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淺淺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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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華消逝在找尋的進程裏
    年華,消逝在找尋的進程裏,有著淺淺愛的交換。
    ——題記
    眷執墨粉飾,一支荷花悄然綻放,輕歎,無法描出那一抹輕靈。
    眷作畫的時候,楓總不忘給她一杯咖啡,然後在她身後靜觀,楓的眼睛亮若星辰,卻冷若寒潭。他的睫毛很長,皮膚好白,柔弱無骨的美女也不及他美麗。
    芷站在畫卷的麵前,凝視著眷:“你的畫我喜歡,和我去書院,那裏適合你。”
    眷回首望著楓,眼睛裏充滿著渴望,他對她淡淡地點點頭。
    青梅竹馬的情愫一直縈繞著他們,他敵不過她的渴望,他和她相擁隨芷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這個城市充滿著喧囂的霓虹,楓出沒於酒吧的角落,用心吹出一曲曲薩克斯風,像一片風中飄落的楓葉,無奈、蒼涼,卻努力以最優美的姿態盡落如蝶。
    書院裏,眷用心描抹,那紙上,桃花正豔,枝頭蝶兒飛過,可這些粉飾並不因眷的投入而還以顏色,眷依然無法描出那一抹輕靈。
    芷偶爾也來看眷,對眷的無措,芷從不置一詞,“沒事,用心畫吧,我對你有信心”
    芷讓她們住進她的別院,楓斷然拒絕,有卑微的生活,卻不能有低賤的愛情。他願意和眷住在那潮濕的地下室。
    楓總是很晚才能回來,他開門的時候,眷馬上閉上眼睛,佯裝睡得很香,然後楓輕輕地樓著眷,在眷的額頭落下輕輕的吻痕。
    柳條輕舞,燕子輕喃,一點一滴,見證著時光飛逝,因為逼仄,總有淺淺的婉約。
    芷對楓說:“你的音樂很有天膩,不用去酒吧了,到我公司來吧。”
    楓回望著眷,她無語,對他淡淡地點點頭。
    芷為楓置辦有款的外套、名牌的領帶,他和她很體麵地出現在各個商務會所。
    眷依然手執畫筆,描繪著江南煙雲彌漫下的那一支清荷,陽光在她身後氤氳著細碎的斑點,似如影的寂寞。
    楓還沒有回來,筆自她的手中滑落,那支清荷靜靜地綻放,有一絲淡淡地憂傷,有誰能看懂?她頊躁著,欣然取下這宣紙,準備撕去再畫。
    “等等,這畫從你開始畫的時候,我就開始看著,可以買給我嗎?”不知道何時站在門外的磊說。
    她詫異,她的畫居然會有人看上,雖然隻是一介商人。
    磊出了很大的價錢來買這幅畫,之後的日子,磊頻繁地出現在書院。
    她何曾不知道他的用心,想想楓與芷的相隨,她不得不需要錢。
    而楓,是一天比一天回來得晚。
    房間漆黑,地下室看不到外麵的陽光,或許,從她們離開姑蘇小鎮,入定這個城市開始,他就已經不再屬於她。遲早他都會離開她。
    夜半,楓居然回來了,他默默地抽著煙,對麵是呆坐在那裏的眷。
    眷,我們怎麽了?
    沒什麽,我們在迷失我們自己。
    淚,無聲地滴落,楓無力,用心地抱著眷。
    “楓,你還愛我嗎?”
    楓無聲。
    依偎在楓的懷裏,楓的手臂自然坦露,眷狠狠地咬了一口,血緩緩流出。
    楓沒有掙紮,“眷,我會記著你,一輩子。”
    楓走進芷的豪宅。眷搬進磊的房間。
    磊給予物質的富足,棄眷於錦衣玉食裏,唯獨不會有愛情,眷的心情像一杯清咖啡,在時間的餐桌上越放越涼。有了名師的指點,眷的畫大有長進,自然顯出了那一抹輕靈來。
    煙雨、小橋、流水、荷花,芷靜候在眷的畫展前,眼裏漸漸有了濕潤的亮光。
    眷望著芷,已近不惑的女人,經過保養,看上去也不到30歲。
    “想起她了嗎?”眷說。
    “你又怎麽會知道我一直都在想她。”芷一臉地錯愕。
    “媽媽的含黛日記被我無意間偷偷看到後,我就開始喜歡上畫畫,這麽多年來,一直無法畫出她那一抹輕靈。”
    時間在芷空洞的眼神裏回逝,年少的芷和黛瘋狂地愛戀,奈何世俗無法容存她們的愛情,在煙雨迷蒙的江南,黛遇上了眷的父親,並嫁給了他,把芷一個人留在風雨中。
    “所以,你根本不愛楓,關聯黛的點滴,你都要給予破壞,你帶走楓,隻不過是想看我難過。”“她為什麽可以舍下我而去,她說的話至今一直縈繞在耳邊,我恨你的父親,恨他帶走了黛,他已經不在,你是他的女兒,你就必然要為他付出代價。”
    可黛何曾就是幸福,黛的畫裏,那一抹剪影一直都倒影在那淡雅的荷葉裏,一支清荷綻放著湮滅時的歎息。
