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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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房子怎麽樣?”
    鬱蔓蔓被陶越帶著, 一連看了兩處房子, 新看的這個在城東, 小複式樓, 房子不算大, 但是戶型結構挺不錯,二手房, 前任戶主買的新房,裝修好了給兒子結婚用的, 結果兒子兒媳婦北漂, 不打算回來了。
    “我覺得,比剛才看的那兩個好,尤其光線好。”
    “我覺得也還可以。”他習慣性地抬手拍拍她的頭,囑咐她:“那就考慮一下, 買來自己住的房子, 總得要滿意才行。”
    中介小夥子喜孜孜跟在後麵, 一看有門, 就更加賣力了,把這房子誇得天花亂墜。估計這個中介直接就認定他們是情侶關係了,都一起來看房子了呢,便把重點放在鬱蔓蔓身上。
    “鬱小姐您看, 這房子真不是我說,大半個沂城您都很難找到這麽好的房源戶型了, 尤其他家急著賣掉給兒子在首都買房, 要價可真不高, 這個價錢簡直就是撿漏了。您看看這裝修,直接就可以做婚房了。唉,我就是窮啊,跟您男朋友可不能比,人家陶先生張口就全款,全款的話房主還承諾給優惠。我要是有錢,我都不舍得賣,我就自己留著了,也省的丈母娘整天嫌棄我。”
    “那什麽,我不做婚房啊,還有,他是我哥。”
    鬱蔓蔓見陶越推開廚房去看,都不帶解釋一聲的,隻好自己開口解釋。一邊肚子裏嘀咕,心說土豪沒法子呀,你要是知道他買了都不會經常住,甚至都不認為是投資,就是留著進城“落腳”的家產,豈不更得嘔死?
    陶越聽她跟中介說話,頭都沒回,隻管推開每個房間進去看看。這時候鬱蔓蔓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滬城,一個陌生的號碼。
    誰找她?
    她接通手機,喂了一聲,一個女人的聲音傳過來。
    “鬱蔓蔓?”
    “是我,請問您哪位?”
    “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對麵似乎冷笑了一聲,苦大仇深似的說:“索敏麗。”
    誰?鬱蔓蔓意外地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看,重又放回耳邊,一邊走到陽台,隨手推開一扇窗戶,有點犯琢磨。
    索敏麗給她打哪門子電話?
    “哦,你好。”她趴在窗口,看著遠處高高低低的城市樓群,“找我有事?”
    “好歹是老同學,沒事還不能找你?”
    電話裏索敏麗哧笑一聲,鬱蔓蔓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不知怎麽的,索敏麗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好像……感冒鼻塞?或者,剛哭過?
    “索敏麗,你有話趕緊的,我這邊正忙著呢。”
    “行了鬱蔓蔓,沒必要這個時候跟我秀優越吧,我知道你現在挺得意的,你精明,你走運,你及早跳出了坑,瀟灑地拍拍屁股走了,冷眼旁觀看著我一頭栽進坑裏了,你一定很得意吧?”
    這都哪跟哪兒啊。
    “索敏麗,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麽陰陽怪調的?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聽不懂你到底說些什麽東西,你怎麽樣跟我有什麽關係?”
    “鬱蔓蔓,別裝得那麽無辜。你跟趙自晨分手,真的是因為你不孕不育嗎?我這幾天越想越不對,你怎麽會一個人去醫院做婚檢,真要是不孕不育,都臨近婚期了你不瞞著,你居然還主動當著趙自晨父母的麵說出來?”
    “……”鬱蔓蔓頓了頓,“索敏麗,這跟你沒關係吧?你好了壞了跟我也沒關係,怎麽就跟我過不去了呢?”
    “嗬,跟我沒關係,是我笨,隻能說還是你有心機啊。鬱蔓蔓,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早發現了趙自晨有毛病,才故意跟他分手的?”
    “什麽毛病?”鬱蔓蔓本能地追問。
    “什麽毛病,你跟他交往好幾年,都要結婚了,你能不知道?趙自晨他根本就有毛病,他那樣子,能算個男人嗎?”
