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曆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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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塵曆劫還在繼續著,此時的宮中也正舉辦著家宴。
    飯桌上,太後娘娘一眼看去,就發現離憂不在,便問向離憂的養母,皇後娘娘。
    “憂兒怎麽不在啊?”
    皇後恭敬地回應著。
    “回太後,臣妾也不知......”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離憂的聲音傳來。
    “來了來了。”
    隨著聲音的出現,離憂也快步跑進來,趕忙入了座,一副孝順模樣哄著太後道:
    “孫兒來遲了,還望皇祖母不要生氣。”
    看著離憂跑得氣喘籲籲的樣子,太後笑問著。
    “你這臭小子,滿頭都是汗的,這是去哪兒了?”
    還未等離憂回話,一旁的大皇子離曄就插話笑道:
    “皇祖母,先前孫兒看到二弟抱著一堆桃花枝,匆匆出宮了,不知是送到哪兒去?也不知是不是送給哪個姑娘的?”
    離憂不好意思地笑笑。
    “皇兄還是不要打趣臣弟了。”
    “誒!怎麽是打趣?想二弟長得一表人才,自是討姑娘歡心的,二弟何必謙虛呢!”
    看著二人和睦的玩笑,太後也倍感欣慰,生怕二人因著玩笑,就不好好吃飯,反倒餓壞了腸胃。
    “好了,你們兄弟兩個還是日後再說笑吧!既然人都齊了,咱們就吃飯吧!”
    “是。”
    家宴一派祥和的氣息,偶有幾陣離曄與離憂的竊竊私語而發出的笑聲,太後也並未怪罪,倒也享受著這天倫之樂。
    而這期間,皇帝也忽地想起一些事情,便問向太後。
    “母後,您的壽宴今年預備如何辦?往年都是咱們辦家宴,但您今年七十了,俗話說,人到七十古來稀,不如今年便將朝中各位大臣一同邀來慶賀,如何?”
    皇帝到底一番孝心和好意,太後也沒有拒絕。
    “嗯,好,既然如此,那便叫那些大臣家的各位小姐也一同參宴吧!曄兒和憂兒也都老大不小了,咱們也看看有哪些水靈的丫頭,就給曄兒和憂兒的婚事定了吧!”
    “是,既然母後這麽說了,那就按母後的意思辦。”
    隔日,離憂便出宮去找久久,久久與喬紹豐打過招呼,便和離憂出去了。
    彼時的凡間已是盛夏了,湛藍的天空沒有一絲白雲,太陽烤得空氣中也愈發悶熱。
    久久本就怕熱,二人便來到一條小河邊納涼。
    河岸邊的楊柳垂了下來,偶然幾陣不可多得的微風吹來,倒讓楊柳枝微微擺動幾下,也吹得河麵微微發皺,平添了些許清涼之意。
    久久靠在離憂肩上,笑說著昨日發生的事情。
    “昨天,你來我家送花,被我爹娘看到了。”
    離憂先是一驚,隨後,關切地問道:
    “啊?那喬將軍與喬夫人可有說你?”
    久久自豪地笑笑。
    “我爹我娘那麽開明,怎麽會說我?我爹還說,以後不要偷偷摸摸和你出來,一定要光明正大的。”
    這倒出乎離憂的意料,別人家的女兒若是被父母看到偷偷與男子接觸,那都是要被責罵不懂規矩的。
    可這喬家夫婦竟然如此開明,離憂心中是樂開了花,想著喬紹豐一定很滿意他這個女婿了,臉上也笑得那是花枝亂顫。
    “哈哈,那這麽說,喬將軍已經同意了,我該改口叫嶽父大人嘍?”
    “呸,想得美,誰說要與你成婚了?”
    久久臉上帶笑,嘴裏卻說著反話,離憂隻好故作失落的模樣。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下個月皇祖母壽宴,宴請各位大臣和各家的小姐,既然小娘子不想與我成婚,那爺隻好在壽宴上看看,還有哪家的小姐想嫁給爺了。”
    離憂的本意是想讓久久緊張自己,可久久聽了這番話,卻被宴會勾起了好奇心。
    “什麽壽宴?”
