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退位讓賢,兄妹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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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寧十九年,三月底。
    景泰帝帶著自家皇後順勢退位,東宮太子繼位大統,改年號為天元。
    太子入主皇宮,住進了建章殿,而原本屬於皇後的關雎宮也空了出來。
    已經成為太上皇的景泰帝和新上任的太後也搬到了新的宮殿,但他們沒住上幾天,一等太子登基大典結束就出宮了。
    這兩位離宮過他們的二人世界去了!
    看得秦宥羨慕不已,他的父皇母後是南宸人盡皆知的恩愛夫妻,可他卻是孤家寡人,到今天也沒找到元月。
    東宮還是跟元月離開前一樣,但它的女主人卻依舊不見蹤跡。
    太子稱帝後,排除內憂外患,一統三國,消弭所有皇叔的威脅,又讓他那個蹦躂的渣爹再也蹦不起來。
    秦宥沒忘記自己入宮前的悲慘人生,自然對自尋死路的宗室老爹沒好感,這一次更是直接讓他先走一步了。
    再之後,他忙著朝事,麻痹自己的神經,讓他的思念盡量不壓在心裏。
    可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尋找元月。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還真就遇到了對方,隻不過是在母後的作用下。
    這事還得從頭說起!
    ……
    天元初年,七月中旬。
    秦子規和元錦正在揚州遊玩,誰知道會有腦殘的殺手組織刺殺他們,也不知道是秦子規兄弟們的殘部還是被滅的漠北或燕鵠,但他們不去殺秦宥反而來為難秦子規。
    屬實是有毛病!
    被當麵擄走發妻的秦子規簡直都要炸了,好一個膽大包天的刺客!
    “來人,給朕追,朕必要讓這個該死的殺手五馬分屍!”
    皇室暗衛以及羽林衛紛紛領命散去。
    太上皇遇刺、太後被擄的消息傳入宮中,秦宥派了人協助父皇尋找母後,卻沒有親自前往揚州尋母。
    他相信自己父皇可以找回母後。
    ……
    瑜州。
    城北宇隆巷,元月抱著五歲的兒子,細心地教導兒子辨認各種藥材和藥性,“中藥的藥性分別是四性五味。四性是寒、熱、溫、涼,五味是辛、甘、苦、酸、鹹。”
    “金銀花,清熱解毒;元胡,止疼;三七是止血最好的藥……”
    他們還不知道接下來就是大禍臨頭。
    慎叔和扈婆婆這對夫妻正在打掃院落,他們都是元月買來的老仆,她總要出診賺錢怕是顧不上自己的兒子,便買了兩個人來照顧他,也給她留出了看診的時間。
    但正當院裏母子相視一笑的時候,他們家的院門被踹開了。
    來人五大三粗的,“你們誰是大夫?”
    慎叔瞧著對方身上的殺氣,直覺不好惹,不欲夫人出麵。
    卻不知元月站了出來,她擋住年幼小兒,輕飄飄地說道:“我是大夫。”
    “患者現在是什麽症狀?年紀多大了?病多久了?”
    那凶戾男子回道:“呼吸困難,心絞痛,是一個年紀四十一的男子,病了兩日了。”
    元月拿過旁邊的藥箱,“慎叔,扈婆婆,你們照顧好小承。”
    兩位老人家點點頭,“夫人放心,我們定然照顧好小公子。”
    元月這才放心地跟著滑萬離開,一出門就被對方抓住胳膊施展輕功帶走了,好懸沒有當場喊出聲來,嚇死個人了!
    等她到了之後才發覺自己這一遭危險了,怕不是進了狼窩啦!
    ……
    一路向東,元月被蒙著眼帶進了一家富裕的宅院當中,等她再看見光亮的時候就被一個冰冷男子嚇了一跳。
    “老大,人帶到了,她是整個瑜州城最好的大夫。”
    那名玄衣男子隨意地瞥了元月一眼,說得有禮而淡漠,“勞煩夫人快些診治,我家兄長已心絞痛了兩日。”
    元月拎著自己的藥箱向前走了一步,看向床上趴著的青年男人,卻在看清楚對方正臉的那一刻稍微愣了一下又很快回神。
    她一邊把脈一邊思考,哥哥怎麽會在這?還跟一個殺氣騰騰的男人待在一起,太上皇到哪裏去了?哥哥怎麽病的?還有那個男人說哥哥是他的娘子,怎麽回事?
    元月心裏的疑竇太多,但她不能問,甚至不能與哥哥相認。
    還得裝作不認識,他們隻是醫患關係。
    “這位先生的舊疾深入五髒六腑,最是受不得刺激和勞累,他應是心情鬱結又遭舟車勞頓才引發舊疾。”
    冀玄,也就是剛才的玄衣男子急忙問道:“能治嗎?”
    元月正色道:“無法根治,隻能緩解他的痛苦,這病是積勞成疾累出來的,隻有好好調養才能確保無虞。”
    “麻煩大夫開藥吧。”冀玄怕元錦死了影響他的計劃,他是知道元錦九年前生過一場大病,自那以後就放權療養,卻沒想到這病竟然如此凶險。
    他不過帶著元錦趕了兩日路便病倒了,還是這種疑難雜症。
    元錦即便沒看也能感覺到如狼似虎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他自然聽出了元月的聲音,卻也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元月點點頭,“好。”
    “但我需要先為他施針,你們回避一下,再派個人去抓藥熬藥。”
    冀玄接過那張藥方,“行。”
    他帶走了所有人,但門口和所有出口都被嚴防死守地堵住了。
    房間內,元月一眨不眨盯著六年不見的哥哥,小聲地問道:“怎麽回事?”
    元錦咬著牙忍疼,“我們遇刺了,方才那個人把我擄過來的,你別輕舉妄動。”
    他已經知道狗屁的劇情想要掰回正軌,讓元月跟太子重逢,甚至不惜利用他,什麽亂七八糟的刺殺和桃花運都是如此。
    做元月的哥哥,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元月下手快速而準確地施針,減緩元月病發時的疼痛,“你打算怎麽辦?”
    元錦輕聲道:“自有人來救我,你千萬不要以身犯險。”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他用現代的打油詩來告誡元月不要心慈手軟,不然到時候該哭的就不是元錦而是她了。
    元月明白了哥哥的意思,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施針。
    之後元月為他施針結束,元錦服下湯藥便沉沉睡去。
    來時的那個凶戾男子把元月送回去,給了封口費,約好明天再來接她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