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酒後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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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陽掛掉電話,打個卡就往外跑,連工作製服也顧不得換了。
“怎麽了?燦陽?”一旁的思羽也緊張起來。
“走,跟我一起去,曾良哥出事了。”
一聽到曾良,思羽大驚,跟著燦陽就跑。
曾良和陸岩大中午想喝酒,大排檔中午歇市,酒吧中午也不營業。
他倆沿著小吃一條街一直走,總算在一家小餐廳落座,倆人要了一大份石鍋魚以及幾碟小菜,陸岩叫了兩瓶啤酒。
“兩瓶?先上一打!”曾良叫道。
陸岩兩眼瞪著曾良,他倒不是小氣,是嚇著了,好賭的他一點也不好酒,陸岩暗自思付:看來今天得舍命陪君子,不醉倒走不了,和曾良同事這麽長時間,還不知道他的酒量,原來他這麽能喝?真是自找苦吃!
剛開始,倆人還可以痛快地聊聊天,暢談兄弟間的話,轉眼,半打酒下肚,陸岩尚還清醒,曾良卻已經滿口胡話。陸岩這才知道,曾良哪有什麽酒量,他是在借酒澆愁。
陸岩也隻得奉陪到底,隻到一打酒幹完,陸岩已喝得身體打飄,曾良早已不知道誰是誰了,還要酒。
陸岩想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喝下去了,一邊叫店老板結帳,一邊上前攔住曾良,拉他回家。
可曾良就是不走,嘴裏含糊地喊著要酒,喊著喊著又開始燦陽燦陽地叫起來,陸岩算是聽清楚了,“好,咱們回去找燦陽,走。”
曾良還是賴著不走,渾渾噩噩地一直說著什麽,說著說著盡嗚嗚嗚地哭了起來,這下陸岩束手無策了,用已經喝得不太清醒的腦袋總算還想到了打電話求助,這才打給燦陽了,可響了幾次都無人接聽,直到燦陽下了班,才接到電話。
郭燦陽和周思羽趕到餐館時,就曾良和陸岩兩個客人,老板見有人來接了,像見了救星似的奔出來迎接,可見到隻是兩個瘦弱的小女孩,又犯了難。
隻見此時的曾良一會哭一會笑的,還不停地對著陸岩說話,陸岩根本聽不懂他說什麽,隻能點著他那顆渾鈍的頭,不停地應付著,“好!是!太他媽對了!”
“曾良,曾良!”燦陽看到這,氣不打一處來,眉頭擰在了一塊,“怎麽喝成這樣?陸岩,陸岩!”
好在陸岩還能認清人,“燦陽,你可來了!”打了個嗝,“他……叫了你半天了……快,把他弄回去。”
“陸岩,你幹得好事,怎麽給我哥灌這麽多酒!”
燦陽這一吼,剛剛顫顫巍巍站起來的陸岩又一屁股跌在椅子上,“我……灌他?他……灌我。”
“我哥不能喝酒……”
相比之下思羽看到此時此景反倒鎮定自若,路上因為著急,燦陽沒把話說清楚倆人就往這兒趕,思羽心裏一直打鼓,還以為出了多大的事兒,原來隻是醉酒,也沒鬧出什麽事來,於是上前攔住燦陽說:
“好了好了,燦陽,你先別發火,倆人都喝得不省人事了,現在也跟他說不清楚,咱們得趕快想辦法,把他倆送回去。”
思羽是對的,燦陽罷手,於是,思羽去叫出租車,燦陽先守著。
燦陽找店老板要了杯溫水,拍拍曾良,扶著曾良的肩,想喂他喝口熱水。
就在這時,曾良一把摟過燦陽:“燦陽,不要離開我,燦陽……”
被曾良緊緊抱住的燦陽驚慌失措,雖說從小一起長大,親密無間,但倆人從來沒有任何有失分寸的舉動。剛端起的那杯水在燦陽手中顫抖著掙紮了兩下還是滑落到地上,燦陽空出來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嘴巴張合了幾下道:“走……我帶你回去……”
她還真不知道如何跟醉酒的曾良交流。
“燦陽你別離開我……爍陽走了,我來照顧你一輩子……一輩子……”曾良的話斷斷續續,可燦陽聽得真真切切,連昏昏沉沉的陸岩也聽明白了,眼睛都放亮了些。
剛剛叫了出租車回來的周思羽,此時正站在門口,也聽得清清楚楚!
四個人中,除了曾良的口中還在喃喃低語,全都呆住了。
陸岩用他渾沌的腦袋想著:曾良看上了自己的妹妹?
思羽呆立在門口,內心酸疼,看著曾良醉倒在燦陽懷裏,說著胡話,她很想把這當做是胡話,但她欺騙不了自己,這分明就是酒後吐真言的情話!
此時的燦陽讓周思羽妒忌地發狂,她多麽多麽希望曾良懷中抱的是自己,即便此時的他己醉得不認得誰是誰,但他隻認識郭燦陽,還能明明白白說出心裏話。
她也無地自容,曾經,她還請麵前的這個女主角——她的好朋友,幫她給麵前的男主角牽線搭橋。
悲痛、酸楚、羞愧難當,在周思羽的內心翻滾著,交織到一起,讓她隻想逃離,於是一扭頭奪門而出!