    “你等會兒,啥玩意兒?”鬱蔓蔓晃晃腦袋,覺得酒意有點往上撞,便努力開動腦細胞,“索敏麗,你是說……說你老公,那方麵,不行?”
    對麵一時沒說話,也不知是沉默還是噎的,鬱蔓蔓有點冒火,氣呼呼地質問:“他有毛病我怎麽知道,有毛病你們去醫院啊,你特麽找我幹嗎?”
    “鬱蔓蔓你裝什麽裝,他那毛病醫院能治嗎?治個屁呀!”
    “……”鬱蔓蔓深吸一口氣,想想這房子裏還有陶越和中介倆大男人呢,她在這兒跟索敏麗打電話討論男人行不行、能不能治的問題,就算有意壓低聲音,也有點那什麽了吧。
    於是鬱蔓蔓轉身從房子裏出來,對陶越指指手機示意了一下,便自己先下了樓。天冷外頭也看不到什麽人,她便走到陶越停車的綠化帶旁邊,站在那兒小聲打電話。
    她走動的工夫,電話裏索敏麗沉默半天,很是不相信地問她:“你真不知道?你跟他交往三四年,沒那個過?”
    “行了索敏麗,我大概聽明白你的意思了。”鬱蔓蔓口氣惡劣地說,“本來我怎麽樣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沒有,說為了尊重我,要等婚後。我自己也不太接受婚前那種行為。”
    她想了想,忽然想通了某個關節,笑了一聲說:“索敏麗,你應該也是結了婚才發現的吧?醫生說不能治?哎,抱歉啊,這是你們的私事,你就不用跟我講了吧。”
    她差點笑出聲,對麵索敏麗頓了頓,帶著哭腔罵了一句:“我他媽怎麽那麽倒黴……他跟我也是這麽說的,說要尊重我,要等婚後才珍惜,我還挺感動的呢,覺得他人品好,結果他媽的……你知道不知道,他那個東西,就像個花生米,還沒有我小手指頭大……”
    鬱蔓蔓:“……”
    鬱蔓蔓惡心地就想掛斷電話。索敏麗卻繼續哭哭啼啼直喊自己倒黴。這日子怎麽過呀,她搬了出來,要離婚,結果趙自晨不答應,也就今天上午,趙自晨的媽媽賈芳找到了她,說早就問過醫生了,說又不耽誤生孩子,說索敏麗居然因為這事要離婚,指著索敏麗罵她“淫蕩”,罵她不知羞恥……索敏麗是好惹的嗎,差點氣瘋了,不管不顧跟賈芳大吵一架,動靜那麽大,估計這會兒,不少人都該知道了。
    鬱蔓蔓坐在陶越停車旁邊的小區綠化帶花壇上,一邊聽著,一邊感歎狗血,這麽狗血的事情都能讓她親耳聽到。
    她想,她大概明白趙自晨當初為什麽看上她了。
    這事要換到重生前的她身上,從小跟著爺爺奶奶在村裏長大,溫軟乖巧,性格保守,真不大可能會結婚第三天鬧離婚,很可能就這麽湊合過下去了,甚至,還會因為同情趙自晨而幫他瞞著……
    很明顯,從這方麵來說,她比索敏麗更好掌控。
    再說了,顏色小說她倒不是沒看過,可她也沒有可供對比的實際經驗呀。
    結果趙自晨因為這種考量追求她,跟她交往,卻讓索敏麗耿耿於懷,跟趙自晨勾勾連連這好幾年,最終還是嫁給了趙自晨,然後鬧成這樣。要說索敏麗也是夠悲催的。
    話說回來,大概正是趙自晨這種表現出來的尊重,發乎情止乎禮,謙謙君子一樣的人品,才讓鬱蔓蔓覺得挺可靠的,才會接受他。
    “我覺得你肯定知道,所以你才會臨近婚期跟他分手,你故意不告訴我,故意看著我掉進這個屎坑裏……”
    “我說,索敏麗,索大小姐,您這也太不講理了吧。你的意思是,你勾搭別人男朋友,心甘情願當備胎,作為前女友,別人還得跟你保證他器大活好?”
