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與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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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祖國喝彩,為國產首艘航母交付喝彩,與有榮焉,幸甚至哉!
軍校家屬區這兩天是最歡樂的地方,這都是孫雅婷率領的一幫小蘿莉給大家帶來的福利。
花爺利用一天一夜的功夫,就趕製出十個綠色小藥箱並塗上了白圈紅十字的標識及時送來,孫雅婷獨占一個,其餘的剛好三人一個,自由組合各得其所。
簡單的小傷口清理、消毒、上藥、包紮等,這些聰明伶俐的小姑娘們很快就能上手,至於打針、縫合等難度高一點的還需要繼續學習和實踐來積累經驗才能實習上崗。
但這並不妨礙她們熱情似火,學習培訓的間隙,小姑娘們背著小藥箱四麵出擊,家屬區的熊孩子就成了她們追逐的對象,隻要發現一個蹭破點皮哇哇大哭的孩子,便一擁而上開展現場施救,一番忙碌之後,一個個充滿喜感的小傷員便新鮮出爐。
小傷員們往往會得到彩色糖豆大白兔之類的物質獎勵,還要積極配合小蘿莉們到軍校醫務室檢查驗收‘產品’是否合格。
於是,熊孩子們信心倍增,為了得到獎勵,有傷口就上,沒有傷口創造傷口也要上,一時間小蘿莉們生意興隆,忙的不亦樂乎;一時間熊孩子身上沒有小蘿莉們包紮的白紗布,就像軍人沒有軍功章,出門都不會有人和你玩。
一開始,隻有個別家長驚慌失措,出門一看,乖乖哩個咚,熊孩子幾乎個個有份,了解情況以後,大夥哭笑不得,你說有小傷口包紮也就算了,手上紮根刺挑出來就好,胡亂包紮什麽!更麻煩的還在後麵,熊孩子們堅決不讓拆無用的包紮,否則就打滾撒賴和你鬧,家長們隻好請小蘿莉們再來給包紮一次,這算咋回事嘛!
校長爺爺和沈老爺子出麵,及時製止了小蘿莉們的違法行為,勢頭才得到了遏製。
於是,小蘿莉們改變策略——
胖妞一改往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作風,這兩天一到做飯的時候,積極幫媽媽打水洗菜,媽媽切菜的時候,胖妞就站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盯著,看得媽媽心裏直發毛,好了,一不留神一哆嗦手被切了。
“快走,媽媽我給你消毒包紮,不然就會感染。”
胖妞跳著奔子歡呼雀躍,拽著媽媽的胳膊就走。
…………
據不完全統計,這兩天,家屬區媽媽們的手指受傷的現象高達百分之四十,糖果小販生意好了十倍……
大姐大孫雅婷留守在軍校醫務室坐鎮指揮,看到小姐妹們的實踐經驗迅速提高,欣喜不已,走路都像一隻高傲的天鵝,目空一切搖搖晃晃。
鄺大爺第二天下午就把兩百多隻廢舊汽車內胎送到了花石塘,花爺安排人手開始切割皮子;小九哥甘光複與花爺爺約定,兩天後正式開始采伐彈弓杈行動。
為此,花石塘由大江二河組織兩百名小木匠,自帶工具,與軍校的孩子一一搭對,分組進行。
這兩天,軍校八歲以上十六歲以下的孩子們都組織起來了,被校長爺爺分為少年中隊,童子中隊,下麵各設十個小隊,選出小隊長、中隊長,外加孫雅婷的四個醫護小隊,聯係戰術教官進行紀律教育、隊列訓練。小九哥甘光複光榮出任大隊長,及時與五老溝通,協調處理勤工儉學的各項事宜。
老天開眼,近幾天秋高氣爽天氣晴朗,采伐彈弓杈的行動分四個區域,在八個教官家長的帶領下開展的十分順利,除一個小孩子被蛇咬傷,得到沈明教官的及時處理外,其餘都是小磕小碰,在校醫的指導下,被孫雅婷的醫療隊處理的妥妥帖帖。
為此,鄺大爺出動了四台卡車,忙活了整整三天,最後隻收取了二十塊大洋的油錢,給這次勤工儉學活動給了最大的助力。
最後統計,這次勤工儉學活動共采伐合格彈弓杈兩萬一千多把,全部集中到花石塘祠堂大院進行下一步工序。
1927年8月25日,南京各個學校全部開學,軍校的孩子們全部在附近的匯文中學、惠文女子中學等學校讀書。
匯文中學相當於後世的北大附中,在南京城是‘one’的存在,全校學子三千多人,不是一般的牛逼。
根據學前軍校送來的名單,甘光複應該在八年級讀書,匯文中學已經安排好了班級,可在報名的時候,甘光複強烈要求跳級,進入高一年級就讀。無奈老師隻好把這家夥帶到了教務處,交給教育長處理。
教育長姓俞,是個不苟言笑的老夫子,戴著一副黑邊框的眼鏡,他盯著甘光複看了半天冷不丁說道:“理由!”
尼瑪,讓我一個擁有未來知識的學霸,上個高一年級還需要理由?!
“老師,九年級以內的課程我全部都自學了,而且高級中學的課程我也已經學了大半,所以,我不想虛度光陰在初級中學蹉跎歲月。”
“可否現在就考,考糊了給我循規蹈矩安穩點?老夫的戒尺不吃素!”