    記憶就是這樣,看到這花,想起那果。
    “磊也是你放在我身邊的一粒棋子。”眷說。
    “不錯,他守了我十幾年,他明知道不能走進我的心裏,卻無法左右自己不隨我的進展跟進。”芷轉身看著眷。
    年華,消逝在找尋的進程裏,有著淺淺愛的交換……
    【後記】:
    芷橫死在她的豪宅裏,楓去自首,他說:“眷,我會記得你的,一輩子。”楓做到了,原來卻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完成。
    眷回到江南的小鎮,煙雨彌漫的清荷,有著淺淺的憂傷。
    霧輕雲薄
    怨懷無托,嗟情人斷絕。漫記得、當日看書,把閑語閑言,待總燒卻。
    七月,如火的季節。可是卻感受不到火的灸熱。所有的華美和絢麗都不過是過眼煙雲。但是又何必在乎太多,太陽依舊東升西落。讓它成為關於那個火一樣的季節的一份記憶吧。“我想你,非常想。”“我明天就去買票,我到閩南來看你。”冬冬抽泣著,“阿明,我想你。”
    於是,冬冬便在學校安排好住處,買了一張火車票便來到了閩南。因為她的學生要在九月份才開學。這樣,她可以有好長一段時間和她的阿明在一起。雖然叫冬冬。可她並不冰冷。而是一個火熱的,感情化的女孩。所以,一聽到她的阿明非常想念她,她便立刻買了車票。恨不得飛到阿明的身邊。
    要說對阿明的感情有多深,冬冬也不甚了然。為什麽一個電話,就可以使她不顧崇山萬嶺地來到他身旁。她也有些想不明白,也不打算費神去想。但是,真的就這樣了。是不是有點太瘋狂了?畢竟,才半年。隻是半年前他們才認識。細細想想,與阿明的感情,冬冬有些理不清的思緒。最起碼,她現在不想理。現在,她隻想快點飛到阿明的身邊。從北京到閩南,真的很遠。她從來沒有走過這麽遠的路,可謂是個千裏尋夫了。
    窗外的山川、平原、叢林、田野、河流、城市繁華的夜景,所有的這一切,她都無心觀看。列車行駛了三天多,冬冬又踏上了升往縣城的汽車。這下,她與阿明的距離又一次被拉近了。一路上,汽車顛簸不停。平生以來冬冬還沒有遭過這份兒罪。從小在大城市長大,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雖然考學進京,也離家不遠。當初,媽媽知道她的男友是出身於南方小鎮,就不同意。後來聽了冬冬的分居兩地的設想,更是極力反對。怎麽,沒認識多久,又要分居兩地,何苦遭這份兒罪。離得這麽遠,沒準哪天他就把你忘了。雖然媽媽這麽苦心相勸,可冬冬並不往心裏去。這會兒,若是媽媽知道她剛在新單位報到完,就跑到那南方小鎮,不知會氣成什麽樣。唉,不管那麽多了,反正馬上就可以見到阿明了。想到這些,不覺在臉上露出了一些笑意。終於見到他了,長途跋涉的疲憊,暈車的難滋味,立刻都煙消雲散了。對阿明的思念像霧一樣從心底升起,慢慢的化作淚水即將湧出。阿明微笑著向她走來,明顯沒有像冬冬那樣火一樣的熱情。冬冬扔下行李,抱住他的腰,撲入到他的懷裏,感受著他的心跳,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眼睛又濕潤了。阿明摟著她,想著那天在電話裏說的話,可他又不敢設想他們的未來會是怎樣。畢竟,這是他熟悉的小鎮,是他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這的一景一物、一老一少都是他熟悉。而對於冬冬來說卻是一個完全莫生的世界,無論從景物到人們所操的方言。他真的不敢設想。阿明拿著行李牽著冬冬的手,穿過小鎮上熟悉的街道。冬冬偎依阿明身邊,還沒有感到異鄉的感覺。因為有阿明在身邊,她就什麽也不怕了。“你媽媽知道我來嗎?”“知道,她還為你準備好床鋪。”“我睡哪呀?”“睡我那間。”“那,你呢?”“和弟弟一起睡。”阿明的語氣很平淡,但對這時的冬冬來說,隻要能聽到阿明的話語,就是最溫馨的了。快到樓下了,一位大娘叫住了阿明和他說起了話。他們說著冬冬很想聽懂,可是她隻能聽懂個別的一兩個字。不過,她知道,那位大娘一定是在誇獎她,因為他們走在街上,好多人都投過羨慕的目光來。終於要見阿明的家人了,冬冬不覺心在咚咚咚地跳。冬冬隻知道除了阿明的父母外,他還有一個弟弟在讀中學。來的路上,隻是一心想著要見到阿明,並沒有想到他的家庭,家庭的成員會怎樣對她。快進家門了,不覺有點兒羞澀,醜媳婦總得見公婆嘛。可她並不確切的知道是否會成為這個家庭中的一員。
