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夢想的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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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中旬的天氣,陽光依然耀眼,但熱度已減,似有秋風陣陣,不再暑熱難耐。舒爽的天氣加上工作順利的好心情,讓忙碌了好些日子的曾良輕鬆了不少,於是約上了最近有些悶悶不樂的郭燦陽。
    “換季了,陪你去逛街吧!”
    “逛街?不去,新上市的衣服好貴!”麵對興衝衝的曾良,燦陽卻一個勁地搖頭。
    聽到燦陽嫌衣服貴,曾良的臉色黯淡了些,“走吧,你挑一套衣服,我送給你!”
    對於郭燦陽,他從小就對她愛護有加,雖然總被這個小妹妹欺負,但他從來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郭燦陽因不小心摔壞了同桌男同學的鋼筆,被逼著要她賠,燦陽不敢告訴爸爸媽媽,更沒錢賠給同學這支高級鋼筆,於是,放學後被幾個男同學堵在了路上,燦陽一見這架式,嚇得哇哇大叫,幾個男同學一擁而上,正在這時,曾良聽到叫喊聲及時趕到,和燦陽的四個男同學扭打在了一起,直到燦陽跑回學校叫來了老師,才把這幫打成一團的孩子分開,曾良已經鼻青臉腫,嘴角還滲出了血。
    從小到大,類似的事情很多,曾良沒少為燦陽擋架,燦陽也早就把曾良當做親哥哥,經常地在他麵前撒嬌鬧脾氣,有什麽苦水也喜歡倒給他。
    “哥,有什麽好事?要給我買衣服?”燦陽調皮地笑著。
    “走吧!”在曾良的心中,他努力地工作,拚命地想多賺點錢,都是為了帶給燦陽幸福和快樂。
    大學期間,曾有過幾個女同學向曾良明裏暗裏地表白,他都無動於衷,久而久之,得了個“木頭”的名聲,也就不再有女孩子主動接近他了。
    至今曾良都不懂得什麽叫愛,隻知道心裏有個小妹妹讓他放心不下、讓他時時掛念、讓他想為之奮鬥。
    因為燦陽喜歡地理,夢想著走遍世界,曾良便把燦陽的夢想融入到自己的生命中:和燦陽一起走遍世界,並且走到哪裏都能住進自己經營的酒店中。
    因此,在他心中,燦陽是他走遍世界的指南針,更是他實現夢想的指路明燈。
    此時的郭燦陽屁顛屁顛地跟著曾良,“可惜今天思羽上班,否則一起出來逛街多好!”
    這句話讓曾良剛剛溢滿幸福的臉,表情頓時僵硬了,顯然,這個他一心想給予她幸福的燦陽並不知道曾良的心思,否則怎會想著叫來一個“第三者”一起逛街!曾良的嘴唇嚅動了幾下,想說什麽,但最終什麽也沒說出來,隻是拉起燦陽的手,像個大哥哥一樣說:“人多,跟上!”
    燦陽掙脫了他的手,很自然地挽起了曾良的胳膊,“切,我又不是小孩子!”
    曾良有些欣慰地笑了,享受於這個小妹妹挽著自己的胳膊撒歡。
    郭燦陽高挑的個兒,玲瓏的身段,什麽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好看。最終她隻是選擇了一條簡單大方的春秋款連衣裙,淡草黃的色彩襯得燦陽白皙的臉上多了幾分明豔,過膝長裙顯出幾分飄逸,正適合簡單而清新的郭燦陽。
    曾良帶有幾分心疼地一直在說:“你太瘦了!”
    “走,再買雙鞋子吧!”
    “不要了!”燦陽很堅定地說道。
    曾良的臉色又一次黯然了。燦陽剛來上班時給了她兩千塊錢讓她買些生活日用品,燦陽發了工資後堅決把錢還給了他,曾良為此難過了好久:燦陽終究還是拿他當外人!或者燦陽認為他還沒能力給得起!於是曾良拚命地工作!
    “要,我這個月的提成就有好幾千!”
    曾良不由分說地把燦陽拉進了鞋店,而她有些納悶了,一邊為他出色的工作業績高興著,一邊說:“你辛辛苦苦賺的錢多攢著點啊,以後有了女朋友,多給她花點。”
    曾良拉著燦陽的手猛地頓了一下,神色黯然的臉上皺起了眉頭。
    看著曾良莫名暗沉的臉色,燦陽乖乖地聽話了。
    曾良提著幾包逛街的成果,燦陽舔著甜筒緊跟在身邊,一條馬尾在她腦後歡快地搖擺。曾良時不時投過來的目光,像一圈柔和的光暈,始終籠罩著燦陽,他喜歡這個樣子的燦陽,滿臉燦爛,活力四射!
    “累嗎?要不打車回去吧!”曾良又一次地建議。
    燦陽堅持不肯,對於她來說,走路即鍛煉身體還省錢,最不劃算的就是把錢用來打車,曾良便依了她,他也喜歡和燦陽在一起的時光,這樣說說笑笑地走著,倒也有趣。
    兩人說起了小時候的事,曾良因為偷吃人家的荔枝,結果不小心捅到了蜂窩,被蜇得滿臉包……倆人笑得前昂後翻!
