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屍山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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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所處的方位在舊江的東部。
之所以得名‘西京’,是因為就整個東大陸而言,這座城市位於西端,而且在以往的帝國時代,一直是首都,北麵舊江是天然的護城河,西麵和南麵是萬丈懸崖,隻有東麵是平坦的荒原,但人工從舊江挖了寬達幾十米的人工河,完美符合易守難攻的標準。
而所謂的巨壁係統,正是依托於這天然的地形修建而成。
抵抗著來自南方十萬大山的喪屍狂潮。
喪屍。
末世後幾乎與異種、蟲族同時出現的怪物之一。
比起後兩者,喪屍的起步很低很低。
大部分剛轉換的喪屍除了力氣比正常人類大一些外,幾乎就是一具腐爛的屍體而已,成年男子手裏拿根木棍就能讓其腦瓜開瓢。
猛一點的,成為喪屍殺神也不是不可能。
但喪屍最恐怖的地方並不在於單體的戰鬥力。
而在於群體擴大的速度,還有死了也不休的態度。
被喪屍抓傷、咬傷這,隻要不祛除屍毒,就會轉化為喪屍。
還有所有死去的屍體,都有可能揭棺而起。
當然,前提是腦子沒被打爆。
不過,這依然算是一個十分難以對付的群體了。
最重要的是,它們也會進化,也會升級。
甚至,它們進化的方式很獨特。
那就是食腦。
任何腦,包括人類。
也包括喪屍自身!
這就讓喪屍狂潮裏,很容易誕生一些強大的個體。
不難理解。
如果有人想去清理這些屍體,得不償失,因為喪屍起源與所有活著的生物,隻要生物還會繼續死去,喪屍就根本無法消除。
而如果不清除,喪屍們一旦形成團體,就會互相殘殺。但這並不是什麽好事,喪屍們互相吞食對方腐爛的腦子,隻是為了誕生更強大的個體。
這就讓人類一方的能力者有了選擇。
獵殺的對象不是那些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家夥們,而是那些吞食了許多其他喪屍,腦子裏進化出了晶核的個體!
西京市裏的苦難恩典一直閉門不出,不與流亡者們交換任何物資,正是由於他們有穩定的晶核來源,根本不屑參與他們交流。
不過,有好東西的地方,就會引來窺覬。
喪屍狂潮又不是被西京市囊括了進去,隻是位於南邊的十萬大山中而已。
流亡者懂得趨利避害,不敢在西京那幫邪徒的眼皮底下和他們搶獵物,但是順便撈一口湯喝還是能辦到的,畢竟苦難恩典的名聲,比起世界城都差很多。
世界城裏的異世界來客們雖然瞧不起人類,但好歹還會接受一部人居住,而西京市的掌權者雖然是人類,卻完全不把人當人看,最底層的信徒們,不是被洗腦了,就是想逃出西京,卻無路可逃的。
誰都知道,苦難恩典一旦開啟儀式,那可都是需要信徒‘自願’為聖母獻上生命的。
你這誰頂得住?
於是,原本有百萬人眾的西京人,開啟了轟轟烈烈,曠日持久、且悍不畏死的突破逃亡,也導致西京周圍的流亡者數量激增。
大家為了搶奪那麽一點資源,打的那是頭破血流。
十萬大山裏的喪屍大軍被巨壁係統抵擋住了大部分,而那些漏網之魚們,就是流亡者開盲盒的對象,喪屍要成長到一定程度,才會在腦子裏凝聚出晶核,但這並不絕對,有時候運氣好,在一些戰力低下,連走路都走不穩的家夥腦子裏,也能敲出白色晶核。
一般這種,就被認為是走大運了。
而西京市這種正麵有巨壁抵擋喪屍大軍,漏網之魚剛好可以作為獵物的神態,是許多流亡者的天堂,哪怕有被苦難恩典抓回去當祭品的風險,依舊有人甘之如飴。
包括一些不在這一片混的流亡者,很多都想在這裏建立起關係。
蘇慶便是如此。
他主要是混世界城一帶的。
但在西京外的流亡者群體中也有一些關係。
在大約兩天前,見識過了世界城裏發生的事情後,他立即決定不在那一片混了,轉戰西京。
一回憶起那邊的慘狀,他就忍不住想逃跑的欲望,腳步都不自覺的緊湊。
因為蘇慶親眼看到。
世紀城的掌舵人,那個高高在上,就連自己也隻是在某次對方出行時遠遠見過一眼的卓航,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給打死了!