    阿明的家不是很大,典型的小鎮居民的擺設。並不似自己家那樣舒服、寬敞,可她並不在乎這些,她不是那種小家碧玉的女孩,她是個熱情奔放的、勇於為愛情做出犧牲的那種女孩。阿明的爸爸沒在家,出去工作了。為了一家人的生計,他早出晚歸。阿明的媽媽是個典型的家庭婦女,做做飯,洗洗衣服,打掃打掃衛生,同鄰居聊聊天,買買菜,再打打牌。生活的很簡單。阿明的弟弟在讀書,隻有早飯和晚飯在家吃。不過,他們都很樸實,這一點,是冬冬一進這個門便可以感受到的。阿明的母親對冬冬很熱情,幫她安排行李,給她拿水果,又要給她準備“接風宴席”。這一切反倒把阿明襯托得很冷淡。阿明的母親的普通話講不是很好,她也不需要很好。因為,她很少接觸到外人。冬冬也隻是半懂不懂的答應著阿明母親的招待。阿明現在在一家外資企業任職,由於他是大學畢業,公司還是很看重他的。初一見麵,冬冬向阿明述說著離別的相思。講著他走以後發生的事情,同學的去向,哪對戀人在一起了,哪對戀人分手了。阿明隻是默默地無所謂地聽著。冬冬不遠千裏跑到一個小鎮來看他,隻因為那句“我想你,非常想。”他的確很感動,也很心疼她。
    可是,現在他卻沒有了激情。不,從一開始在車站見到冬冬,他的激情就不是很高。他不愛冬冬嗎?不,他愛過,也真心的投入過。可是,那是曾經,那隻是在校園裏。現在,他和冬冬分屬於兩個世界,雖然冬冬就在身邊。他屬於這個小鎮,屬於小鎮的那個企業。而冬冬屬於北京,屬於那個繁華的大都市。
    也許,是他們生長的環境決定了他們的分屬。他一直生活在這個小城中,除了北上求學。小鎮的生活是安閑的、慢節奏的,人們已經習慣於拖著鞋走在家中,習慣於上班、下班、吃飯、打牌、閑聊、睡覺。這裏的生活也使他養成了“慵懶”的習慣,他也很樂於安於現狀——這種安於現狀,是懶得關心未來。
    可冬冬不同。也許,她就是適合那種大城市,適合那種快節奏生活的人。她是那種熱情奔放的女孩,要不她怎麽會跑得這麽遠看阿明。她有一種狂熱的衝動,要不是這種狂熱,阿明早已退出了冬冬的生活。冬冬每天隻呆在阿明家裏,因為外麵的人她根本不認識,也聽不懂他們說什麽。她也無需去認識,無需去聽懂。因為,隻要阿明在她的身邊這就足夠了。
    白天,阿明去上班。隻有阿明的母親能夠陪她在家。有時阿明的母親又要出去打牌,到鄰居家幫個忙。這時,隻剩下她一個人在屋裏,她看著這風格完全不同家居,想著阿明,然而她總覺得阿明已經不是校園的那個阿明了。阿明的母親在家的時候,冬冬就幫她做些家務,打掃一下衛生,洗洗菜,做做飯。沒事兒了便和他的媽媽聊聊天。阿明的媽媽的普通話裏夾雜著閩南味,有一些她聽不懂,聽懂了,意思又理解錯了。阿明的媽媽給冬冬講著阿明小時侯的事情,又拿出阿明和弟弟的照片給她看。阿明的媽媽知道冬冬很愛阿明。這麽遠,從北京跑來,也不是一個普通女孩所能做得到的。可她也知道冬冬是一個大城市裏的女孩,是不會適應這種小鎮生活的。更何況分居兩地,做母親的已經覺察出了兒子不像冬冬那樣充滿激情。她知道他們是不會再一起的。可是她怎麽能跟姑娘說:你和我兒子在一起不會有結果的。畢竟,千裏迢迢地到這裏來不容易啊!怎麽的,也應該讓姑娘開開心心地玩幾天呀。冬冬每天等著阿明下班回來。陪她在一起聊天,聽他給她講述小鎮的故事,和他在一起享受小鎮落日的餘輝。這樣一天一天地過著,這樣的生活本來是不符合她的。但是能夠同阿明在一起,這些生活也可以讓她很滿足。晚上,躺在床上,想起她和阿明的未來,她又覺得有些渺茫。難道她能就這樣的生活下去,什麽事也不做,隻是每天等著阿明,陪著阿明。不,那樣她會瘋掉的。回到北京,可是那樣又會離她的阿明很遠。留在小鎮,不,這裏的生活氣息不適她。不,不要在想了,隻要阿明在她身邊,她就是幸福的。
    一日,她陪著阿明與幾個老街坊打牌,還有阿明兒時的玩伴。他們每個人都是那麽懶懶的,喝著茶水,吸著煙,搖著蒲扇,玩著牌,說著一口她聽不懂的閩南話。她的阿明也這樣。她實在受不了。隻得悄悄的走開。回到屋裏,看著那窄小的房間,更是使人打不起精神來。她隻好到小鎮上隨便逛逛。難道,這就是她大學時認識的阿明嗎?畢竟大學四年的生活已經結束。可是大學時代的特征在阿明身上一點也找不到了。他變得與小鎮的人一樣,不,他已經溶進了小鎮人的生活。大學時代的阿明有什麽性格特征嗎,她也說不清楚。畢竟,她和阿明相戀隻半年左右。雖然,四年的日子都在一起學習,那三年半也隻是萍水相逢而已。半年前她和阿明砰然心動的時候冬冬便不管不顧地抓住了這段感情。雖然阿明也有過一段激情。可是,這點激情過不了多久便沒有了。他總是回避冬冬,不去找冬冬,也不給她打電話。他也想擁有一段感情,擁有一段真而美麗的感情。可他知道冬冬不適和他。他隻有回避,不想到時候割舍不下。最初一兩天,冬冬還能夠忍耐。可是阿明一直在躲避她,難道他不愛我嗎?一天傍晚她把阿明叫出來。“為什麽總是躲著我,難道不愛我了嗎?”“不……不是!”“那為什麽不理我?”“我想我們還是分開吧。”“為什麽?”“我要回到閩南,而你要留在北京。”“可是,我可以去看你啊!”“我真的很愛你,我和你一起去閩南,隻要能與你在一起。難道你不愛我嗎?”冬冬接著問道。望著冬冬淚水的眼睛,他確實被感動了。他不顧那麽多了。
