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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小家夥還挺懂事，知道要去下院見奶奶，“二小，先生考問了功課？”

    二小睜著大眼睛，兩眼冒光，頭點的都到胸前了，一臉點了兩三個，然後就開始蹦躂上了，一邊蹦躂一邊走到她跟前，拉她的手，“姐姐，姐姐，先生誇我了。”

    “誇你了？”她有些不信，先生誇獎人？那可是難得的場麵，“真的假的？”

    問了二小，她轉頭又看小小，想確認二小說的對不對。小小也在她旁邊，看她看過來，也笑了，點點頭，“先生說書哥這段時間課業沒落下，學問也有所長進，很難得。”

    若是在家或者親近的人跟前，她管兩個兄弟都是叫小名的，小小二小的這般叫。但是外人跟前，或是比較正式的場合，她會叫珩哥、書哥。但是小小就不同了，自從二小生下來，取了名字，他就一直管二小叫書哥，當二小當個小大人一般。

    “哎呀，”她伸手習慣地揉著二小的小腦袋瓜，又捏了捏小家夥胖乎乎的臉蛋，“二小可是厲害了，”

    他們姐弟三個說笑著往家走，快到家大門口，她娘也從院子裏出來了，往上看，在找他們。“這麽快就下來了？”

    “我跑到學堂正好看他們下來，小小懂事，知道咱還要去下院看我奶奶，見過先生之後就回來了。”

    她娘點頭，嗯了一聲。

    二姑和祥花在家幫忙準備飯菜，因為算上幫忙拉車的活計和下院幾家子，要準備的飯菜也多，就沒跟著一起去下院，留在上院忙活了。她爹也是不能脫身，家裏有客，她爹得陪著。

    “娘，英子姐和我來福姐夫給稍的東西你給我嬸子了嗎？”

    “給了，已經帶回去了，不差的。”她娘笑，“你還知道惦記著。”

    “那娘，我華哥不是也寫了信嗎，你現在拿著呢嗎，一會下去可以直接給我大爺大娘了。”

    她娘又笑，過來還摸了摸她的頭，“帶了帶了，你娘忘性有那麽大嗎。”

    她嘻嘻笑，兩手攀著她娘胳膊，撒嬌，“娘，我這不是怕你操心，多惦記些嘛。”

    給下院大大小小也有些東西，買的布料、糕點、玩意之類他們都沒帶，她娘說今天隻管叫上來一大家子好好吃個飯，買的這些東西等明天分好了，家家送去就成，不趕在這一天。

    自從家裏開了繡坊，專門繡一些別致的包包和帕子巾子之類的，老太太是一直都沒讓自己閑下來。本就繡花的活計做的好，加上又學了府城芸娘的一些技巧，勤加練習，現在老太太做出來的東西算是大大小小幾人當中數一數二的。

    就是不用猜也是知道的，這個時辰，老太太肯定屋子裏忙著繡花。果然，老院子裏空落落的，菜園子的菜直愣愣的挺立著，很是精神的打著挺，吸收落日的顛顛殘陽和即將入夜的絲絲溫暖，努力的生長著。

    “娘，我們回來了，”她娘先張口，走到院子裏，就衝屋子裏喊，“剛到家，收拾了收拾，過來叫娘晚上上去吃飯。”

    她娘話音剛落，就聽屋裏嘰嘰喳喳的，青姐的聲音最是大，然後劈裏啪啦又是一陣，接著屋子裏就傳來老太太的笑罵，‘慢點’，‘輕點’之類的。

    “二妗子，”青姐跑的最快，她們還沒走到外屋門口呢，人在院子裏青姐就從屋子裏跑了出來，謝都沒穿好，磕磕絆絆的先是打過招呼，然後嗖的一下就撲到她跟前，“丫丫，丫丫，你可回來了，可想你了。”

    娟姐和祥蘭後頭跟著，然後是老太太也屋子裏走了出來，跟著出來的還有祥瑞媳婦，她喚作表嫂子的，扶著老太太，笑模樣，過來叫人，“二妗子。”

