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烈女嚴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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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淩鳳微微一笑,廣袖一揮,“罷了,不知者無罪,今天本公主方才聽說這女子罪名不符,另有冤情,人就由本公主帶回府邸去,有什麽事情,就叫刑部官員進宮找我。”說完對著知棋說道:“去掉刑具,把人帶走。”
    知棋指著李成勇說道:“你去把人背上,我們回去。”
    李成勇一愣,脫口問道:“為什麽是我?”
    知棋晲了他一眼,“不是你,難道是我,還是小姐,亦或者是公主?”
    李成勇看著她們一眼,四人中隻有他最合適,乖乖的上前背著滿身血跡的女子,跟在後麵。
    監斬官員嚇出一身冷汗,見四人走遠後,才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暗道好厲害的氣勢。揮手下令回到刑部複命。
    毛淩鳳一行快步回到公主底邸,召來醫女給嚴蕊清洗傷口,更衣沐浴。
    嚴蕊沐浴更衣後,跚珊挪步走出房間。剛好見毛淩鳳和趙思漫兩人緩緩而來。於是跪在地上對著毛淩鳳說道:“小女子謝謝兩位公主救命之恩。”
    趙思漫指著毛淩鳳說道:“是姐姐救了你,要謝就謝她!”
    毛淩鳳笑了笑,扶起她說道:“你性格剛烈,不願連累無辜,本就不該遭受這般重罪,何況還是斬刑。今日讓我撞見,豈能袖手旁觀,讓一剛烈女子無辜冤死。你且坐下,與我詳細說說其中原由。”
    嚴蕊謝過後,坐在下首長歎一聲:“我本戶部倉管之女,因父親得罪上司,被汙以監守自盜,父親不堪其辱,一頭撞死在倉庫門前。我母親聞知,亦懸梁自盡,留下我一人被抄沒家產,賣入官妓。幸得凝香樓媽媽見我琴藝出色,也並未強迫賣身。
    那日太常寺正卿老夫人過壽,便請我和紅袖兩人去撫琴獻舞。卻不想宴會散盡。我和紅袖兩本欲起身回到凝香樓,卻不曾想那老東西厚顏無恥,居然強留我們過夜。我寧死不願,在拉扯中失手拿著剪刀刺了他一下。他惱羞成怒,命人將我打入大牢,逼我指認於太常寺副卿有染,被我一口拒絕,又不想失掉顏麵。就汙我盜竊府中財物。用重刑將我打昏,強按了指印,將我判為斬刑。本以會就此了卻殘生,卻不料蒼天有眼,得蒙長公主仗義相救,得以留下殘命。”嚴蕊說完聲音哽咽,淚眼模糊。
    趙思漫在旁聽了,也不斷的擦眼淚。知棋聽罷,覺的和自己同病相憐,想起自己的往亊,不由淚如泉湧,痛哭失聲。
    毛淩鳳看了她們一眼,歎了一隻氣,世人隻道當官好,又有幾個好到老。對著嚴蕊說道:“這事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這樣吧。今晚好生歇息,等明天早上我帶你上殿麵聖,讓你的冤屈直達天聽。讓那無恥之徒無顏在朝堂立足。”說完起身吩咐宮女好生侍候。
    回到房間,換上男裝,拿著折扇,帶著知棋和李成勇來到凝香樓,剛到門口,就被老媽子拖進凝香樓。頓時有幾個姑娘迎上前,伸手欲拉,毛淩鳳臉色一沉,喝道:“滾開,不怒自威,嚇的那些姑娘遠遠躲開。
    老媽子將她帶進雅間,毛淩鳳一使眼色,知棋丟下兩錠銀子,說道:“我家公子遠道而來,聽說凝香樓嚴蕊姑娘琴藝超群,但求一曲,以飽耳福。”
    老媽子看著兩個大銀錠,兩眼一亮,聽到知棋說完,臉色一變,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搖了搖頭說道:“公子遠道而來,想必不知嚴蕊已經出事,想聽她手撫一曲,恐怕以後都沒有機會了。”
    毛淩鳳佯裝不知,興奮的問道:“這是為何,難道嚴蕊已然從良?”
    “從良?”老媽子苦笑一下,“能從良就好了,隻怕身子,和手指都廢了。”
    “這是為何?”毛淩鳳將銀子往她前麵一推,“你且說清楚了,這銀子歸你。”
    “真的,那我就不客氣了。”老媽子將銀子往懷裏一塞,“既然公子有興趣聽,那我就跟你說說嚴蕊的事吧!”說完坐在毛淩鳳前麵,口沫橫飛,將嚴蕊的身世和最後如何被判斬刑,詳細的說了一遍。
    毛淩鳳聽罷,基本上和嚴蕊說的沒有什麽大的出入,甚至有些事情更加詳細。毛淩鳳沉思一下道:“把紅袖姑娘和嚴蕊的貼身婢女給我叫來,說完取出一張銀票放在卓子上。
    老媽子兩眼發光,將銀票收入懷中說道:“公子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叫。”說完兩腳如飛,不一會兒,領了兩個女子進來,對著毛淩鳳說道:“公子,這個就是紅袖,這個就是嚴蕊的婢女小月,公子想問什麽就問吧!”