    又和冬冬投入了愛河。冬冬曾用真情抓住了阿明,可是現在她卻覺得,即使阿明在她的身邊,她也很難抓住他。現在是火一樣的季節,可他們的愛情並不火熱。這裏的霧沒有北京的淡。這裏的天比北京的高,比北京的藍,雲彩也比北京的淡。也許他們的愛情就像這裏的霧,這裏的雲。她好想媽媽啊,話筒的那邊傳來了媽媽的聲音:“冬冬,你在閩南好嗎,那裏的氣候你能適應嗎?”聽到媽媽的聲音冬冬哭了,是這裏的人她不能適應啊。聽到女兒的哭聲,媽媽很傷心。更加地心疼女兒。“冬冬,回來吧,媽媽等你回來,北京有你的工作……”看見冬冬的一臉的淚水,他也很難過,也很心疼。他不知道未來是什麽樣子,也不想去知道,因為他習慣了小鎮的生活。但他知道他和冬冬不會有幸福的未來。也許他不應該叫冬冬來。可他確實想冬冬,這是真的。
    以後的幾天很平靜地過去了。冬冬也應該回北京了。在列車裏,看著站台上的阿明,她不知他們的未來還會不會繼續下去。畢竟他們已經離開了校園,不在那個象牙塔裏了。也許這是她最後踏上這片土地吧,也是第一次。也無需更多。回到北京後,她感覺獲得了新生,這才是真正屬於她的世界。
    她和阿明還偶爾通個電話,寫封信。也算維係他們的感情。冬冬始終不肯放開它。這畢竟是她大學美好青春的象征。後來阿明就沒有給冬冬寫過信。可能因為他連信也懶得寫了。
    冬冬漸漸地把這份感情鎖起來了。在北京她經常和過去的同學在一起聚會。一對戀人要結婚了,他們都是冬冬的同學。那天她去參加了他們的婚禮,婚禮上她遇到了一位從福建來北京發展的同學。那個同學告訴冬冬,阿明已經結婚了。新娘是他的老板的女兒。因為,老板的女兒非常喜歡阿明,而老板又非常寵愛他的女兒。所以,他們結婚了,老板還為他們買了一所很寬敞的房子。阿明在那家公司也很有發展前途。冬冬聽了很傷心,畢竟她投入過,她愛過他,還不遠千裏去看過他。後來他就不給她音訊了。也許她的愛情真的像那霧那雲,太輕了,太淡了。
    談親的時候,父母問阿嬌,阿嬌說:“你們看著辦吧!”這婚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光陰荏苒,時不我待。這邊父母要急著嫁女兒;那邊父母要急著抱孫子。於是,在第二年的春光頭上,阿嬌終於風風光光地嫁到了古崖寨。從此男耕女織,阿嬌與大蟒小倆口過上了幸福美滿的夫妻生活。白天雙出地裏幹活;夜晚雙宿洞房花燭。好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一晃一個年頭就這麽過去了。
    好景不長,好事多磨。大蟒的父母親看兒媳婦的笑臉,隨著冬去春來,漸漸地籠上了一層陰影,繼而就是烏雲密布。原來他們抱孫子心切,老拿雙眼看著阿嬌的肚子,總希望阿嬌的肚子鼓起來。可是阿嬌的肚皮絲毫也沒有鼓起來的跡象,這叫他們怎麽不失望呢?打這以後,大蟒父母總有怨言,還時不時地給阿嬌顏色看。
    那一次大蟒他媽凶巴巴地拿著竹枝趕打老母雞:“你這畜牲,吃了我們家這麽多穀子,連一個蛋都不下!”阿嬌是個聰明人,說話聽聲,鑼鼓聽音,她不是在指桑罵槐嗎?阿嬌聽在耳朵裏,痛在心坎上。要怪隻怪自己那不爭氣的肚皮!
    這樣的日子叫人難過,這樣的家庭氣氛讓人難受。阿嬌終於說動大蟒,夫妻雙雙去醫院檢查。那天一大早,夫妻倆就瞞著父母親偷偷地上路往縣城趕。平日裏小倆口有說有笑的,今兒個心事重重,誰也不開口,隻顧自己走著路。山上的花兒紅了,無心賞;林中的鳥兒唱了,無心聽;路邊的枇杷熟了,無心摘……第二天早上,小倆口到了醫院,阿嬌先陪大蟒去看內科。醫生說,你身體強壯,一切正常。接著大蟒陪阿嬌去查婦科。大蟒在門口的坐椅上坐著,阿嬌羞羞答答進了婦科。那位女醫生問明了阿嬌的來意,叫她到內室檢查。
    “結婚幾年了?”
    “三年了。”阿嬌故意多報了兩年,其實,他們的婚齡才一個年頭。
    “我看你身強體壯,沒有什麽毛病呀!”
    “不!醫生,我們結婚這麽多年了,從來就沒懷過孕,是不是不會生孩子?”阿嬌急切地問。
    阿嬌的話倒給醫生一個提醒,於是,醫生又一次讓阿嬌到內室,仔細地替阿嬌檢查婦科。最後,女醫生麵帶笑容,對阿嬌說:“傻孩子,你連處女膜都沒破,怎麽會懷孕生孩子呢?”
    什麽?處女膜都沒破!不是天方夜譚吧?阿嬌心裏想:我與丈夫這麽多次,每次都很成功的呀,怎麽會沒破處女膜呢?怪不得那次洞房花燭夜,小丈夫不見紅,皺著眉頭呢!那麽,我的處女膜會長在哪裏呢?
    “你們都是從右邊做的吧?”醫生問,其實醫生早就知道他們是從右邊做的,因為右邊很光滑。
    “對呀!醫生,錯了嗎?”
