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1)黑子負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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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共產黨擴大抗日統一戰線的思想指導下,阜新地下黨秘密聯絡國民黨的元老、東北軍的將士、還有綠林好漢都投身抗日鬥爭,這些人也都恨透了日偽的殘酷壓榨,當時有福興寺以講道習武為名,宣傳反滿抗日思想,吸引了眾多的愛國民眾參加,在此基礎上成立了‘白刀會’。在黨的組織下礦工們成立了‘特殊工人會’,這些抗日統一戰線的各種同盟軍,高喊著“恢複中華民國,再不受日本鬼子欺負,不當亡國奴”的口號,到處張貼標語,割電話線、組織罷工要求減少工作時間,搗毀礦井設施、扒鐵路、砸機車、占領警察署,極大地打擊了日本鬼子到處橫行霸道的囂張氣焰,
    阜新人民在苦難中掙紮著,馬鞍河日夜不息地流淌著他們的血淚,但是不屈的阜新還是又迎來了一個春天,田野裏最早出來的野菜遠遠看去讓黑土地上有了一層新綠,
    這天三妹和小玉提著小筐兒拿上小鎬頭兒來到馬鞍河邊的野地裏,小野蒜兒一撮一撮的剛冒出細長的綠葉,三妹用小鎬頭刨兩下一扒拉,黑土裏就漏出來一撮白花花的小蒜頭兒,小玉就抓起來抖一抖上邊的土放進小筐兒裏,她們在田野裏尋找著長的壯實的小綠苗,每一次刨出來小玉都會說“這次的大,這次的蒜頭又大又多”,就這樣她們刨阿刨,終於兩個小筐都裝的滿滿當當的了,回到家裏三妹和小玉把小野蒜兒摘好洗幹淨,二嬸說今天晚上等黑子回來,咱們烙菜盒子吃改善改善,“太好了”小玉拍著手說,下午三妹用苞穀麵和白麵摻和著,把包盒子的麵也和好了,又燙了一些粉頭兒拌在剁碎的小野蒜兒裏,二嬸又加了一些蝦皮倒點油拌一拌,一股香味就飄出來了,就等著黑子和二叔回來了,等阿等太陽落山了二叔回來了,黑子可是還沒回來,三妹跟二嬸說“我先烙一些盒子讓二叔和小玉先吃,等黑子哥回來我再給他烙,反正都是一樣的東西就不用等著一塊兒吃了,二嬸說“好,你看著做吧”,天越來越黑大家都吃完了還是沒見黑子回來,三妹擔心的到門口張望,就在這時候遠處響起了搶聲,二叔二嬸也出來了,隻見遠處黑暗中有一個影子一瘸一拐的,拖著一條腿走過來了,到跟前他們看清楚了是黑子,怎麽回事二叔邊問著邊把黑子背起來往屋裏跑,黑子說不行帶我去密室後邊有人追,原來在後院的柴房有一個地下密室,二叔把黑子背到柴房,推開一個靠牆的破櫃子,櫃子後麵就是一個洞口,他們沿著梯子下到密室,像一間屋子一樣大的密室,裏麵有炕和鋪蓋,桌椅板凳水缸生活用品一應俱全,這裏是地下交通站給過往人員用的秘密藏身處。
    他們下去以後二嬸和三妹趕緊把櫃子挪好,又在周邊堆了一些爛柴禾,這時候前麵的門被砸的咣咣響,二嬸和三妹趕緊出來了,門被砸開了,闖進來幾個鬼子和皇協軍,他們拿搶逼問說看沒看見一個受傷的人闖進來,二嬸說“沒看見,天黑了我們正準備關門睡覺呢”,有一個皇協軍說我們看見有人往這邊跑了,你們要是窩藏不報就是死罪,說完他們就在屋裏屋外亂翻亂挑的搜了一通,沒發現什麽就又到下一家搜去了,三妹心裏焦急不知道黑子傷的啥樣,就說二嬸你在上麵應付著我下去看看,三妹來到密室,隻見二叔正在用密室裏常備的藥品給黑子清理傷口,黑子的小腿肚子上血糊糊的,他緊鎖眉頭滿臉汗珠子,三妹趕緊拿毛巾給他擦汗,二叔說幸虧沒傷到骨頭,子彈從肉裏穿過去了。黑子哥你咬住我的胳膊這樣能減輕點疼痛,三妹說著擼開袖子漏出白嫩的胳膊,黑子苦笑了一下說把毛巾拿來讓我咬上,二叔給黑子清理完傷口包紮好,三妹說我上去給他弄點吃的去。
    不一會她就下來了,端著一碗小米粥,黑子哥喝點粥吧,二嬸剛才熬好的,三妹拿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給黑子,二叔說“呆會兒他吃完飯,這有一片止疼藥,你讓他吃下睡一覺,我上去看看”,三妹說好二叔你不要再下來了,今天晚上我在這兒陪著黑子哥。
