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沈久安的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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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是過的飛快,轉眼間又是五年過去。沈久安已經大學畢業四年,在大學期間創建的公司也步入正軌,蒸蒸日上。妹妹陳惟白進入高二,弟弟白樺林剛初一,沈久安的第四任女朋友正式告吹。
怎麽說呢,沈久安的第四任女朋友不似前三任那樣溫柔善良、漂亮大方,家室普通,相反,她活潑開朗、愛玩、脾氣大,還有一些公主病,可能是家境好的緣故吧,雖然不及香都沈家,但是和陳旭家不相上下。這樣一個女生,盡管隻和沈久安交往了一年,卻是最讓他深刻的一個,當然不是愛的深刻,而是鬧的深刻。尤其是分手,鬧得烏煙瘴氣。
女生叫任馨兒,是沈久安和一個客戶吃飯認識的。任馨兒是一個很有個性的女生,談笑風生,說話的時候每一寸皮膚都生動鮮活,美而邪魅,初見時,沈久安便多看了她一眼。不成想,這多出來的一眼讓他們慢慢走到了一起。和任馨兒在一起的沈久安感覺自己有生氣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般如一攤死水,他喜歡她有話直說、喜歡她鬧、喜歡她耍小脾氣,就像小惟那樣,讓人身心放鬆。
然而,所有的美好僅維持了一年多,終止於任馨兒的逼婚。在女方看來,他們感情好,她雖然年齡不大,隻有23歲,但她想要嫁給沈久安,很想很想。所以從最開始的暗示到直接挑明,再到最後的咆哮,以分手相逼,
“沈久安,你這是玩我呢?你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娶我,是不是?”
“我目前沒有結婚的想法和打算。”
“那什麽時候有?給我個時間,好讓我心裏有個底。女生的青春太短暫,經不起耗。”
“對不起,我沒想過耗你,我隻是不想結婚。”
“不想結婚?哈哈,這是我聽過最渣的理由。沈久安,我們好歹在一起一年了,能不能坦誠一次,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如果愛一個人,不會沒有想要和她共度一生的想法,也不會一直深藏著自己。她能感覺到他身上有很多秘密,可她一個也不知道,因為他從來不說,而她也問不出什麽。
“其實你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否定了我們的感情,那問這些又意義何在呢?”
“我想聽你親口說,無論什麽樣的答案,我都能接受。”
“和你在一起很開心,很快樂,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你定義的愛。”
“那我就當你是愛我的,我現在給你選擇,如果不結婚那就分手。”她篤定沈久安不會輕易舍去這份感情,就像她一樣。
“那就分手吧。”沈久安盯著任馨兒,沒有過多考慮,那般冷靜自如,好像早就準備好了一般。
“你要分手?”
“是,我給不了你婚姻,分手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你說的對,女生的青春很短暫,我不能因為貪戀和你在一起的感覺而消耗你的青春,很抱歉,不能給你想要的未來,感謝這一年以來的相伴。你想要什麽樣的彌補我都會盡量滿足你。”不論他喜歡的還是喜歡他的,都無法接受不婚,這就是他的宿命嗎,注定遇不到一個可以相守一生,不在乎形式的人?
