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最大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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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芍收到薑彤傳真過來的合同,她當初中意的那個男主薑彤已經簽下。正準備簽字時,沈梓誠打來電話,
    “什麽事?”兩人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之間的聯係僅限於一起給孩子老人過生日,逢年過節的家庭聚會或者緊急事件。當然,有時候沈梓誠喝醉了也會給她打電話,談話內容當然不是關懷、濃情蜜意之類的,大多是質問、說她鐵石心腸等等。
    “我想買《背叛》的影視版權,條件都隨你提。”
    “影視版權我已經賣了。”
    “賣給誰了?”
    “薑彤,合同已簽。”
    “薑彤所在的不就是陳旭的旭日影視公司嗎?”
    “嗯。”
    陳旭,他就知道,除了陳旭她誰也不信,誰也瞧不上,她這是公然挑戰他的底線,想要和老情人公開合理化勾搭。
    “演員都沒定吧,風行影視有個新簽的女演員辛白,如果她能參演《背叛》女主,風行影視會投資六千萬,分紅隻拿5%,你看如何?”沈梓誠強壓下心裏的怒火,保持著公事公辦的談判口吻。
    “演員已經定了,不會再更改。你想捧人可以找其他劇本,現在好的影視劇本不少,相信你有能力拿下。”
    “你是在挖苦我嗎,自己的妻子胳膊肘往外拐,這就是我的能力?”
    “你是想吵架嗎?想拿妻子的名分約束我的時候也麻煩你用丈夫的名分約束下你自己。你想用我的作品捧你的情人,如此羞辱我,我必須受著是嗎?在你眼裏我就這麽不值得被尊重,被你踐踏?”他親自捧的人不是他的情人是什麽?
    “她不是我的情人,隻是比較有天賦的新人演員而已。那麽多本子,我覺得你的《背叛》適合。”沈梓誠解釋道,說完連他自己都納悶,何必要說謊掩飾呢,她又不會信,她從很早已經開始不再相信自己了不是嗎?
    “適不適合我說了算。”白芍掛斷電話,氣的將桌上兩人的合照摔碎。
    本以為沈梓誠惡心下自己便完事,沒想到一切才剛剛開始。
    開機儀式舉辦的前一天,投資商突然撤資,原定女主同時被爆出很多黑料,所有人都被打的措手不及。正在酒店商量後續事宜的白芍和薑彤被搞的很焦躁,
    “薑彤,那個女主邱雨澤你不是了解過,怎麽這個節骨眼上爆出這麽多黑料?”
    “這是有人刻意為之。”
    “是誰?”
    “還不知道。不過奇怪的是,這些事情剛發生,風行影視便打電話和我談投資以及換女主的事情,風行影視不是沈梓誠……”上次無意撞見沈梓誠的外遇後,薑彤知道兩人出了問題。她在娛樂圈混,現在港圈和內地聯係也很密切,白芍沒說,她卻也聽到了一些關於他們婚變的傳聞,隻是沒想到會上升到工作中來,還這麽不講情分。
    “我沒想到他會這麽做,他讓我對人性有了新的看法。”白芍眼裏沒有一點兒光亮,望著窗外。
    “你和沈梓誠之間,你有沒有想過離婚?”
    “孩子還小。”
    “隻是你們這樣未必對孩子好,現在小孩聰明又敏感。”
    “我會注意。好了,不說這些了,邱雨澤的事你和她經紀人先想辦法,投資我來搞定,在這之前,我得先回趟香都。”
    “你可以嗎?別逼自己做不願意的事情。”薑彤拉著白芍有些擔心,現在的白芍沒了以前的鋒芒,太隱忍。她突然有些愧疚,當初助力把她推給沈梓誠。
    “放心,我你還不了解嗎,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性子。”
    白芍回去將婆婆給自己的資產抽出來一個億投資《背叛》,隻是沒想到需要沈梓誠簽字。這是白芍萬萬沒想到的,她不懂生意,以為自己是法人後便可以隨意提款,不需要其他人簽字。
    白芍的心沉入大海,曾經的愛有多熾熱,現在的傷心絕望便有多大。她更沒想到自己一向信任的婆婆,也給她下套,知道沈梓誠厭棄她了,所以他們母子聯手整她嗎?這件事她沒法忍,於是去了老宅。
    “白芍,好久沒來了,快進來。”沈夫人親昵的拉起白芍的手,但很快感覺到握著的那隻手在抵抗。
    “媽,我有事找您。”
    “什麽事,你說。”沈夫人順勢放開白芍的手,讓她坐下談。
    “請教您生意上的問題,公司法人提款還需要別人簽字嗎?”
    “當然不需要。”這件事沈夫人真是清白的,她愛自己兒子不假,但從沒想過去坑白芍。
    “那您給我的那幾家公司怎麽需要呢?”