    索敏麗嗆得半天沒接上話來。
    “……鬱蔓蔓,你行,你走運,你運氣好。”索敏麗恨恨地咬牙,“交往三四年還是個老處女,你又有什麽可得意的,都不嫌自己蠢。”
    “對對對,我蠢,我情願蠢,您聰明,您索大小姐聰明美麗有智慧,祝您幸福如意啊。”
    切,不就是要懟嗎,誰還沒長嘴呀。
    目光瞧見陶越跟中介小夥子一前一後下樓來,鬱蔓蔓掛斷電話,拍拍自己的臉,拉開門坐進車裏。
    “這個房子我看還行。”陶越一邊坐進駕駛座一邊說,“蔓蔓,你說我們今晚回不回去?房主那邊聯係過了,明天見麵談一下,全款的話他自己說可以降幾萬,明天把手續辦了算了。我們在這住一晚上,還是明天再來一趟?”
    兩百裏路呢,跑來跑去也挺麻煩的。
    “那就別回去了吧,我想在這兒玩,好久都沒出來玩過了。”鬱蔓蔓晃晃腦袋,露出一個嬌憨的笑容,“正好咱們在這兒玩一晚上,我打電話跟爺爺說一聲。”
    也不知是因為中午的那杯白酒,還是剛才吵架吵的,總覺得酒意這會兒都上來了,臉都有點發熱。
    她靠在座椅上,笑眯眯的,扯著他袖子晃了晃:“不過先說好了,你得請我吃好吃的,得帶我去玩,反正你是土豪有錢。嗯,還得請我住五星級酒店,我還沒住過呢,我還想吃那種超級貴的大龍蝦,我還沒吃過呢。”
    她那樣有點委屈的小表情,讓人真是又心疼有好笑,讓人忍不住覺著,別說龍蝦,就算她要星星,也得想法子給她弄一塊隕石來。
    陶越趕緊答應著,總覺得今天這姑娘情緒有點特別,格外嬌憨活躍,小孩子撒嬌似的。他還尋思著,是不是中午在樊家有什麽不高興?小時候她就是這樣,不高興的時候會纏人,還會撒嬌耍賴。
    於是陶越拿起手機,先訂酒店,還真按她的要求訂了家五星酒店,他訂好了兩個房間,又預約了市內一家小有名氣的西餐廳。越高檔的西餐廳越需要預約,尤其她還要吃超級貴的大龍蝦,他順便就指定了加拿大龍蝦。
    夕陽西落,他開車返回市中心,先去酒店,停車,拿了房間鑰匙,鬱蔓蔓饒有興致地看了一圈,原來五星級酒店客房也是長這樣啊,也就裝修講究一點,布置精致一點,東西全一點。
    兩人安頓好了酒店,陶越便帶著鬱蔓蔓出來,去街上玩。
    陶越的本意,隻是帶她在附近走走,逛逛街,兩人累了一天,散散步吃點兒東西。
    所以他連車都沒開,兩人散步上街,先去預約的西餐廳。兩人點了精致美味的餐點,熏鮭魚、蘑菇湯,小羊排,主菜少不了她要的奶油焗龍蝦,然後,沙拉和甜品,她喜歡的布丁和馬卡龍。
    陶越對吃其實沒多麽講究,但是看著她吃東西真的很滿足。
    從餐廳出來,兩人又在街上散了會兒步,她甩著兩條羽絨服袖子走走轉轉,還饒有興致停下來,看了一會兒街頭樂隊表演。
    “還要逛嗎,回去休息?”
    鬱蔓蔓從餐廳出來,涼風一吹,便覺得自己格外精神。她看著霓虹閃爍的城市街頭。沂城雖說隻算個三線城市吧,沒想到晚上還挺熱鬧的。
    “不要,不想回去。”鬱蔓蔓拽著陶越的袖子,耍賴:“我還想玩一會兒,華子哥你說我們去哪裏玩?”
    所以第二天早晨,鬱蔓蔓醒來的時候,懶洋洋迷糊了老半天,昨兒晚上,她到底玩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