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曆劫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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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宮宴結束後,各位大臣也都陸續離開了。
但見久久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這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喬紹豐立刻敗下陣來,頗為寵溺與慈愛地笑道:
“好,讓你和二皇子再聊一會兒,爹娘就先走了。”
聽到喬紹豐鬆口,久久滿心歡喜。
“謝謝爹。”
離憂也保證著。
“還請喬將軍與喬夫人不要擔心,我一會兒會親自護送她回去。”
“那就有勞二皇子了。”
“喬將軍客氣了。”
喬家夫婦便上了馬車,先行離開了。
離憂與久久也步行出了宮,走在這月色之中,久久一臉不爽地吐槽著。
“剛剛真是驚心動魄,那個皇後娘娘真的有夠毒,不過是太後娘娘沒有仔細看她侄女的表演,她就把氣撒到我身上。”
離憂也不禁撲哧一笑。
“可不是,剛剛我真是替你捏了一把冷汗,生怕你出事,我都想幫你說話了,可又怕皇後借故來抹黑你的名聲,所以,我才沒有說話的,不過,你今天可也是大出風頭了,想來,皇祖母是真的看中你了。”
說著,離憂還輕輕捏了捏久久的小臉蛋,久久這才轉不悅為喜悅,雙手扶上離憂的胳膊,嬌俏道:
“是啊!既然太後娘娘已經說要我嫁給皇家了,你可要趕快和太後娘娘請旨,然後來我家提親啊!”
“知道了,我今晚就會去跟皇祖母說,然後把你娶到手。”
久久開心地笑著,離憂也順勢摟著她的肩膀,卻被久久玩笑著推開。
可離憂卻再次賴皮賴臉地湊了上來,二人一路打打鬧鬧,到了將軍府門前。
許是久久真心愛上了離憂,她生怕離憂日後反悔,還是再次問道:
“你真的想好了嗎?要和我成婚?你知道的,我與別家小姐不同,你要是......”
還沒等說完,離憂笑著將話接了過來。
“我要是娶了你,就得生生世世都隻有你一個,不可以辜負你,不可以把你當作傳宗接代的工具,也不可以有男尊女卑的思想,要尊重你,愛護你,對不對?”
久久不好意思地笑笑。
“對,所以你真的想好了?”
離憂點點頭,格外的堅定。
“嗯,想好了,就是你了,爺也不喜歡那些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喜歡三妻四妾,爺的家和心都太小了,容不下那麽多女人,隻能容得下你一個,所以,我們就在一起吧!”
這一番話,讓久久甜到了心裏,也慶幸著自己的眼光如此好,找到了這麽好的一個男子。
離憂也寵溺地摸摸久久的頭。
“好了,夜深了,快進去吧!”
久久點點頭,轉頭進了府中,就在下一秒,剛把門關上的她,就又將門打開,伸出小腦袋,就在離憂的臉上輕輕地啄了一下,然後就快速把門關上了。
久久的這一舉動讓離憂愣在原地,抬手地摸摸被久久親過的地方,離憂的臉上不自覺地浮起笑容,心裏甜的簡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他開心極了,一路都笑得合不攏嘴。
卻不知,樂極生悲,與久久所有快樂的時光,都將終結在今夜。
鳳儀殿中,皇後問著離曄。
“曄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離曄點點頭。
“千真萬確,母後,離憂和喬久久的確在兩年前認識,並且已經互相愛慕很久了。”
“那這麽說,隻要離憂向太後請旨,太後必定會將她指婚給離憂,不可!她是將軍之女,若與離憂成婚,便是手握兵權了,到時候,對你登皇位之事是極大的不利。”
皇後籌謀著,不多時,就心生一計,她看向離曄,試探著。
“曄兒可否喜歡喬久久?”
母子連心,離曄馬上就領會了皇後的意思。
“母後可是想要我娶她?”