沒錯!
就是那個叫厲光的男人,帶在身邊的其中一個女人!
那天,蘇慶正在獸人衛兵們,他在野外混了那麽久,身上也有一些頗具神異的道具,憑借著一個迷霧彈,他和他的小隊,成功擺脫了獸人士兵,在一個街道拐角處,眼見就要脫離那些衛兵的視線,不曾想,一道人影卻從他們頭頂掠過。
正是他眼中的大人物!
卓航!
他被人一拳打的胸口凹陷。
蘇慶甚至能聽到他憤怒中帶著疑惑的怒吼。
“你明明沒有突破1級,為什麽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這句話給予蘇慶的震撼就不小。
沒有突破1級。
說明那個襲擊卓航的女人,隻是一位0級能力者。
但卓航可不是0級。
在世界城周邊混的流亡者,哪個不知道卓航能輕易手撕2級異種?
這種實力層麵高出蘇慶兩個大層次的人物。
被一個和他同樣的0級能力者揍飛了?
當時,蘇慶腦子都抽了,告訴自己這一定是意外。
他對卓航沒什麽好感,隻是單純的不能接受這二人的實力差距為何會如此之小。
而沒過多久,他果然就看到,卓航凹陷下去的身軀,逐漸恢複如初。
我就說嘛,區區0級能力者……就算天賦出眾,也不可能是2級能力者的對手,你們這些天殺的越階不要越的太狠!
然而,下一刻。
剛剛恢複傷勢的卓航,就被從地麵下,忽然衝出來的巨大怪物——從體型上看,很像是蟲族,但這隻蟲族給人的感覺很特殊,隻是輕輕一眼,就讓他感到無盡的壓力,恨不得立刻下跪,把額頭印在地麵上。而能力者極好的目力,更是讓蘇慶清楚的看到,這蟲形怪物身體上還有許多神秘莫測的符文,在咬中卓航的一瞬間,那些符文亮起了為微光。
隨後,這位世界城的首領大人,恢複力一下失去了作用,被遠處衝過來的女人,用黑蛇白一般的頭發,將腦袋貫穿成了爛西瓜。
不到幾秒,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此時,蘇慶的內心泛起巨大的恐懼。
原來,這幫人根本不是瘋子,而是強大到超乎他理解的存在!
更可怕的是,作為舊江一帶,團隊算是第一梯隊的流亡者,他甚至完全沒聽說過,也沒見過這些強者,要不然,也不可能將輕視。
難不成,真如那個厲光所說,他們來自紫幽市?
外地來的強者?!
很快,蘇慶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他心中的另一個疑惑很快被解開了。
堂堂世界城的首領,怎麽會與一個女人獨自戰鬥,這些人明目張膽的入侵,城內高手怎麽可能袖手旁觀,於是一轉頭,蘇慶就看到了雷蛇那巨大的身軀上,纏繞著雷電在城市中央來回滾動,天空的雲層都出現了一個空洞,如同從窟窿裏漏水般的閃電,傾瀉而下!
城中魔族,慘叫震天。
蘇慶一眼也不敢再多看,與他的隊友們緊急撤離。
乘了那幫人大肆破壞的福,蘇慶等人沒有被追擊,順利逃出生天。
但最近,他和他的小隊,就沒有一天晚上能睡的安寧。
見識過那種大場麵之後,心有餘悸很正常。
但蘇慶的恐懼感來源於未知。
他本以為,舊江一帶的流亡者,是要比其他地區的流亡者實力高出一個檔次的,首先是這裏人口相對來說,還算的上密集,而且經曆了海妖的衝擊,以及各種各樣的資源爭奪。
蘇慶也見過一些舊江周邊地區逃亡來的流亡者。
有安息市的、也有紫幽市的,但這些地方,甚至連個能建立起安全區的大勢力都沒有。
殘留的人口全部過著苟延殘喘的日子。
流亡者們大多也喜歡往舊江匯聚。
實力很普通,大多數比舊江本地成長起來的能力者低一個層次。
這也是蘇慶前幾天聽說厲光自稱來自紫幽後,心中輕視的原因之一。
按理說。
紫幽市不可能有這麽厲害的人才對。
並且那些人在世界城一陣大鬧,還殺了卓航!這怎麽看都帶著報複意味,根本不可能是外來者。
可正因為這幾個人可能是舊江本地的強者,才讓蘇慶感到恐懼。
這樣強大的能力者。
他從前一點兒也不知道。
這是否意味著,在舊江這片廣袤的土地上,還有更多這樣,名字都沒聽過,卻強大到了超乎尋常的人呢?
