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閑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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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詭秘之主戀人傳說!
    隨著樓層的越來越深,紅霧的濃度也隨之越來越濃,甚至已經到達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唯有那麵依舊挺拔的棱鏡散發出來的光華,才能讓莎布略微感知到兩人的方位。
    “到了。”一陣清冷的女聲傳來,正是卡特琳娜。
    莎布調動起靈性湧向洞悉之眼,透過紅紅的迷霧,莎布看見了一扇虛掩著的木門。而它的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他們人呢?”少女疑惑一聲,隨後陡然向後方看去。而在這之前,卡特琳娜已經先行踏出一步,構建出了一麵光華的鏡子,擋在少女麵前。
    哐嘡,鏡麵被蠻力強行擊碎,化成了靈性光點。
    隻見一名紅發青年正低著頭,站在那裏。他的身上,臉上,一絲絲紅霧被排出又被吸入,好似已經徹底成為了青年身體的一部分。
    剛才的鏡麵碎裂很顯然就是青年幹的,可詭異的是,他根本就沒有動過,哪怕一根手指頭。
    “小心,別被他接近。”卡特琳娜頓時發出指令,隨後向後方退去,少女和莎布也跟著往後退去。
    紅發青年突然哀歎一聲。
    “不夠合身,還是不夠合身。”
    隨後猛地抬起頭,看向莎布幾人。他的五官已經徹底被紅霧覆蓋,看不清楚哪怕一絲原本屬於他的輪廓。
    看著青年那詭異的樣子,莎布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好似被什麽可怕生物給盯上了一般。
    “你……你很不錯!”青年突然怪叫一聲,指著莎布。
    “嗯?”莎布腦子裏隻剩下了一句離譜,可以用來體現她現在的心情,旁邊兩個半神級的魔女不指,指著我幹什麽?
    青年一步一步飛奔而來,他周圍的環境也隨之一塊一塊的坍塌凹陷下去,好似經過了一場場災難一般。
    看著紅發青年越來越近,卡特琳娜終於不再留手,她直接將胸口的鵝卵石取下。
    靈性湧動,鵝卵石綻放出了極為明亮的白光,周圍的棱鏡也陡然增亮。
    “木門!”
    卡特琳娜提醒一句,隨後專心控製起鵝卵石,支撐棱鏡。青年的雙手已經按在了棱鏡上,頓時明亮的光華一暗,厚重的棱鏡上直接出現了一道道明顯的裂痕。
    少女抱著黑色木盒,快步跑向木門,試圖將其關上。可就在這時,數雙嫣紅如血的手從門背後爬出,木門頓時被徹底撐開。
    莎布沒來得及閉眼,她看見了,看見了門背後那片深紅詭異的荒誕世界。
    既有用鋼筋混凝土澆築的摩天大樓,也有那富有曆史韻味的石庫門,有著在寬敞高速公路上飛馳的高級轎車,亦有在幽深小巷裏載人的黃包車。
    這一幅幅熟悉無比的場景,無不震懾著莎布的內心,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她一直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一雙雙血手纖細無比,但比起周圍的紅霧卻要凝實的多。
    它們從門後爭先恐後的爬出,隨後徑直朝莎布幾人抓來。除了卡特琳娜用黑線與堅冰擋下外,少女與莎布都被血手老老抓住,動彈不得,眼看就要被拉入門後。
    “使用木盒。”卡特琳娜看著兩人,微微思考後對著少女道。
    明明是生死攸關的場麵,她的語氣卻依舊平緩,好似少女的死活與她完全無關,她隻是略做出取舍,就得出了答案。
    “謝謝媽媽。”少女頓時如釋重負,她調動起靈性,讓其湧向木盒。
    黑色木盒吸收了少女的靈性,盒體開始微微顫抖,一條條邪意無比的黑色枝條從中噴薄而出,與血手對撞在一起。
    剛一觸碰,枝條就開始瓦解,可隨著一條黑色枝條的枯萎,就又有一條甚至數條枝條開始冒出。
    “盡快離開吧。”卡特琳娜對著少女道。
    “她呢?”少女看向還在苦苦支撐的莎布道。
    “不用管她,一步閑棋罷了。”
    ……
    “我隻是……閑棋嗎……”
    莎布望著兩人毫不猶豫的快速離開,望著數量越來越多,力氣越來越大的血手與自己逐漸幹涸的靈性。
    “我不甘心……”
    血手陡然發力,將地下室中的一切卷入木門,癲狂的紅發青年,黯淡的時間之匣,耗盡靈性的黑色木盒,以及……一名金發的少女。
    深紅浸染了視線中可以看見的一切,濃厚到宛若液體的紅霧與遮天蔽日的無數血手是這個世界的主基調。
    不知在這種令人望一眼就要發瘋失控的環境中沉寂了多久,莎布的耳畔傳來了一句熟悉,卻又好像已經許久許久沒有聽到過的聲音。
    “曉薑,似濃額麽茲伐?”(魔都方言小薑,是你的東西嗎?)
    “似額,霞霞嗯呐。”(魔都方言是的,謝謝奶奶。)
    莎布的視線也開始恢複清明,她看見了一位老太太拿著幾件快遞盒,交給了一名青年。
    奇怪的是,無論怎樣,青年的身體都無法被看清,他的身上有著一層與周圍那深紅環境截然不同的灰蒙霧氣。
    她看見青年十分興奮的拆開快遞,拿出幾件同樣被灰霧籠罩的物品。略微讚歎後,便將幾件物品按一定的規律進行擺放,隨後那名被灰霧籠罩的青年張開嘴巴,開始念念有詞起來。
    “福生玄黃仙尊……。”
    情不自禁的,莎布的嘴巴同樣微張,哪怕發不出聲音,但嘴型與心底卻一起與那灰霧青年,共同頌念某位偉大存在的尊名。
    “……福生玄黃天君,福生玄黃上帝,福生玄黃天尊。”
    噗~灰霧人影頓時炸裂,宛若一個泄氣的皮球一般,化成一團沒有固定形狀的霧團,籠罩向莎布。
    被灰霧籠罩的莎布終於找到了時機,她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哪怕空氣中全是那紅色霧氣也不管不顧。
    四肢五官也漸漸重新找到了感覺,她看向自己的雙手,那是一雙她熟悉無比的手,屬於原本薑寧自己的手,這雙手的斜側方,灰霧盤旋著,在手上印刻下了三道灰紋,意味不明。
    看見這雙手的瞬間,莎布徹底確認了一個事實,剛才的那名被灰霧籠罩的神秘青年正是以前的自己,而自己也重新從莎布變回了薑寧,從一名“痛苦魔女”變回了一名普通人。
    至少目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