    “錯了,那是假的!其實在左邊哪!”醫生用手指輕輕地碰了碰,然後輕聲地對阿嬌說,今後從這裏進去,保你生個胖娃娃!一聽說能生孩子,阿嬌樂得一蹦三尺高。急忙對醫生千恩萬謝,然後飛也似地跑出婦科,在門口找到丈夫大蟒,挽起手說:“走!”阿嬌的舉動,給大蟒噴了一頭霧水,他猜不透是什麽喜事。但他覺察得出妻子很高興,撿到了金元寶似的,他深受快樂妻子的感染,也跟著開心起來。夫妻雙雙把家還。一路上小倆口打打鬧鬧,喜喜哈哈。阿嬌看見花兒,摘花戴;看見枇杷摘著嚐;看見鳥兒唱歌,一路上追著聽……都入了神了。那一夜阿嬌從來沒有這麽開心過。雖然讓莽撞的小丈夫弄痛了點,可是看到白床單上一灘殷紅的鮮血,心裏樂開了花。她終於找回自己,找回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過了幾個月,大蟒父母臉上煙消雲散了,他們還時不時地給阿嬌說好的聽,煮好的吃,給好的穿。阿嬌回到娘家,以前的男友和提親的人家,都刮目相看了。
    彩虹的盡頭是什麽
    親愛的,你知道彩虹的盡頭是什麽嗎?
    嗯……天藍
    你的答案每次都是一樣的。
    因為你的問題每次都是一樣的。
    天空的那一角,有些許的灰霾,那個盡頭,他總是喜歡這樣地敷衍我。在子謙沒出現之前,我以為和亞鋒就這樣一輩子,不會再有任何的波瀾。
    我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走到哪裏都會有一群朋友,有人說我的聲音可以劃破任何的障礙,另到周圍的人都很開心。和子謙的相識有點戲劇性,我們是在一家ktv相識的,當時我正和我的男友亞峰唱著《我不夠愛你》,子謙推門走進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真的不夠愛亞峰。因為從子謙進入我視眼開始,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不一樣。
    亞峰很疼我,在他的懷裏,我可以放心地撒野,放心地使小性子。因為這一切,他都會很包容我。在亞峰那裏有我想要的一切物質,溫暖和愛。隻是我對他卻始終找不到愛的感覺,我對著亞峰努力了整整三年,他很清楚,這不過是一場一廂情願的自欺欺人。
    子謙是那種玩世不恭的大男孩,生長在優越的環境裏。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就是這樣一個滿是缺點的人,我卻在他的身上聞到了戀愛的味道。
    我在朋友那裏打聽到子謙的聯係電話和住址。單刀直入約會他。也許這就是女追男隔層紗的原理吧。我們很快掉入了這場愛情風暴的旋渦裏。
    我搬離了亞峰家。最後那一晚,我們僵持著一個晚上沒有合眼。一個大男人竟在我麵前哭得像個小孩,蒼天見證,那一刻,我真的心軟了。隻是一想到我不能和子謙在一起,還是狠下心來沒留下。臨走前,亞峰抱了抱我,說如果累了,別忘了回過頭看看,我的門永遠為你敞開!我哭著推開他,責怪他為什麽連分手了都還要對我那麽好!
    我終於如願以償地和子謙在一起了,偶爾會懷念亞鋒曾給予我的奢侈生活。也許是幸福來的太順利了,得到手之後卻失去了原來苦苦追逐時的快感和刺激。子謙不會像亞鋒那般對我百依百順,生活在一起之後逐漸將各自的本性暴露了出來。我喜歡撒嬌,喜歡什麽事都哄著我。子謙的性子很急,不善於表達,動不動就會對我講粗口。這是我最受不了他的地方之一。
    金融危機,因投資不慎,子謙的父母破產了,我們失去了唯一的經濟來源。不得不麵對柴米油鹽的窘境,子謙的脾氣顯得更加地暴噪。而我毅然選擇了留在他的身邊,陪他一起同甘共苦。找不到工作,我們由最初的高級公寓搬到了混雜的出租屋。從前亞鋒送給我的那些首飾,值錢的東西,幾乎當得一無所有。最艱難的時候,我們兩個人一包方便麵吃一天。這個時候,子謙的前女友出現了,她如同一個救世主般站在了子謙的麵前。隻要子謙答應跟她複合,他就可以過上跟之前一樣的生活。我像一個可憐兮兮的刑犯等待著子謙給我最後的宣判。我知道他猶豫了,他動搖了。隻是他不忍將我扔下,才沒有跟那個女人走。
    亞鋒的出現,成了我和子謙之間的導火線。他終於等到了找了很久的借口,這次他的話語比任何一次說的都要狠。
    那天,我將亞鋒去年生日送我的白金項鏈給二手金鋪去賣時,剛好遇上亞鋒的車經過。及時阻止了我,並支了一萬塊現金給我。這一幕剛好被子謙看到,他像一隻發了狂的獅子。揪著亞鋒,在大街上大打出手。在激烈的互摳中,子謙將亞鋒推到了馬路中間,一輛急駛過來的小車。就那麽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了那一秒,仿佛全世界都沒有了聲響。
    我轟地從睡夢中驚醒,身邊的亞鋒還在和朋友們玩著色盅。我滿頭大汗,拉過亞鋒的手,亞鋒感覺到我手心的冰涼,緊張地回過頭問我,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的眼淚不聽使喚地流了出來,撲向亞鋒的懷裏,邊抽泣,邊喝令他,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扔下我。我像受了驚的小鳥,因為一場惡夢在他的懷裏無理取鬧。
    我巡視整個包房,沒有子謙的蹤影,隻有朋友們望著我的詫異眼神。我問亞鋒,是不是有一個叫子謙的人來過。頓時,亞鋒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整個包房的氣氛也變得格外沉寂。朋友們很自覺地一個個撤離,最後隻剩下我和亞鋒。其實我的心裏也沒有底,到底子謙這個人,是不是真實存在過,或者他隻是我那一場睡夢中的一個虛擬人物。但是,看著亞鋒緊張的神情,我開始相信,真的有這麽一個人。
