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升學宴|陪她一起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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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唐艾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茫然:“你要懂得適可而止。”
唐爸唐媽選的酒店是中上端的,環境舒適。考慮經濟因素,煙、酒水還有糖果之類都是外麵批發,糖果配了精致的糖果盒。唐艾圍著宴會廳檢查了一圈,沒有發現遺漏什麽物品,就叫上唐姍一起下樓。午宴,同時辦酒的還有另外兩家,一個是壽晏,還有一個,是訂婚宴。看來今天確實是個百裏挑一的好日子,唐艾站在訂婚喜牌前發呆。
“艾艾!”
一聲清甜的嗓音穿堂而來。
“花姐姐!”還是唐姍反應比較快。
伴隨著這兩個大嗓門的出現,引得周圍路人側目,大廳裏出現她們的第一位客人,不,是一對。吳奕白西裝革履,筆挺的走在大花後麵。
賈大花,是唐艾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
“你是不是應該恭喜我啊,一言不和就給我升級!”
大花笑得兩條秀眉都舞動起來,“你以為我願意啊?還不是拜他所賜,你都不知道肚子裏憑空多出這麽個小東西有多辛苦!”
唐姍咦了一聲,說:“花姐姐,你和姐夫的請柬寫的是吃早餐麽?來的這樣早!”
大花就故意端著一本正經的樣子,指了指旁邊人:“諾,沒辦法,聽說曾經暗戀的姑娘回來了,這位就迫不急待的要過來了。”
唐艾學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問大白:“怎麽,出來的時候,沒吃藥?”
“對不起,忘了。”吳奕白笑著搔後腦勺,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大花。大花朝倆人翻了個巨大白眼,吳奕白笑彎了眉毛,拍拍她的頭,寵溺道:“起碼你知道,我曾經的眼光也不差。再說,你都說是曾經了,還瞎吃醋。”
大花大呼冤枉:“我可不喜歡吃酸的。”揉著肚子裝無辜:“是他喜歡,好不好?”最後對唐艾補充一句,“你家老板喜不喜歡,我就不知道咯!”
唐艾表示被虐得體無完膚,莫名其妙的也跟著她考慮這個問題,王先生喜歡吃酸的還是甜的還是辣的?以至於問題後麵嚴重延伸到:王先生現在在幹什麽呢?有沒有好好吃飯,睡前會不會記得喝一杯牛奶?
唐艾收回神,說笑的時候,不自覺地又瞥了眼喜宴牌,隻見上麵赫赫寫著:高旭東先生和裴寧小姐訂婚宴。
這場酒對唐家來說就像久旱甘霖。家裏的親朋好友全員到齊,非常熱鬧,唐爸唐媽高興的合不攏嘴。
因為唐艾的大姐唐依嫁到很遠的外省,許多禮節也都省了,甚至連酒晏都省了。酒晏的請柬都是二老精心挑選的,最後卻又一家家的去收了回來。那幾年,唐家二老幾乎不走親戚,因為老一輩的人有一句話叫人活一張皮。不過,後來唐依兩夫妻也很爭氣,小日子過得風聲水起,不僅成立了自己的小公司,還有一對十分可愛的兒女,唐爸唐媽才算放下心中的大石。在父母心裏,終究兒女的幸福比什麽都強吧!
