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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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順送毛淩鳳回到淩香閣,幫她除去外袍,扶她躺在床上。說道:“你心情不好,又喝了那麽多酒,就躺下歇息一下吧!”
    毛淩鳳點了點頭,閉目躺在床上道:“淩鳳失態,讓王爺見笑了。”
    司馬順搖頭,“我知你心中有苦難言,你願意將你心中藏著的事跟我說,我很樂意聽。”
    毛淩鳳沒有出聲,一會兒輕微的呼吸聲傳來。司馬順輕輕的撫摸著她如玉的臉龐,腮邊帶有淚痕,雙眉微鎖,好像睡的極不安穩。輕輕拉著她的手,長長歎息,“五年了,真是辛苦了你。以後我會讓你幸福快樂。”
    琴棋書畫四個侍女在門外也沒敢打擾,陳氏聽下人稟告後,匆匆趕了過來。看著女兒微紅的雙眼,滿臉淚痕。不由大吃一驚道:“王爺這是怎麽了。”
    司馬順輕聲道:我們出去說。”說完掩了掩被角,退了出來。
    當陳氏聽完知琴她們說起石城戰鬥的經過。陳氏和毛敘琪都說不出話。他們並未見過石城戰場上慘烈的場景,也未見任何人提起,隻知石城一戰,飛鳳營和飛虎營麵對三十萬南夷兵,瘋狂的攻城,整整守了半個月,最後剩下不到二千人。毛淩鳳身受重傷,整整昏迷了五天。並不知道原因,當明白事情真相,都對寧親王痛恨萬分。
    眾人聽完知琴的訴說,都默默無言,司馬順也義心情低落。暗是慶幸當初自己將雪靈丹交給暗三,保全毛淩鳳一命。回到房間守在床邊,默默的看著那沉睡的容顏。撫摸著左邊臉上那道淡淡的傷疤,隻想擁她入懷,撫平她的傷痛。
    突然女子一聲驚叫:“不要啊!”驚出滿頭大汗,猛的坐了起來。
    司馬順輕聲道:“是不是做惡夢了,別怕,我在這裏陪你呢!”毛淩鳳垂眸看了他一眼,“王爺怎麽還在這裏。”
    司馬順拿過錦帕替她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挪喻道:“本王在看美人睡顏圖。”
    毛淩鳳呆了呆,不知如何回答。別過臉去。司馬順看她一臉呆樣,倒了一杯水給她:“口渴了吧!喝水。”
    毛淩鳳接過杯子,一飲而盡,“謝謝王爺。”司馬順溫柔的說:“還想睡嗎?”毛淩鳳搖了搖頭。
    “要不我陪你到花園走走吧!”
    “嗯。”毛淩鳳應了一聲。司馬順拿過外袍幫她披上,牽著毛淩鳳出了淩香閣。
    兩人來到後花園涼亭上,知書知畫早已擺好香茶點心棋盤。兩人相視一笑,拈子而下,直到掌燈時分。陳氏吩咐請人用膳也未分出輸贏。兩人相視一笑,棄子而立,並肩往客廳走去。用過晚膳,司馬順拉著毛淩鳳說道:“明天我來接你一同進宮赴宴。”毛淩鳳頜首點頭,司馬順滿心喜悅,戀戀不舍的放開手回到王府。
    次日,毛淩鳳身穿朝服頭冠,司馬順早己等候在廳堂。一見她們出來,連忙上前挽住她的手說道:“走吧!”
