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浮世清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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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最裏處,卻發現已然沒有什麽路了,隻有一個靛藍色的結界擋在眼前,上麵還布著些許白色冰霜,阿歡著實挺好奇的,拍了拍那結界,還真是挺結實,便又伸頭向裏看了看,與此同時,道:
“阿清,你能看見這裏麵有什麽嗎?”
因著那結界看似薄薄一層,可實際就像那冰塊一樣硬實,阿歡隻能用頭頂著那結界,頭頂至鼻子貼於結界之上,也就導致那舉動看起來就很搞笑,阿清忍俊不禁道:
“看見了。”
說實話,這打眼看去,裏麵霧蒙蒙一片,還真是什麽都看不清,隻是聞聽阿清說看見了,阿歡就挺疑惑,她心想著都是眼睛,怎麽可能她就看不到,除非是她眼神不濟,不如阿清的那雙眼睛好。
然而她怎麽可能承認她不如阿清,畢竟在她心裏,她一貫認為自己是完美無缺的,所以,這雙眼睛也定是無可挑剔的,便再次使勁頂著結界,向裏仔細看去,可惜還是看不大清楚,有些煩躁道:
“什麽啊?在哪兒呢?我怎麽看不見啊?”
阿清再也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噗,看見你那張變形的蠢臉了,哈哈哈哈哈......”
搞了半天,原來並非是她眼神不佳,隻是阿清變著法地諷刺她罷了,阿歡登時轉過頭來,死盯著阿清,那臉色冷得就如這結界上的冰霜一般,說是她臉上覆了一層大冰塊都不為過。
然即便如此,阿清也是毫不看臉色,非但沒有停止不說,反而還變本加厲地繼續嘲笑阿歡,甚至笑得阿清捂著肚子,就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阿歡滿眼怒火,手握著小拳頭,那肉乎乎的小拳頭因著生氣還抖動幾下,一忍再忍,實在忍不下去了,她指著阿清的鼻子,不甘示弱地回道:
“你以為你好到哪去了?全身烏漆麻黑,你在煤堆裏躺著,也絕對不會有人能看見你。”
阿清被這話噎地咽了一下口水,適才收了笑容,揮手打掉阿歡指著她的手指。
“誒!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不要人身攻擊行不行?你以為你就好到哪去了?全身焦黃,就連臉都是黃的,還自詡什麽金燦燦的毛發,我呸,我看凡人總說的黃臉婆,說的就是你吧?”
這話惹得阿歡吹胡子瞪眼,阿清說她黃她就忍了,大不了她就當阿清眼拙,分不清金和黃的區別,可這焦黃阿歡是萬萬忍不了的,她明明有著一身光滑如錦緞的毛發,哪裏是幹枯毛躁的焦黃,便對著阿清的臉狂喊道:
“你就是個大煤球,大煤球大煤球大煤球......”
狂喊之中,阿清被噴了一臉唾沫星子,抬手抹了抹,也氣急敗壞地與阿歡對喊:
“黃臉婆黃臉婆黃臉婆......”
這場罵戰雖然沒有過多的汙言穢語,卻愈加激烈,畢竟,阿清與阿歡著實在乎容貌這回事,便誰都不肯服軟,也就導致她倆心中火氣不斷,最終分不出勝負又難消心頭之恨,阿清阿歡頭腦一熱,便還是動了手,雖然事後她們並想不起來,究竟是她倆誰先動的手。
隻知道因為她們的激烈打鬥,竟把那結界給撞破了,那一瞬間,阿清和阿歡雙雙愣在原地,四下鴉雀無聲,不時還有幾縷小風吹過,倒增添了幾分悲催的氣氛,良久,阿歡抬手指著那大窟窿,頗為驚訝地先開了口。
“你把結界撞破了?”
這鍋阿清可不想背,滿麵驚恐地瞪向阿歡,道:
“什麽?不是你撞破的嗎?”