此時的沈久安,就像不帶感情的法官,公正嚴明,沒有一絲偏頗和動容。
“沈久安,你別後悔。”任馨兒是個脾性大的,很少服軟,哪怕再不舍,還是很有骨氣的摔門離開。
隻是她的骨氣隻維持了一周便開始心急了,因為沒有等來沈久安的挽回,她這才意識到,他是認真的。
任馨兒開始給沈久安瘋狂打電話,但均被掛斷。去他公司找他也被他躲過,去他家找,結果空無一人。記得他好像有幾處房子,但是除了眼下這一處,其他的她根本不知道地方。
任馨兒在原地愣了好久,沈久安,你真是一個決絕又薄情的人。怎麽能如此輕易割舍一段感情,想來是從來沒重視過吧。在他眼裏,她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過客而已。
任馨兒瘋了一樣滿世界找沈久安,最後還是動用了父親的人脈才找到沈久安的另一個常去處——陳旭家。她不知道沈久安什麽時候會去那家,於是蹲了五天點。直到最後一天,才等到沈久安出現,他牽著一個一米六五左右,身材瘦美的女孩子從那個家裏走了出來。兩個人互相對望,說著笑著。那樣溫和親近、毫無防備的沈久安她第一次見,哪怕是和她在一起最開心的時候,他也從沒漏出過那般輕鬆幸福的模樣。
任馨兒被刺痛了雙眼,咬著自己的手臂讓自己冷靜,沒讓自己衝上去,而是一路跟蹤他們,來到一個很隱蔽的私人花圃。裏麵全是奇珍異花,美的讓人窒息。任馨兒看了兩眼,忙收起自己被分的心,壓低帽簷,上拉口罩,跟他們更緊,因為她想聽到他們的聊天內容。
“久安哥哥,他們去年新開發的黃色牽牛花怎麽不見了?”陳惟白第一次見黃色牽牛花,所以記憶深刻。
“老板說它是後天研發而出的,很難長出種子。不過今年他們新上了一種玉葡萄花,是很難養殖的瀕臨滅絕的稀有花卉,花期隻有五天,今天正好在花期,老板特意給我打了電話。”
“就是你昨天說的神秘花。”
“是。”
“那快些走吧。”
任馨兒聽著兩人的對話心裏泛酸,她也喜歡花,沈久安知道這麽好的花圃卻沒帶她來過。果然,他不愛她。
在兩人賞花的時候,任馨兒摘掉了眼鏡,距離他們隻有一步之遙,然而那兩個人沉迷賞花,根本沒注意到她。任馨兒終於看清了那女孩的麵容,十七八歲的樣子。那張臉真美,像上帝精雕細刻出來的,未施粉黛卻純然清雅,尤其是笑起來的樣子,更是美的觸人心底,作為女生,她都忍不住被吸引。難怪沈久安要和她分手,原來是因為身邊有這樣的美人在!聽父親說,沈久安和這個陳家關係很不一般,具體的卻怎麽也查不到。
看兩個人相熟的樣子應該是很早就認識了,難道是早就定好的妻子。那為何還要找她?純粹為了消遣還是其他?心裏有太多疑問和不甘心。於是,在沈久安和陳惟白轉移後任馨兒卸下偽裝,擋在兩人麵前。
“沈久安,她就是你要和我分手的原因?”任馨兒指著陳惟白質問道。
“你說什麽呢……”陳惟白要上前解釋卻被沈久安緊緊牽住,示意她不要插手。
“馨兒,我一直不喜歡女生糾纏,這點你應該知道。”
“我不知道!憑什麽你說分手就分手,一句解釋都沒有,電話不接,對我避而不見,那麽絕情!”任馨兒說著哭了起來。
“這是你給我的選擇。”
“我給你的選擇還有結婚,你為什麽非要選擇分手。”
“既然分手被你放在了選項裏,那便可以被選擇,這個賬單需要你自己買。”
“我後悔了,我要收回。”分手那一周,她度秒如年,蝕骨般想念他,哪怕不結婚也想留住他。
“馨兒,你是個成年人,還希望你拿出成年人的擔當和成熟來,我還有事,沒工夫陪你繼續鬧,好自為之!”沈梓誠說這些的時候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冰冷的刺骨。
“怎麽?有了新歡,對於舊愛看一眼都嫌多,懶得敷衍了嗎!沈久安,你就是個腳踩幾隻船的人渣!和我分手才一周就找了個小妖精!”
