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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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合著鳥叫蟲鳴,真是擾人的很。
花溪被這亂七八糟的聲音吵醒,臉皺成了一團,隻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的不爽,隻可惜這裏除了她自己,在沒別人。
拿手抹了一把臉,花溪人還是沒清醒,昏昏沉沉,頭像要炸開了一樣,半邊腦袋都是痛的。翻了個身,將右邊腦袋壓在枕頭上,右手插在頭和枕頭中間,手心捂著痛的地方,好像這樣做了,她的頑疾偏頭痛就能強一些似的。就這樣半眯著眼,躺在硬板床上,休息了好半晌,方才起身。
花溪在屋裏沒看見那婆婆,於是在屋裏屋外找了一圈,在廚房的飯桌上找到一張用粗瓷碗壓著的宣紙,這張紙是一封不太規矩的信,沒有開頭和結尾,顯得十分隨意。
“長生棺就隻是一口養屍棺,這樣的長生要來也無用。我已經送了你一場機緣造化,就當是我對你的養恩,至於你能不能悟,何時悟,這都隻靠你自己。我如今對你也是仁至義盡,也不欠你的什麽了,怎麽算,我上輩子的債也該是還完了的。緣來緣去,陌路不逢。”
看完,花溪望著手中的信,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自言自語道:“好一個仁至義盡,好一個上輩子,你既然都不把我當女兒,我當然是不記生養之恩的,就如了你的意,陌路不逢,當你死了。”
起身,來到灶邊的牆角,用灶台上放的火折子點燃了堆放在牆角的引火柴。
轉身走回房中,見火勢越來越大,才慢悠悠的走出屋門,遠遠的望著燃燒的房屋。火越燒越旺,山風帶著火焰眨眼間將小院吞噬,院子旁邊的樹也遭了秧,燒了起來。
見著此景,花溪終於是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一件蠢事。這山眼看著就要燒了,這可如何是好?然道今天自己就要將自己,活活燒死在這山中?花溪不甘心,可這時不甘心也是無用。
頭又開始痛了,很痛。
痛到她無暇在思考,火燒大山,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能不能活命。
痛到整個人縮到地上,手抱著腦袋,汗濕了頭發、臉頰、後背,不多時,花溪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了,想動一下都是千難萬難,但她心裏卻是明白的。
恍惚的看著眼前衝天的火光,心想自己大概是活不成了,還要害的這山林間的飛禽走獸、蛇蟲鼠蟻,都給自己陪葬,自己的長生夢也該醒了,汲汲營營的步步算計,到頭來都成了空,這短短的不滿十五年的人生,正是可笑至極……。
不等胡思亂想完,花溪就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在醒來天已經黑了,有星星月亮照著也不算黑,發現自己躺在泥水地上,身上濕答答黏糊糊的,難受,頭倒是不痛了,卻很暈,難受,渾身酸軟骨頭疼,很難受,花溪知道自己這是發熱了。
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糟糕得很。花溪費勁的從包袱裏,掏出信號彈,發射。
迷迷糊糊間,期盼著公子策的人看到自己的求救信號,能來相救。
不多時,再次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