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意坊小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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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後,仲夏,某日上午。
“小六子!帶幾個人,少爺我要上街逛逛!”
“好嘞!少爺請稍等!”
過沒一會兒,楊紹便提著一個鳥籠子,邊“啾啾啾”地逗著籠子裏那隻漂亮的小鳥邊向著街市走去。而小六子則帶著一群牽著惡犬的下人緊跟其後,全然一副紈絝出遊的架勢。
要說這楊紹長得也算是俊俏,一身華麗的錦袍再配上腰間別著的一副香囊,乍一看都像是個濁世翩翩佳公子。就這一副好皮囊,走出去不說迷倒萬千少女,身邊蝴蝶圍繞自然是不可能少的。但奈何這小子,繼承了前世的性格,好事不幹,壞事做盡。壞得頭頂生瘡,腳底流膿那種。從小就喜歡偷看良家婦女洗澡,長大了一點後就開始在街道上廝混,打架鬥毆,收保護費那都是常事了。偏偏他爹又是臨安城的捕頭,衙門根本不管他,所以他在這如意坊那可是個名聲頂風臭十裏的主。如意坊裏的鄉裏鄉親都在背後偷偷給他起了個小霸王的外號。久而久之,這“小霸王”的稱號也就慢慢傳開了。
這不,今天帶著幾個家仆上街,就是巡視自己的領地來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收了人家保護費總得把這些商販的鋪子給保護好。
一見到楊紹出現在街市上,周圍的人群紛紛自覺地避開,原本在街上對著琳琅滿目的小首飾挑挑選選的小姑娘們也紛紛低下頭掩著臉邁著小碎步走開。而街邊的商販們見正主來了連忙嘴巴一咧裝出一副和煦的微笑,那模樣要多惡心有多惡心。暗地裏指不定怎麽罵楊紹呢!
“少爺,看來您在咱這如意坊裏可是真的凶名赫赫啊,這街上的人見到你都自覺避讓,這排麵那叫一個頂啊!”小六子一臉狗腿子像走上來拍著楊紹地馬屁。
不過,顯然這馬屁拍在了馬腿上。楊紹“啪”地一巴掌抽在了小六子後腦勺上,怒道:“會不會說話呢?叫你讀書你就去玩波珠,丟人!”
小六子一臉委屈地揉著自己生疼的後腦勺,實在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了,自己明明在誇自家少爺啊?!哪出錯了呢?“六哥,我覺得應該用威震八方誇少爺比較好,凶名赫赫是罵人的詞。”說完那人還一臉洋洋自得的樣子。然後不出意外地被小六子按在地上揍了一頓“就你有文化,就你會誇人,就你。。。。。”
“少爺,快看!坊門那聚了一堆人!”
楊紹一聽便來了精神“嘿嘿,有戲看咯!”說著就朝坊門處走了過去,路上還從賣醪糟的老頭攤子上順了一碗香香甜甜的冰涼醪糟,至於錢是不會給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給的啦。
那賣醪糟的老頭氣的直跳腳卻拿他沒辦法,隻得心裏暗暗罵道:這賊老天怎麽今天就讓他來拿我鋪子的東西呢,是隔壁那劉寡婦賣的炊餅不夠香嗎?!
“這些不是武林坊的人嗎?怎麽跑到我如意坊這來了?!”坐在路邊樹蔭下的楊紹邊喝著醪糟邊說道。
“少爺,看樣子他們是要來如意坊砸場子?”
“他們敢?!去,把我們執法隊的兄弟都叫過來!娘的,敢在老子地盤惹事???”
所謂的執法隊便是楊紹這些年打遍如意坊後收攏起來的地痞流氓組成的一支地下執法隊。平時也就到街上收收保護費,保護保護街上的商販,抓抓小偷和無賴啥的,跟後世的黑勢力有點相似。
沒多久楊紹的“執法隊”便抄著家夥來了。
“老大,哪個不長眼的敢在我們地盤上惹事?兄弟們去收拾他。”
楊紹朝坊門努了努嘴,對剛剛說話那人道:“諾!這些人不知道在這想幹啥。你認得這些人不?”
那人撓了撓頭“不認得啊,黑子你平時在武林坊走動多,你認得這些人嗎?”
那個叫黑子的人走上前朝那些人看了兩眼,奇怪道“嘿~這不是金門武館的人嗎?怎麽跑這來了?”
“金門武館?”楊紹朝黑子問道“什麽來路,怎麽之前沒聽說過?”
“老大您有所不知,這金門武館是前陣子在武林坊新開的一家武館,掌門人姓金,好使一手鐵拳功,人稱“撼山拳”。據說是北邊來的遊俠,想在我們這開宗立派來著。”
“撼山拳?名頭到是不小,不過他整這些人來我這想幹嘛,搶地盤???先在這等等,看看他們想幹嘛!”說著楊紹便領著一幫兄弟坐在樹蔭下監視著金門武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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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那邊有人一直盯著我們這邊看,要不要?”說著那人還做了個揮砍的手勢。
“不要節外生枝,別忘了我們來這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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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看他們那樣不像來惹事的啊,倒像是來招人的?”黑子十分疑惑地對楊紹說道。
“奇了怪了,怎麽跑來我如意坊招徒來了,現在那些武館都這麽落魄了嗎?還要帶一大幫子人出來助威才能招到徒弟???”楊紹看著眼前金門武館的人百思不得其解。這架勢有那麽幾分前世高校招生辦的味道了。
“嘿~奇了怪了,怎麽專挑那些看起來窮的都要吃不起飯的人來招呢?”
“可能是這些人好使喚,練起武來比較刻苦吧。不像那些富貴人家子弟,一個個細皮嫩肉的,練兩天都喊苦喊累,一個個娘們兒嘰嘰的,你看看又一個富家子被趕走了。。。哎喲~”
楊紹一巴掌抽在了黑子的後腦勺上嘴裏罵到:“罵誰呢?你老大我娘們兒嘰嘰?”
黑子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像個焉了吧唧的小鳥般往後躲了躲。
“嘿~他娘的,他們在搶小姑娘!”
楊紹聞聲,連忙朝坊門處一看“嘿!正愁找不著借口呢,這就送上門來了!走兄弟們,抄家夥幹他!”說完便“啪”地一聲把碗往地上一砸,領著執法隊向武館眾人走去。
“都別動!全都雙手抱頭給我蹲下!”
“嘿~你小子算哪根蔥,跟爺爺我在這大呼小叫的,找死是吧!”
楊紹一聽這話哪裏能忍,從旁邊的手下手中奪過一根鐵棍,劈頭便砸了下去。
“哐~”那根棍子剛砸到一半便被旁邊揮出的一把短刀砍泄了力。
楊紹一看,傻眼了“娘的,敢在街市上動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