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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複接過電話，對麵果然是熟悉的聲音。
    “在幹嘛”
    “沒幹嘛”
    “吃飯沒”
    “吃了”
    他們常熱衷於這些沒什麽營養的話，林複想陳越估計已經沒事了，既然他能打這個電話。但也沒有要遞台階的意思，依舊裝作冷酷的語氣。他問道:
    “是不是要給你投票”
    “對，記得投票。”陳越的話筒那邊有響聲，林複覺得大概是他開了電視。
    “明天下午我約了可麗還有芸香一起去吃東西，你也來?”
    “嗯。”林複草率的回複，
    “我要去寫作業了，今晚數學作業很多。”
    “你去吧。”
    電話掛下，林複心中一塊沉石落地。
    第二天他們去了一間咖啡館.
    林複和陳越以前常約在在間店裏見麵。初中的零花錢一大部分都花在這上，著實為這間店的留存做了不少貢獻。店鋪坐落在鬧市。牌匾挺大的。但似乎並沒有什麽人去。
    進這個咖啡館他們需要通過一條又長又細的樓梯，隻能一人通過，彎彎繞繞的，仿佛隨時要掉下來。咖啡館在三樓，二樓是一個說不出什麽分類的鋪，賣一些糖果，袋泡茶，電影周邊和小擺件。
    經過二樓還得繞個彎才能上三樓，整個店麵要比樓梯和二樓的布局大的多，整體一種複古和溫馨的感覺。他們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下，靠近窗邊。林複和陳越坐兩個女生的對麵。
    林複一直瞥向陳越，沒有看辛可麗。他們彼此都有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選擇忽視對方，他們是彼此的幫凶也是雙方的汙點證人。表現得就像兩個完全第一次相見的陌生人一樣。
    陳越拿到餐牌，優先遞給了對麵的兩個女生。
    “看看你們想喝些什麽？”
    芸香接過翻了起來，
    “那我不客氣咯。”
    “可麗麗，你要喝什麽？”
    “嗯…我還沒想好呢，你喝什麽？”辛可麗湊過去，也翻了起來。
    “我要焦糖瑪奇朵。”
    轉而，她抬起頭。沒有繼續看菜單，問道:
    “誒，你還沒有給我們介紹這位同學。”芸香眼神示意陳越。
    “他叫林複。你不認識，但可麗應該已經見過了。”陳越意味深長看一眼。
    林複點頭示意。
    “嗯?!怎麽你們兩個就認識了？”芸香一臉意外的看著陳越。
    “你是村裏剛通網嗎？”陳越笑了笑。
    “什麽啊，我真的不知道。”
    “上次林複同學來找我聊了一下我和陳越同學發生誤會的那件事，所以就認識啦。”辛可麗率先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不好意思，之前誤會了你們。”芸香低下頭。吐了吐舌頭。一臉抱歉。
    “不要緊的，是我麻煩了大家才對。”陳越回應道。
    林複沒出聲，扯了扯嘴角。
    “林複同學，謝謝你了。”坐在林複對麵的辛可麗，抬頭看了他一眼。
    陳越插嘴哈哈笑道: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提他幹什麽？”
    “就是啊！所以你們喝什麽嘛”
    “我想好了。”陳越說著覺得十分口渴，翻了一會，答道。
    “嗯，我也是。”林複沒看餐牌，決定還是老樣子。
    “誒，麻煩。”靠外側的芸香。招手示意服務員過來。
    “一杯焦糖瑪奇朵，熱的。”
    “我要檸檬蘇打水，”陳越指了指餐牌。
    “冷的香草拿鐵。”
    “冰美式，謝謝。”
    陳越又另外點了兩份什果鬆餅。
    店麵不算小，工作人員卻很少，看起來不清閑。
    陳越和芸香嘰嘰喳喳的討論著文學周刊的事情。林複雖然插不上嘴，但也沒有玩手機，看著他們，認真的聽著。
    鋪子附近都是些低矮的老房子。坐在三樓，往窗外看，風景還是挺好的。林複抬頭，看到窗外飛過的幾隻振翅的鳥雀。不禁說道:
    “快冬天了，鳥都飛過來了。”
    “對啊！我前天看天氣預報。11月初要冷空氣呢。”芸香眉飛色舞的。和辛可麗不同，她是眼角下垂的狗狗眼，有著可愛的靈動。
    “南方的夏天就要過去啦。”
    “應該說終於要過去了，夏天總是黏糊糊的。太麻煩了”陳越回道。
    “我挺怕冷的，希望別太冷”林複也搭了句。
    “我記得去年。一夜之間，直接滿30-20了。”
    “對。超級冷。”
    “冷是一回事，早上起不來是主要問題。”
    “我同意。”
    “而且它冷還不下雪。”
    “我媽說，她年輕的時候，在這兒看過雪。十幾年前的時候。”林複聽聞，腦中浮現出鵝毛大雪的樣子，像《情書》裏的電影場景一樣。
    不尋常的白色會重新出現在南國的冬嗎，這尚未可知。他們的聊天開始熱烈起來。
    突然，辛可麗低頭看了看手機，打斷了對話。
    “我出去接個電話哦。”
    其他三人均看向她，點頭。
    芸香側過身好讓她出去，辛可麗快步走過，停在三樓的轉角處接了電話。
    飲品和甜點過了好一會才溫吞的上齊了，眾人望了望轉角處的身影，她還是沒結束電話。林複想著，這定是非接不可，且包含信息不能斷然結束的一通電話。可以發微信傳達的信息，卻需要撥打號碼，是非常秘密的對話嗎。
    他縮縮脖子，迅速將自己抽離開，愛解謎的體質看來是改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