“正是,今日你不是沒看到,母後有心推舉何盈,可你皇祖母根本看不上她,滿眼都是那個喬久久,所以,你隻能娶了她,這樣的話,喬紹豐便是你的嶽父,而等你父皇選擇你與離憂誰來繼承皇位時,為了他女兒,他也沒有理由不幫你,到時候,我們就勝券在握了。”
皇後的話不假,離曄也是十分讚同。
“母後說得極是,有了喬將軍的兵權,那離君位也就不遠了。”
“你明白就好,隻是才僅僅一麵,就讓你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還要將那皇後之位給她,真真是委屈你了。”
離曄冷笑道:
“有何委屈?母後也看到了,喬久久在眾位大臣的女兒中,的確是佼佼者,放眼天下,可能也沒有比她更貌美之人了,兒臣雖不喜歡她,可若能得到皇位,憑她是誰,隻要能幫助兒臣就可以,不過是皇後之位而已,待兒臣當上皇帝,給她這個位置便是,到時,天下美人,還不是想要誰,兒臣就能得到誰,對於女人,兒臣是不會用心的,不過都是玩物而已,所以,兒臣並不吃虧,母後也不必為兒臣覺得委屈。”
這一番話沒有讓皇後覺得可怕,反倒還滿意地大加誇讚。
“嗯,這才是我的兒子,女人不過是玩物,能握在手裏的權力才是最好的。”
“兒臣明白。”
“離憂呢?”
“他去送喬久久回家了,應該還沒回宮。”
“那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找你父皇和皇祖母。”
二人立刻趕去了壽康殿。
殿中,太後正與皇帝商量喬久久的婚事,見皇後前來,便招呼皇後過去。
“皇後,你來得正好,哀家正和皇帝商量著,把這喬久久許給誰好,可說來說去,也沒有定下來,皇後也來幫著參謀參謀,看看將這丫頭許給誰合適?”
皇後笑笑,恭敬道:
“回母後的話,臣妾正是為此事而來。”
她伸手將離曄拽至太後麵前。
“你這孩子,害什麽羞,還不快跟你皇祖母說。”
離曄這才微笑著走上前來。
“皇祖母,孫兒鬥膽,請求將喬久久許給孫兒。”
“曄兒喜歡這丫頭?”
“是,今日一見,與久兒相談甚歡,覺得投緣得很,心中也甚是喜歡她,所以,希望皇祖母成全。”
而一旁的皇帝卻想起,宴會前他曾看到過離憂與久久也很是親密,便道:
“可朕看,離憂好像也很喜歡那丫頭啊?”
聽到皇帝不經意地提醒,皇後可不想被亂了計劃,恭敬地向皇帝說著。
“陛下,臣妾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帝一向敬重皇後,也沒有多想,如實道:
“有什麽話就說,你與朕夫妻多年,有什麽當講不當講的?”
“那臣妾就說了,陛下,雖說您現在身體還很好,可早晚有一天,這皇位是要這兩兄弟繼承的,這些年來,曄兒也為陛下處理過不少政事,陛下也都很滿意,臣妾不是自誇自己的兒子,可陛下也知道,憂兒一向都是隻管吃喝玩樂,將來怕是也隻能當一個閑散王爺,母後又如此喜歡喬將軍的女兒,那孩子聰明伶俐,臣妾也是喜歡極了,若是隻當一個王妃,豈不是糟蹋了?不若許給曄兒,當了皇後不是很好嗎?”
針對皇後的話,皇帝認真思考了片刻,也覺得十分有道理。
“皇後說的不無道理,朕也年事已高,退位是早晚的事,離憂這孩子又與世無爭的,心思單純,怕是當不起皇帝這樣的位置,不如咱們曄兒沉穩,擔得起大事。”
說話間,一名宮女進來。
“太後娘娘,二皇子在外求見。”
太後趕忙道:
“快讓他進來。”
“是。”
宮女聽令出去了。
片刻間,離憂就自外麵走進來,俯身恭敬行禮道:
“給皇祖母,父皇,母後請安了。”
太後微微一笑。
“快起來,憂兒為何事而來啊?”
離憂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孫兒想請求皇祖母,將喬將軍的女兒許給孫兒。”
這一請求卻讓太後十分為難,剛剛還有些慈愛的笑容也消失了。
“這......”
看到太後的樣子,離憂感到很疑惑。
“皇祖母怎麽了?”
靜了半晌,太後還是將剛才做的決定說了出來。
“憂兒啊!哀家跟你父皇母後,剛剛就在談這件事,我們覺得,還是把這丫頭許給你皇兄比較好。”
這句話讓離憂的心中咯噔一聲。
“為什麽?”