    琴棋書畫四個侍女亦是身穿朝服以官身一同赴宴。毛敘琪和毛敘文因上早朝,早就先行一步。
    毛淩鳳一行分乘兩輛馬車慢悠悠來到皇宮,早有司禮太監迎入禦花園向芳華殿而來。毛淩鳳看著滿目盛開的菊花,和池塘裏幹枯荷花。低聲說道:“荷盡以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
    司馬順傾目,“鳳兒為何隻說半句,鳳兒既然不說,那就由我說:“一年好累君須記,正是橙紅橘綠時。鳳兒,你喜歡菊花。”
    毛淩鳳低頭,“我雖欣賞菊花有傲霜枝,卻更喜梅花淩寒獨自開。”
    司馬順輕笑:“鳳兒以梅喻人,不願百花爭春豔,唯有孤芳雪中賞。鳳兒如此孤傲,試問天下有幾人能入你心懷。”
    毛淩鳳沉默半晌:“淩鳳心胸小,隻能藏一人。不知王爺廣,又能放幾人。”
    “本王心更小,從來隻裝你。”拉過毛淩風的手放在胸口。
    眾文武大臣皆己到齊,見兩人緩緩行來,男子俊朗,女子豔麗,紛紛側目。齊讚:“好一對天生璧人。”
    謝文俊更是盯著毛淩鳳不放。
    毛淩鳳順著目光看了過去,微一搖頭徑自帶著四個侍女來到自己的位置落坐。不去理會謝文俊的目光。稍息片刻,司禮太監尖聲唱道:“皇上和皇後娘娘駕到。”眾文武起身相迎。
    隻見兩排宮女側立兩邊,晉元帝司馬衍身穿黑色龍袍,頭帶九龍金冠。牽著身穿正紅色鳳袍,頭帶九尾鳳冠。一身雍榮華貴,母儀天下,皇後王靜玉緩緩而進。當王靜玉走到毛淩鳳身邊時,衝她微一挑眉。
    毛淩鳳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帝後相攜邁步走上玉階,分別龍椅和鳳位上落座。
    眾臣齊齊跪下:“參見皇上萬歲,皇後千歲。”
    司馬衍虛抬了一下手,:“眾卿免禮平身。”眾人紛紛起身落座。
    司馬衍舉起酒杯:“飛鳳將軍擊敗西南兩夷,滅了夜郎餘孽,平定西南,勞苦功高,得勝歸來。朕心甚慰,感謝各位將軍辛苦功勳。特設此宴,為各位將軍洗塵。”說完舉起灑杯一飲而盡。
    王靜玉亦舉起酒杯對著毛淩鳳說道:“感謝妹妹五年以來,為國為民,嘔心瀝血,辛苦付出。姐姐代晉國百姓謝謝妹妹,也代皇上向你說辛苦你了。”
    毛淩鳳連忙起身道:“皇後娘娘言重了,為國為家,在所不辭,何敢言謝。”
    王靜玉罷手,“姐姐敬你一杯。”毛淩鳳舉杯相迎,兩人相視一笑,一飲而盡。
    司馬衍大喜笑道:“如今朝堂安穩,外無戰事,全賴將軍之功。來,今日一醉方休。”說完舉杯。毛淩鳳忙道:“此乃皇上洪福齊天,微臣豈敢居功。舉杯相迎。眾文武也齊齊舉杯。
    司馬順坐在上首見,謝文俊的目光時不時的看著毛淩鳳。不由眉頭一皺,舉著酒杯來到毛淩鳳上首,硬是擠走旁邊的安國公坐在毛淩鳳身邊。輕聲道:鳳兒,身體不適,可不要多飲。”
    毛淩鳳柳眉微蹙輕聲道:“你怎麽坐在這裏來了。”司馬順悶聲道:“我看有人老盯著鳳兒看,心中不爽,就過來了唄!”