阿歡就知道她這姐姐向來都不稱職,就到這種時刻,阿清都不想著她才是姐姐,應當將這鍋背下來保護妹妹,更過分的是,她不主動背鍋就算了,還想將這鍋扣在阿歡頭上。
可阿歡向來也不是什麽好欺負的,阿清不想承認,她自然也不想承認,畢竟這又是個惹禍事,誰承認誰倒黴,便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道:
“行行行,別說了,我不想跟你在這兒瞎扯了,反正它是破了。”
話畢,阿清阿歡又是一陣沉默,望著眼前那大窟窿,呼呼地喘了半天的悶氣,也不知道這事到底該怎麽收尾,最終還是對視一眼,默契地扒在結界破口處向裏看去。
然這一看不打緊,卻差點讓阿清阿歡背過氣去,她們都想不到這裏竟然是妖界的極寒冰獄,關押妖界罪犯的地方,阿清阿歡當時就傻眼了,正麵麵相覷之際,一道綠光“嗖”地向阿清阿歡飛衝而來。
出於本能,阿清阿歡閃身躲過,那綠光便徑直向外飛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她倆自閃身躲開的瞬間,那是馬上就後悔了,這綠光擺明不是為了攻擊她倆,就是為了跑走,阿清奮力一跺腳,指著阿歡吼道:
“哎呀!你傻啊,你閃開幹什麽?接住它扔回去啊。”
這話罵得阿歡莫名其妙,也沒好氣地說著。
“你要臉嗎?你沒閃開嗎?你怎麽不抓?你不也一樣傻了吧唧地閃開了。”
阿歡說得的確沒錯,阿清一時間竟啞口無言,怔了半晌,方才吐出一句沒什麽氣勢的話。
“完了,闖禍了,闖大禍了,我們到底把誰放出來了?”
阿歡也無奈至極。
“我覺得誰出來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趕緊把他追回來,快點,你這個傻子。”
又投以阿清一個埋怨的眼神,便跟著綠光飛走的方向追了過去,阿清雖不滿阿歡最後還叫了她句傻子,可這眼前還是把這罪犯抓回來要緊,隻白了一眼,便也緊隨其後飛走了。
而她倆前腳剛走,守衛的妖兵就趕了過來,哪想頓時就被眼前的場景,嚇得倒吸一口涼氣,結界上那一個大窟窿明晃晃地擺在眼前,他懵了片刻方才回過神來,不敢再耽誤,撒腿便跑去了長華殿,準備將此事稟告給妖王。
說來這妖界雖眾妖繁多,可這管理還是不錯的,一般是沒有作死惹事的,尤其是當年俏兒被捕之後,妖王頗有氣勢的二話沒說,直接將她扔進了這極寒冰獄裏治罪。
也就讓那下至平民小妖,上至世家子弟的大妖全都明白了,這妖王平日看著忠厚善良,可一到大事上還真是不講情麵,且那妖界規矩放在這也不是為了當擺設,是一定要遵守的,便都不敢造次,這妖界也一直都很祥和寧樂。
是以,此時此刻的長華殿內,妖王也沒什麽煩心政事,便愜意地躺在榻上,嘴裏還哼著想來是在凡間聽過的小戲曲,聞聽有人推門進來,他也沒有睜眼,反倒悠閑地問了句。
“何事?”
那妖兵也看得出妖王此時心情不錯,雖說他不想破壞妖王的好心情,可這事都已經發生了,他也沒法改變,便硬著頭皮回道:
“主上,極寒冰獄的結......結界破了。”
聞聽此話,妖王嘴裏的小曲戛然而止,還騰地從床上彈起來,眉頭擰成一個川字,怒問:
“什麽?何人所為?”