太後忙安撫著離憂的情緒。
“你先別急,皇祖母與你父皇母後都覺得你性子平淡,不適合儲君之位,將來隻能當一個閑散王爺,可那丫頭一看就是人中之鳳,隻當一個王妃,豈不是可惜了?不若將她許給你皇兄,一來,喬將軍為皇家建功立業,傾其一生,任勞任怨的,讓他女兒當了皇後,也是對他報效皇家的嘉獎,二來,也不會委屈這丫頭不是?”
“可......可若皇兄繼承王位,必會三宮六院,皇祖母不是很喜歡久久嗎?怎麽舍得讓別的女人來跟她搶皇兄呢?這不是讓她很委屈嗎?可若許給孫兒,孫兒必不會再娶別的女子,一生一世都隻有久久一人。”
太後雖說喜歡喬久久,但畢竟還是凡塵女子,對於男尊女卑,為皇家開枝散葉的思想,早已在腦中根深蒂固。
眼下離憂竟還說一生隻喬久久一人,這不是要斷了皇家的血脈嗎?於是,略有些嚴肅道:
“不許胡說,皇帝有眾多嬪妃不是很平常的事?怎麽能算是委屈呢?再說,這丫頭嫁與你皇兄,未來必定是皇後,是皇帝的正室,更談不上委屈,況且,哀家就算很喜歡她,也不能和皇室血脈比,你若隻娶她一個,還如何為皇家開枝散葉?”
“可......”
離憂還想繼續請求,可太後已不再給他機會了。
“好了,不必再說了,就這麽定了,明日便讓你皇兄去將軍府提親,你也不許再抱著一生隻一人的想法了,你是皇家的皇子,就得為皇家血脈著想,天下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女子就是為男子延續血脈的,莫要說什麽情愛之事,簡直是無稽之談,不成體統,你們都退下吧!哀家要休息了。”
太後言盡於此,皇帝,皇後與離曄也都明白了此事已成定局了,便準備離開。
可離憂卻不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皇祖母,除了久久,孫兒不會迎娶她人的,孫兒心中唯她一人,還請皇祖母成全。”
離憂不住地請求太後,太後也急了。
“為了一個女人下跪,成什麽樣子了?如此不懂規矩,真叫哀家失望。”
見太後已經發怒,皇帝馬上替離憂向太後賠罪。
“母後,是離憂不懂事了,朕會好好教導他的,還請母後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
皇帝不由分說地將離憂拽了起來,帶著他回了清歡閣。
一路上,皇帝陰沉著臉不說話,離憂也曉得在禦花園談及此事很不合適。
忍了一路,直到回到清歡閣,無助的離憂才請求皇帝,希望皇帝可以再去勸勸太後。
“父皇,求您幫幫兒臣好不好?”
皇帝也見不得離憂一副深情的樣子,皇家的人怎麽能對一個女人如此執著呢?天下才是最重要的,便也氣道:
“好了,既然太後說了此事不可更改,你就不要再做無用之功了,況且,你也真是不像話,身為皇子,張口就談情愛之事,真是沒有規矩,學學你皇兄,以國事為重,把心思用在一個女人身上能有什麽出息?從現在開始,沒有朕的命令,你不許出這清歡閣半步。”
極度失望地瞪了離憂一眼,皇帝先行離開了。
而此情此景,離曄也沒有理由留在這裏了,畢竟臉皮已經撕破了,那些掩飾也可以丟掉了。
他頗有些鄙夷不屑地掃了離憂一眼,也準備離開。
卻在經過離憂身邊時,被他一把拉住,離憂並未抬頭,可語氣裏皆是冰冷。
“皇兄明知我和久久早已生死相許,為何要同意讓她嫁與你?我們多年的兄弟感情,皇兄也不顧了嗎?”
離曄甩開離憂的手,冷笑著。
“嗬,兄弟感情?實話告訴你,不涉及到本皇子的利益時,本皇子可以拿你當兄弟,但若涉及到本皇子的利益之時,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會有兄弟感情嗎?”
他臉上滿是嘲笑的神情,再次不屑地掃了離憂一眼,而後,抬腳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