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緣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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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月亮皎潔無暇,伴著陣陣清幽的蘭花香氣,離憂一曲清簫,倒趁得此情此景十分有意境。
    久久也很長時間沒有為離憂舞一曲了,伴著他的簫聲,久久翻著花指,為離憂月下一舞。
    直到一曲終了,離憂像久久伸了伸手,久久也將手放到離憂的手裏,順勢坐在離憂的腿上,開口道:
    “離憂,我跟你說,淩雲好像有想立我為正妃的意思,該怎麽辦啊?”
    離憂寵溺一笑,輕吻了一下久久白嫩的小手。
    “你不用擔心,這些都交給我想,你就隻管每天吃喝玩樂,享受生活就是了。”
    “可是我就是擔心嘛!我看淩雲那樣子,總覺得不大好對付,若是真出事……”
    這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久久的嘴就被離憂封住了。
    久久也並未推開他,任由他肆意地吻著自己。
    過了許久,離憂才結束這柔情一吻,輕聲道:
    “不許亂說,相信我,等幫完師兄這個終身大事的忙,我們就回陰山完婚。”
    對於離憂,久久總是無條件的信任。
    “好,可我們怎麽幫師兄啊?”
    “這還不簡單?凡人不常說酒後吐真言嘛!等著看吧!”
    就這樣,於第二日的夜晚,離憂拎著幾瓶酒敲開久久的房門,將她叫到院子裏。
    “快出來,我有事和你說。”
    看著離憂精細布置桌上的酒菜,久久有些疑惑。
    “你這是要和我拚酒?”
    “什麽啊!這是幫師兄的道具,今晚定會讓師兄表白成功的,你先回屋等著,一會兒時機成熟,我再叫你。”
    說完,對著久久拋了個自覺帥氣的媚眼,轉頭就去找了淩風。
    久久也回了房間,隔門看著外麵的動靜。
    不多時,離憂就拉著淩風坐到院子裏。
    “師兄,今晚月色不錯,咱們來個月下談天怎樣?”
    淩風看看桌上的酒菜,又看看笑得如此殷勤的離憂,他總覺得不大對勁,便問向離憂。
    “你又要搞什麽花樣?”
    “我能搞什麽花樣?不是你說的嘛!找個機會切磋武藝,月下談天的嗎?我這特意把上好的桃花仙釀帶來,你不嚐嚐不是暴殄天物嗎?再說我這不是為了感謝你照顧久久嘛!來吧!你快點喝。”
    離憂不由分說地將酒整壺塞到淩風手中,淩風打開蓋子,狐疑地聞了聞。
    “你這小子能有這麽好心?你裏麵是不是放什麽東西了,要故意整我啊?”
    離憂實在沒耐心了,伸手地將酒推向淩風的嘴邊。
    “沒有,你就放心,趕緊喝吧!”
    “好好,我自己喝,量你也不敢搞什麽鬼。”
    稍稍喝了一口,這味道……不錯,等了片刻時間,也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淩風這才放下心來,坐在椅子上,與離憂舉杯對飲。
    看著淩風已沒有戒備,離憂是一臉奸計得逞的壞笑。
    “這就對了嘛!這個人生在世,就應該對酒當歌,把酒言歡嘛!神仙亦是如此啊!”
    就這樣,一壺一壺又一壺,不勝酒力的淩風漸漸開始醉了,胳膊抵著桌子,手扶著頭,眼睛朦朧半睜著,嘟囔道:
    “我這眼前怎麽都晃了?這酒怎麽越喝越多啊?怎麽都是我喝?你怎麽不喝啊?”
    離憂聽不太清淩風的話,但看著像是酒話,便一手拿著酒瓶,一手伸到淩風眼前晃晃。
    “師兄,你還看得清我嗎?”
    “能喝,怎麽不能喝?我還能喝。”
    這下離憂徹底放心了,都醉得答非所問了,該是進行下一步計劃的時候了。
    離憂走向久久的房間,久久也因著一直在偷看他和淩風,但見離憂來找她,她反倒自己從房間出來了。
    而離憂本來走到房門前,因著不放心,便回頭看著淩風是否真醉了。
    沒想到,那扣門的手一敲,正敲在久久伸出來的小腦袋上。
    “啊!”
    一小聲驚呼再加上一聲脆響,離憂這才回過頭,滿眼歉意和心疼,揉著久久的腦門,小聲道:
    “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久久搖搖頭,離憂端著她的臉檢查一番,這才放下心來,呼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向久久說道:
    “你快去把婉月叫來,就說師兄出事了。”
    “好。”
    久久難得的聽話,一路小跑,跑到婉月房間,推門進去,裝作十分著急的樣子,拉著婉月就往外跑,口裏還焦急道:
    “月兒,不好了,你快跟我來。”
    婉月本在做著刺繡,猛地被久久拽起來,本能地回拉住久久,問道:
    “怎麽了,什麽事啊?”