    不緊張他被人搶走,而是問壽宴,離憂也沒有生氣,反倒寵溺一笑,細說著。
    “皇祖母七十大壽,父皇給皇祖母辦的,皇祖母說要大臣家的各位小姐也出席,給我和皇兄選媳婦,久久,你真的不好好考慮考慮?爺可是很想娶你的。”
    離憂再次請求地笑看著久久,這才將久久的思緒拉回正軌上,看著離憂一臉期待的模樣,久久也調皮地向離憂挑眉笑道:
    “那既然這樣的話,你都這麽求我了,好吧!我隻好勉強同意了,便宜你了。”
    久久應允了下來,這讓離憂倍感高興,他伸手將久久緊緊抱在懷裏,承諾著。
    “那真是感謝小娘子了,為夫以後一定把你捧在手心裏,讓你幸福快樂。”
    果不其然,久久回到家後,喬紹豐已經接到了聖旨。
    轉眼間,壽宴的日子就到了。
    出門前,丫鬟們都想給久久塗脂抹粉,穿金戴銀,卻被久久通通拒絕,她的貼身丫鬟蓉兒也是萬分無奈。
    “小姐,太後壽宴,請了各家小姐,那些小姐必定會打扮得光鮮亮麗,可小姐您卻不塗脂不抹粉的,怎麽能比過人家呢?”
    久久自顧自地梳著平時的發髻,語氣輕快地說著。
    “今日是太後壽宴,又不是我,我打扮得光鮮亮麗做什麽?再說,我又不想和她們比,穿平時的衣服就好了,況且,這盛夏時分,本就熱得難受,那香粉胭脂又濃得厲害,倒叫人心煩。”
    說話間,她又選了一件青色的衣衫穿上,拿了一隻青玉銀簪,戴在頭上,對著鏡子檢查一番,方才帶著蓉兒出門了。
    喬家夫婦早已等在外麵了,見久久遲遲才出來,喬夫人問道:
    “怎麽才出來?”
    一旁的蓉兒回應著。
    “小姐執意不好好打扮一番,將奴婢準備的脂粉,衣裳,首飾通通換掉,隻挑了件素雅的青衣,然後素麵朝天地就出來了。”
    原來是因為裝扮的原因,讓二人產生了分歧,喬夫人掩麵一笑。
    “沒關係,就這樣,我女兒長得如此好看,穿什麽都好看,素雅些也好,叫人家看看什麽才叫清水芙蓉,不加雕飾。”
    久久臉色微紅沒有說話,而蓉兒卻笑道:
    “夫人說得也是,小姐就算不用脂粉,也是最漂亮的,是奴婢多事了。”
    “你從小服侍小姐,跟小姐情同姐妹,你也是為小姐著想,怎麽能叫多事呢?好了,快上車吧!皇家的宴會,遲到可就失了規矩了。”
    大家笑了笑,先後上車了。
    宮中,各位大臣都帶著自己的夫人與女兒前來。
    而離憂卻一人站在入口處,伸著脖子張望著,似乎還很焦急,就連離曄走到他身邊,他都沒有回頭。
    離曄好奇得很,隻能問道:
    “你這是在這兒看什麽呢?”
    離憂漫不經心地回答著。
    “沒看什麽,皇兄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就是見你一直在這兒看著,難道二弟是看上了哪家大臣的千金?來,讓皇兄幫你去說和說和。”
    離曄假意要向那些官家小姐的方向走去,這倒嚇得離憂趕忙伸手攔住他,略有些求饒地笑道:
    “好了,皇兄,我告訴你行了吧!我在等人。”
    “哦?不知是何人?”