    “我打電話問下梓誠。”沈夫人剛拿起手機,沈梓誠來了。
    “梓誠,你回來的正好,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
    “什麽事?”沈梓誠當然知道何事,不然不會如此碰巧。
    “法人從公司提款還需要你簽字?”
    “法人變更一年內,提款超過五千萬需要我這邊簽字。”
    “我以前怎麽不知道?”
    “那是因為您沒提過大金額款項。”其實那些都是他臨時加的。
    白芍在一旁默默聽著,她終於明白了,沈梓誠這是特意為她挖的坑,就等著她跳呢。
    “剛好你也在,白芍需要提一筆款,你把字給簽了吧。”兩人結婚這麽久以來,沈夫人第一次見白芍從沈家取錢,她本身節儉,而且自尊心高於一切,不到迫不得已她應該也不會親自取這筆錢。
    “取這些錢有什麽用?”沈梓誠對著白芍問,白芍撇過頭不答,沈夫人主動圓場,
    “投資她自己的電視劇。”
    “我給她投資她不要。”
    “沈梓誠,你說這話不害臊嗎?你投資,你是給我投資嗎?你隻是想捧你的情人而已。我白芍再沒骨氣也不會用自己辛苦寫出來的作品給你捧情人。”
    “說到底,你不滿的不是她的顏值和演技,而是她和我的關係。你既然是個編劇,還請拿出你的專業,對別人多一些信任。”
    “信任?我當初不夠信任你嗎,可你給了我什麽?不堪的婚姻!你在外麵養女人我無法阻攔,如今還要我親自去捧你的情人,百般刁難。沈梓誠,做人不能這麽沒道德。這段感情裏我全心全意,問心無愧,我做錯了什麽?難道就是因為我太用心,所以活該被你這麽糟踐?”到最後,白芍幾乎是哭喊著的,沈夫人在一旁拉住她的手,輕拍著以示安慰,
    “孩子,別哭了,都怪我。”
    “不,怪不了別人,隻能怪我自己,眼盲心瞎,把愛情當成了所有,是我咎由自取。”白芍聲音小了許多,望著一旁的空牆,淚水順著眼角流不停。
    那種絕望和傷心難過是沈梓誠從未見到過的,哪怕知道他出軌,她最多也隻是冷漠以對,他以為她不在乎,既然她還愛他,那麽在乎,為什麽還要假裝平靜,讓他誤以為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了餘地……
    沈梓誠看著白芍,心顫了顫,主動去拉她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
    “不要碰我!沈梓誠,如果你討厭我,恨我入骨,那就請你光明正大的對付我,不要這麽羞辱我,看在我們曾經愛過的份上。”
    “對不起。”沈梓誠雙眼發緊,“我隻是不看好陳旭的公司。”他沒有想要害她傷心,他隻是不希望她和陳旭有太多交集,因為一旦開機,他們兩個免不了在劇組朝夕相處,他害怕。
    “沈梓誠,陳旭不過是你自私的一個幌子,你隻是不希望別人窺探你的東西而已。哪怕是你厭棄了的寵物,你也想要他囚禁在你的牢籠裏直到死去。沈梓誠,你真可怕!”說完,白芍一身不吭的走了。沈梓誠開車追了上去,但沒追上。
    到家後,久安自己在安靜的寫著作業。要是往常,再不開心,在孩子麵前白芍都可以偽裝出開心,可是今天,她做不到,於是悄悄回了臥室。
    躺在床上,哪怕強迫自己不去想,眼淚還是失控般往外溢。
    “媽媽,你怎麽哭了,是不是爸爸又欺負你了?”兒子突然進來,白芍沒發現,連忙擦掉眼淚,擠出笑容,
    “沒有,爸爸那麽愛媽媽,怎麽會欺負媽媽呢,剛才媽媽不小心碰到腿,所以疼哭了。”
    兒子聽了直搖頭,
    “媽媽,其實我都知道,爸爸不喜歡我們,還總是惹你哭,你不用騙我,我都懂。媽媽,以後,你可以在我麵前哭,我幫你擦眼淚,不要在壞爸爸麵前哭,他會更欺負你的。”
    一個五歲的孩子,能說出這番話,白芍瞪大眼睛,淚水蓄滿眼眶,抱著孩子大哭起來。薑彤說的對,小孩子很聰明,比大人看的更透,她一直隱忍、拚命創造的假象並沒有給孩子帶來完整的愛,反而讓他小小年紀背負了這麽多,為了照顧她的情緒,還要陪著她演戲。
    “好孩子,媽媽愛你。”
    “媽媽,久安也愛你,就算沒有爸爸,久安也會永遠陪著媽媽,不離開媽媽。”
    “恩。”她不是孤身一人,她還有這個愛她的孩子。
    久安六歲後便和白芍分開睡了。白芍一個人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總感覺今天的床格外大,大的讓人害怕,厭煩。白芍翻了個身,對著窗戶醞釀著慢慢睡去。
    突然,床的另一邊陷了下去,白芍忙打開燈,是沈梓誠,
    “你來幹什麽?”