    “你別問了,總之就是師兄出事了,快跟我來。”
    一聽是淩風的事,婉月急忙跟久久跑出去,邊跑還邊問。
    “二殿下到底怎麽了?”
    婉月追問不止,可離憂並未交代自己淩風到底出了什麽事,這萬一自己亂說,到時和離憂的口供對不上,不是就露餡了嗎?
    於是,久久模棱兩可地回應著。
    “額……總之就是師兄出事了,你快跟我去,先不要問了。”
    眼見久久慌亂的樣子,婉月也不再問什麽,隻急著跟久久去了望月閣。
    而到了望月閣外,為了想辦法通知離憂,久久特意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婉月。
    “月兒,一會兒你一定要鎮定,千萬不要哭,知道了嗎?”
    久久的演技極好,連婉月看來,也以為久久是在給自己一些安慰。
    她哪能想到,久久是故意用這些話來引出下麵的話,隻為了示意離憂準備好。
    婉月深吸一口氣,重重地點了點頭。
    久久才放心下來,隨即,有些語調增高道:
    “那……我們快進去吧!”
    院裏,離憂聽見久久的喊聲,就知道她們快要進來了。
    於是,他將嘴角變出一絲血,像是被打傷了的樣子,繼而,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嘴裏哼哼唧唧喊個不停。
    “哎呀......”
    與此同時,久久也帶著婉月跑了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她頓時嚇了一跳。
    還以為離憂真的受傷了,她趕忙跑過去,扶起離憂,剛剛演出來的擔心也登時變成了真的擔心。
    “狗子,你怎麽了?你被誰打傷了?剛才不是還......”
    “誒誒誒誒誒誒......”
    離憂趕忙裝作疼的樣子叫喚起來,同時向久久傳遞眼神,示意這是裝的,讓久久配合他演戲。
    “我和師兄剛剛在喝酒,突然衝出來個黑衣人打傷了我,還打了師兄,師兄受了重傷都不能動了,婉月,你快看看師兄。”
    離憂裝作虛弱的樣子,胡編亂造著,婉月也是急的不得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小久,離憂殿下,你們先照顧二殿下,我馬上就去通知天兵搜查。”
    “誒誒誒,你別......”
    離憂捂著胸口,裝作萬分艱難地站起來。
    “你別去,我去,你照顧師兄,我和久久去找人,我這是小傷,不打緊的。”
    “可是......”
    “別可是了,快。”
    離憂將婉月推到淩風身邊,回頭看向久久。
    “快點,我們抓刺客去,一定要抓住他給師兄報仇。”
    “哦,好,快走。”
    久久這才反應過來,扶著離憂正準備出去,又突然回頭,小聲對婉月說:
    “好好照顧啊!”
    話畢,便帶著一身假傷的離憂跑了出去。
    而後,二人翻上牆,躲在暗處偷看著。
    四下一片寂靜,婉月看著躺倒在桌上的淩風,也很是著急。
    但又不敢亂動淩風,生怕碰到他的傷處,導致更加嚴重,便隻好輕輕推著淩風,語氣裏萬分擔憂。
    “二殿下,你怎麽樣了?你哪裏受傷了?”
    淩風迷迷糊糊中似覺得有人推他,抬頭看了看,見是婉月,那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臉笑意地吐著酒氣,嘟囔著。
    “嗯......婉,婉月啊......”
    他踉踉蹌蹌地站不穩,直往婉月的身上貼。
    而婉月先前並不知他是喝醉了,還以為他是受了重傷,導致他站立起來都艱難。
    便用盡氣力,穩穩地抱住淩風的身子。
    而淩風溫香軟玉抱個滿懷,頗為滿足地摸摸婉月的後腦,順勢將婉月徹底抱入懷中,嘴裏說著略有些迷糊的酒話。
    “嗯……月兒,你來了,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既然……來了,你就……就不要走了……”
    此時的婉月有些發愣了,但聞著淩風身上的酒氣,以及桌上七零八落的酒瓶。
    饒是她再笨,也清楚了剛剛離憂與久久的說辭,都是假的了。
    “二殿下,你......是不是喝多了?”
