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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麽東西！？”
    武媚被嚇的魂不附體，握在手裏的冰劍忽然變成了一個粗壯的肉壁蟲，任誰都會膽戰心驚。她第一時間認為自己中了幻術，毫不猶豫的從戒指中取出一顆嗜血丹，想清除負麵效果。
    但眼前的景色沒有一絲變化，反而那肉壁蟲張開了嘴，滑膩粘稠的口腔帶著細密的牙齒，撲向武媚的臉龐。
    “凍結！！”
    寒氣深深的冰柱凍住了肉壁蟲，但還等不到鬆一口氣，武媚就驚奇發現，冰柱很快也被感染，化作一寸寸柔軟的肉壁。
    “這都到底是什麽，你搞了什麽鬼！”
    武媚還從來沒見過如此邪詭的手段，王光很想說，老子也不知道，但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抓住時機，趁著武媚對付汙染物之際，王光一拳打在了對方的肚子上，一點兒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意識，然後，一個轉身，快速將那沒完全轉化為肉蟲的冰柱，一腳踢進了遠處的大海中。
    他可不想再嚐試一次船隻也被汙染的經曆。
    王光沒敢使用陰雷，怕一用身上就‘發病’。不過對付區區一個武媚，他還犯不上大動幹戈，終於船上的其他苦難恩典成員，本就有傷在身，完全不是李雅歌的對手，輕鬆用幻術製服。
    從這隻船隊上的情況觀察，他們應該剛經曆了一場大戰，船隻的多處破損，除了主要大船，居然隻有區區三艘護衛船，這說明之前的戰鬥應該很激烈。否則，以苦難恩典如今占據了整個西都的體量，不可能派出這麽小的一隻船隊。
    “說吧，你們怎麽到大海上來了？”
    處理好周圍的一切後，王光開始對武媚進行審問。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武媚淡淡的回應道。
    “不告訴我？看你這細皮嫩肉的，以前還是皇帝的女兒，從來沒吃過苦吧，大棒伺候的滋味，你嚐過後嘴還能像這麽硬麽？”
    現在王光身邊沒有吸血鬼，否則都不用審，咬一口就什麽都會吐出來了。不過王光之前聽徐芷說過，帝國皇帝有許多私生子女，但經常帶在身邊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武媚，這一位，從小打大，那是真正當成換公主來養的，而不是像徐芷那樣的無情聯姻工具。
    “哼！”
    武媚卻一點也沒在怕。
    “這樣啊。”
    王光毫不客氣，直接上手，將自己的掌心貼在了武媚的肩膀上。
    “你想幹什麽！你這惡心的賤民！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妥協了麽！告訴你，我的的身心早已都奉獻給了偉大的母神，無論你對我做什麽，我都決不背叛！”
    聽到這番話，王光的臉上閃過一絲邪魅笑容。
    “是麽，我對你可沒興趣，你想讓我幹什麽，我還不願意呢，不過，我想某些東西會很有興趣的。”
    “某些東西，你在說是麽？”
    王光不答，直接在手掌心釋放出一道雷電，武媚以為他要劈自己，但下一秒，王光隻是玩了一個虛空電花，就把這些雷力消散了。
    “你在開什麽玩……”
    話沒說完，武媚就有感覺了。
    因為她看見，自己的肩膀位置，衣服由內從外破開，熟悉的惡心感，以及大量湧上心頭的恐怖景象。這是和剛才一樣的！
    作用於她手中冰劍的汙染！！
    ……
    ……
    西京，某個秘密地下室。九節蛇痛苦的嘶吼著，來自靈魂的疼痛讓她痛不欲生，因為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幸運之神賜予她的傳奇道具——厄骰，變成了一攤廢水。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九節蛇幾乎來不及作任何準備，她所信奉的那位神明，幾乎是毫無征兆的，毀掉了這顆厄骰，而這，自然會損害作為這件傳奇道具主人的靈魂，也就是說，哪怕九節蛇以後進行不屍轉生，也無法修複這靈魂上損傷。
    這讓她難以接受。