燦陽愕然過後,腦袋一片混亂,曾良酒後都念念不忘的爍陽,正是燦陽的親哥哥,那個永遠停留在九歲的生命,是曾良和燦陽一輩子的痛。
此時聽到曾良提起哥哥,燦陽心裏一陣絞痛,可眼前的場麵一片混亂,容不得她過多傷心,看到周思羽誤會她和曾良的關係,她急切地叫道:
“思羽!”燦陽想掙脫曾良,但沒用,眼睜睜看著思羽跑得無影無蹤!
“燦陽……你別走……別走……”倒在燦陽懷裏的曾良本來平靜了下來,感覺燦陽要掙脫,更用力地抱緊了她。
“哥!”燦陽又急又羞,拿不省人事的曾良沒辦法,隻得衝一邊的陸岩吼道:“過來幫忙啊!把他弄車上去!”
陸岩看著眼前的一幕,更加迷糊了,被燦陽一吼,顫巍巍地站起來,去拉曾良,可是,拉不動!
最後,在店老板的幫助下,才把一步一倒的三個人塞進出租車裏。
店老板算是把這幾個人打發走了,可這下輪到出租車司機倒黴了。
陸岩和曾良在車上開始輪番嘔吐,燦陽拿塑料袋接都接不過來,還是有漏網之魚吐到車上,十分鍾的車程,燦陽手忙腳亂,卻還是讓車上、三個人身上,汙穢不堪。
出租車大哥恨得牙根都痛了,把車停路邊,就要趕這三個倒黴孩子下去,燦陽好說歹說才讓這個倒黴大哥把車開到了宿舍樓下,本來燦陽很誠心地要給出租車大哥打掃衛生。
“別管我這個大哥了,你還是先伺候好那兩位小哥吧!”司機大哥鼻子一哼,踩下油門就走了。
燦陽這下更犯難,曾良和陸岩的宿舍在隔壁棟的四樓,沒有電梯,就現在倆人的狀態,隻有打滾的份,哪裏還邁得開腿!別說兩個人,就燦陽這瘦身板,怕是一個人也弄不上去,看著倆人像死豬一樣歪在牆邊上,燦陽真想一腳踹過去。
環顧四周,看不到什麽可以幫忙的人,燦陽想過去宿舍找人,此時不一定有人不說,反正要爬一趟樓梯,還不如先弄一個上樓。
燦陽托樓下一位散步的老阿姨,先看著陸岩,她擼起袖子,架上曾良,往四樓爬去。
曾良的宿舍住了銷售部三個男孩,銷售部的工作比較機動,他們周末沒事的話都休息的。
此時銷售部另外一個男孩小秦正在宿舍百無聊奈地躺著,望著空蕩蕩的天花板哼情歌呢。
虛掩的宿舍門被猛地撞開,讓寂寥婉轉的歌聲嘎然而止,小秦從床上彈起來,望向門口:一個瘦弱的女孩架著高高壯壯的男孩,女孩被壓得弓著身子,卻又用盡全身的力,想撐起自己的身體和壓在身體上的重量。
燦陽喘著粗氣,滿臉大顆的汗珠滾落,緩了口氣,方才說得出話來:“你愣著幹嘛!小秦,幫忙啊!”
小秦回過神來,忙上前接過曾良,接過後卻又不知該如何解決,他身上髒得幾乎讓小秦不想碰他。
缷下曾良這個包伏後,燦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其實真想躺到床上,但知道自己身上很髒。
“小秦,他交給我吧,樓下還有一個呢,你去把他弄上來。”短暫緩了一下後,燦陽爬起來,去接曾良。
“還……還有……誰呀?”
“還能有誰,你看你們宿舍缺誰!”燦陽沒好氣,她是把今天的麻煩都算到了陸岩身上。
小秦下樓接人,燦陽把曾良拉到洗手間邊坐著,把他身上的髒衣服扒下來,再接熱水幫他洗臉擦手。等小秦接上陸岩回來後,吩咐他把曾良弄髒的褲子脫了,讓他睡覺。
“倆人該吐的都吐幹淨了,你也幫陸岩洗洗睡吧,明天讓他倆請客哈,走啦!”
總算把這兩人安頓好,還有件重要的事等著解決呢。
燦陽馬不停蹄地往自己宿舍趕,氣喘籲籲地爬上五樓,卻發現周思羽並不在。
“肖伊,周思羽回來過嗎?”燦陽急急問。
此時的肖伊,打扮耀眼,穿一身閃亮白色抹胸長裙,正對著陽台上的鏡子細致地畫妝,看來晚上有重要約會!隻是她這身裝扮和這間簡陋的宿舍格格不入。
伴隨著燦陽的問話襲來一陣嘔吐物的酸臭味,肖伊鼻子嘴巴皺到了一起,滿臉嫌棄地答道:“下班回來就沒見著人。”
燦陽掏出手機打給周思羽,連續兩次,都無人接聽。看來思羽真生氣了!
看看自己身上實在太髒,都沒法見人,燦陽進洗手間簡單衝了個澡,換了身幹淨衣服。
燦陽洗完出來,肖伊才剛剛畫好妝,外麵搭了件蕃茄紅的小坎肩,拎了個三寨香奈兒,出門去了。
燦陽看著她踩著10寸高跟鞋一搖一晃地,再加上那個搖曳及地的長裙,這個樣子能走路嗎?燦陽想。但她並沒想到的是,還有一種情況是不需要走路的——專車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