    “杏珠也在呀？”她娘笑著打招呼，轉頭又問了老太太好，叫了聲娘，“家裏縣城有幾個男客，幫著趕車拉東西，丫丫爹上院陪著吃茶呢，就沒下來給娘問。”

    見著好姐妹了雖說高興，但是在老太太麵前還是要做足了禮數，跟著二小和小小，他們姐弟三個排成一排，小心翼翼的作揖，叫了聲奶。然後他們三個對著祥瑞媳婦，又喚了聲表嫂子。

    “哎，哎，哎，”見著二小了，老太太看著真的想了也是真心高興，合不攏嘴的一把就把二小拉到懷裏，又是摸摸頭又是摸摸臉的，還比劃了比劃胳膊粗細，照比了個頭，很是有一陣，才滿意的點點頭，“胖了，個子也長了。”

    趕著老太太稀罕二小的工夫，她們幾個小姐妹早就又摟又抱的嬉笑成一團，嘰嘰喳喳的說些小女孩的心思。

    “買了嗎？買了嗎？”青姐著急，問個不停，眼巴巴的看著她，“可是買了？”

    她笑，“早就買好，不但買了，還買了好幾樣呢，有的你挑。”

    青姐愛美，是小女孩的那種愛美，自從上次給帶回來胭脂水粉，這次她去府城，是特意好個囑咐她，一定要給再帶回來一套。

    “真的啊？太好了，太好了。”青姐蹦蹦跳跳的高興壞了，“我就說嘛，丫丫肯定忘不了。”

    “老大不小姑娘家家的，你看看你們，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往後咋找婆家。”老太太數落的聲音傳來，她一抬頭，正好看到老太太的眼光撇到她這裏，停下來了，眼神還打量了她一眼，說了句，“你這孩子個子也長了。”

    她嘻嘻笑，老太太還知道念叨她，看的清她個頭長，可就不錯了，相當不錯了。

    “奶，我個頭是長了些，剛剛上院嬸子見著我，還說我模樣長開了，好看了呢。”她開玩笑，“奶，你看看我，是不是比以前好看了？”

    她還把臉湊過去讓老太太看，老太太一時沒反應過來，先是一愣，不自覺的笑了一下，然後板起臉，擺擺手，“淨瞎說，還是那模樣，咋能出去一趟就好看了！”

    她娘一直和祥瑞媳婦說話，這會看這邊鬧騰的差不多，就湊過來說了幾句，對老太太說的，“娘，我二姐和祥花上院正幫著忙活呢，我也就不多待了，得上院準備飯菜去。”

    “娘，你收拾好了就上去，領著幾個孩子一起。”看老太太點了頭，她娘才放心，又轉頭看祥瑞媳婦，笑著拉過手，接著說，“杏珠你家去告訴祥瑞一聲，都過去，上頭有幾個活計，祥瑞早點上去陪你二舅他們一起嘮嗑。”

    “你要是忙完了，也早點上去，你娘和祥蘭都在。二妗子也愛指使活計，你家裏忙完了上去幫二妗子也忙活忙活，你娘說你這孩子做菜好吃，幫二妗子炒幾個菜。”

    祥瑞媳婦嗯嗯的點頭，說是先家去招呼祥瑞，一會兩人就上去。

    “上院要是忙，你就先上去，其他幾家讓幾個孩子叫就行，你不用跟著一起去。”老太太說完擺擺手，“這時辰也不早了，要是上院吃飯，好幾口人可有的準備了，還是早點準備去吧。”

    “聽娘的，我去趟後院，和大哥嫂子說一聲，然後就上去。”她娘點頭，又囑咐她，“一會你領著你兄弟去叫你老姑一家，我就不下去了。”

    她娘和祥瑞媳婦一起出的門，都是去後院。她剛要招呼小小和二小去老姑家，把事情辦了，老太太拉著二小還沒稀罕夠，說是要等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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