妖兵為難地囁嚅著。
“是……是……”
這妖兵說話吞吞吐吐,讓妖王極為不悅,一拍桌子,再次吼道:
“快點說,否則,本王把你們全都關進極寒冰獄,治你們看管不利之罪。”
但看妖王發了大火,那妖兵也不敢再磨蹭了,忙將他看到的事說了出來。
“回主上,具體屬下也不太清楚,隻知道是在上一班守衛和我們換班之時發生的,我們幾個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大小姐和二小姐在爭吵些什麽,走近時方才聽到,她們說要把他追回來這句話,這之後,她們就神色匆匆地飛走了,我們覺得不大對,便過去查看一番,結果就發現那結界破……破了。”
妖王瞪著眼睛,問道:
“把誰追回來?跑的到底是誰?”
“就是當年要弑殺陰山女君的俏兒。”
妖王心下咯噔一聲,登時癱坐在身後的榻上,他本以為跑的不過是哪個剛犯了事的小妖,卻不想,竟是這個大罪之妖。
想當年,這俏兒就差點弑殺了陰山女君,也無疑是給妖族和天狗族增添了道梁子,若不是他深明大義,將俏兒關押極寒冰獄,恐怕依天狗族的實力,他們妖族早就已經完蛋了。
而雖說天狗族已經慘滅多年,可剩下的離憂與久久,都是實力不容小覷的帝君女君,加之他二人和天帝淩風關係匪淺,若是被他們知曉這俏兒跑了,他們再以為是妖族不把他們放在眼裏,故意挑釁,那恐怕不用離憂與久久說明,淩風都會主動出兵討伐妖族。
幾百年前,這六合四海一時動蕩不安,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可不敢再發生禍端,況且,玄奕又與阿清阿歡交好,這若是開了戰,讓昔日好友在戰場上短兵相接,那怕不是要讓他兒子傷心死了。
正想著不能讓玄奕痛苦之際,驀地,妖王腦子忽閃過兩個名字,也讓他頓時懵了懵,片刻,抬頭試探道:
“等等,你……你方才說,這結界是誰打破的?”
妖兵怔了怔,他心道這妖王的真身是隻兔子,耳朵挺靈敏的,怎的還又問了一遍,想來那大概不是沒聽清,隻是不敢相信罷了,那妖兵隻好再次說道:
“是……是大小姐和二小姐。”
聞聽確實是這二位把結界撞破的,妖王隻覺太陽穴突突直跳,腦仁也疼得很,甚至於有些失神地嘟囔著。
“完了,完了,這惹禍的主是別人也就罷了,偏是......”
頓了頓,懊惱道:
“哎呀!這讓本王怎麽敢去告狀啊?”
那妖兵也怕,可本著自己的職責,還是壯著膽子,提醒道:
“主上,還請聽屬下說一句,畢竟這極寒冰獄裏關的是大罪之妖,且旁的妖物被關個幾千年,就算不死也會修為盡失,可這俏兒竟然還能跑出去,就足以見得她當年修為就不低,屬下覺得,倘若再耽誤下去,怕是會出些不得了的大事,主上還是盡快派人去吧。”
這妖兵也是聰明,他怕離憂和久久護孩子不承認,又因著此事事關兩族恩怨,不去又不行,他想著誰去不是去,反正去了也就是為了挨罵,便出主意讓妖王派別人去。
然妖王也不是傻子,若真的派別人去,那豈不是在告訴離憂和久久,他們沒有那麽大的麵子讓他妖王親自去找他們,那不就代表他完全不把離憂與久久放在眼裏嘛,瞪了一眼這妖兵,嗬斥道:
“簡直胡鬧!你不是不知道,這大小姐二小姐的爹娘是帝君和女君,這六合四海唯此兩個,可以與天帝陛下平起平坐的帝君和女君,身份相當尊貴,怎麽能派人去?就算去都得本王親自去,哪怕行三跪九叩之禮,也是本王該做的。”
話畢,整理著因剛剛躺在榻上而發皺的衣衫,叮囑道:
“你們先去追捕俏兒,最好在她還沒惹事前就把她抓回來。”
末了,又添了句不大有氣勢的自言自語。
“我先去同帝君與女君說說,不管怎麽說,這也是他們女兒闖的禍,沒道理讓咱們妖界又吃啞巴虧又得出力的。”
呼了一口氣,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邁著沉重的腳步,親自去桃花源找離憂與久久了。
話說當時,阿清阿歡吵架的嗓門著實不小,久久的耳朵又尖,被吵得愣是睡不著了,便從屋裏出來,想問問她倆在吵什麽,順帶再檢查下阿清和阿歡練得怎麽樣了。
可出門卻發現外麵空空如也,連根狗毛也沒有,憑久久對她那倆閨女的了解,不用想也知道,那肯定是偷著跑出去玩了,這也誠然讓久久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同時喊道:
“離憂!”