    自己說侍奉的存在，竟然‘背叛’了自己？
    從理性的角度思考，這完全沒必要，因為深淵存在，想取使徒的性命，簡直易如反掌，根本用不著耗費一件傳奇道具為代價。
    所以，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
    九節蛇很清楚，這顆厄骰針對的對象隻有一個人，他的名字被印刻在骰子上。
    王光！！
    那小子到底幹了什麽！！
    九節蛇無法保持冷靜，除了來自靈魂行的痛苦，最讓她感到恐懼和無助的，是她與‘幸運之神’失去了聯係！！
    在厄骰化為廢水的最後一刻，她隱約聽見了兩個字從腦海深處傳來，她知道，那是主上留給他的訊息。
    “汙染……”
    是什麽汙染，誰被汙染了。
    她想不出，但這個時候該來人了。
    “你這是怎麽了，又在發什麽瘋？”艾清水正在孕育‘血腥聖子’的關鍵時期，幾乎遇到了要臨盆的界限。而且為了準備‘降臨儀式’，她要忙碌的事情很多，幾乎出於閉關的狀態。
    然而，在如此緊要的關頭，九節蛇還非要見她不可，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她這次無論如何也越給這個傲慢的家夥一點顏色瞧瞧，給她的肚子裏塞十幾個死胎！
    “如果還是那頭戰魔的事，我勸你最好放棄吧，我派出去的海上艦隊失敗了，你製造出來的那頭怪物，根本不像是深淵生物。”
    “不，不是這個，我要你現在立刻聯係血腥之母！！”
    “你說什麽？”
    艾清水的臉色一下變得凝重起來。
    聯係神明。
    哪怕是身為神明親自選定的使者，想與其直接溝通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神明自上而下傳達命令還要容易一下，但使者想主動聯係深淵，那將要舉行盛大的儀式，還有被神明怪罪的風險！
    “你存心耍我？想上達天聽的話，你自己來不是更快？”
    艾清水是知道的，幸運邪神是很特殊的存在，祂與使者直接聯係，不需要像其他深淵存在那麽大費周章，所以祂選定的使者，比一般人知道更多深淵的隱秘。也更容易聯係到深淵裏的其他存在。
    包括血腥之母！
    “我現在做不到，你最快一點……”
    “做不到？”
    艾清水心裏的疑惑剛冒出來，九節蛇便吐露出一個讓她感到恐懼的答案。
    “我聯係不上主上了！”
    “怎麽會這樣！？”
    艾清水忍不住渾身顫抖，這倒不是她對幸運邪神有信仰，而是在血腥之母傳達給她的神諭中指使，她們與幸運邪神，將會建立一個較長時間的良好合作關係。
    如果幸運邪神出了問題，那血腥之母呢？
    反應過來後，她立即召集西京所有胚胎，下令道：
    “馬上準備祭壇，舉行血腥儀式！”
    ……
    ……
    船隊上。
    雖然武媚什麽都不願意說，但這幾艘船上，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長了嘴。
    其他苦難恩典成員的嘴巴可沒她那麽嚴，不消一會兒，王光就知道了這支船隊出海的目的。
    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因為他們是來尋找戰魔的。
    當初王光遇見的那隻，正是苦難恩典的人，在上次帝漿爭奪戰中，製作了深淵生物。可不知道為什麽，那隻戰魔和深淵裏的很不一樣，非但突破了四方龍印的束縛，還在各地搜尋黑暗之塔，它似乎能感應到黑暗之塔的存在，並通過吸收，增強戰力。
    說實話，王光對那隻戰魔的印象很深刻，他們一共交手兩次，第一次他們兩敗俱傷，第二次對方主動放棄了戰鬥，如果可以，王光確實不想再遇見戰魔了，可一聽說，戰魔也在搜尋黑暗之塔，而這東西，可是王光升級的關鍵物品之一，遇上的概率還是挺大的。
    而這隻船隊，在半個月之前出海，三天前，找到了戰魔，但顯然，沒打過，反而差點被幹碎，王光對兩者的交戰狀況並不關心，他好奇的是，在茫茫大海上，這些人是如何在短短十幾天內，找到戰魔的，總不可能這些人也有深淵呼喚。
    於是，
    王光很快得知了一個東西，尋找戰魔的導航器，在武媚的手裏。
    “你、你到底想怎樣？”
