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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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風徐徐,綠草茵茵。
    大秦國都,長樂城,城西,花府。
    老爺姓花,號子牙,人稱花牙子。二十年前從外地來到京都打拚,後來開了一間牙行,做起了人口買賣。
    清晨,天還沒亮,花子牙親自帶著,培養了三年之久的一對姐妹花,到了隔壁巷子的秦家。
    這裏住著皇宮的一個小管事,禦前總管的幹兒子,在皇後宮裏當差,是負責這次選秀的小太監之一。
    “冒昧打擾,還請大人見諒。”花子牙對著上首坐著的人行禮。
    上首之人是個麵皮白淨,嘴上無毛的瘦弱青年。
    “不知子牙今日來,有何事?”那青年拿喬,端坐著也不叫起。
    花子牙躬著身體,來到那青年麵前,雙手奉上一疊紙張.道:“請大人笑納,望大人歡喜。”
    那青年拿過紙張細看,是一萬兩銀票,臉上露出笑容,伸手將花子牙扶起,道:“子牙兄有心了。我與你一見如故,你之事便是我之事,子牙兄盡管開口。”
    花子牙,道:“大人如此說,花某就直言不諱。此次大選,我想送我那三個不成器的女兒入宮,為我博取一份好前程。”
    那青年推脫道:“此事我隻是協助辦理,並無多少權利,這怕是不太好辦,你可真叫我為難。”
    花子牙聽那青年如此說,道:“還請大人放心,小女各有千秋都為天姿國色,必不會讓大人為難。”見那青年擺弄茶蓋不語,花子牙接著道:“花某今日來時,帶了兩名義女,是對姐妹花,頗為難得,請大人鑒賞。”說完,領了二女進來。
    二女容貌相同,氣質不同。一個氣質清冷,另一個媚態橫生。
    那青年見著兩位豆蔻年華的姐妹花,眼前一亮,道:“真是難得,你有心了。到時,把幾位侄女的畫像呈上來,我代為轉交,但結果如何隻看天意。”說完,那青年端茶送客。
    花子牙識趣,告辭離開。
    回到家就召了幾個女兒來見。
    “父親喚女兒們前來,所謂何事?”開口詢問的是花子牙的庶長女,叫媚兒,母親花李氏是前閣老的孫女,家裏犯了事,被朝廷發賣時,被花子牙買回來做了妾,又因著是大家出生,花子牙便讓花李氏一直管著家。
    二女是嫡女,叫溪,生母不詳,傳說是大商人的女兒。
    三女是庶出幺女,叫朵朵,母親花姚氏是醫仙穀外門弟子。
    花子牙仔細的挨個打量了麵前站著女兒們,道:“為父從小就有一個心願,卻一直無法完成。就在最近為父終於看到了機會,希望你們能幫我完成這個心願。”
    “請父親直言,媚兒自當竭盡全力。”
    花溪和花朵朵頷首,認同花媚兒所言。
    花子牙滿意的點點頭,道:“我已托了關係,讓你們進宮,你們萬要把握好機會出人頭地,為你們父親我,掙個官身,為父就算是死也安心了。”
    花溪道:“父親怎可輕易言死!”
    花朵朵道:“二姐所言極是,我們姐妹必會完成父親所托,還望父親保重。”
    花朵朵的母親和花媚兒的母親不對付,花朵朵也極看不慣大姐花媚兒,一直以二姐花溪馬首是瞻。
    花媚兒道:“媚兒願為父親,為家族,赴湯蹈火,媚兒必不負父親所望。”
    聽見女兒們的回答,花子牙眯了眯眼,笑著說道:“你們都是好孩子,為父很高興。溪留下,你們下去吧。”
    等大女兒和小女兒離開後,花子牙對花溪道:“溪,你可有話要說?”
    “父親,我不想入宮。”花溪直接說到。
    花子牙道:“誰都可以不去,但你必須去,和六皇子斷了,算是父親求你。”
    花溪問道:“為何?”
    花子牙道:“因為要活著啊!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
    花溪沉默的看著花子牙,不語。
    花子牙接著,道:“這件事要從十六年前說起。你姚姨娘的父親與我有恩,彌留之際托孤與我,要我娶你姚姨娘為妻。互相認識後,我和你姚姨娘兩情相悅,就在這時,家裏傳來消息說你李姨娘有孕,為著這個你姚姨娘離我而去……。我傷心難過之下,日日買醉。你娘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拯救了我。我當時以為的拯救,其實是將我吊在了懸崖上。”
    說道這裏花子牙停了下來,打量花溪。
    花溪神色平靜,道:“你繼續說。”
    花子牙道:“就算如此我也不怪你娘,畢竟是她幫我得到了你姚姨娘。”
    花溪道:“父親,你的愛恨情仇,我並不在意。你就直說,我為什麽會死。”
    花子牙道:“去了宮裏萬不可急躁。”
    花溪道:“我並不想入宮。”
    花子牙道:“由不得你。我大概是因為開了這間牙行,才會被合歡門的人選上,替她們辦事……,不過,你母親和我相愛也是真。”
    花溪道:“父親,你的愛來的快,去的快,不是個金貴東西,也就隻有大姐姐才會把它當回事兒。”
    花子牙道:“所以,成年人沒有愛,隻有利益。但血脈親情,也是無法割舍的。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麽你、我會死嗎?這是因為,你母親也姓花。”
    花溪道:“同姓不婚。”
    花子牙道:“是這樣沒錯。但不止於此,因為此事還關係到我的性命,更多的我卻是不能說。”
    花溪道:“你的目的並不是謀個官身,有什麽事,是隻有我才能去做,而大姐小妹不能地?”
    花子牙道:“因為你是她們的自己人,她們更相信你。”
    花溪道:“這沒什麽道理。”
    花子牙道:“但你,卻是實實在在的牽扯其中,無法脫身。”
    花溪道:“合歡門,醫仙穀,前閣老的孫女,牙行賣到各家的人……,你們謀劃得不小。”
    花子牙但笑不語。
    花溪盯著花子牙的眼睛,問道:“犧牲我們姐妹三個,你也義無反顧,值得嗎?”
    花子牙道:“長生。”
    隻這兩個字,花溪就知道事情無可轉圜。隻好先認下入宮的事,道:“我願父親福壽安康,長命百歲,入宮後我定當好好打探長生棺的消息。”頓了頓,道:“我還有些事情要做,就不打擾父親了。”說完,轉身離開。
    花溪回到房間,立刻吩咐丫鬟給公子策遞消息,約他出來一見。
    公子策是花溪的戀人,也是這大秦國的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