隻聽得一陣急促地腳步聲,片刻,離憂的聲音自久久身後響起。
“怎麽了?”
問得這麽淡定自若,這無疑讓久久更是怒上加怒,但見她登時就秀眉緊蹙,那雙美目也如要噴火一般,回頭瞪向離憂。
“還怎麽了?你閨女呢?”
離憂剛一出來就被劈頭蓋臉地吼問著,瞬間一臉委屈,道:
“我......我不知道啊。”
久久重重地喘了口氣。
“這兩個小天狗崽子,我讓她們練功,她們就偷著跑了,等她們回來看我怎麽收拾她們。”
離憂不禁有些汗顏,自從這倆小天狗崽子出生後,那是沒一天讓久久有安生日子,他們家恨不得每天都雞飛狗跳的,而他每每都得充當著和事佬的形象,先替阿清阿歡挨頓罵,再替阿清阿歡哄著久久,誠然這次也不例外,離憂滿臉笑意地扶著久久坐在樹下,便開始以美食誘惑之。
“好,你別生氣,等她們回來我管她們,保準讓她們服服帖帖地向你認錯,我做了很多好吃的,全都是你愛吃的,咱們就先吃飯吧。”
話畢,離憂將那些菜一一端到樹下的矮桌上,而這招也的確比較奏效,一桌的美食香氣撲鼻,久久果真是被吸引了,也不大能想起來剛剛還在生氣的事了,拿起筷子正準備要吃之時,卻見妖王走來,恭敬地向他二人俯身行禮。
“小王參見帝君,女君。”
二人聞聲看去,久久有些不明所以,離憂也怔了一怔,隨即一聲爽朗瀟灑的笑語,問道:
“呦,我這桃花源今日刮的是什麽風?竟把妖王給刮來了?”
早就聽聞離憂是個風趣幽默,平易近人的帝君,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看著也很講道理的樣子,妖王適才將懸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帝君,是這樣的,小王是有事相告,不想帝君與女君正在用膳,小王可等帝君與女君用完膳後再稟告。”
離憂客套道:
“既然來了,就一起吃吧。”
妖王趕忙擺擺手,這來告狀都已經是鼓足勇氣了,他怎麽敢再去蹭這桃花源的飯菜,忙推辭道:
“小王惶恐,怎敢和帝君女君一同用膳?小王在旁等待就好。”
離憂向來沒什架子,且也不差這一口吃的,便再次邀請道:
“妖王不必客氣,一起吃吧,不然我們吃著,你幹站著多難受啊,你不自在我們也不自在。”
架不住離憂的盛情邀請,妖王便也不再推脫,隻好坐下一起用膳,吃飯間,離憂也閑問了句。
“妖王為何事而來?很重要嗎?”
