑意熱情得讓陌秋菀覺得不像是看麥霖的同學,更像是在看獵物一般。
    陌秋菀心裏一陣寒顫,嘴上還在禮貌地回應著奶奶的問話,也不敢到處張望。
    麥霖一直盯著陌秋菀,她假裝鎮定、乖巧的模樣也太可愛了吧,作惡心起,坐在一旁玩著手機,就是沒幫她講話。
    最後,見奶奶聊起勁兒來了,不得不打斷道:“好啦!奶奶,你跟爺爺該幹嘛幹嘛去吧,我們要補習了。”
    其實,他不打斷,麥子晴也準備出聲了。
    麥子晴對見陌秋菀的第一麵,非常滿意又很驚訝!
    乖巧可愛,又很有禮貌。雖然一眼看過去不是很驚豔,但是長相十分耐看,越看越好看的那種。
    麥子晴十分驚訝的是,原來那天街上那個小美女就是陌秋菀。果然,氣質好的女生,就是隨意丟在人群中,都能讓人移不開眼。
    麥子晴迫不及待地給梅姐發消息:
    梅姐!梅姐!弟妹真的太可愛了!乖巧、禮貌,又好看!
    麥霖的眼光還不錯!十五年來第一回給我們家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