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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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的風正暖!
    酒兒還沒來得及問去哪裏,就被王燁抓著上了車,王家的司機很是殷勤,一口一個陳大小姐,有時候還喊表小姐,搞得真跟陳家和王家是一家一樣,酒兒坐在王燁的旁邊還頗有些不自在,隻能陪著笑拘謹局促不安地乖乖坐著,終於,車子停在了一個別墅群的中央,酒兒從車子上滾了下來。跟著王燁走到一戶人家的門前。
    酒兒有些迷茫的看著這一排拍別墅,整個院子很安靜,像是沒人住似的,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有些蒼涼,酒兒不禁感覺有些冷,下意識地向王燁湊了湊。
    王燁按了按門鈴,沒過多久,一個人從院子裏蹦了出來來給兩人開門,門開了,酒兒吃驚地喊了一句“夏歌?!”
    夏歌直接屏蔽了酒兒那聲驚天地泣鬼神的驚叫,呆呆地看著王燁,客氣地喊了一聲“王燁學長。”
    王燁並不答話,隻是看看酒兒,酒兒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過頭來跟他對視,王燁衝她使了個眼色,酒兒立馬就明白了,整理了一下語言“啊……對了,夏歌同學你好,我是校籃球隊的人,史泰龍校長說想作一首屬於我們校籃球隊的原創歌曲……”
    酒兒一邊眉飛色舞地說,一邊並沒有注意到夏歌的眉頭越擰越深,一副很為難的樣子,隻是專心致誌地背著自己提前準備好的那套似乎天衣無縫的說辭,王燁詫異於夏歌的反常,一直注意著他表情的變化。
    還沒等酒兒說完,夏歌就有些尷尬地打斷道“呃……對不起,陳酒同學,恕我可能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酒兒失望地眨著大眼睛“啊?為什麽啊?”
    王燁也加進來幫腔“是啊,夏歌,這畢竟是學校的活動,要是沒有什麽太大的障礙,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可以幫一下這個忙……”
    夏歌一臉很為難很為難的表情,猶猶豫豫,吞吞吐吐地說“學長,陳酒同學,真不是我夏歌不給麵子不想幫忙,是實在有難言之隱。”
    酒兒歪著腦袋,實在想不出什麽事情能讓夏歌用到難言之隱這個詞,她不知為何腦子馬上想到了某電視廣告,“難言之隱,一洗了之”。一邊依然不甘心地追問到“什麽難言之隱啊,說出來唄,說不定我們能幫你解決的。”
    王燁卻拉起酒兒,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那好吧,打擾了,我們先告辭。”
    酒兒一邊回頭不甘心地“哎,哎”,一邊卻也不得已被王燁拉走了。兩人上了車,酒兒還不甘心地往後扭著頭看著夏歌,似乎希望他改變了主意喊住他們倆。王燁舒舒服服地躺在後座上閉目養神,一副很依然很淡定的樣子。
    酒兒很不滿地推推他“怎麽我們就這樣走了?”
    王燁並不睜開眼睛,懶懶地說“人家不都說了難言之隱麽?”
    酒兒很是不解“說出來說不定我們能幫他想辦法啊!”
    王燁頓時笑了,睜開眼睛“難言之隱,就是死活都不想說嘛,你怎麽去幫人家想辦法。”
    酒兒嘟起嘴巴“你們怎麽都這麽麻煩啊,哪有那麽多不能說的。”
    王燁好奇地看著她,忽然湊近,帶這些神秘感問道“你就沒什麽不能說的難言之隱?”
    酒兒睜大眼睛,正色曰道“那是,我陳女俠豈是那種藏著掖著的人?”然後大眼一轉,帶著一臉八卦的笑,用胳膊碰了碰王燁,“你呢?有沒有什麽難言之隱啊?”
    王燁不知為何刷的就臉紅了,結結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酒兒見他這個樣子,好奇心更強了,拽著胳膊不停地問王燁。
    王燁被逼無奈,隻好承認道“是啊,我是有一個難言之隱的。”
    酒兒好奇心得到了最大的調動“哇,真的有啊,跟我說說嘛。”
    王燁不知為何玩心起來了,就逗著酒兒“你猜猜。”
    酒兒眼睛骨碌碌地轉起來,嘴角帶著一絲孩子般調皮的笑王燁能有什麽難言之隱呢?想不到。他那麽有錢,又帥,又有好多女生喜歡,會有什麽煩惱呢?難道是有了喜歡的人了麽?想到這兒,酒兒不禁聯想到每次林琳看王燁的表情,不知怎地,她的心突然抽了一下,一陣不舒服起來,她想問王燁是不是喜歡林琳,可是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
    這是酒兒長這麽大第一次沒有說出自己想說的話,她感到老大不爽老大不痛快,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了,一抹憂鬱掛上了臉龐。
    王燁見酒兒換了表情,以為她還在為作曲的事情煩惱,趕緊安慰道“好啦,別煩啦,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好嗎,又不是你沒做到,隻是那夏歌不配合啊,人家不配合,我們也不能逼人家吧。”
    酒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隻是怔怔地點點頭,王燁見她乖巧聽話的神情,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酒兒不知為什麽腦子裏立馬反應出王燁拍林琳腦袋的畫麵,心裏一陣陣不是滋味,她轉過頭去對著車窗外模糊不清的人群和靜物,獨自發起了呆。
    第二天一早到學校,酒兒就聽說王燁已經把夏歌不配合的事情告訴了王老師,並把責任全都推到了自己身上,還解釋說陳酒做了很多很多的工作。酒兒在感到一絲溫暖的同時,更是感到一絲失敗的感覺久久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她歎了口氣,強撐了個笑臉走到籃球場,看到林琳正站在王燁旁邊,使勁地說著什麽,臉上帶著一抹迷人的笑。酒兒當即立馬轉過了頭,不想看這令她發冷的畫麵,她知趣地坐在了球場的另一頭。
    允傑允祥兩兄弟跑了過來,帶著一副史泰龍校長一般悲天憫人的神情。允傑開口道“酒兒,你也不用太在意別人說你什麽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允祥也在一旁幫腔“是啊,不管別人說什麽,我們兩兄弟還是信任你的。”
    酒兒一頭霧水“你們都在說什麽和什麽啊?”