    毛淩鳳掃了一下前麵兩人,“你們兩個人在嚴蕊出事那天都和嚴蕊在一起。”
    紅袖和小月看著毛淩鳳戰戰兢兢說道:“公子,嚴蕊出事那天我們一起去唱了堂會,宴會結束後。嚴蕊本來要和我們一起乘坐馬車回來,卻不想卻被人攔住,說是大人請嚴蕊到書房一敘,嚴蕊一口回絕,沒想到他們把我和小月一起趕了出來,把嚴蕊強行帶走,我們在府門外等了一個多時辰,就聽說嚴蕊偷盜府中財物,被押往刑部問罪。”
    小月拚命點頭說道:“我家小姐從少剛烈,並非貪財之人,又如何會孤身一人去偷盜府內財物。分明就是,另有隱情。”
    毛淩鳳聽完,心中有數,於是起身就走。小月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毛淩鳳連連磕頭,說道:“我家小姐是被冤枉的,奴婢鬥膽,請姑娘務必救小姐一命。”
    毛淩鳳盯著她說道:“既然你如此記掛小姐,主仆情深,那你就跟我走吧!”
    小月一咬牙,“好的,奴婢這就跟姑娘走。”說完跟在毛淩鳳身後回到公主府邸。毛淩鳳命宮女將她領到嚴蕊的房間。
    嚴蕊正躺在床上,剛要吹燈歇息,突然房門打開,小月看著她形容消瘦,麵容憔悴,全身纏滿紗布。不由心中一酸,哭道:“小姐……。”嚴蕊一驚,回頭驚訝叫道:“小月,你怎麽會到這裏。”
    “小姐,你受苦了,他們怎麽能這樣對待小姐呢!小姐是被冤枉的。”小月淚流滿麵,抱著嚴蕊。
    嚴蕊疼得,嘶了一下。小月連忙鬆手,尷尬的說道:“小姐,是奴婢弄疼你了,奴婢扶你上床歇息。”說完小心翼翼的扶著嚴蕊躺下,自己到軟榻上去休息。
    毛淩鳳沒有想到,明天早上,自己的一番舉動,卻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將自己陷入皇權紛爭。
    第二天早朝,趙靈宇處理完朝堂事務,剛準備起身退朝,就聽到內監太監急匆匆走進說道:“啟奏聖上,長公主殿外求見。”
    趙靈宇一愣,“快宣。”
    毛淩鳳緩步上殿,跪在禦前,朱唇輕啟,聲音清脆,“甥女見過皇舅,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靈宇龍袖一揮道:“免禮,平身!長公主不在宮中歇息,一早上朝,有何要事。”
    毛淩風笑了笑,“昨日甥女和漫兒出去遊玩,卻遇見一件天大冤案,甥女不忍見一無辜女子喪命,就出手將她從刑場救下。請皇舅恕罪。”
    趙靈宇笑道:“朕今早聽刑部堂官說你闖入法場,強行將女囚犯帶走。朕本不相信,如今聽你說來,難道卻有其事。”
    毛淩鳳重施一禮說道:“卻有其事,然其中卻有天大的冤屈。太常寺正卿借堂會之名,將凝香樓頭牌藝妓嚴蕊召至府中獻藝,卻在行無恥之事,那嚴蕊生性剛烈,寧死不從,在撕扯中誤傷了正卿大人,正卿便將打入大牢,嚴刑誘供,迫使嚴蕊汙攀與大常寺副卿有染。那嚴蕊寧死不從,就將她打昏,按了指印,以盜竊之罪將她判了斬刑。”
    毛淩鳳話音剛落,朝堂上下一片嘩然,一幹文武紛紛側目,瞪著太常寺正卿。
    太常寺正卿麵色一陣紅,一陣白,跳出來說道:“長公主法場劫人,本就違背律法,如今更是聽信那藝妓一麵之詞,公然在朝堂上往老夫身上潑汙水。真的是豈有此禮。”
    毛淩鳳冷冷一笑,“是否卻有其事,大人自己心中有數,又何須狡辨。”說完轉身向趙靈宇說道:“皇舅,甥女昨晚命人去凝香樓查看情況,那藝妓紅袖和嚴蕊的貼身婢女小月皆可作證,嚴蕊所言非虛。還請皇舅將太常寺正卿法辦,還給嚴蕊一個清白。以張顯聖明,以明國紀律法。”
    樞密院使出班說道:“為了區區一個賤妓,竟然要將堂一品大員查辦,這將朝廷顏麵至於何地。”
    毛淩鳳冷笑一聲:“皇子犯法,尚且與民同罪,況且太常正卿高居廟堂更應該以身作則,尊守禮法,而不是仗勢壓人,行無恥之亊不成後,惱羞成怒,將人汙以重罪。如若個個官員如此,要那禮儀律法何用。”
    太常寺正卿惱怒說道:“長公主口口聲聲說我行不恥之事,卻不知是那賤妓勾引不成,汙蔑於我。”
    毛淩鳳搖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皇上召嚴蕊上殿對質,孰是孰非,在場各位大人自有明斷。”
    趙靈宇一揮手,“宣嚴蕊進殿進殿。”隨著內侍太監喊聲響起,眾文武官員見一女子身穿淺藍色衣裙,麵容憔悴,身材瘦弱,纖纖玉手,弱柳扶風,卻仍然是難掩清秀豔麗的容顏,從外麵慢慢挪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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