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夜郎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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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車一車的賞賜源源不斷的送到鎮國公府,當老夫人接到聖旨時,驚的目瞪口呆,奈何聖旨己下,聖命難違,隻能領旨謝恩。並將所有賞賜都放在淩香閣中,任何人不得動用。
    聖旨快馬加鞭日夜兼程送達天門關,毛淩鳳接過聖旨,長歎一聲,無奈隻能領旨謝恩。整頓兵馬,命常武率軍先行一步,從扶南縣經田州過蠻地到黔地。自己則去邕州拜別父母,隨後趕到。
    毛敘琪和陳氏正坐在前廳商量回朝事宜,突見毛淩鳳直接闖了進來,不由一愣,問道:“你為何如此匆忙,毛淩鳳跪在地上叩頭,“皇上有旨,命女兒率軍到雲貴邊境抵抗夜郎和南夷。大軍已經整頓先行,女兒今天特來辭行。”
    “什麽。”陳氏大驚失色:“皇上命你趕赴雲貴邊地禦敵。他怎麽能這樣呢!”
    毛敘琪長歎一聲,“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鳳兒身為將軍,扺抗外敵,本是份內之事?且現在西夷己經簽字停戰協議,從天門關趕到雲貴路途最近,比之從京師發兵更快幾倍。於軍情於大義必是命鳳兒帶兵前去。乃上上之選,由不得推卻。”
    “這一去山高水遠,又何時才能相見,鳳兒已經十九歲,再過幾年,豈不是要耽誤終生。”陳氏忿忿說道。
    毛淩鳳強裝笑顏道:“反正已經耽誤了,再耽誤幾年也沒什麽了。大不了就不嫁了,反正皇上賞賜已經夠我花一輩子了。而且我還有俸祿,又不要靠男人養活。”
    “你說的什麽話,那有女子不嫁人的,以後要沒有夫君陪伴,豈不寂寥。”陳氏叱責道。
    毛淩鳳黯然不語。林舒音聽到小姑回府,在毛淩雲的攙扶下來到正廳。毛淩鳳見她及將臨盆,首先向她道賀。並同兄長見禮後沉聲說道,“我本想讓兄長同去雲貴,以建功立業。今嫂嫂將近臨盆,兄長就在家陪伴父母嫂嫂,在此地駐守始安郡罷了。”
    毛淩鳳沉吟半晌,從懷中摸出一塊玉佩和一本兵書遞給毛淩雲道:“這玉佩是我上次特意從京城托人雕琢,送給侄子作個見麵禮,現在看來,怕是一時半會也見不著麵,就提前送給他吧!這本兵書是我師傅送給我的,裏麵還有我的一些注解,還有就是我把這二年來所查看過的各個州府周邊的地形圖留給你,你以後詳加查看,以備所需。”
    毛淩雲點頭稱是。於是毛淩鳳一一拜別父母兄嫂,陳氏緊緊抓住毛淩鳳的手不肯鬆開,毛淩隻得輕輕掰開母親雙手,再次跪下拜別,強行離去。
    陳氏看著女兒越走越遠,不由捶胸頓足,淚如雨下。一口氣上不來,竟然昏了過去。毛敘琪和毛淩雲大驚失色,林舒音上前把了把脈,說道:“母親急怒攻心,一時順不過氣來,躺下休息一下,緩過氣來就無大礙。”說完吩咐下人把陳氏扶回房中躺下,並開了一張藥方,吩咐下人拿去抓藥煎好,給陳氏喂下。過了有半刻鍾,陳氏悠悠轉醒。眾人鬆了一口氣。
    林舒音剛鬆了一口氣,突覺的腹中陣陣疼痛,不由哎呦一聲,捂住肚子,跌坐在凳子上。
    毛淩雲大驚道:“舒音,你怎麽了。”
    林舒音疼得滿頭大汗,嘴唇發白,顫抖著說“我怕是要生了,你快扶我回房。”
    毛淩雲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向房間跑去。陳氏也連忙掀被下床和毛敘琪一起急忙跟了過去。
    毛敘琪握著陳氏的手,坐在外麵等侯,毛淩雲焦急的走來走去。看見丫環一盆盆的血水從房間裏端出來,聽到屋裏林舒音陣陣的痛叫聲。陳氏也緊緊的握住毛敘琪的手,手心裏全是汗水,竟然比自己生產時還要緊張。倒是把分別的痛苦給衝談了不少。
    大約過了二個時辰,隨著一聲撕心裂肺般的痛叫,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從房間裏傳來,穩婆驚喜叫道:“是個小少爺。”
    丫環推開房門,對著毛敘琪和陳氏,說道:“恭喜老爺夫人,少夫人生了個小少爺。恭喜少爺喜得貴子。”
    毛淩雲長舒一口氣,推門走進房間,見林舒音臉色蒼白,滿頭大汗躺在床上。毛淩雲輕輕的握著她的手,舒音辛苦你了,咱們有兒子了。