    此時，被鐵鏈鎖住的武媚早已奄奄一息，汙染物的生長，十分耗費生命力，這點王光在個人麵板上看的一清二楚，不過，他也沒讓汙染徹底把她吸幹了，畢竟到時候一大坨汙染掉落在甲板上，清理起來十分麻煩，所以在武媚的大半個肩膀變成了肉瘤之後，王光就把這部分汙染物割了下來，還是老辦法，直接丟盡海裏去。
    這玩意不是能繁殖嗎？無盡海留給你！
    王光也不是沒想過用雷光掃滅這些玩意，但仔細研究過後，王光才發現，這些汙染物根本不會被完全消滅，哪怕用雷光把它們電成灰，隻要一接觸到其他物體，還是會死灰複燃！！
    唯一能擺脫汙染的方法，就是切割。
    “不會怎樣的，找你借點東西。”
    王光從對方手指，取下了戒指，放在掌心，捏碎。
    空間裝備，隻要失去了載體，放在裏麵的所有東西都會全部現形。
    武媚的空間戒指雖然也是價值不菲的道具，但和王光的深藍戒指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等級，至少憑王光的實力，是不可能徒手捏碎深藍戒指的，內容的空間也不是一個量級。
    深藍能裝半大半個倉庫的物資，而對方的戒指裏，一共也沒多少東西，除了幾件衣服，隻有一個小箱子。
    “你不能拿走我的東西，你會遭到神罰的！”
    武媚見到那個小箱子，哪怕早就沒了力氣，還是忍不住痛斥。
    “神罰？你口中的神要真能賜下懲罰，還要你們這些信徒幹什麽，蠢！”王光反擊了一句，拿起小木箱，看起來這東西還是個保險櫃。
    他也沒問武媚怎麽打開，而是直接暴力拆除！
    全力一拳落在木箱上，這東西竟然毫發無損。
    有點堅硬度。
    “我勸你還是不啊喲白費力氣……”武媚正想嘲諷一句，眼前就閃其了刺眼的雷光。
    伴隨這雷電在木箱上劃過，這小東西表麵逐漸浮出裂痕，眼見就要支離破碎了。
    而王光也因為使用力量，背後鼓起兩個鼓包，像是有什麽東西要破體而出，那鼓包上沾滿了紫色的血絲，看上去邪惡又惡心。
    武媚敬仰的合不攏嘴。
    她感受到了，那個鼓包和侵蝕冰劍、以及自己肩膀上的汙染，是同一個東西。
    這到底是是什麽玩意！
    這個人又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身體裏會蘊含如此邪惡的力量！
    都說力量還是沒有正邪之分的，隻看如何使用。
    武媚很讚同這個觀點，因此，在她眼中，苦難恩典，用那些下賤人的生命舉行儀式，這並不是什麽邪惡儀式，而是這些人能榮歸母上懷抱的光榮，是解脫！
    可從王光身上的那股汙染裏，她感受到了一種純粹的邪惡，似乎從基因本能裏，她就厭惡這東西，並認為它是邪惡的！
    光是看著那兩個汙染物鼓包，武媚都覺得頭暈目眩，身體有一種逐漸沉淪的冰冷和恐懼，讓她不禁開始向血腥之母發出祈禱。
    這麽做並麽有什麽意義，哪怕作為血腥之母的忠實信仰者，武媚也知道，自己的大部分祈禱，母神是聽不見的，像他父親那樣溝通母神，是在特殊道具加持下產生的‘幻覺解讀’。
    也即是說，直接出現在信徒們腦海裏的‘話語’，根本不是真正的母神在向他們說話，而是母神透過空間壁壘的力量在發揮作用，讓信徒們堅定信念，但是，偶爾也會有人真正接收到一言半語的真正神諭，但使徒以外的人，直接聽到神靈的話語，有很大的概率直接變成瘋子，因為他根本無法承受！
    武媚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這次隻是在困境中，出於習慣性的禱告，居然得到了與往常‘幻覺解讀’不一樣的回應。
    “他，殺了他！”
    ……
    王光擊碎小木箱後，先將背後的鼓包連血肉一並扯了下來，扔進大海，才將目光聚焦於木箱裏的東西。那是一個類似於玩具模型的小門。
    看上去材質很想廉價塑料，但它在王光眼裏卻有不一樣的神采。
    黑氣纏繞，對王光來說，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以及強烈的吸引力。他隻覺得這東西很眼熟，像在什麽地方見過，卻又想不起來，注意力完全集中於此，王光完全沒注意到，他的身後，武媚的肚子大了，達到了，懷胎十月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