“嘴巴放幹淨點!”沈久安皺眉厲聲吼道。他如此凶狠的樣子任馨兒從未見過,被嚇的愣住,隨後才緩過來,
“你做的事惡心還嫌我嘴巴不幹淨。沈久安,你玩弄我,我也不讓你痛快!”任馨兒說完衝向陳惟白,用盡力氣將她推向身後的仙人掌區。
她的速度太快,沈久安來不及去阻止,更來不及去拉陳惟白。
“小惟!”沈久安失聲呼喊,陳惟白已經倒在了仙人掌裏,這兒的仙人掌不是普通的仙人掌,各個的刺都像尖刀一樣鋒利,有些還是帶毒的。
沈久安將陳惟白從仙人掌裏撈起,她的後背被紮的立刻滲出血來,單薄的白色連衣裙很快被染紅。
老板和幾個工作人員聞聲趕來,
“沈總,有幾個仙人掌的毒性很大,得盡快去醫院。”
“陳老板,對不起了,這裏先交給你處理,我們先去醫院。”
“恩,這兒你不用管,我自己處理。”
陳惟白到醫院時已經失去意識,嘴唇發紫,看著甚是嚇人。沈久安腦子空白,抱著她的步伐不穩,一心祈求她別出事。
“小惟,小惟,不要睡。”
急診室外,沈久安有些站不穩,隻好坐在椅子上焦急等待著。陳惟白是陳家的眼珠子,也是他的心頭肉,她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他哪怕死也無法謝罪。
半個小時後,急診室的門才被打開。
“沈先生,病人送來的及時,毒已經全部清理了出來,隻是後背和屁股上的傷口比較多,需要恢複一段時日。”
“謝謝醫生。她什麽時候可以醒來?”沈久安激動的雙手握住醫生的手,這是他長這麽大難得的一次失態。
“一個小時左右。而且醒來後麻藥散去,傷口會很疼。”
“知道了,謝謝醫生。”
陳惟白被轉去了vip特護病房。傷口後續處理和餐食都有專門的特護負責,能幫助傷口盡快恢複且不留疤。
沈久安看著昏迷中的人,心揪做一團,怎麽也無法舒展。昏迷中的陳惟白開始冒冷汗,眉頭輕皺,嘴依然沒有血色,還有些幹裂,應該是麻藥在漸漸散去,疼痛感越來越強烈的緣故。沈久安用毛巾輕輕給她擦著冷汗,用棉簽不停潤著她幹裂的嘴唇,直到她醒來。
“久安哥哥。”陳惟白的聲音幹啞,她感覺自己用盡了全力,卻依然沒辦法提高音量。
“小惟,醒了。先喝點兒水。”沈久安將兌好的溫開水喂給陳惟白,“你剛醒來,先休息會兒再說話,不然嗓子會很難受。”
陳惟白乖巧的點點頭。她感覺自己的背好像在被灼燒一般,火辣辣的疼。為了不讓沈久安擔心、自責,她一直忍著,眉頭也不敢皺。
“久安哥哥,不要告訴家裏。”
“你受這麽重的傷,怎麽能瞞得住呢?放心吧,父母擔心肯定是必然的,這也是人之常情。我跟他們說前兩天你這邊不能見人,他們過幾天再來。”
“哦。那你沒告訴他們我怎麽受傷的吧?”要是被爸媽知道了,就算麵子上不說,心裏肯定會怪久安哥哥。
“說了,這是我自己惹的事,這點兒責任都承擔不起怎麽配做你哥哥。好了,別想這些了,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傷。”
“恩。”
沈久安放下公司的事情,一直在醫院陪著陳惟白,小心照顧著,她的傷勢恢複挺快。
白一來到醫院,看到女兒背上的傷哭了起來,陳旭臉色也不好看。哪怕沈久安已經真誠道歉,他心裏也還是有些不痛快。
“爸爸,這事久安哥哥肯定沒和你說實話。我告訴你,真的是那個女的太奇葩,她辱罵久安哥哥,話可難聽了,我實在沒忍住,才打了她的。”
“什麽,是你先動手的?”陳旭驚訝,沈久安說的是因為自己沒處理好私事,連累了陳惟白受傷,細節他也沒問。原來是她女兒挑的頭?
“是啊,爸爸,哪怕是你在場,也會忍不住動手的。久安哥哥太紳士了,說什麽也不動手。我身為她的妹妹,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別人那麽羞辱。”
“這麽說我還該誇你兩句?”陳旭不忍心去責備女兒,這個女兒一向護短,她珍愛的人誰都不能說一句不好,記得白樺林剛上小學那會兒被同學欺負,她偷偷叫了幾個同學把人狠狠揍了一頓,誰知被揍的那個孩子家長是他的合作夥伴,說起這事他才知道。
“那倒不用,給我長點零花錢就成。”
“想的美,做事這麽衝動,下個月零花錢扣百分之三十。”
“什麽啊,你這個假爸爸。”
大家笑做一團,身在一旁的沈久安心裏最深處的冰雕被融化著,這個小姑娘真的長大了,會保護人了,自己受了那麽重的傷,還在為他著想,替他承擔。
一個月後,陳惟白出院,傷口也沒留下什麽印記。任馨兒毀壞的那些仙人掌,五倍償還,讓她爸爸的公司可是大出血,再加上沈久安的暗中操作,任馨兒父親的公司,不得不轉到其他城市去發展。
隻是從那以後,沈久安再沒談女朋友。他怕再遇到一個任馨兒,連累重要的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