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老天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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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之後,三小姑娘說到做到,沒一個幫他的。最後劉秋菊看不過眼,幫他收拾了半晌,因為太多一時半會兒根本吃不完。隻好炸了吃,也能多存放幾天,此時娘幾個就在燒火下鍋。林小川自然被指派去送魚,誰讓他跑的快?
    李營到牛家村的路,正是要路過祖師殿。跑得確實很快的林小川,沒多久也就順路發現了那輛眼熟的黑色小轎車,他心裏一喜,不由放慢了步調,跟在車屁股後。
    蘇晴透過後車鏡看到他,看了兩眼之後,也沒怎樣。反正隻是一麵之緣的鄉下男子,最多也就看著養眼罷了。
    隨著人潮的退散,擁擠的道路總算通暢了些。蘇晴也就提高了車速,雖然隻能提到40,可這無非幾裏路,片刻之後,她就又回到了殿上。
    隻是令蘇晴驚異的是,那個拎著大魚的年輕人竟還是傻不拉幾的跟在她的車後。
    跑岔路的林小川,看著停下的轎車,才發現自己一路傻跑,居然又跑了殿上。看人家停下車來,不由也有些尷尬。他想了一想,晃晃頭準備轉身離去。但還是沒忍住,回了回頭。
    此時殿上早已沒幾個人,隻有滿地的垃圾。有涼風起,卷起花花綠綠的塑料袋,將不算大的場地弄得一片狼藉。
    抬頭望去,西邊將要落下的夕陽將晚霞染得一片通紅。
    推開車門的蘇晴,在這片晚霞中,迎著微涼的風,將她幾絲被風吹亂的長發往耳後縷了縷。
    一個自然而然的小動作,在林小川眼裏,卻變成了萬種風情。
    蘇晴轉過頭,看了看有些癡癡傻傻的林小川,微微感慨了下這年輕人跑得真快。
    他很俊俏,但也不至於讓她犯什麽花癡,更沒什麽道理去搭理他。
    林小川想撓頭,卻發現一手兩條大魚,根本騰不出手,隻好無奈歎氣。然後就低著頭朝她走去。他倒不是想前去搭訕什麽的,沒那膽兒也不知道說啥,他隻是跑了岔路,跑到了殿上。不過從殿前下去,再轉個彎兒就有條小路通往牛家村。
    這隻是順路。
    她是很美,美的讓林小川心動。那就多看兩眼記在心裏,也就夠了。再想更多,就是自尋煩惱了。
    林小川記性很好,想到初見時的那驚鴻一瞥,更是什麽都看到了,那才叫驚心動魄的美麗,仔細回想了片刻,他就有些無恥的笑了起來。
    蘇晴自去買了門票、香火,進廟裏許願。本就兩個世界的人,大概就要這麽擦肩而過。
    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為誰駐足。
    可無巧怎成書?
    說來好笑,這‘婦科聖獸’牛二爺,在某些層麵上來講也可謂是林小川的福星。
    今日這老不修可是起了個大早,天蒙蒙亮就爬了起來,也不管自家婆娘的叨叨,溜溜的跑到了殿上,一路小跑一路風,哪有五六十歲的老人模樣。
    牛二雖然為人齷齪,可名聲在這方圓三二十裏也很是響亮。這麽多年赤腳醫生,瞎貓也會碰著幾條死老鼠,還真讓他治好了一些有著難言之隱的小兩口。
    雖然生下來的孩子大多有點走樣兒,不太像是親生。可牛二的名氣也著實大了不少。
    人的名,樹的影。病急亂投醫也是正常。要不牛進財家的大兒媳婦兒,也不會輕易就讓他給騙了。
    這老不修這幾天可是目標明確,連著在娘娘殿守了三天。看著前來求子還願的大小媳婦兒,城裏的他不敢招惹,也不好騙。附近鄉裏的可是要記在心裏,以便以後好下手。
    看得眼花迷亂,定下了不少大屁股娘們兒當作潛在目標的牛二,直接守到日頭要下山。琢磨著應該沒小媳婦兒再來許願,方才施施然的往廟門外走。
    隻是剛走出門,牛二就看到了手裏拿著香火的蘇晴,這等堪稱極品的女子,自然讓他舍不得走了。
    此時天色已晚,殿裏並沒他人,看著這女人進門後也是朝著娘娘殿的方向去走,牛二的心也火熱了幾分。他不由轉過身子,想看看這樣極品的女人是不是也有什麽難言之隱,自然更想施以援手。
    雖然在心裏說了看看就好,可林小川的步子實在是有點……可能是受到卜藥蓮那向善之心的影響,他這一步一挪,半天不動的步調,可真是一隻螞蟻也踩不死。
    好巧不巧,林小川就看到了牛二那老不要臉的,看到他眯著倆小眼亂轉了半天,然後搓著手跟著那個好看女人的背影走了過去。
    林小川當然知道這牛二是什麽貨色,順著往裏看了兩眼,廟裏可是連看門收票的都回家吃飯去了,那會還有旁人?