    允傑吃驚地“你還不知道麽?”
    酒兒更吃驚地“知道什麽呀?”
    允傑允祥兩兄弟麵麵相覷,有些踟躕地說“呃……你真的不知道啊?林琳已經說服夏歌幫籃球隊作曲了啊。”
    酒兒有些吃驚,但是隨即臉上綻放了笑容“真的啊,那太好了,王老師不用再為難了。”
    允傑允祥很是心疼地看著酒兒,有些欲言又止,如果單純的酒兒要知道學校的其他人怎麽說她的,估計就不會這麽灑脫了吧。
    那些人也真是八卦無聊,茶餘飯後課間休息,非要無事生非地說什麽陳酒對籃球隊一點也不上心啦,都是因為和王燁關係不正當,才當上了啦啦隊長之類的。
    陳酒雖然死活都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找夏歌,夏歌愛答不理還死都不幫忙,最後用一句“難言之隱”就把自己搪塞了,而林琳一出馬就馬到成功,但還是覺得有一種無視重負的感覺,終於可以不拖累王老師了,但是她的想法這樣簡單,難倒所有人的想法都和她一樣簡單嗎?
    林琳現在頗為得意這件事成之後,王老師似乎也開始對她信任了起來,籃球隊的上上下下,也跟她更加親近了,外加上她長了一張天真無邪清純無害的臉,很難讓男生們不喜歡。一時間,酒兒和林琳的人氣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王燁一個人在一片場地上打球,可能在其他人的眼中,他的動作還是很帥,依然瀟灑飄逸,可是王燁卻很清楚自己的心猿意馬。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酒兒臉上的失望和夏歌那個為難的樣子,以及,那個林琳拚命掩蓋的那一絲得意的神情。他越想越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卻也說不出哪裏蹊蹺,林琳的笑臉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太真誠。王燁突然覺得自己身邊的事情似乎很複雜,心情也差的像是踩到了狗屎。
    他歎了一口氣,重重地砸了幾下籃球,也顧不得擦臉上的汗,任由它一滴一滴地灑在了土地上,他轉過身去,林琳正站在他的正後方,巧笑盈盈地衝著他,從兜裏掏出了一條濕巾“累了吧”。
    王燁並不聲張,也不接那濕巾“多謝。”
    林琳有些尷尬,卻還是保持著自己的微笑和風度,巧笑盈盈地“歌的事情解決後,就再也沒什麽煩惱了。”
    有些女孩子,說她笨她還真就不聰明。這麽急急忙忙就跑來炫耀,之前苦心偽裝的什麽溫柔低調都蕩然無存,還眨著大眼一臉期盼的表情想讓王燁誇獎她讚美她歌頌她,卻不知道王燁心裏隻是暗暗偷笑,揚揚眉,想著就這點時間您就偽裝不下去了?表麵上依然不動聲色地“嗯”。
    林琳有些不甘心和失望,動了動嘴,還是硬生生地把話咽了下去,心裏忿恨地想這要是陳酒的功勞,王燁隻怕是要放炮慶祝了。話說她昨天放學回家,剛剛進了自己家那個高尚的貴族小區,就看到王燁的坐騎悍然停在隔壁的門口,林琳心裏既驚喜又詫異,躲在遠遠的地方靜觀其變,正好目睹了這一幕王燁為了陳酒圍追堵截夏歌,看得林琳心驚膽戰,生怕夏歌說漏了嘴,同時對陳酒的羨慕和嫉妒如同上升區間的拋物線,幾乎達到了一個極值,心裏默默地幻想,多麽希望王燁身邊保護的人是自己,那樣自己就可以貪婪地感受他溫暖的氣場和懷抱。
    上帝似乎並不照顧她的情緒,在她有一次陷入對王燁無盡的幻想的時候,王老師吹了哨子,全體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