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四章:馬勇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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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夫是第二天中午趕來的,中午吃過飯,她娘就讓她領著雲姑出去玩,家裏柳大夫給四姨號脈看病。
四姨具體什麽病她不知道,也沒聽大人念叨起過,就是知道自從看過病之後,四姨心情明顯好多了,開了藥單子,每天又開始吃藥。
先生和柳先生投緣,於景府城的事情也交代的差不多,倆人就跟著在家裏住上了一段時間。
知道柳大夫是名醫,正好她在琢磨燒雞,總覺得缺點什麽東西,於是趕著人在,她又弄了一隻讓柳先生嚐嚐,看能不能給出個主意。
她的想法還是挺靠譜的,柳先生嚐過之後,給她推薦了幾味藥材,果然,和配料一起再熬,湯汁味道就好很多,味道也特別好吃。燒出來的燒雞也味道純正,酥麻入骨。
得了柳先生的指點,她幹脆就抓著機會不放,趁機讓柳先生再教了教她一些簡單基礎的草藥,學來以後留著用肯定是要的。
於景和柳先生家來是待了半個多月,頓頓的夥食都是她張羅的,每天一大桌子,盡量做到愛吃的頓頓都有,不太和口味的一頓也不重樣。有了柳大夫的指導,她平日裏燉個雞鴨什麽的,也都稍微加了點藥材,滋補更是不在話下。
柳先生是個站不住的,雖說和先生投緣,但是真要讓他一輩子和先生那樣,開個小醫館,順帶收兩個徒弟在村子裏安頓下來,眼下是不可能的。柳先生的打算是既然已經出山了,就趁著還能走的動,想著四處都走走轉轉。
先生也沒多留,要不是有學堂在,看先生的樣子,怕是也恨不得兩老頭一起出去雲遊四方了。
她把琢磨出來的幾個家常菜的方子還有已經可以上的了台麵的燒雞的方子都一處給了於景,讓他回府城看著張羅。
她自己前陣子琢磨出來的沙棘汁和杏仁乳,雖說簡單,但是味道也是不錯,就一處都給了。
葡萄酒還在發酵的過程中,沒有出缸,一時半會也不能動,這次於景過去就沒親自帶著,等再過幾天葡萄酒好了,他在派人過來運到府城。
柳先生待的這幾天,家裏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很是熱鬧,這人一走,連帶著於景和四姨一家也沒多待,跟著家去了,家裏一下就空落下來,倒是還不習慣。
於是她爹娘一琢磨,就又找了活計。
再蓋幾處作坊!家裏的府城運過來的鴨子毛隔三差五就是一車車的,以前還好,家家做做鴨絨被弄兩身羽絨的襖子,這一回回的有增無減,是越來越多,就有些積壓,幹脆弄個作坊,要是能賣的出去,還能賣了換幾個錢。
除了鴨絨,她這陣子琢磨弄燒雞,用的是上院的廠房的灶台,她爹和她一個商量,正好趕著工,給她專門又搭了一個。
不但這,她爹又順帶張羅著挖了兩個地窖,大的地窖,存東西的。家裏今年收的蔬菜和存的瓜果,都收在幾個地窖裏。
葡萄酒好了之後,先生嚐過說是比去年弄得味道更好一些,因為今年出的酒比去年多,家裏留了好幾瓶,其他的,都讓於景派人給拉到府城去了。
下了場小雪,飄飄灑灑了小半天,地上鋪了白白的一層,已經入冬了。
入冬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姑家稍來信,說是馬勇表哥要訂親了,是臨村的一個姑娘。乍一聽,她還有些驚訝,馬勇表哥中了秀才正要考功名,咋這會訂親了呢,而且還是莊稼戶的女兒家,沒讀書識字的,怎麽可能?
她娘也是一愣,下院跟著老太太打聽,老太太也不知道啥,消息是新近稍信過來的,離的又遠,有啥動靜一時半會也聽不到。
打聽出來還是幾天之後的事情了,一個好事的婆子說的,不知道真假。
說是馬勇表哥和府城書院一個先生的姑娘互有好感,去年就和她大姑提起過,讓大姑上門提起,但是大姑不樂意。
一來大姑守寡多年,跟前隻這兩個兒子,相比別的母親,對兩個兒子更是依靠。二來要是馬勇娶了府城人家的姑娘,怕是府城留下了,而大姑一輩子都在馬家屯,家門大院沒怎麽出過,加上府城的姑娘大姑心裏也是犯怵,總覺得自己作為婆婆,不好管束,所以這口,是一直沒鬆。
然後這次是忽然就給馬勇定了親,還說是個臨村安靜老實的一個小姑娘,會過日子,就是大字不識。
大姑對這樣的兒媳婦滿意,所以硬是把馬勇從府城騙了來,生生哭鬧著說定了日子。
她娘聽了這個婆子說了這麽幾句,雖說不知道真假,但是她大姑的性子多少還是知道的,這事怕是十有六七是真的。
“唉,”聽完送走了客人,她娘就一個勁的歎氣,也不說啥,就是一邊收拾屋子一邊歎氣,“唉。”
“娘,這事咱也說不上話,你歎氣也沒用,可別瞎想了。”
“就是哭了你勇哥了,那個季家的小姑娘也是個苦命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古代是雷打不動的,哪來的自由戀愛,就是有自由戀愛,還不是要看門戶,要是門當戶對,還是說說,要是門不當戶不對,那就是一出出的悲劇了。
“娘,你說要是換了小小,這個主意你怎麽拿?”
她嘻嘻笑,一來好奇她娘的決定,二來也是岔開她娘的注意力。
“小小?”她娘果然停下手上的活計,站著不動,開始想事情,“那我就先去看看是府城哪家的姑娘,先看看人怎麽樣。嗯,要是姑娘是個好孩子,兩個孩子又有這心思,然後,然後我再打聽打聽女娃子家裏啥個態度。”
“要是女娃子人家和和睦睦的,家裏也都樂意這門親,我就鬆口了呀。”
“鬆口?”沒想到她娘這麽輕快的就鬆了口,她還有些不相信。
她娘笑,“別看小小現在還小,是個有主意的,心裏有了章程,是要一門心思弄的來的。”
“既然有中意的,我看著也中意,就由著他。”
“我呀,和你大姑不一樣。”她娘繼續拿起抹布,開始擦炕,“我不但有你爹,還有你這個大姑娘,你大姑呢,從小就沒了靠山,隻兩個兒子過日子。”
“心裏盼頭多,你馬德表哥成家早,依靠就都在你勇哥身上了。”
“外頭讀書識字考功名,你大姑也是為了爭口氣,給村子裏人看看,這會要是成家立業,你大姑還是想著要你勇哥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