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妝都哭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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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雲峰,半山腰處,一座碩大的府邸矗立在林間,群山環抱,煙雲嫋繞,倒頗是一處不可多得的仙境。
林現上一次來的慌張,不曾仔細觀賞府邸四周景色,這次被迫‘故地重遊’,沒想到這裏還別有一番雅致。
他緩緩來到仙人的住所前,心中想了很多,患得患失。
腳板心隱隱傳來一陣疼痛......
林現不自覺打了個寒顫,躊躇不前,站在府前拱手輕聲問詢道:“仙人前輩!晚輩是小密峰的三弟子林現,一月前與您曾有約定,不知可否進來?”
“進!”門內傳來了一道雄厚有力的聲音。
林現剛一推開門,就大跌眼鏡。隻見仙人“撲通”一下,上來就直接對著他行叩拜大禮,爾後做著雙手合十的手勢,口中還念叨著深奧的殷墟語言。
林現不解,雖然心裏很爽。
但不禁感歎才半個月不見,這仙人莫非是受了什麽打擊?腦袋不好使了?直接上來就是一叩首。
上個月還不停折磨自己,還把自己按在床上蹂躪......還在自己腳板上刻了四個大字,不停的恐嚇自己,這下卻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這也彎的太快了吧?
林現總感覺有點不對,事出無常必有妖。
不過他還是連忙跑過去,將仙人扶起來,臉上強行擠出笑容,笑道:“鬆雲前輩,您這,可別,折煞了小人的壽。”
林現緊接著故意矮著半截身子,卑躬屈膝的迎合道:“最最最重要的是,對小人我的影響倒無所謂,可別影響了仙人您的形象,傳出去,可不好......”
李鬆雲站起身來,揚了揚膝蓋處的灰塵,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這龜孫,得了便宜還賣乖!”
“是想和白玉蜈蚣、鋸齒五毒獸作伴了?”
“真不知道你這小兔崽子,是怎麽成為東神族傳承人四大序列之一的?”
林現滿臉無辜,小聲嘀咕道:“還不是您慧眼識珠。”
李鬆雲聽聞頗顯無奈,不禁一手扶額,在那一瞬間,有種害了天下蒼生的感覺......
“罷了罷了,更我進來,我還有些事需交代與你。”
李鬆雲往府邸裏走去,滿臉愁容,顯得些許無奈,一下子老了許多歲。
林現不知道李鬆雲的想法,默默的跟在仙人的後麵走了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
......
密室一處書架旁,這裏玉簡和書籍的靈韻,比藏經閣要更為雄厚,向外散發開來,讓人一眼看了便覺得不凡。
李鬆雲邊翻閱著一些書籍邊看向林現,繼續提起方才的話題,解釋道:“我方才這一拜,是依照東神族以往的禮節來做的,你大可不必過於驚訝。今後,便正式算成為你半個師父了。”
“還有,既然我們之間確定了關係......”
“今後你也無需有所顧忌,把鶴雲峰當你的第二個家便是了,我這府邸,你大可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若是看上什麽奇珍異寶,想拿便拿,想取便取,無需問我!”
林現聽到仙人都說的這般直接了,頓時雙眼冒光,很想拿上幾本,就算自己今後用不到,也可以拿出去換成靈石。
再將換到的靈石花到勾欄、青樓之地,去大肆揮霍揮霍......豈不妙哉?
但林現還是管住了自己的手,他深知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道理。
林現摸著書架上琳琅滿目的功法,問道:“鬆雲叔,我這無功不受祿,這麽大的禮怎麽好意思受?”
李鬆雲顫了顫:“你這小子,都這個時候了,早已知根知底,在我麵前還裝......”
林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歎息道:“既然如此,隻好恭敬不如從命。”
這仙人都這麽直接了,他要不再表示點什麽,保不準還以為自己不行,有什麽難言之隱似的......
