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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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還是胡老經驗豐富,看著這小子的窘態,雖然想笑但是看到餘暉的樣子覺得有些不合時宜,其實早就在和餘暉說話並且拿手環通話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李默,當時也沒在意,隻是沒想到這小子火力這麽壯,真是傻小子睡涼炕,年輕就是好。胡老從副駕駛的位置拿出一包抽紙遞給李默,李默連忙接到手裏並感激的看向胡老,看見傻小子感激的表情也隻能好人做到底的對著餘暉說:“有點堵,不過馬上就到了,我已經聯係了你魏叔叔他們,讓他們將冷藏設備拉過來,至於懷明的屍體,等你媽媽看過之後我們就趕緊處理吧,總要分別,一定要堅強啊,丫頭!“餘暉別過臉,不過淚水還是控製不住的掉了下來。
    終於到了一個居民區後,遠遠的看見一棟小別墅的前麵站著很多人朝著他們的車的方向望著,等看見他們車的影子的時候,幾個中年男人連忙迎了上來,那些人中圍繞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女人被身邊兩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人攙扶著,女人的臉上早已為悲痛覆蓋。汽車隨著迎上來的人慢慢的停到那群人的身前,胡老下車後對著被攙扶著的女人說了些什麽,女人的眼淚噴湧而出,隻是仍舊沒有嚎啕,兩眼仍舊望著車內。餘暉慢慢的走下了車,女人看見餘暉後張開了雙臂,餘暉哇的一聲撲向了女人的懷抱,嘴裏不停的說:“媽媽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爸爸沒了!“
    李默坐在車裏看著和餘暉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的女人,隻見那女人雙眉彎彎的嵌在雪白的一張瓜子臉上,鳳目含愁,此時早已是梨花帶雨,身材勻稱豐滿,年輕時必定也是一個大美女。不過此時他有些尷尬不知道是該下車還是依舊坐在車裏,很快一個中年人打開了後備箱,看見坐在後座上的李默,有些疑惑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招呼著身旁的幾個男人小心的將防護睡袋抬了出去,隨後在胡老身邊說了幾句話就向著那棟小別墅內走去。
    胡老打開車門對著李默比劃著說:“先跟著我,下車吧,回頭我再安置你!“李默連猜帶翻譯的也明白了大概,連忙下車跟在胡老的身後。餘暉和她媽媽在幾個女人的攙扶下都往別墅之內走去,李默也跟著胡老走在隊伍的最後麵。
    進了別墅,防護睡袋已經放置在了一個看來是剛剛準備好的四周放滿了鮮花的床上,隨後第一個打開汽車後備箱門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胡老後,慢慢的拉開了睡袋的拉鏈。餘懷明的屍體慢慢的顯露了出來,臉上已經被腐蝕的近乎認不出相貌,可是女人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麵容,一個健步就趴在了屍體上嚎啕大哭起來,餘暉也跪在床邊哭泣著,圍觀的人也都開始偷偷的抹著眼淚,尤其打開拉鏈的中年男人也是泣不成聲。
    過了一會後,胡老終於說話:“雅文,懷明的屍體還是先處理了吧,讓他入土為安,這是我們的習俗,你們娘倆也不要太傷心了。“泣不成聲的男人聽到胡來的話後也站起身說:”是啊,雅文,看樣子時間不短了,還是讓老餘走的安詳一些吧!“餘暉的媽媽孫雅文戀戀不舍的看著床上的屍體,無奈的點了點頭說:”好,老魏就麻煩你了,送去火化吧,骨灰拿回來,我和他約定我們要埋在院中的梧桐樹下。“老魏就是剛才泣不成聲的男人,也是餘懷明的同事和最好的朋友,他們倆都是考古學的專家,自然感情是十分的深厚。老魏點了點頭招呼著身旁的男人們一起將防護睡袋拉上,然後對著其中一位問:”還有多久到?“那個人連忙說:”堵車了,不過最多十分鍾!“突然外麵有汽車的鳴笛聲,有人跑出去查看後說:”到了,我們出去吧!“於是幾個人連忙將防護睡袋抬了出去,突然孫雅文想到了什麽追了出去喊:”等下,老魏,我給他拿一套新衣服。“隨後轉身跑上了樓,很快手裏拿著一套西裝遞給了早已等候的老魏。孫雅文看著呆呆的跪在床邊依舊流淚的餘暉,連忙抱起了她說:”好了,不怪你,爸爸不會怪你,媽媽也不會怪你,這就是探險!“餘暉哇的一聲又撲在媽媽的懷中嚎啕大哭,孫雅文的臉上也瞬間布滿了淚水,隻不過自己盡量控製不讓自己再哭出聲音。