這一問讓妖王頓時尷尬起來,想到他剛剛到桃花源時,恰巧看到了離憂被久久責罵的事,話說這身為六合四海最厲害的帝君,卻被久久一頓劈頭蓋臉地吼罵,連聲都不敢出,就知道久久的脾氣有多大,地位有多高了,這要是現在說出來,萬一惹得久久生氣,還不知道要怎麽收場呢?便打混道:
“這......還是等用完膳再說吧,小王怕影響了女君的食欲。”
離憂也不傻,這話雖不大明確,卻也能聽得出來,妖王要說的應該是件不太能讓人開心的事,既然如此,那就還是先別說了,畢竟若真惹得久久生氣,那這一桌飯菜也就不用吃了。
想想不吃也可惜了,他可是做了很久呢,便也閉了嘴巴不再說話了,悶悶無聲直到結束這次用膳,離憂將東西收拾幹淨,便與久久邊喝茶邊聽妖王說:
“其實......其實小王來,是來告知帝君與女君,妖界極寒冰獄的結界破了。”
離憂覺得有些好笑,卻也沒有說話,繼續喝著青瓷茶盞裏的熱茶,久久也同樣覺得好笑,清透的聲音笑了一聲,問道:
“你妖界的結界破了,你跑到這兒和我們說有什麽用?”
最關鍵的問題還是被問出來了,也意味著妖王再不想說也得說了,他躊躇良久,憋得腦門上滲出不少汗水,最後還是咬咬牙,為難又結巴道:
“回稟女君,這個結界就是……就是大小姐和……和二小姐打破的。”
一直未說話的離憂被這話驚得瞪大了眼睛,又被杯中的茶嗆了幾口,咳了又咳,忙問道:
“此話當真?”
妖王一臉認真。
“千真萬確,帝君,就算給小王幾個膽子,小王也不敢隨意汙蔑大小姐和二小姐啊,當時,有妖兵看到大小姐與二小姐去了極寒冰獄處,不知怎的發生了爭吵,沒一會兒的工夫結界便破了,關押在裏麵的重犯也逃跑了,正是當年想弑殺浮夢女君和紫寧女君的俏兒。”
離憂小心翼翼地瞄了瞄久久,久久雖未說話,臉色卻陰沉得厲害,那一隻握著茶杯的手也緊了又緊,他甚至都能感覺到,若是久久再捏下去,這杯子定然會粉身碎骨,化為飛煙,他忙拽出久久手裏的茶杯,嘴裏打發著妖王。
“妖王放心,我們定會負責將此重犯尋回,交予妖王。”
那妖王也是看到了久久陰沉的臉色,猜想著她應該是要發怒了,然妖王倒也能理解,雖說當年俏兒最終沒有得手,卻也打傷了浮夢與紫寧,這也算半個殺母之仇,本來已將俏兒重罰,算是報仇雪恨了,卻又被她的親生女兒將仇人放了出來,那她肯定是要生氣的。
不過既然離憂也說了會解決此事,那怎麽解決妖王就不管了,反正他盡到自己的本分前來通知了,那想不想再次報仇就是離憂與久久的事了,眼下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上策,便匆匆拜別道:
“那多謝帝君了,小王就告退了。”
妖王頭也不回地快步出了桃花源,身影徹底消失後,離憂也一展討好的笑容,柔聲細語地說道:
“小寶貝,你咋了?誒呦!看這小臉板的,真叫人心疼,要不我去給你做盤桃花糕,清甜可口,保準你吃完還想再吃,怎麽樣?”
久久瞪向離憂,與此同時,還露出一絲冷笑。
“嗬,做吧,順便把你那兩個閨女也拔了毛,做成一鍋狗肉湯吧,也省得她們再去惹禍了。”
是時,離憂隻覺得全身發冷,他曉得久久這次是生大氣了,正想著用什麽措辭來接這話時,久久怒拍桌子,離憂頓時嚇得抖了一抖,緊接著,劈頭蓋臉地罵聲迎麵而來。
“我讓她倆練功,她倆就出去惹事,還不都怪你天天縱容她們,現在給我捅這麽大的簍子。”
離憂趕緊給久久倒茶,賠笑道: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等她們回來我就收拾她們,你就不要再生氣了。”
久久沒再說什麽,隻怒瞪著眼前的離憂,準備等阿清阿歡回來時,好好教教她們,這不知天高地厚究竟是怎麽個寫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