    正說著,喬家人也到了宴會,馬車停下,久久踩著小凳子從馬車上下來,離憂一眼就看見了她,便笑著對夜宸道:
    “她來了。”
    離憂快步跑到久久身邊,習慣性地將久久抱在懷裏。
    “久久,你終於來了,可叫我好等。”
    而久久的腳剛落地,還未反應過來,瞬間就被一隻有力的手,將自己的頭扣進一個胸膛上。
    聽得這人的聲音正是離憂,久久輕輕推了推他,小聲提醒著。
    “我爹娘還在呢!你快放開我。”
    離憂這才想起來,久久是隨喬家夫婦一起來的,他趕忙鬆開手,卻發現,喬紹豐與喬夫人均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離憂尷尬地笑了笑,隨後行禮道:
    “喬將軍好,喬夫人好。”
    喬家夫婦明了地相視一笑,而後,喬紹豐也向離憂回了禮。
    “老臣惶恐,怎麽能讓二皇子給老臣行禮呢!老臣參見二皇子。”
    離憂也是隨和,爽朗地笑笑。
    “喬將軍就不要客氣了,您是長輩,行禮是我應該做的,況且,剛剛也是我失禮了,還望喬將軍與喬夫人見諒。”
    屆時,離曄也來到離憂旁邊。
    “二弟,你這是?”
    離憂馬上介紹著。
    “皇兄,這位是喬將軍與喬夫人。”
    喬紹豐再次恭敬地行了人臣之禮。
    “老臣給大皇子請安。”
    可離曄卻並未回禮,隻輕聲道:
    “喬將軍有禮了。”
    而後,他注意到一旁的久久,問向喬紹豐。
    “這位一定是二位的千金了?”
    “正是,這是老臣的女兒,喬久久。”
    說著,對久久道:
    “小久,還不快向大皇子請安。”
    久久雖說不喜這些虛假的禮數,可也是懂事極了,她深知這宮中規矩極大,不可給喬紹豐惹事生非,所以,沒有像平日一樣忽略這些禮數,而是屈膝行禮。
    “大皇子萬安。”
    離曄微微頷首,輕聲笑道:
    “喬小姐不必多禮。”
    這一番客套的行禮後,因著離憂也許久沒見久久了,著實想得很,便問向喬紹豐。
    “不知喬將軍可否讓久久稍留一會兒?我與她有些話想說。”
    喬紹豐自然明白是何意,有句話不是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
    自上次見麵到今日,也隔了不少日子,想來久久也是想與離憂獨處一會兒。
    說起來,喬紹豐倒很滿意離憂,覺得他既懂禮貌又沒有架子,對久久也是極其的好,喬紹豐便沒有阻攔。
    “自然,你們年輕人去玩吧!臣帶著夫人先去給皇上與太後請安了。”
    喬紹豐識相地帶著喬夫人離開了。
    而自喬家夫婦的身影徹底消失後,離憂這才放鬆下來,剛才生怕自己給喬家夫婦的印象不好,所以一直都十分緊張。
    現下他們走了,離憂看著久久,重重地吐了一口氣,隨後,二人都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可剛剛沒有注意,如今一放鬆,離憂才發現,久久的額頭滲出些許汗水,他貼心地為久久擦掉額頭上的汗,柔聲道:
    “熱了吧?今天天氣熱得很,你又怕熱,怎麽不隨身帶著扇子?總是這麽粗心大意。”
    他拿著手裏的折扇,輕輕地給久久扇著風。
    “人家出來得急,忘了嘛!再說,你不是還有扇子嘛!怎麽?不願意給本小姐扇?”
    久久揪住離憂的耳朵,笑問著,離憂也不惱,反而十分寵溺。
    “怎麽會?就算給你扇一輩子我都願意。”
    而一旁的離曄眼見離憂和久久冷落了自己,他的心裏就有點不是滋味。
    剛剛離憂突然快步向前跑去,下一秒就抱住了一個天仙似的女子,離曄就覺得二人之間關係不簡單,便插話問向離憂。
    “二弟,看你們的樣子好像認識了很久?”
    離憂也毫不掩飾,爽快地說著。
    “嗯,我們認識有兩年了。”
    離曄對此事有些訝異。
    “有兩年了?”
    離憂點點頭。
    “是,就是兩年前,我們護送長姐到丞相府出嫁時認識的。”
    離曄腦中回想著,卻不記得見過久久這張臉。
    “那次將軍與夫人有帶著小姐一起去嗎?”
    說起這事,久久便有些不好意思。
    “讓大皇子見笑了,那次不知道我爹是去丞相府,我跑出去玩了,是後來聽路人說起,我才偷溜進去的。”
    離曄這才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剛溜進去就碰到了二弟,是吧?”