照理,唐爸隻要上台說一翻感謝詞就可以的,但是因為老人家高興,又喝了點酒,就說了許多,帶給唐艾最大感觸的是爸爸說的那句:“你選擇了就要堅持,你堅持了就要到底,如果最後實在不得已,那放手也要瀟灑……”
後來又表達了大女兒一家沒回來的失落,唐艾鼻子也跟著酸酸的,打開微信視頻,連接了唐依,唐依是三姐妹裏淚腺最淺的,一看到父親眼眶紅紅的,也顧不得場合,眼淚就收不住的往下掉。
姐夫雖然也動情卻還理智,說的了些祝福唐姍學業有成的話,最後說忙完這段就會帶孩子們回家看望二老。
再後來,唐爸實在是太高興了,非得拉著唐艾和唐姍去和久許未見的叔叔阿姨,三姑六婆敬酒道謝。唐姍那家夥喝了兩杯就閃了,唐艾記憶裏就是一直都在碰杯,大花情況特殊不能喝酒,倒是有酒仙之稱的大白作為幹女婿給幹爹幹媽撐足了麵子,樂得唐爸爸合不攏嘴。
唐艾幫著大花把大白送到酒店的客房,頭重腳輕的走去按電梯的門,重心不穩,顯些摔倒,有人扶了她一下,她一抬頭就看到了高旭東。
唐艾愣了一秒,隨即鬆開他的手臂,淺笑祝福:“恭喜啊,有情人終成眷屬。”
高旭東聲音低低的說:“謝謝!”
然後兩個人都默了,氣氛有些尷尬。
“我還有事……”
唐艾想借機開溜。
“唐艾,其實我……”
高旭東欲言又止。
“嗯?”
唐艾帶著問號看他。
“我其實想告訴你……”話沒來得及說完,一個穿著樸實優雅的老婦人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旭東啊,和誰說話呢?”
高旭東叫了聲:“媽!”
婦人清潔了下手,走了過來,看看唐艾,又看看高旭東:“這是?”
不等高旭東開口,唐艾已禮貌作答:“阿姨,您好!我叫唐艾,是旭東原來的同事。”
高夫人眼睛亮了一下:“你就是旭東常提起的唐小姐?”
對於這個‘常提起’唐艾感到有些意外,她本來想客套兩句便趕緊離開,隻是高夫人卻突然很傷感,拉著她的手還沒有放開的意思:“你是個好姑娘,不知道以後和旭東還有沒有機會做朋友?”
“沒機會!”
三人幾乎同時回過頭去,裴寧身著一襲酒紅色抹胸長裙出現在大廳裏,衣服將她的身材展示的恰到好處,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姣俏動人。
“你怎麽出來了?”高旭東看她的眼神是溫柔的,外麵風大,她身體不好。可是他話外的關心被裴寧直接忽略了。
“怎麽?我出來的不是時候嗎?”情緒不對,連帶著她的聲音也有些尖銳。
高夫人說:“寧寧,你怎麽能這麽跟旭東說話?他以後是你丈夫!”
裴寧看似在極力的克製,但還是有些失控:“丈夫?您也知道他會是我丈夫,可是您剛剛還在教他怎麽和前女友藕斷絲連!”
“寧寧,你胡言亂語些什麽!”高旭東想去拉她,卻根本拉不住。
場麵有些混亂。
“裴寧,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唐艾見她情緒過分激動,也試圖跟她解釋。
卻被她厲聲打斷:“你閉嘴!”
她揚手一巴掌就呼了過來。
唐艾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隻感覺身後突然來了陣風,那一巴掌好像因為風的到來延誤了落下的時間。
“耶!任務順利完成。”
唐艾眼開眼睛就看到這個如獵豹般的少年,清秀俊朗,笑起來露出一對可愛小酒窩。
收了笑容,臉上卻是不符年紀的冷狠絕,他隻是稍微用了點力甩開裴寧的手,不是旭東及時扶住,估計裴寧就是慘跌在地的命運。
轉過頭又露出一臉無公害的笑容,衝唐艾喊:“二姐,你沒事吧?”
唐艾點頭,是二姐沒錯,可是,“小朋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
唐艾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高旭東連哄帶騙摟扶裴寧離去的背影,心情複雜,高旭東對她說了抱歉。
陌生少年跟著唐艾下到一樓大廳。
“你沒見過我?”他雙掌撐在膝蓋上,壓低身高,與唐艾成平視。
唐艾茫然。
“你再看看我,仔細看看,不可能沒見過的!”
“你是……”
“二姐,你想起來了?”
唐艾搖頭,還是茫然。看著少年失落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她隨口說:“你是姍姍同學吧?”