    亞鋒是一個很沉得住氣的人,他不緊不慢地和服務員買單結帳,牽著我走出酒巴。一路上,什麽也沒有說。我不用問他第二遍,因為我知道,他會告訴我。
    回到家後,我們麵對麵地坐在沙發上,半個小時,隻是那麽兩兩相望著對方。婷兒,我知道,這一切,你遲早都會想起來,也遲早都會問我。我沒有想過要隱瞞你,隻是想你過得幸福,僅此而已。
    子謙真的有存在過,他是我的兄弟,十多年的朋友,那一年,你吵著跟我說,你對他有一見鍾情的感覺,他讓你懂得了什麽叫戀愛。他回答出了那個我怎麽也沒回答上來過的問題,彩虹的盡頭是什麽?我承認,我對你可能不夠用心,總是沒辦法做到你想要的樣子。所以,我放了你,成全了你和子謙。但是你們在一起之後,並不幸福。子謙也並沒有像當初向我承諾的那樣好好地照顧你。因為一場金融危機,子謙的父母破產,最後你竟落迫到要將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去當掉,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我恨不得將子謙碎屍萬段,恨不得立馬將你接回家好好地嗬護。亞鋒哭了,那隻有在那場夢裏才見過的淚水,再一次在我的麵前脆弱了。
    他說那一天,他們確確實實當場就打了起來,隻是當時被那輛車撞的不是他,而是我。我將亞鋒推開,自己卻來不及躲避。搶救了整整兩天兩夜,撿回了一條命,在醫院昏迷了半年,當所有的人都以為我這輩子再也不會醒來的時候,我卻奇跡般地睜開了眼睛。隻是所有的記憶成了一張白紙,失去記憶的這一年多裏,亞鋒一直守在我的身邊。為我編造了許許多多美好的過往,我甚至懷疑前世我積下了什麽樣的福,讓今生有這樣一個男人為我付出。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子謙在我出了車禍之後,因為害怕背上刑事責任,在他前任女友的幫助下連夜逃出了國。真相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將要背著這些沉重的回憶行走。
    亞鋒像當初分手的那個夜晚一樣,在客廳一晚上沒合眼。他知道,這樣的現實,我難以接受,也知道我可能因此而再次離開他。第二天,我起床的時候不見了亞鋒的蹤影。打他的手機關機,找他所有親朋好友打聽下落也說沒見過他。我像一隻離群的飛鳥,失去了依賴,滿世界找尋他的下落。
    當我精疲力竭地走回小區門口的時候,終於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麵孔,顧不得旁人的目光,飛奔上去。亞鋒憨憨地笑著說,婷兒,我知道彩虹的盡頭是什麽了!其實那個盡頭就在我們的心裏,誰也無可替代。親愛的,嫁給我!說著他打開身後的後車箱門,滿車的香賓玫瑰映入眼簾。亞鋒單腿著地掏出戒子,向我求婚。不知是感動還是激動的淚水唏裏嘩啦地流了一臉,我帶上了亞鋒的戒子。
    彩虹的盡頭是什麽?
    是心底最明亮的那處地方,有你,有我,還有我們的未來。
    夏日離歌
    暖暖的微風輕撫過臉龐,感受著初夏的喜悅,她並不喜歡夏季,總覺得悶悶的透不過氣,不如秋天的清涼,令人神清氣爽,但是這個夏季在遇到陽光般俊美的男孩後,她不在這樣執著了。
    16歲的伊爍天真的像個小孩子,但是卻沒能生活在一個溫馨的家,離異的媽媽帶著她獨自生活,或多或少的有些艱苦,但她有很遙遠的夢想,為了那個夢想她努力的生活著。
    不久之前,結識了一個同齡的朋友,話很投機,所以每天大多時候是在一起的。
    第一次與他見麵時,依然記得很清晰。
    風吹起他一頭中長的飄逸長發,鼻子很挺,因為是少年略顯幾分秀氣之色,單眼皮卻更加妖媚,十分性感的唇,那一雙深入黑潭般的瞳孔,閃亮亮的像極了黑色水晶。
    伊爍對他的第一印象便是這樣,後來她對他說:“我覺得你笑起來很陽光,一直笑好不好?”
    少年展常鵬不語,隻是靜靜的喝著手中的冰水,垂眼吃著魷魚絲。
    隻一麵,伊爍就莫名的怦然心動,心跳快的沒有節奏,霎那間的愛戀開始萌芽,心跳亂的那一秒,伊爍就暗自發誓要和他在一起!
    於是她開始了反追計劃,隻是她並沒費絲毫吹灰之力,少年便笑著答應了,那是伊爍幸福的開始。
    相識,相知後發現兩個人的身世極為相似,同感似乎也多了不少,但因為彼此都早早輟學,而不得不為生存之道打工,見麵的機會偶爾減少了。但是伊爍對他的愛絲毫不減,反而更加愛慕,為了多一點的見麵,她努力把工作串開,有時更是惡劣的礦工,遲到,待遇從而少得可憐,但她慶幸這期間如願的和他在一起,所以伊爍是快樂的。
    炎炎的午後,伊爍下了班,滿臉洋溢著幸福,踏著小巧的自行車,耳朵上插著耳機,隨著音樂情緒慢慢上升,來到他工作的酒吧,一眼就看見了帥氣陽光的展常鵬,隨之嘴角上揚。
    “老公”
    輕輕地一句老公便換來他溫柔如玉的笑容,“寶貝!來了”
    很清淡的幾個字,伊爍還是能夠容易的滿足。
    “我們去吃飯好不好?”有點期望的說著。
    “走吧”
    兩人沒有拉手,沒有很近的距離,但是依舊很溫馨,很幸福。
    “生日快到了!6月25,你會來吧!”展常鵬很隨性的說著,夾起苜蓿柿子自然的吃著,他說最愛吃西紅柿,有時間要做給伊爍吃。
    兩個人填飽肚子,踏著伊爍小巧的腳踏車,載著她用力的蹬著!