    李默在一旁看著眼前的一切,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心情也是十分的難受。直到夜晚的到來,孫雅文一直招待著前來祭拜的朋友,鬆下二娘和蔣虎趕來祭拜,二娘和雅文兩人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著悄悄話,胡老則是和老魏招呼著給大家弄一些簡單的冷餐。餘暉跪在餘懷明遺像一側,眼神空洞的顯得依舊悲傷,李默則是坐在她身後靠牆的位置。不一會終於李默鼓起勇氣說:“歇會吧?人死不能複生,節哀!“說完不等餘暉答應就拉著餘暉坐到了自己身邊。餘暉就如同一個行屍走肉一般的靠在牆邊,看著自己爸爸的遺像。
    直到半夜,別墅中就剩下二娘和孫雅文,李默和餘暉。胡老和蔣虎都告辭離開了,準備明天再來,因為明天也算是下葬的儀式,孫雅文要將餘懷明的骨灰埋在院子中的梧桐樹下。胡老本來要帶李默一起離開,不過被餘暉攔下了,和孫雅文說了要不是李默發現了爸爸的屍體,這次連屍體都無法帶回後,孫雅文也是十分的感激李默,也就留下了李默。
    終於忙完了一切,孫雅文交代了幾句後就和二娘上樓休息了。餘暉帶著李默來到二樓的客服,怕李默什麽都不懂,體貼的教他怎麽用水洗澡,並且還給他找了一套餘暉的運動裝讓他換上,李默身上這一套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不僅僅袖子上有鼻血,身上也黏上了這一塊那一塊的粘液,尤其也許是冰凍的久了,衣服的材質早已變得十分脆弱,不知不覺的就出現了很多的窟窿。
    李默打開恒溫花灑,他又不傻,教過一邊就已經會用了,溫度適宜的熱水噴灑在身上頓時讓整個身體十分的舒服,隻不過感覺到水裏總是有一種乖乖的味道,當然他不知道現在的世界水要比黃金貴十倍,所以洗澡的水隻是經過再利用的水源,其實就是用過的水,甚至隻要包含水的資源都可以再利用,包括尿液等等,而這些尿液可不單單指的是人類的,經過一定的科技手段進行蒸餾、除菌等等的複雜過程才能使用,而這種水也不是所有人用得起的,甚至更多的普通階層百姓喝的都不如這種水。人們用水按照循環次數來進行定價,最窮的底層百姓喝的大多就是十一次循環再利用的水,而富人們就依次遞增,越有錢就用循環次數更少的水。餘暉家本來就住在這個四方區的富人區也算是家底殷實,所以他們洗澡的水是九次循環再利用的水,吃的則是八次循環水。
    洗完澡換衣服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內褲也已經糟的不成樣子,隻是一次脫就接近於粉碎,沒辦法隻能不穿內褲的穿上了於輝給自己準備的運動套裝,還不錯基本合身,隻不過顏色過於粉嫩,不過當做睡衣也還不錯。站在房間的窗邊腦海中都是孫雅文和餘暉的哭泣畫麵,尤其孫雅文看向餘暉的疼愛眼神讓自己好像似曾相識,並且十分的羨慕,他隻記得1997年,隻記得自己叫做李默,其餘的一切都是空白,什麽穿越也好還是其他都隻是自己的猜測,如果真的是穿越那麽肯定就有回去的可能,也許隻有回到自己的年代才會讓一切撥開雲霧吧。
    腦海中越想越多,而久違的撕裂般的疼痛感來襲,瞬間讓他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啊!“牙關緊咬的咯咯作響,疼痛如同暴風驟雨般席卷而來,這種疼痛讓李默蜷縮著身體攤到在地上,突然熟悉的話語好像又在耳邊響起:緊張或害怕的時候將自己的呼吸用心眼控製,盡量慢的呼和吸,等到每一次呼吸達到一個極限的時候,盡量的再放慢,放的更慢,等到再一次的極限到來,你會感覺到心出奇的靜,心靈和頭腦也會變得更加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