書架上的書籍實在過於繁雜難認,林現隻好選了一些名字長、讀起來霸氣的功法和法術。
他施展靈力,將其放入儲物袋中,並沒有著急翻閱,而是想找眼前這位鸞姿鳳態的仙人解惑。
心中有頗多疑惑,正好與上次來此地,卻沒敢請教的問題一並問完。
“鬆雲叔,你方才所說的引路人是什麽意思?”
李鬆雲照實回答:“這是東神族的傳統,行了此禮儀,我算是你半個師父吧,將來你還要與東神族的其他三個小鬼一同比高下,論長短......”
林現一聽到‘比’字,再結合上次提到的四大傳承序列之一,這可關乎到自己的小命。
他連忙追問道:“這個比鬥沒什麽危險吧?”
李鬆雲輕輕歎道:“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林現一聽五味雜陳,頓時特麽的不想幹了。
那些都是天才啊,種子選手......
一根手指都能把他壓得稀巴爛......
自己半灌水響叮當......
拿什麽頂?
頂不了啊!
林現心神一定,猛的搖頭:“不幹了,小爺我不幹了,這麽危險,這些功法全部退還給你,連這儲物袋一起,我全都不要了!”
“拿走,拿走,拿走!”
李鬆雲無奈的搖了搖頭,拿出酒葫蘆抿了一口,他就知道這個‘小滑頭’會這麽說。
李鬆雲接著從衣袖裏拿出簽字畫押的合約,在手中揚了揚。
“你這又簽字又畫押的,還立下了大道誓言,如今全不認賬了?”
林現:“......”
......
林現思考了良久,見這仙人軟硬不吃,很是無奈。他無論如何也不願去參加那場比鬥,開玩笑,自己每日隻能修煉四個時辰,連正常人都不一定打的過,還去找那些天之驕子比試。
這不是蚍蜉撼樹,以卵擊石?
小命要緊,不管了,隻得使用最終的殺手鐧。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林現來到李鬆雲身前,臉上堆滿了笑容,豎起大拇指,稱讚道:“仙人您真是如天神下凡,令星辰皆暗淡無光。”
“方才講的一席話更是令我振聾發聵,茅塞頓開!”
“我對鬆雲叔您的敬仰,猶如那滔滔江水......”
“停,打住,說重點。”李鬆雲實在看不下去了,也聽不下了,此子性格甚是頑皮,還需再磨磨......
林現見溜須拍馬也不管用了,索性豁出去了,用力的揉了揉鼻子和眼睛,手指沾著口水往眼角處胡亂塗抹,帶著哭腔,直接哀求道:
“加入那什麽傳承序列之一倒是可以,就是能不去比試麽......”
那聲音竟有一絲悲涼淒哀,像是宮裏嬪妃長期枕邊無人的哀歎......
婉轉而又淒涼。
他也不在乎男兒形象了。越王勾踐臥薪嚐膽數十年,最終得償所願滅了吳國!
韓信受胯下之辱而知恥後勇,爾後能統帥雄師百萬!
司馬遷遭受宮刑,卻忍辱負重寫出了《史記》,有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的至高評價!
自己才受這點屈辱,又有什麽不能受的呢?
李鬆雲聽到這小兔崽子的女哭腔,再也控製不了情緒,不顧仙人的形象,忍不住放聲大笑:“哈哈哈哈......”
良久,他收斂心神,不想再挑逗林現了,這小子是又令人生氣,又令人哭笑不得。
“行,便依你所言。”
“但那傳承弟子分內的事,你可要好好幹......”
“不許再偷奸耍滑了。”
林現拍拍胸口,長舒一口氣,樂開了顏,小命總算是保住了,其它的都好說。
要他幹什麽都行......
林現連連點頭,唯恐仙人反悔,連忙道:“一定,一定!”
李鬆雲立於書架前,接著調侃道:“這是哪家的姑娘這般不小心,眼角的妝都花了?”
林現轉過身去,頓時無地自容,尷尬到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