    黑子吃過藥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三妹趴在炕沿邊也迷糊了一覺,密室有一節牆漏出地麵開著一扇小窗戶,早晨的光線射進來了,黑子睜開了眼睛,三妹說“黑子哥還疼的厲害嗎,”黑子苦笑著說有你在我就不疼了”,“都這樣了還貧嘴,”三妹說我上去給你拿吃的,正在這時二叔下來了,端著二嬸給熬的粥和烙的菜盒子,三妹把小飯桌挪到黑子跟前說快吃吧,昨天隻喝了點希的現在肯定餓了,二叔邊看黑子吃飯邊問他怎麽受的傷,黑子說“我們按計劃到火車上搞些武器彈藥,根據可靠消息我們找到了那節車箱扒上去,就把武器彈藥往下扔,底下有人接應,開始很順利,我們扛著武器彈藥過炮樓的時候被發現了”,那怎麽辦呢三妹著急的問,“我們衝過炮樓就有山裏的遊擊隊接應把武器都運走了,除了我受傷還有一位同誌犧牲了,恐怕鬼子還得來搜查”黑子說,“三妹你在這兒陪著黑子我上去應對”二叔說,
    院子裏果然又來了一幫黑狗,警察挨家挨戶的砸門,挨家挨戶的搜查,沒得到什麽隻好走了,黑狗子剛走二鬼子孫隊長又帶人來了,他像隻狼狗一樣到處聞,差不多快趴到地上去尋找蛛絲馬跡,突然他發現院子裏有一遛血跡,“這是什麽?這是什麽”?他逼問著二叔二嬸,哪裏來的血跡?剛好這時三妹從底下上來,準備去給黑子拿換洗的衣裳,走到堂屋後門聽的清清楚楚,她一聽心想壞了,昨天晚上天黑沒注意到地上的血跡,她趕緊扭回身到後院把地上的血跡抹掉,怎麽辦呢,她在後院兒急得團團轉,突然她看到了雞窩,有主意了,她到雞窩跟前摸出一隻雞,找到剁雞食的破菜刀,一咬牙一閉眼把雞脖子很很拉了一刀,然後她拎著血淋淋的雞來到前院,孫隊長正在步步緊逼的問二叔二嬸,“這地上的血跡哪來的快交出八路”。他的搶頂在了二叔的頭上,“說什麽呢孫隊長,哪來的八路”二叔說,“昨天晚上有受傷的八路跑了”孫隊長說,“看你說的八路怎麽能跑到我這兒來呢”二叔說,“那這地上的血跡你怎麽解釋”,孫隊長咬住血跡不放口。三妹看情況緊急三步兩步走到前院,“吆!孫隊長大清早幹什麽吆五喝六的,是不是知道我們家今天殺雞,想吃雞肉啊”。說罷三妹把剛殺的雞一下子甩到孫隊長的腳邊,把孫隊長嚇了一跳,他愣了半會兒,圍著雞轉了一圈,突然大叫一聲“不對,那院子裏為什麽有血跡”,您這就糊塗了,我們不在院子裏殺雞難道還在屋裏殺雞,殺完了還得讓它在院子裏撲騰撲騰呢。孫隊長又語塞了,想了想又說“不對,小丫頭片子你別瞎編了,不過年不過節的你殺什麽雞呀”。三妹說“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今天是我二叔過五十大壽,本來還想過一會兒去請你一起吃壽延呢。誰知道你竟然這麽忙”。孫隊長瞪著眼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麽了,他在院子裏又轉了幾圈兒,氣急敗壞的向他的人揮揮手,“走,走,真他媽的掃興”。他領著那幫人灰溜溜的走了。二叔說孫隊長慢走有空來啊!
    二嬸趕緊把院門關上說“嚇死我了幸虧三妹機靈,趕緊好好看看把痕跡都清理幹淨,說不定一會鬼子還得來呢”,大家一陣忙活,消停下來三妹說二嬸我去東院給黑子哥拿衣服,他褲子也爛了上衣也讓汗濕透了。“去吧,你有鑰匙嗎”?“有,黑子哥給我了,三妹說著出門向東邊走去”。
    中午二嬸端來了雞湯麵片兒,三妹喂黑子香香的吃了一頓,二嬸說“你知道這雞湯的來曆嗎”?“二嬸兒心疼我唄”黑子說,二嬸抿嘴一樂說,“就你會說話,我是想給你燉雞補補身子,畢竟流了那麽多血,可是這雞還救了咱們全家”。黑子不解地看著二嬸,於是二嬸兒就把早上發生的事跟黑子學說了一遍,黑子說“行啊三妹你還敢殺雞了,以後我得對你刮目相看了”。三妹說“我當時都快嚇死了,手直發抖你還取笑,來換衣服吧”。三妹說著幫黑子把上衣脫掉用熱乎水把身子擦了一遍,換上剛拿來的幹淨衣服,脫罩褲時黑子疼的呲牙咧嘴。他這麽疼內褲就別換了吧,三妹問二嬸?“換”,二嬸把被子給黑子蓋好說“自己把褲頭拽下來,然後抓過黑子的兩隻大腳,把幹淨褲頭給他套上說”慢慢的拉上去”,“罩褲就不穿了疼死我了”黑子說,三妹趕緊給他蓋好被子拿毛巾擦拭頭上的汗,二嬸把換下來的衣服卷在一起說“我把這些帶血跡的衣服都拿到灶坑燒了,省得那個二鬼子給翻出來”。
    晚上三妹聽黑子喘氣的聲音特別粗,過來摸摸他的額頭,好燙,心說不好黑子哥發燒了,這可怎麽辦,她趕緊上去找二叔,二叔說我去買退錢藥,過一會兒藥買回來給黑子吃下去了,三妹用涼水打濕毛巾給他敷在額頭上,慢慢的燒退了一些,黑子昏沉沉的睡著了,二叔看了看黑子的傷腿跟三妹說;“他這是暫時退燒,腿上的傷口發炎了,炎症消不下去還得繼續燒”,那我現在趕緊給他買消炎藥去,三妹說完就往外走,“你回來,你以為那麽簡單”二叔說。三妹疑惑地看著二叔,“敵人正在尋找受傷的人,所有的藥店都被監視了,你去賣消炎藥他們立馬就會把你抓起來”二叔說,那可怎麽辦三妹急的團團轉,“我現在就打發人去找你柳大叔讓他想想辦法”。說完二叔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