    “寶貝,你真重,看樣子該減肥了”
    伊爍害羞的在後座上緊緊摟著展常鵬性感消瘦的腰,融入了她所有的愛。
    車子停在了一戶黑色大鐵門旁邊,看樣子像是大雜院,院子裏坐著幾個年邁的老人,掰著豆角,播著豆,像是塞豆角,伊爍有些不解的站在展常鵬的側身,沒有說話。
    他拉著她繞過老人們,向後院走去,一戶簡陋的磚瓦房,院子裏長了些雜草,感覺很荒,伊爍彎下身子拔了幾根草,握在手中,微笑的看著展常鵬取出鑰匙打開門鎖,瞬間幾隻可愛的毛茸茸的小東西順著門縫擠了出來,大小不一,伊爍有些呆愣,不過立即又開懷的笑出了聲,她想不到他竟然弄這麽多可愛的小東西養著,喜歡的愛不釋手。
    “怎麽樣?可愛吧!這些都是一個媽媽生的”
    展常鵬一一向她介紹它們的名字,伊爍問他:“老公,可不可以送個我一隻?真的很喜歡!”
    展常鵬笑著眯起眼睛看著她“不行呢!我都特別喜歡它們,你照顧不好的,還是放在這裏吧,想玩的時候過來就好了”
    伊爍委婉的請求被拒絕了,心中有點小小的失望,但是隻要一看見他的笑容,所有的不開心,都化為煙消雲散了。
    她哪裏知道,那是另一個人拜托他照顧的,所以不管出於信譽也好,敷衍也罷,展常鵬都不能隨便違約的。
    展常鵬伸出纖長的手指夾著一支煙,點著,揚起頭輕吐一口氣,白煙冒著小小的圈圈,順著風吹到了她的臉頰上,有點嗆,隨後他惡作劇的看了看伊爍。
    於是,蹲下身,拉過一隻小狗,叼著嘴裏的煙用力多吸了幾口,拿起燃著一半的煙頭塞進小狗的嘴邊,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和煦的陽光打在他周身,黃燦燦的有些刺眼,身下的小狗早就嗆得嗚咽直叫……
    展常鵬拉起地上蹲坐的伊爍轉身朝門外走去,伊爍不解,為何急匆匆的。
    “快點坐上來”他指了指腳踏車的後座,示意她坐上去!
    展常鵬飛快的蹬著車,風吹著他的發四溢的飛揚著,淡藍色條紋t恤貫串著風也隨著舞動起來,幾分鍾的時間,展常鵬把她送回了上班的地點。
    “去上班吧,晚上再去找我!”
    轉身又踏著車騎走了,或許,每天他們都是這樣度過,伊爍習慣了這樣的他,如果突然沒有了他,那麽她會很不習慣,人們都說習慣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一旦沾染上了,就很難戒掉,伊爍想:那麽愛情也一樣如此吧!
    伊爍並沒有去找他,而他隻通過一次電話,很簡短的幾句話,有關懷,有想念。
    悶熱的下午,暴曬的陽光炙烤著大地,伊爍堅持著省錢走路,穿過了一條又一條街道,來到了他的酒吧,矯健的步伐很輕,很靜,越過走廊,看見了沙發上安享的睡著午覺的展常鵬。於是,伊爍悄悄的坐在了他的對麵,就那麽默默的望著他,單手駐著下巴,愛慕的望著他那調皮的睡相,偶爾他會嘟起嘴吧,有時兒還會幸福的微笑,模樣可愛極了……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四個時辰過去了伊爍努力的支著眼皮,炎熱的伏天悶得令人喘不過氣,但是隻要看著他,那麽她做什麽都無所謂。
    起身抬起疲憊的腳步,向門外走去,她該回家了否則媽媽又要擔心了,雖然很舍不得,但也隻能期盼下次見麵了。
    好多天過去,他們失去了聯係,沒有再見麵,伊爍因為這厭煩的天氣沒有精神,懶得出奇,她想他,不知,他可否同樣想過她呢?
    到了展常鵬的生日,她是不是應該去呢,因為愛,所以愛,她又一次妥協了,為他買了好多吃的,戴的耳寇,給他花錢做了頭發,那一天花了好多工資,但伊爍從不心疼,直到後來某一天,伊爍偶然的發現了展常鵬隨手記的筆記,才發現原來好多的東西都是虛無的。
    他在日記裏說:心裏永遠住著一個心愛的女孩,但是她去了遠方,而我不能陪她去,那麽心隻好隨著她走遍天涯海角吧!伊爍迷茫了,她不敢相信這些是真的,但事實是殘酷的!
    展常鵬喜歡自己調製的冰水,酒吧裏沒人的時候,總是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46寸液晶電視,悠然隨性的喝著白色杯子裏帶著冰塊的水,伊爍找到他,仰起頭直視他,為何要這麽對待她呢?她那裏做的不好了?
    “對不起了!不愛了,所以就分開吧!”展常鵬漫不經心的說著,平靜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波瀾,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仍舊是淡然的看著周圍的玩物而無動於衷。
    酒吧裏一遍一遍放著唐禹哲的《愛我》!