這完全有可能。
進化者的實力提升飛快。
哪怕在末世後一年多的今天依舊如此。
蘇慶很清楚,那些資源充足,滿足突破生命層次條件的強者,進化的速度一點兒也不比0級的時候差,他聽過一種傳聞,在具有一定天賦,且不缺資源的進化者裏,實力的增長速度要到起碼3級才會放緩下來。
但這樣依舊解釋不通。
以為蘇慶親耳聽到,卓航說那個女人是0級進化者!!
0級越階殺2級,這太誇張。
即便那女人有那奇怪的蟲形怪物幫忙,也太難讓人相信,若不是親眼所見,蘇慶一定會把告訴他這個消息的人,狠狠幹一頓,讓他知道,不要把老子當傻比玩。
除了不合理的實力。
還有那條巨大無比的雷蛇,黑暗的蟲形怪物。
這都不像是人類勢力。
也是蘇慶毅然決然,離開了世界城周邊的最大緣由。
“呦,怎麽了,老蘇,沒想到,你居然會主動來投奔我,痛快啊,我可記得你小子嘴一直很硬,不肯來幫我做事,這次是咋了?”
來與蘇慶匯合的是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名叫裴秋簡,末世前與蘇慶是同事,以前是個奶油小生,但覺醒了血脈係的奇異種,身軀長滿了像野豬的鬣毛。
“投奔你?我想你是想多了吧,我隻是打算換一個地方經營罷了,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蘇慶見到裴秋簡,兩人握了握手,可見關係不像嘴上說的疏遠。
“你小子是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說說吧,到底遇上什麽了。我事先聲明啊,如果海邊的那群西大陸人,我可不敢幫你,最多給你條跑路的法子,你自個兒自求多福吧。”
裴秋簡臉上閃過一絲憂愁。
他與蘇慶關係是不錯,兩人在末世中還曾互相救助過,但如果是六神教,他真的惹不起,很簡單,流亡者連世界城和西京都隻能敬而遠之,跟著喝湯,能夠輕易攆走帝國軍,還和這兩方公開搶奪人口的六神教,擁有如今舊江地帶最強的實力。
那幫西大陸佬是很好說話沒多,但惹到他們的,無一例外,會被消滅的一幹二淨。
就比如曾經有流亡者發表言論說,神靈什麽的都是狗屁,騙人的玩意,誰信誰薩比,第二天,他就被六神教的人拿著屍體,放在新入教者們的入教儀式上,作為反麵教材教導信徒,你們看,這就是不敬神明的下場。
裴秋簡也是有自己隊伍的人,不可能為了蘇慶去惹一個無法抗衡的存在。
幸運的是,蘇慶搖了搖頭。
“與六神教無關。”
“那就好辦了,啥事你和我說。”
蘇慶猛然一抬頭,問道:“你確定?”
裴秋簡有些不自然的停頓了一下,深思熟慮後補了一句,“也不要牽扯到世界城和西京,哦,還有帝國軍。”
雖然很沒麵子。
但這就是事實。
裴秋簡在流亡者中,已經是第一梯隊,基本能橫著走的惡霸級別存在了,但遇上他說的這些勢力,他也隻是一個能被輕易碾死的螞蟻。
“很你說的這些人都無關。”
“哦,那你說吧!”裴秋簡自信滿滿。
不和這些大勢力扯上關係,他還真有膽子打著包票。
“……”
蘇慶也不隱瞞,將自己親眼所見,一五一十說了。
隨後。
裴秋簡怒了。
捏緊了拳頭,一個急步,往蘇慶臉上打去。
對方早有準備,輕易躲過。
“你小子,來找我,就是準備耍老子嗎,當我沙比呢?”
蘇慶後退,看著氣勢洶洶的好友。
微微點頭。
嗯,我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也會是這個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