    問完這句話,婉月心裏就不停地罵著自己是個笨蛋。
    他當然是喝多了,不然能是受傷了?若是受傷了,那便也不會死賴在自己身上,還一臉滿足的樣子了。
    婉月便推開淩風,正了正他的身子。
    可此時的淩風哪還能那麽理智,他隻知道,脫離了婉月的懷抱他不開心。
    他便掙開婉月扶住他胳膊的束縛,再次將婉月抱入懷中。
    “沒......沒喝酒,我這幽蘭台都是為了你……為你改的名字,可你不回應我,你一定……一定嫌棄我是個庶出,你嫌棄我,所以……故意不給我回應,傻子都能看出來這……這望月閣的含義是什麽,天上的月亮有什麽好看的,我看的當然是你這個月亮。”
    醉酒的淩風說得傻子都能看出來的本意,是指這天宮裏,哪怕最笨的小仙侍都能看出來他一直愛著婉月。
    可牆外的久久聽後,卻一臉的委屈。
    “師兄什麽意思嘛?他說傻子都看得出來,他是在說我是傻子嗎?”
    離憂撲哧一笑,伸手摸了摸久久的小腦袋。
    “他喝多了,你想多了,再說你本來就傻啊!噓,別打擾這才子佳人的真心告白了。”
    久久白了離憂一眼,繼續欣賞著離憂口中的真心告白。
    “你要嫌棄我什麽我改……我改還不行嗎?我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孩子了,我有修為了,我可以保護你了,你別走就好,你是這天宮唯一……唯一真心待我的,唯一……真心待我的……”
    此時的婉月心裏五味陳雜,一麵高興著這麽多年,淩風終於將這些話說出口了,一麵又心酸著淩風心裏的委屈。
    婉月亦不想再壓抑自己的情感了,正準備回應,忽聽見。
    “大殿下駕到。”
    這使得婉月的思緒被拉回到現實,她慌忙地想把淩風扶起來。
    絕對不能讓淩雲抓住淩風的把柄,這醉酒的樣子,難保淩雲不會編出什麽看似合理的罪過,強加到淩風身上。
    但奈何淩風醉得厲害,身子癱軟著,硬是不願意站起來,還緊緊地擁著婉月。
    牆外的久久也大驚失色。
    “狗子,不好了,淩雲來了,快幫師兄。”
    二人從牆上翻過來,跳下牆,幫婉月扶著淩風。
    可淩風還醉醺醺地掙紮著,直說著胡話。
    “別,別扶我,我還能喝。”
    這一幕也被淩雲看到了,看到院子裏亂作一團,淩風醉得不省人事。
    淩雲快步走進來,一副眉頭緊蹙的模樣,仿佛很嫌棄淩風,嘴裏還怒斥著淩風。
    “淩風!你這是做什麽?天界二殿下醉成這個樣子,像什麽話?”
    忽又看見離憂在久久旁邊,便警惕地問道:
    “敢問尊駕何人?這天宮是什麽人都能進的?”
    離憂並不怒,反倒淡然一笑,行了禮。
    “小仙是天狗族容懷帝君的兒子,久久的未婚夫,第一次見麵竟以這樣的方式,讓大殿下見笑了,隻不過許久不見師兄,就閑來聚聚,小酌幾杯,沒想到師兄酒量不好,還望大殿下恕罪。”
    淩雲隻聽得是久久的未婚夫,便打量著離憂。
    說是打量,可誰都瞧得出,淩雲眼裏迸發的不悅神情。
    淩雲並沒有說什麽,轉頭將那股莫名的邪火撒向婉月。
    “真是殿前失儀,你當天宮是什麽地方?一個卑微的仙侍,竟敢當眾和天界二殿下摟摟抱抱,傳出去我天界顏麵何在?來人,帶走!”
    話音剛落,聽到命令的天兵想強行把婉月帶走。
    淩風眼見有人來拉扯婉月,借著酒勁也急了。
    “誰敢?婉月是本......本神的人,我看你們誰敢!”
    他將婉月拽過至自己身後,一麵伸手恐嚇天兵,一麵回頭摸著婉月的臉龐,輕聲細語地安撫婉月。
    “別怕,我……我能保護你……”
    淩風一向是溫潤公子,行為端莊,如今這孩子般的舉動,卻弄得天兵個個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而淩雲看著這一切,心下也了然了,他頓時生起一計,給淩風賠起了笑臉。
    “原來是二弟的貼身仙侍啊!是本神的不是了。”
    繼而,又轉頭對離憂客氣道:
    “既是容懷帝君的殿下,又與本神二弟是師兄弟,當是自家人,剛才有什麽不得當的地方,還請殿下包涵,夜深了,二弟醉成這樣,還是早點去休息吧!本神也先回去了。
    臨走時,他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淩風和婉月一眼,而後,徹底離開了。
    久久並不理解淩雲是何意,可隱約覺得不對勁,便問向離憂。
    “離憂,淩雲他什麽意思啊?”
    淩雲的前後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離憂不了解淩雲的為人,也不太清楚是什麽原因,隻能搖搖頭,柔聲道:
    “不知道,不過,別擔心了,先把師兄扶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