    “我回自己家還需要什麽理由。”
    “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白芍冷嗤,隨即關燈背對著他躺下。
    “你若是早在乎一些,我們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沈梓誠從後麵抱住白芍,在她耳邊輕語。
    “別碰我。”白芍隻是厭惡的說了這麽一句。總有人,自己殺了人,還怪被殺者運氣差沒能力躲閃。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我偏要。為什麽一開始的時候不說出來,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沈梓誠反而抱她更緊,他像個小孩子一樣費盡心思博取她的關注和愛,可惜得來的卻是她的不在意和無盡的冰冷,他能怎麽辦?
    “在意和規勸有用的話哪還會有小三小四什麽事?沈梓誠,你說這些無非就是想說明所有的錯誤都是我造成,好,都是我的錯,我認,你滿意了嗎?”白芍轉過臉看著他,認真回答。她眼裏沒有星光,傷痛也被隱藏了起來,像一塊冰冷的石頭。她不愛了嗎?怎麽會,在老宅那會兒她明明那麽傷心難過,一定是他的錯覺,她還是愛他的,隻是在生氣。沈梓誠這麽安慰著自己,閉上眼睛,不再去看那雙冰冷的眼睛。
    “我想你。”沈梓誠說完直接欺身而上,沒有章法又激烈的吻著白芍。
    “你放開我。”白芍拚勁反抗,又抓又咬,結果四肢全被鉗製住,動彈不得,白芍任命的閉上眼睛。
    從開始到結束,白芍臉上的表情厭惡盡顯,沈梓誠好像被點著了一般,
    “和我做你就這麽反感,是我的技術不如那個陳旭?”
    “啪!”一記耳光重重扇在沈梓誠臉上。沈梓誠被這一耳光打的清醒了些,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麽,突然有些懊悔,隻是她眼裏的狠將那一絲懊悔瞬間淹沒。
    “沈梓誠,你真讓我長見識,世上還真有像你這種顛倒黑白的人存在,為了讓別人和自己一樣髒,不惜用髒水潑別人。如果汙蔑我能讓你的道德感平衡些,那你隨意,無所謂。”
    “你這是承認了?什麽時候的事?”沈梓誠怒火中燒,狠狠攥著白芍的手腕,她竟然真敢這麽做!
    “這我得好好想想,好像是你不在的某一天,具體日期還真沒記住,下次我會記下來。”白芍冷笑著故意激怒他,他不讓她好過,那她也讓他體會下背叛和羞辱的滋味,既然要入地獄,那就一起好了。
    沈梓誠雙眼猩紅,憤怒讓他說不出一個字來。他的反應白芍很滿意,繼續道,
    “知道剛才我為什麽反感嗎?因為沒有愛的x愛和xx沒有區別,**x者怎會去迎合xx犯呢?”
    “你再說一遍!”沈梓誠抓著白芍的雙肩怒吼。
    “你就是個下賤的xx犯!”白芍吼道。
    沈梓誠一拳頭砸向白芍頭邊,那般結實的床震了好幾震,他怒視著她,她的目光清冽,堅定,無所畏懼。沈梓誠握緊拳頭,拿起衣服摔門而去。
    辛白看著盛怒而來的沈梓誠,很是乖巧的沒有說話,默默的給他倒水,捶背。
    沈梓誠抓著肩膀上那隻手,將辛白整個人拽到自己麵前,長的那麽像,差距怎麽那麽大!她要是像眼前的人一樣溫順該多好。
    “怎麽……”辛白話還沒問出口,嘴已經被堵上,然後被一把抱到床上,迎接她的是一場無休無止的,粗魯的性愛,他對她從來沒有溫柔,不知道他對他家裏那位是不是也這樣?!辛白在無盡的歡愛中沉沉睡去,醒來時,沈梓誠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出門。
    “梓誠,《背叛》的女主……”
    “這件事不要再提。其他好劇本你可以任意選。”沈梓誠走過去溫柔撫摸著辛白的臉頰,但是眼神冰冷,充滿著警告,
    “有些事情我一開始便說的很明白,收起你那些心思,否則別怪我翻臉。”辛白的那些小心思他能看不出來?之前之所以順勢而為是因為他自己想懲罰下白芍。說到底,在沈梓誠的心裏,不論辛白多像白芍,多溫順,多讓他滿意,終歸隻是白芍的替身而已。
    辛白看著那個背影,心窒息的痛,是呀,一開始他就說過,她隻能做他的情人,不要有其他非分之想或者逾越的行為,否則讓她怎麽出現的再怎麽消失,這就是她愛著的薄情的男人!一開始她便知道,可是為什麽還要心存幻想呢?明明隻是想要留在他身邊就應該知足的,或許,貪婪就是人的本性吧。她愛他,不圖他任何錢財,甘願做另一個人的替身。可是,她還想要他的愛,她不想他抱著自己的時候叫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她想要他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