    牛二萬一色膽包天什麽的,那還了得?想到這裏,林小川也不猶豫,提著魚直接就跟了進去。
    蘇晴心裏有事,她每年都要來許幾次願,自然知道路,朝著要許願的殿堂方向走了過去。
    跟在蘇晴身後的牛二看著她果然走進娘娘殿,心裏更喜。
    不過牛二也稍微有點納悶兒,看這女子走路姿勢,閱人無數的牛二能肯定她就是個未經人事的黃花閨女,沒事跑這娘娘殿幹嘛?
    不求子,那就是求姻緣了?老不修渾濁的小眼珠裏黃光都快露了出來,這原來是動了春心的小娘們兒,那不更好?
    隻是片刻後,牛二那幹瘦的肩頭就直接被人扒上了,撲鼻的魚腥味直接躥到他鼻子裏。一別臉,扒著他肩頭的手上可不就提著兩條大魚。
    這特麽哪個無禮的後生!帶兩條死魚進廟,就不怕祖師爺生氣!
    “牛二哥,這麽晚了也不回去喝湯,你跑這娘娘店幹啥?這眼瞅外孫兒都在上學的人了,怎麽著,還想著老樹開花,讓嫂子再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牛二一抬頭,映入眼裏的可不就是林小川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
    看到這個小年輕,牛二忍不住就有些蛋疼,這可是真的蛋疼。
    林小川那一腳,可讓他腫了好些天,牛二生怕落下啥不舉的毛病,嚇得買了不少黃鱔,豬腰子,牛羊鞭啥玩意的,連著吃了倆星期,總算沒事才放下心。
    當時牛二也不心甘。次日就讓侄兒牛二愣子去找場子,誰料五大三粗的愣子也吃了那麽大的虧。打那後,牛二就收拾起心思,不想去招惹這個突然變了個人一般的小爺。
    好在沒兩天,這小林八蛋就離了牛家村,牛二自然十分高興,為此還特地跑去找了相好的寡婦,快活兩天當作慶賀。
    此時又遇見林小川,在陣陣不由自主的蛋疼中,牛二側開身子,瞪著林小川說道:“大毛啊,你這拎幾條死魚進來,可是對祖師爺大不敬啊,你就不怕下來個雷一下子劈死你?”
    打那夜被林小川攪了好事之後,很讓牛二動心的支書家媳婦兒,別說再讓他一親芳澤,見了他就是跑,說句話的機會都不給。牛二當然把壞了他好事的林小川恨了個咬牙切齒,今兒這架勢,一瞅又是來壞事兒的,牛二巴不得他說的話馬上靈驗。
    “嘿。劈我?就你這樣糟蹋了多少媳婦兒的老林八,都沒讓天劈死,這天早就沒眼了!我說牛二哥,你啥歲數的人了,安安心跟我那老嫂子安享晚年不行?身子都大半截都如土了,還一肚子花花腸子,整天想著糟蹋人,你就不怕報應?”
    聽到林小川的話,牛二倆眼圓瞪,直接吐了口唾沫,指著林小川的鼻子冷笑:“放你娘那屁!勞資一輩子救死扶傷,妙手回春救了多少可憐女人。勞資有得是功德!天就是有眼,才讓勞資過得這麽滋潤!勞資有婆娘,有四個閨女,嫁的還一個比一個好,外孫外孫女一大堆,勞資快六十還是有女人往懷裏鑽,這就是勞資的報應!你這小雜毛呢?嘿,你知道女人什麽滋味嗎?怕不是就記著你那個婊子媽……”
    林小川猛然變臉,那些在他身體內逐漸平穩下來的各種欲望,也突然狂躁起來,讓他更多了幾分戾氣。林小川直接把魚扔下,一把捏住牛二的手指,用力掰下:“咱哥倆兒平輩,你特麽指誰呢?一口一個勞資,占誰便宜呢?老天有眼?老天真有眼就特麽下來個雷,看劈死誰!”
    “不可妄言!”卜藥蓮猛然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