    “真是讓大皇子見笑了,是臣女失禮了。”
    離曄淡笑一聲。
    “不算失禮,喬小姐當時年輕,愛玩是人之常情嘛!隻是當日婚宴,喬小姐不是進去了嗎?為何本皇子沒見過你呢?”
    說到這,離憂撲哧一笑。
    “那是因為這小家夥怕喬將軍與喬夫人怪她不懂規矩,所以,當時臣弟就帶她出去了。”
    “怪不得,當日宴席上也不見二弟,原來是佳人在側,把臂同遊去了。”
    離曄的話有些微微醋意,他倒不是看上了久久,而是自他見到久久開始,就發現久久的眼裏都是離憂,除了回答自己的問話時會看看自己,其餘的時候,久久根本不注意他。
    以往都是離曄的光芒蓋過離憂,而現在卻第一次輸給了他,這讓從小就被眾星捧月的離曄倍感不舒服,心裏也對離憂產生了嫉妒。
    可離憂和久久卻忽略了離曄的嫉妒,二人隻當離曄是打趣。
    而離曄也不相信自己沒有離憂好,便打量了久久一番,展開了其他話題。
    “今日皇祖母壽宴,各家小姐都是穿些粉嫩或是華麗的衣衫,未免有些俗氣,隻喬小姐穿的素雅青衣,本皇子倒覺得好看得很呢!”
    聽到離曄對久久的誇讚,一旁的離憂是相當自豪。
    “那是皇兄沒見過久久穿白衣的樣子,她穿上白衣更顯得出塵脫俗呢!簡直美到不行。”
    “哦?那本皇子倒有些期待了。”
    久久流露出一個嬌俏的笑容。
    “聽他胡說,就是油嘴滑舌的。”
    “誒!喬小姐莫要謙虛了,喬小姐穿素雅青衣都如此好看,本皇子倒覺得,離憂說得沒錯呢!”
    離曄都如此說了,自己再推托,倒顯得有些虛偽了,久久頗為可愛地屈膝,微微行了個禮。
    “那臣女就鬥膽收下大皇子的讚美了。”
    離曄也回了一個不必客氣的微笑,那之後,久久與離憂的親密便一直落入他的眼中。
    離曄全程不受關注,內心的嫉妒是瞬間倍增,可在大家麵前,還是沒表露出來。
    此間,太後也緩緩走過來,看著離曄和離憂與一個妙齡女子正在談笑風生,那場景可謂是讓太後有些看呆了。
    離曄沉穩內斂,離憂瀟灑隨和,而那女子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更是美得不行,三人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太後笑問道:
    “曄兒,憂兒,你們在笑什麽啊?”
    三人紛紛回頭,見是太後,都恭敬地行了禮。
    “皇祖母萬安。”
    “皇祖母萬安。”
    “太後娘娘萬安。”
    太後微微頷首。
    “起來吧!別多禮了。”
    三人抬起了頭,太後這才看清久久的模樣,久久生得漂亮,就連見多識廣的太後也是喜歡的不得了,拉過久久,就不住地誇讚著。
    “這丫頭怎生得如此水靈,像那天仙一樣,你是哪家大臣的千金啊?”
    第一次見到至高無上的太後,久久並不慌亂,反而很端莊地笑答道:
    “回太後娘娘,臣女是喬將軍的女兒,喬久久。”
    如此水靈,舉止又大方,太後是更加喜歡了。
    “原來是喬將軍的女兒啊!長得真是好極了,名字也好聽。”
    被太後一誇,久久略有些害羞。
    “太後娘娘說笑了,臣女不敢當。”
    “誒!敢當敢當,哀家與你這丫頭有緣,你這模樣哀家也喜歡得很,不過,哀家還要忙著招待各位大臣以及家眷,眼下是不能再跟你說話了,就讓曄兒和憂兒帶你四處轉轉,可好?”
    久久點點頭。
    “好,太後娘娘盡管去忙吧!不必為了臣女耽誤正事。”
    太後滿意地笑笑,這懂事知禮,身份尊貴,又長得漂亮,這樣的妙人可是少有了。
    太後心中有了些打算,而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