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夢回十七歲之街邊的驚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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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贏和把自己關在家裏一整天,一點點把記載著昭元皇後的所有史冊都看完,然後才小心翼翼地給安知閑發微信。
    【小安,我心儀於你,中意的是你,不管你曾經是什麽樣子都是我的意中人。】
    【如果可以把人生分為兩個階段,遇見你之前就是我的前半生,而餘生我隻想與你共度。】
    【我不管前方是風是雨還是晴,我隻知道,如若是你,隨時隨地,我會如約而至,哪怕賭上一生的運氣。】
    安知閑看著這些無比動聽的情話,心裏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他得到過一家人明目張膽的偏愛,所以他現在對任何人的示好都不必受寵若驚,甚至那一點點示好,與他以前所擁有的寵愛相比,是那樣微不足道且渺小。
    ……
    冥山宮。
    安知閑又醉了,他在看完贏和發來的微信後就連喝了兩壇子竹葉青,現下已然大醉,正在殿內呼呼大睡。
    他在夢裏見到了前世的雍和。
    那是他十七歲的時候,四季分明的京城剛進入十一月份。
    天氣越來越冷,怕冷的小少爺穿的也不再是夏日時的單薄清涼。
    安三少裏麵穿著鴉青雲紋錦袍,外麵披著一件朱紅色大氅,風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夾雜著雪花迎風飛舞。
    少年生的很白,似微微散發著銀白瑩光一般。烏發黑瞳的少年穿著這種豔色,愈發顯得整個人明麗張揚了起來。
    像是下一刻就能揚鞭上街去調戲良家婦女一樣的惡霸混混。
    自然,是個好看的惡霸混混。
    在他兩邊依舊是那兩個狐朋狗友,一身青衫的宋熠澤和身著紫衣的蔣遠傑。
    “知閑,聽說你娘上個月催你去長公主府參加秋日宴了。”
    “怎麽樣?有看中的姑娘嗎?”
    兩個損友八卦地望著紅衣明豔的少年。
    “沒有,我就是去應付事兒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成親。”
    十七歲的安知閑哪裏想那麽早就成親,他自個兒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呢!
    宋熠澤把手搭在他肩上,“你父母應該是想要你跟你哥哥一樣走仕途,他們希望你能在京城的世家大門裏挑一個千金小姐娶回家,以後也能幫襯你一把。”
    “誰要走仕途了!我大哥、二哥都在朝,我父親又是一等國公爺,哪裏需要我再努力,我隻要混吃等死就行了。”安知閑敲開對方的那隻手,“做個紈絝有何不好,難不成你還指望我幹出什麽大事?”
    異想天開了,兄弟!
    蔣遠傑笑嘻嘻地道:“是啊!安家已然是鼎盛至極,再往上還要封王不成?”
    異姓王豈是輕易能封的!風滕國開朝至今也隻有太祖時立下赫赫戰功的永王罷了,可人家是跟著太祖打天下的大功臣,女兒又是太祖皇帝的元後,外孫是高宗皇帝。
    一等公已然是頂天了,而這也離不開安氏祖先追隨太祖皇帝又代代出息的功勞,安家世世代代都是風滕國的忠臣,有才有能又忠心,皇帝自然願意用他們。
    當今世宗皇帝便是如此,而且安家這一代已經出了兩個棟梁之才,所以安三少平庸點也無傷大雅。
    更何況安知閑實在是個矯情的人,吃不得一丁點兒的苦頭。
    這樣嬌氣的少年進了朝堂還不知道得被那些老狐狸啃成什麽樣,就算是有父兄護著,怕是也得吃些苦頭。
    而且安知閑也沒那麽大的誌向,他這輩子除了給齊汝添堵外就沒什麽了。
    那時的他正在做最後一個反派任務,擔當的角色就是天選之子齊汝的磨刀石。
    安知閑掐住他的臉,“禍從口出,你這張嘴可注意點吧!”
    蔣遠傑被掐得生疼,“撒手!好疼!我不說了還不行嘛。”
    紅衣少年這才鬆手,若無其事地往前走,還沒走幾步就遇到了齊汝。
    冤家路窄,說得就是他們兩人。
    “安三少,又見麵了。”
    齊汝看到安知閑直接就氣場全開,他穿了一身黑色長袍,搖著扇子耍帥,欠揍的嘴臉讓安知閑手怪癢的。
    “齊汝,路這麽寬,你屬螃蟹的非要攔著小爺!”
    “我今兒還就不讓你走了!”齊汝前兩天剛剛被他搶了中意的花魁娘子,怎麽可能對死對頭有好臉色。
    他早早就看到安知閑這三人了,特地過來給他們找不痛快。
    安知閑呲了呲牙,“麵子給多了,狗都覺得自己是獅子了。”
    齊汝氣得半死,“你罵誰是狗?!”
    “誰應誰是了。”安知閑還生怕不氣人,又特地喊了一聲“齊狗”。
    就這樣,兩個互相看不上的紈絝少年再次當街對罵了起來。
    殊不知五米外的雲想樓雅間有個男人始終都在注視著占據嘴戰上風的少年,這個人正是今年鋒芒畢露的大皇子。
    雍和注視著他,眼裏的情意不加掩飾。
    既然讓他喜歡上了,就該一起沉淪才對,憑什麽、憑什麽隻有他一個人在無邊的妄念裏掙脫不開?
    安知閑並不無辜,他每一次說話,每一個回眸,全是讓他牽腸掛肚的魂牽夢縈。
    他終會得到那個張揚跋扈的少年,讓少年成為他唯一的皇後。
    樓下的罵戰又持續了一會兒,最終以齊汝的落敗被氣走而告終。
    安知閑不屑地笑了一下,轉個頭的功夫就看到了站在雲想樓三樓窗邊看戲的男人,瞧著對方還有點眼熟。
    是長公主府秋日宴遇到的神經病,對方看他眼神委實可怕的很。
    竟然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
    人間,鄴城。
    酒醒夢醒的安知閑再度來到鄴城卻不是來找還在鹿城錄節目的贏和,而是來拜祭故人的,聽說齊汝死後就是葬在祖籍鄴城,那個人的後代雖然不濟但架不住他自己出息,齊汝的陵園都成了現代的景點。
    他來到墓穴底部,見到了那副時隔千年依舊保存完好的棺材。
    安知閑隨意地坐在棺材旁邊,對著化為白骨的齊汝說道:“你不像我,你自離京後便在軍中聲名鵲起,還混成了一品大將軍,為風滕國立下不世之業。”
    “咱倆都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也都青史留名,可你留的是英名,我留下的卻是跟乾元帝的風流韻事。”
    “雖說我的名聲本也不咋地,但我也沒想讓後世的人來評頭論足。”
    安知閑長歎一聲,他如今無親又沒朋友,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隻能跟故人的屍骨嘮叨兩句了。
    如果你問他為什麽不去安家祖墳,那就是他不想打擾父母的安寧。
    齊汝,打擾就打擾吧!
    反正他們倆在世的時候也是天天鬥,後來齊汝還直接被乾元帝打發出京城,而那時的安知閑又長居深宮,這才讓他們沒了繼續鬥來鬥去的機會。
    安知閑又在這裏坐了一會兒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