    那是展常鵬最喜歡的一首歌,很久之前還把它下載到了伊爍的手機裏,那時候伊爍總是把名字搞錯,常常說成《愛你》其實她是真的愛他,純真的愛。
    展常鵬總是笑著說她:真笨!明明是愛我,你偏偏說成愛你,兩個人就這麽繞啊繞的!
    他告訴她;我愛上了你的朋友,所以你離開吧,不然會很尷尬。
    伊爍不敢相信的蹬著眼睛,是覺得太荒謬了,既然他放棄了她,那麽還是那麽的愛,所以選擇瀟灑的轉身,當她轉身前心痛的像是玻璃杯落地的聲音,疼的直流血,但是伊爍倔強高傲的忍住了,她想瀟灑一點,不想那麽卑微,即使流淚也不願讓他看到,所以那麽就微笑吧,用力的微笑,或許還會存留更多美好的記憶,就這樣,按照自己的方式瀟灑的轉身離去!
    聽著那一遍一遍的愛我,心疼痛的抽搐起來,心中自問:為何就不能愛我呢?
    一年以後,自此遇到那個同齡的女孩朋友,應該是他的女朋友吧!但是,伊爍完全想錯了,什麽愛上了你的朋友,那根本就是一個借口,若不是那女孩親口說的,伊爍決不會相信,但是現在她相信了,原來展常鵬筆記中的人不是我們之間任何一個,而是從前隻出現在他的世界裏而已!
    伊爍輸了,輸給了愛情,但是,伊爍沒有太多的悲傷,她一直堅信隻要很愛他,那麽就會很幸福,即使像個普通朋友也無所謂,他們的愛情,沒有牽手、沒有親吻、沒有過多的親密、唯一有的隻是擁抱,而有關他的最美好的東西,伊爍都統統保存在腦袋裏,幸福的回味著與他的每一分鍾,每一秒鍾。
    18歲了,伊爍不再是青澀的懵懂少女了,而對於愛情,她釋懷了,沒有過多的擁抱也是一種獨立的愛情,心還是會痛,但是痛的過程中會存在著過多的甜蜜,回憶也是人生的一種享受!
    某一天,她全然懂得了,他qq上一篇不長的日誌,描述了他所有的心扉。
    原來不是不愛她,而是不敢去愛,因為擔心傷害到伊爍善良純真的心,所以懦弱的選擇了逃避,但是很久之後回想起來,卻是幸福的!
    或許一直在一起,並不會永遠不厭其煩的愛下去,所以分開固然是好的,因為他們之間存留了那份最純真甜美的浪漫!
    我們隻能是情人嗎
    今夜,他睡在我身旁。
    他睡覺的樣子像個不懂事的孩子。想到他剛剛緊抱著我的右臂不肯放開,我笑了。他,睡的很甜,而我卻無眠。
    睡前,他問我:你不會愛上我嗎?
    我說:不會的,你放心吧。
    他問真的嗎?你對我這麽好,你怎麽看待我們之間呢?
    我說:我當你是個知心的好朋友吧。天生,我是會照顧人的,並不是特別對你,而且我對你沒有企圖。
    他說:你不是希望我天天晚上都和你在一起嗎?
    我答到:其實我更希望你能在固定的晚上出現,我並不希望天天和你在一起。如果能固定出現,這樣對大家的生活都方便,因為除去和你在一起的晚上,我還能做別的事情。可是如果不固定的話,就很難去做別的事了。
    他點點頭。
    你怎麽看我?他問。
    你?很有分寸吧,雖然有些處處留情,但知道什麽比較重要,懂得拿捏自己的感情,讓人覺得很放心,和你在一起不會有麻煩。
    那你為什麽不會愛上我呢?
    其實,你並不具備讓我愛上你的條件。
    為什麽?能告訴我嗎?他很疑惑。
    為什麽要說呢,如果我告訴你,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你會不自覺的往我說的方麵發展;二是你會刻意避開不向我說的方麵發展。兩者都沒有意義,但卻是人的本能。
    他笑笑,說對。
    我說:我說過,跟你相比,我是不同與你的。我不會那麽早結婚,因為我還想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去看看,我是個不能固定下來的女人,在一個地方不會呆太久。而且我相信,這個地球不會因為少了誰而不能轉動。同樣,我也不會因為少了誰而不能活下去。22歲,人生還沒有開始的年齡,我不會讓責任和負擔束縛自己的。
    也或許是家庭給我的思想吧,我不是個浪漫的女人,我從來不會幻想有個所謂的是白馬王子的人騎著白馬拿著玫瑰花出現在我的麵前。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在現在的社會裏是行不通的。所以我不會幻想它。
    我很現實。也知道什麽時候可以擁有,什麽時候應該放棄。我相信愛情也是建立在經濟基礎上的,經濟寬餘的家庭才會快樂。
    他沒有說話,卻若有所思。
    我又說到:我是那種當知道愛情和緣分盡了的時候,而讓它結束的女人。我不會去勉強或強迫它繼續下去。應該,我會很難過,傷心甚至痛苦,但是哭過就會看開。因為我相信:雨後終究會看到彩虹。
    他很感動,點點頭,抱緊了我在他的懷裏,輕輕的吻我。
    我說:我們是情人,隻談情不說愛的情人。我們也隻能是情人,而且最終會成為純粹的朋友。
    他笑笑:我怎麽就看上你了呢?
    這一次我沒有說話,我也笑了。
    抱著我,他終是睡著了,睡的好安心,好塌實,好滿足的樣子,他抱著我不肯放開。
    我看著他,笑了起來,笑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