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第一狠人！
    似乎從很久以前開始，牆外的人就稱牆內的人為貴人。
    哪怕在牆內，貧富差距也是巨大的。
    在富人那裏，出行用的卡車，左右有保鏢保護，各種珍惜的食材，甚至荒妖肉，都能每日食用。
    然而這裏麵的普通人，依然隻停留在吃飽一日三餐的程度，牆內有健康的食物，幹淨的水，但是需要花大把錢才能得到，很多人努力一輩子，都娶不起一個媳婦兒，買的上一個自己的住宅。
    中心城最中心地帶，這裏是是一座城中城，用鐵絲網圍起來，裏麵矗立著很多雄偉的高樓，鐵絲網外每日都有穿著黃綠色軍裝的人巡邏，普通人不得靠近。
    這裏是龍岩侯的府邸，龍岩侯是龍岩域的領主。
    府中最高的一棟塔樓，冷憐月靜靜地靠在欄杆之上，眺望著遠處的高牆。
    這一道牆給了牆內人安全感，同時也讓人壓抑得透不過氣來。
    幾個女仆靜靜地隱藏著塔樓的樓梯處，時時刻刻盯著冷憐月，但是又不敢打攪她。
    小姐這次從牆外回來，她們就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本來就不太愛講話的小姐，變得更加不愛講話了，她這幾日都有些愣愣的，像是在思考什麽。
    “小姐，青嘯域青嘯侯的少爺來到了龍岩域，他說想見你一麵。”一個女仆輕輕地走到她的身後，弓著身說道。
    “讓他滾。”
    冷憐月依舊目視前方，聲音虛無縹緲，像是做夢時候發出的呢喃。
    如果是以前，她早就已經大發雷霆。
    女仆什麽也沒說，行了個禮便要退下去。
    “你等等。”冷憐月叫住了她。
    “小姐，還有什麽吩咐嗎？”
    冷憐月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能解答小姐的疑惑，是我的榮幸。”女仆回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個人在另一個人受到襲擊時，將她撲倒，而那個人自己卻死了，你覺得，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那兩個人是親人嗎？比如父親和兒子。或者戀人？或者摯友？”
    冷憐月搖搖頭“沒有血緣關係，也不是戀人和。摯友。”
    “那那兩人是上下級關係嗎？比如將領和士兵，或者老師和學生。”
    “也不是。”
    “那……”
    女仆沒有立即說話，除了這幾種關係，她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是可以為了對方去死的。
    她想了好一會兒，冷憐月也不著急向她要答案。
    幾分鍾後，女仆隻能模糊的回答“那對於那個赴死的人來說，被他保護的，肯定是對他很重要的人吧，畢竟人的生命隻有一條，死掉了就什麽都沒有了。既然那兩人不是戀人的話，說不定，那人一直暗戀對方。”
    “哦？是這樣嗎？”冷憐月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她的眉宇間充滿疑惑。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牆外經曆的事情，如果那個男孩奮不顧身地撲倒她，被火炎吞噬的人就是自己。
    但是對於這個男孩，她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是真的如女仆所說，還是因為其他？
    ……
    慕然在家中看到很多堪稱“奢侈”的裝飾和食物，用來給他舉報葬禮用的。
    在牆外，很多人死了也就死了，極少有人會舉辦什麽葬禮，因為沒有這個經濟能力，大家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大多數人都是去買一個粗糙的棺材甚至席子匆匆埋了了事。
    “聽說牆內人死亡，會大肆宴請親朋好友悼念，燭火通明守夜，還會請很多人來哭喪，將紙錢撒的滿地都是，實在太浪費了……”
    慕然的葬禮沒有搞的這麽隆重，但也花了不少錢，這些東西都是鎮上買來的，花銷由冷憐月付。
    他拿著家中看著還完好，還能用的一些葬禮用品，來到了鎮上。
    這個萬人小鎮，會賣這東西的隻有一家。
    “老板，我想把這些東西退了，你看看行嗎？”慕然到了他那家店，將東西放在櫃台上，包括有著他黑白相片的相框。
    老板是個帶著眼睛的老年人，本來躺在靠椅上悠哉悠哉地扇風，看了眼那些東西，特別是那黑白像，頓時坐了起來。
    他提了提自己的眼睛，看看相框，又看看慕然。
    “你……”老板欲言又止。
    “是我！”慕然點點頭，沒什麽不敢承認的，隨意地敷衍道“最近閑得慌，辦場葬禮樂嗬樂嗬。”
    老板聽到這個回答，老臉抽了抽。
    哪怕他是這個鎮上為數不多的幾家店的店主，平安鎮無數人羨慕的體麵人，辦上一場葬禮也是足以讓他肉疼很久。
    嗯……你是真的閑得慌！
    不過話題提到退貨上麵，老板沒有什麽好臉色，躺回自己的靠椅上，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這些沒用過的，你都七成價格收回去，至於這黑白像，拆下來，相框還能用。”
    全款退回去肯定是不現實的，喪葬品是暴利，但一般來說，喪葬用品賣出價格不會高出成本的六倍，如果能收回一成的錢，他就算滿足。
    “兩成！你愛賣不賣，這些東西可沒什麽其他用處，你要是想留著以後用，那就留著吧。”老板說道。
    把喪葬品拿來來退貨的，這還是第一個，要是家中有長輩死了，後輩這麽做，第二天肯定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一般來說，買別人用過的喪葬品給自己親人用，算是大不敬，不過小鎮上幾乎人人都窮，他願意降價買，有的是人買。
    “成交。”
    這老板還挺厚道。
    慕然開心拿著退回來的錢，準備回家。
    平安鎮上的街頭，有著很多住戶，能夠在這裏住的，也算是鎮子的“富裕”人家。
    除了少數的原住民以外，大多數都是遊蕩在這裏，街頭街角各處都有他們的蹤跡，每天去垃圾桶的旁邊翻找，祈求裏麵能有一塊壞掉的黑麵包什麽的。
    慕然走出街道，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老是覺得有幾個腳步聲跟在他的身後，往後瞧瞧，又沒有奇怪的人跟隨。
    他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幾分鍾後，路過一個人煙罕見的小樹林子，他停了下來。
    前麵，有兩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攔著，每個人手上都有拳頭大的尖銳石頭。
    慕然往後看。
    後麵，也有一個握著石頭流浪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