看年齡是差不多的。
男孩露出迷人酒窩:“二姐真聰明,答對一半。”
對方幼兒園似的表揚,令唐艾不失尷尬的微笑了一下。
“再往深處想一想。”
唐艾很認真想了想:“同班同學?”
“……”
“同桌?”
男孩終於忍無可忍,揚著脖子往後一仰,氣急敗壞的暴吼一聲:“唐姍姍,你快點!”
姍姍?是她們家姍姍嗎?唐艾偏過腦袋看向後麵,那個氣喘噓噓跑過來的人可不就是她們家唐姍。
“是唐姍,不謝!”唐姍雙手插腰,氣若遊絲的糾正。
“我就喜歡這麽叫,唐姍姍,唐姍姍,唐姍姍……”
唐姍無語,大手一揮:“行了,行了,別亂叫了,隨便你!”
男孩果然收聲,後者滿意的踮起腳尖拍了下他的頭:“真乖!”
唐艾看得頭皮發麻,一把拉過唐姍,貼著她耳朵問:“你是不是早戀了?”
“什麽早戀,我現在是大學生了。”唐姍看看某人得意的神色,貼著唐艾耳朵,故意壓低聲音:“這是我從三亞帶回來的‘導盲犬’,他有個特別有意思的名字,謝皇尚,怎麽樣?夠酷吧?”
唐艾:“……”
後來,唐艾才知道謝皇尚就是讓唐姍在電話裏對她狠下毒咒的家夥,為報那一咒一仇,哪怕看這個長相幹淨的男孩有幾分順眼,她還是狠下心:“你想追唐姍?不可能!”
謝皇尚得意的笑了笑:“我還用追麽?”
唐艾也學他笑笑:“喲,想空降做唐家女婿?那更不可能!”
謝皇尚深得唐姍真傳,擅長各種死纏爛打,最後唐艾隻能鬆口:“她現在還小……”
稚氣未脫的俊臉上一派了然:“沒關係,我也還小,我可以陪她一起長大!”
唐艾考慮的比較長遠:“在結婚之前,必須本本分分……”
謝皇尚立馬舉雙手無比誠肯的說:“我懂,在結婚之前,我保證就隻是拉拉小手,親親小嘴……”
唐艾目瞪口呆。
唐姍沒能憋住笑,一口安慕希直接噴在某人雪白的襯衣上,然後整個麥當勞都爆發出令人聞風喪膽的‘狂犬聲’:“唐姍姍!”
唐艾下意識的捂住耳邊。
“我知道錯了!”唐姍邊拿紙巾給他擦幹淨邊接著噴。手忙腳亂的形情,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謝皇尚繼續嚷嚷:“唐姍姍,你就是故意的!”
唐姍說:“冷靜,冷靜,你再這樣叫,嚇壞小朋友,我可是要負責任的。”她把紙巾塞到他手裏,分析道:“你看,萬一我要是負不起這個責任,那我就會考慮把你送人,或者直接賤賣。”
“二姐,她欺負我!”謝皇尚低眉順眼,作小媳婦狀。
唐艾拍拍他的頭,對唐姍說:“脾氣太差了,估計賣不了好價錢。”
“是啊,是啊!”謝皇尚在一旁猛點頭附和。
然後,唐艾憋住笑狂補刀:“等調教好了,再賣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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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唐家。
唐姍趴在電腦桌上心不在焉的玩遊戲,時不時的唉聲歎氣,唐艾以為她即將返校,所以心焦。
便安慰她,“你是去上學,又不是去坐牢?嶄新的開始,全新的麵貌。好好珍惜你的象牙塔時光吧,出來要啃的可就是社會這本又老又硬的天書了。”
唐姍悵然若失,“想爸媽了,我知道回來。可是,我要是想皇尚了,怎麽辦?”她機械地轉過頭,“他們都說大學是戀愛聖堂,就我這曠世才華,驚世容顏,少不了招蜂引蝶的,關鍵是我初出茅廬,定力不強,我怕有一天,會把持不住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