    林舒音欣慰的笑了笑,看著懷中熟睡的小家夥,“這小家夥迫不及待的出來,難道想要小姑的見麵禮不成。”
    毛淩雲小心翼翼的抱著軟軟的小娃娃,走出房間給毛敘琪和陳氏看了看,陳氏看著白白胖胖的小孫子,喜笑顏開。緊緊抱著不肯撒手,毛敘琪看著陳氏的笑顏,輕輕的鬆了口氣,這小家夥到來,倒也將分離的傷痛衝淡了。
    毛淩雲請父親給兒子賜名,毛敘琪沉思一會,“今天你鳳兒前去雲貴平定外夷入侵,不如就取名定邊好了。平定邊疆之意。”
    對於邕州發生的一切,毛淩鳳亳不知情,一路縱馬揚鞭,在第三天趕上大軍。在譚中縣趕上大軍行營,眾將齊齊前來參見。
    毛淩鳳坐在帳中,看著地圖,前方增食縣過去皆是蠻荒之地,過了蠻地即是夜郎屬地。各位將軍可有良策。眾人麵麵相覷,齊聲道:一切聽憑將軍吩咐。”
    毛淩鳳沉思一下道:“夜郎大軍在湘江和晉軍作戰,我們不必趕到湘江,不如趁他京城空虛,從增食縣過蠻地,直取後方,拿下國都牂牁郡。來個圍魏救趙,一來可解湘江之困,二來可以直接滅掉夜郎。眾人齊聲叫好。
    高宇飛卻皺著眉頭說道:“計是好計,隻是蠻荒之地人煙稀少,山高林密,障氣橫生,極易迷路,且不利大軍行動。”
    毛淩鳳擺手,“山高林密,方便大軍隱藏,在大山裏容易迷路倒是真的,不過卻難不道我。”
    “這是為何。”高宇飛不解問道?
    知棋白了他一眼道:“先生莫不是忘了小姐和知琴暗三他們經常出去大山之中查看地形嗎?”
    高宇飛恍然大悟:“一拍腦袋,我倒是將這件事給忘了,將軍以前既然多次出入大山密林之中,都能平安回來。倒是在下杞人憂天了。”
    毛淩鳳卻凝重的說:“先生說的不錯,雖說不怕迷路,不過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好,畢竟是大隊行軍,馬虎不得。”說完拿起筆,寫了一張字,吩咐知棋和高宇飛前去增食縣將東西備齊。
    知棋和高宇飛騎馬率先趕往增食縣。等毛淩風率領大軍趕到增食時,兩人己將東西備齊。
    毛淩鳳下令,大軍休整二天,第三天從增食出發,進入蠻地。毛淩鳳帶著大軍一路向夜郎進發。長途跋涉,逢山開路,遇山搭橋,在崇山峻嶺走了整整十天。其間有幾個士兵給毒蛇毒蟲咬傷中毒,因著提前準備好藥材,隻有一個中毒太深,搶救無效死亡外,倒也不曾有其它人損失。四十萬大軍一過蠻地,如狼似虎直撲牂牁郡。夜郎國君大驚失色,八百裏加急召大軍回援。
    毛淩鳳帶著飛鳳軍勢如破竹,夜郎士兵聽說飛鳳大將軍到來,紛紛望風而逃。毛淩風令鄭傑帶十萬軍士留下鎮守武陵郡。自己帶著三十萬士兵,兵分三路直逼牂牁郡。將夜郎國都周邊城池全部攻破,將舊州團團圍住。夜郎國君竹文成帶著近衛軍苦苦支撐,希望南夷能帶兵支援。
    隨知十天過後,卻得南夷大敗的消息,逐率兵打開城門突圍而出。卻不知當一路敗退到雞公山時,隻聽一陣呐喊,旌旗招展,一個帶著麵具的女將站在山頂,彎弓搭箭對自己,自知以無路可逃,又不願受辱投降,就撥出佩劍自吻身亡。
    毛淩鳳輕歎一聲,“夜郎自大,尚不自思,自取滅亡,毌冤旁人。”吩咐將他以國王之禮下葬。
    在湘江作戰的夜郎大將金誌文,接到國都被攻破的消息,不由大吃一驚,連連頓足疾呼,“聽信他言,不自量力,自取滅亡。”遂帶著二十萬大軍向南夷撒退。
    毛淩鳳帶著大軍進城,下令安撫百姓和夜郎其它各部落,等一切塵埃落定,又是一年除夕到。
    毛淩鳳看著空空的別院,心中莫名的失落,歎息一聲,回到將軍府,躺在床上碾轉難眠。
    毛淩鳳幹脆披衣下床,淩空飛上房頂,看著街上燈火輝煌的夜晚,鞭炮聲和說話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常。
    毛淩鳳呆坐房頂半晌,心緒飄忽,不知不覺又想起四年前和謝文俊一起過那個除夕,那時身邊有人陪伴,自己依偎在謝文俊懷裏,感覺的很溫暖,很幸福。一陣夜風吹來,不由自主的抱著雙膝縮成一團,微微打了個冷顫。突覺的身上一暖,回頭一看,見知棋拿著披風披在自己身上,毛淩鳳一愣:“你為何不和她們一起出去遊玩。”
    知棋一默道:“小姐又為何呆在房頂上,既不睡覺,也不去遊玩。”
    毛淩鳳黯然:“你明知故問,難道你心中的人,不喜歡你。”
    知棋一怔,“他心中早已有人,他跟本就不知道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