    突然一聲刺耳的急刹車,也刹住了他倆的笑聲,抬頭望去,一輛保時捷?panamera停在了他們旁邊。深紫色的車身,流暢的線條顯出整車滿滿的肌肉感。
    車對男孩有著與生俱來的吸引力,更何況是如此招搖的一輛好車,剛剛那一聲刺耳刹車引起的不悅早就被曾良拋棄了,取而代之的是兩眼放光、嘴成圓圈,還不禁發出一聲“哇哦…”
    不太懂車的燦陽,隻覺得這車漂亮,車身那深邃的紫,散發著水晶般的光!
    就在倆人嘖嘖欣賞著這輛好車時,車上下來的人卻更讓曾良意外!
    “關總!”曾良有點尷尬地收起看著車快要流口水的神情,正色叫道。
    關子瑜依然是掛著一絲淺笑,“曾良,有點事跟你談談,剛好碰上,省得再約,上車,快,這裏不能停車。”
    關子瑜語氣輕柔,卻依然透著不容分說的力度!
    曾良本來說好,要帶燦陽去吃她喜愛的蒸魚頭,轉頭看著她,低聲說:“關總就是我前段時間簽下來的那個客戶……”
    “沒事沒事,本來也快到了,一會我回去就吃飯。”
    燦陽看著有些歉疚的曾良,忙道著,一邊把曾良手上拎著的幾個紙袋接了過來,“你快去吧!”
    “那你快去吃飯啊!”
    燦陽一手拎著東西,揮著另一隻手笑吟吟地目送曾良上車,直到一聲轟鳴、紫水晶離弦而出後,燦陽在落日的餘暉中往宿舍走去。
    晚上的宿舍,周思羽欣賞著燦陽今天逛街的收獲,毫不吝嗇地給予了大量讚美。
    “曾良送給我的!”
    高興之餘的燦陽脫口而出,多多少少帶著一絲得意之色,想炫耀一下這位比親哥還親的哥哥,“他說這個月的提成多,所以送了一身衣服給我。”
    周思羽的表情有些僵硬了,剛剛欣賞新衣服的熱情也消失了。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你的曾良哥是不是喜歡你啊?”
    聽到周思羽這句話,又看看她一臉嚴肅的表情,郭燦陽也不笑了,繼而皺著眉頭認真地想了想,“喜歡我是肯定的,哪有哥哥對妹妹不好的?”
    說到這裏,燦陽的腦海中猛地閃過親哥哥郭爍陽的影子,哥哥年僅九歲的模樣永遠留在了燦陽心中,郭爍陽的離去是燦陽和曾良心中永遠的痛,也讓這對異姓兄妹格外親密。
    聽了燦陽的回答,周思羽的表情輕鬆了些,又輕聲地補問一句:“你也隻把他當做哥哥嗎?”
    “是啊,親哥啊,從小就是,自己沒哥,就用隔壁的啦。”
    敢愛敢恨的人都神精大條,郭燦陽就是這種類型。二十二歲的她還沒有談過戀愛,也就自然不知道愛為何物,對男女之情也是一片空白。
    在大學裏,不太出眾的燦陽,加上對男女之情反應遲鈍,好幾個對她有好感的男生跟她接觸了幾次後也都鳴金收兵了。
    燦陽對戀愛這件事也一直不怎麽上心。她上大學時,曾良看她這個樣子也就放心了。
    直等到她大學畢業後,到了一起工作,曾良三番五次地想開口表白,每次看著她對男女之情一幅懵懂的表情,最終也都把話咽了回去,想著:反正在我身邊呢,又跑不掉,等她再成熟一點吧!
    比郭燦陽年長一歲的周思羽在感情方麵就顯得成熟許多,周思羽在大學曾談過一次戀愛,與很多的校園戀情一樣,畢業就自然而然地分手了。來到酒店工作到至今也沒再談過戀愛,因為她暗戀上了曾良,喜歡他工作中的鬥誌昂揚,喜歡他對所有女孩都不冷不熱的態度。
    但周思羽一直沒有勇氣向他表白,調去了銷售部的曾良工作忙碌,連見他一麵都困難了。直到聽說新來的前廳服務員郭燦陽正是曾良的妹妹,於是有意地接近燦陽,工作上也給予她很多幫助。
    周思羽和郭燦陽成為好朋友後,也對曾良有了更多的接觸和了解,並且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他。
    “燦陽,我……可以幫我一個忙嗎?”周思羽終於下定決心開口了。
    看著扭扭捏捏的周思羽,大大咧咧的郭燦陽急了,“哎呀,思羽,有什麽話直說啊?”
    “可以幫我約曾良單獨見一麵嗎?”周思羽極輕極快地把這句難以啟齒的話說出來。
    郭燦陽先是一愣,眼珠恢複轉動後,拍手叫了起來:“好啊,就這事啊!”
    一直半靠在床上的燦陽蹦下床來,“思羽,原來你喜歡曾良哥呀,太好了!”
    燦陽熱烈地反應讓本已難為情的周思羽臉都紅了。
    燦陽又想起來了什麽,“他現在應該回來了,我這就去找他!”說完就想往外跑。
    周思羽一把拉住正想往外衝去的郭燦陽,“哎哎哎,你別這麽急啊,你先聽我說!”
    倆人都站定後,“我下個月就要參加英語等級考試了,我想等考試完後,你再幫我約他,我怕他不喜歡我,影響到考試。”
    思羽的聲音越來越小,其實是她覺得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心裏很緊張,隻得編了個先不說的理由。
    郭燦陽聽著她的話,眼珠子轉了一圈,把周思羽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說真的,以前還沒發現,你和曾良還挺般配,他內斂沉穩,你溫柔聰慧。我看你倆一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