    毛淩鳳揚眉,“我和他早己沒有可能,難道王爺在吃醋不成。”
    司馬順不滿道:“本王是在吃醋,凡是別人盯著鳳兒看的本王都會不舒服。”
    毛淩風撐目:“難道以後我隻能呆在家裏不出門麽。”
    司馬順搖頭,“非也,非也,此看非彼看,本王心中有數。”突然將嘴唇附在毛淩鳳耳邊,“如果鳳兒隻給本王一個人看,那本王會更加高興。”毛淩鳳白了他一眼,扭頭不再理會。
    王靜玉將兩人這一幕收到眼裏,心中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天知道當她聽到司馬衍在大殿賜婚後,心中有多震撼。她深知這丫頭心高氣傲,被逼踢婚,心中不願,氣結於心,怕對身體不好。如今見她和司馬順有說有笑,倒也登對。對司馬衍自作主張金殿賜婚之事也就消了氣。
    小傾,就有樂人奏起絲竹管弦,一排舞女魚貫而入,個個阿娜多姿,翩翩起舞,扭動腰肢,一曲霓裳,倒也舞的驚豔絕絕。眾文武看得如癡如醉。
    毛淩鳳舉杯淺酌,低夭避開,司馬順灼灼的目光,覺得甚是無趣。突然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幾年前皇後娘娘和飛鳳將軍琴劍雙合,一曲琴聲,繞梁三日。一支劍舞動四方,飄逸似仙,琴劍雙絕,譽滿京城。如今想來,甚是懷念,不知何時才能有幸一睹芳華。”
    眾人側目,原來是新寵妃許容兒的兄弟許誌,新任史部侍郎。司馬順沉下了臉。毛淩鳳凝眉不語。
    司馬衍哈哈大笑:“是啊,皇後和將軍當年一舞,那真是傾絕天下,無人能及,不知今日能否請將軍再舞一次。”
    毛淩鳳揚了揚眉道:“皇上過譽了,那是皇後琴彈的妙,若無琴音相合,臣縱有通天劍術,也難出其一。而今皇後身份尊貴,豈敢再勞皇後撫琴。”毛淩鳳故意拿皇後做擋劍牌,借故不肯舞劍,又免得掃了皇帝顏麵。司馬順輕輕點頭。
    司馬衍一臉為難,是啊,不說王靜玉貴為一國之後,且有孕在身是斷斷不能撫琴。就說毛淩鳳以將軍之尊,也是萬般為難。不由失望道:“看來是以後無緣得見將軍英姿。”話音剛落。
    隻見謝文俊站起身子說道:“微臣不才,願為將軍撫上一曲,不知皇上以為如何。”
    毛淩鳳就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怒道:“丞相好意,臣愧不敢受。”
    謝文俊不以為意,眉頭輕挑,“皇上,臣與將軍往日也偶有合奏,還算合拍,必不會辱沒將軍英姿。”
    司馬順緊捏住酒杯,知道他是故意的,那殺人的目光毫不掩飾。
    司馬衍沉呤半晌:“將軍意下如何。”
    還能如何,毛淩鳳恨的咬牙切齒,謝文俊這是故意的,刁難她。盡管心裏恨得牙癢癢,麵上仍然淺淺一笑道:“皇上有旨,丞相伴奏,微臣莫敢不從。”
    司馬衍大喜:“好,那就請皇後帶將軍下去更衣罷。”
    王靜玉款款走下台階,拉著毛淩鳳的手淺淺一笑,“妹妹隨我前去更衣吧!”毛淩鳳頷首:“有勞姐姐。”說完兩人攜手走出芳華殿。
    王靜玉給毛淩鳳挑了一件紫色金絲雲雀羅衣,外罩輕薄雲絲紗。看著毛淩鳳臉上淡淡的傷疤,輕輕說道:“妹妹可對王爺有些心動。”
    毛淩風微微一笑:“前日被逼答應,一時氣結,經過兩日相處,原來他早就對我有心,當年我出征之時,他贈我鳳鳴劍,隻是我並末多想,後送我雪靈丹救我一命,而今蒙他真心相待,並當殿允諾。若說沒有一絲心動,那是不可能的。隻是覺得一月之後,就將終身托付,心裏總是茫然,惶惶於心。”說完斂下笑容,麵色肅然,悠然歎道:緣來不由我,緣去不由人。”隻怕緣分天注定,是好是賴也隻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