“學生願鬥膽一試。”
“好膽色!”俞夫子冷笑一聲轉頭對八年級老師說道:“去請陳元初、王永成、趙大智老師。”
八年級老師憐憫的望了甘光複一眼,搖著腦袋出門而去。
不大一會功夫,一位聰明絕頂、一位四眼睿智、一位西裝革履,風格迥異的家夥魚貫而入。
“三位,這是甘光複同學,今年新報道軍校家屬子弟,八年級要跳高一,拜托你們試試成色如何。”
俞老夫子轉而對甘光複說道:“同學,這是數學老師陳元初、物理老師王永成、英文老師趙大智,老夫俞昊,兼授國文。我們四人主考一定會讓你稱心如意。陳老師,王老師,你們二位合作出一套初中畢業試題,一小時答完為宜,老夫與大智老師合作,你作一篇三百字短文,英文翻譯,同樣為一小時。
甘光複同學我再問你一次,願考,就坐下答題,退出就領老夫的戒尺,乖乖回去上八年級如何?”
“各位老師好,學生願考!”
“好!陳老師、王老師,你二位馬上去出題。”
說著話俞老夫子拿出一疊稿紙遞給甘光複:“來,甘光複同學坐到老夫的位置上答題,短文題目為‘論三民主義’。”
“謝謝教育長,學生失禮了!”
“哈哈,無妨,老夫容許你張狂一次。”
坐到俞老夫子的辦公桌上,小九哥甘光複拿出那隻禮品派克金筆,平複了一下氣息,提筆在稿紙上從上到下寫下了一行令人賞心悅目的行書大字:論三民主義
然後閉目在腦海中醞釀構思。
這時牆上的掛鍾正好敲響了十點的報時。
“甘同學,現在計時開始,請你把握時間。
小九哥甘光複成竹在胸一揮而就——
先生先行,首倡民族、民主、民生三民主義,乃中國革命之基本綱領。
概而言之,先生表達了國人爭取民族獨立、民主權利和民生富裕之強烈願望。
愚以為,民族獨立首當其衝,民族不立,何談民主、民生之利,舍其可謂無根之木無源之水。
觀宇內,軍閥林立家國天下,政令阻塞民不聊生;望海外,列強環伺虎視眈眈,覬覦吾土窺伺吾財。
滿清愚蠻,閉關鎖國三百年,科學不暢工業不興,以致巨艦封海洋槍破國,乃民族之恥國人之痛。
少年強則國強,少年智則國智。先生雲:“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吾輩正值朝陽華年,定當繼承先烈遺誌,勤學數理化,強健體魄,立誌以所學強國富民。
漢將軍陳湯橫刀立馬曰: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眼見得一行行行雲流水的行書躍然紙上,俞老夫子起初不以為意的貓了一眼,不由大驚失色,肅然立於其後,目不轉睛的品味著每一行字句。趙大智與隨後而來陳元初老師、王永成老師好奇的上前圍觀,端著茶杯視察的顧楷文校長也悄然加入成了其中的一員……
一行行漂亮華麗的英文急速的從筆尖流出——
dr.sunyat-senisourleader.heinitiatedthethreepeople‘sprinciplesofnationality,democracyandpeople‘slivelihood,histhebasicprogramofthechineserevolution.
…………
隨著書寫,甘光複同學充滿激情抑揚頓挫的用倫敦口音朗讀著英文短文,直到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結尾。
他抬頭看到周圍鷹視狼顧的老師有點亞曆山大:“咳!咳!老師,我還要考試答題……”
“咋回事?”
顧楷文校長貌似漫不經心的拿起甘光複的短文隨意問道。
“校長,這是軍校新來的甘光複同學,他要從八年級跳到高一,我們在進行入學測試。”
“好,那就繼續,你們幾個離遠點,別讓甘光複同學太緊張了嘛!”
王永成老師換上數學物理試卷:“數學物理各五道題,每題十分,六十分及格。”
甘光複用兩三分鍾審了一遍題:“老師,學生看您們都很忙,為了節省時間,能簡略步驟直接寫答案嗎?”
陳元初和王永成老師對視了一眼:“可以,隻要答案準確就行。”
“謝謝老師!”
小九哥甘光複‘唰唰唰’寫上了各題的答案,前後沒用五秒鍾。
“咣!”
牆上的掛鍾準時敲響了十點半的鍾聲。
校長:“考完了嗎?”
教育長:“考完了,國文英文,數學物理,總共用時半小時。”
校長:“成績如何?”
教育長:“國文九十九,扣一分激勵他學無止境。”
趙大智:“英文外瑞古德。”
陳元初、王永成:“數學物理滿分100!”
校長:“好了,你們可以去忙了,我和教育長要與甘光複同學談談。”
王永成:“校長,其實剛才的一百分不準確,能不能讓甘光複同學先與我和陳老師談談步驟?”
“我的步驟都沒談,你小子瞎談什麽!出去別瞎嚷嚷,滾蛋!”
……
“甘光複同學,過來坐我身邊。”
顧楷文校長和藹可親就像鄰家的老爺爺。
“校長伯伯好!教育長伯伯好!您們說,我站著聽!”
“好吧,那我就不難為你,把你的筆給我看看行嗎?”
甘光複同學恭恭敬敬遞上派克金筆。
“這是‘唯一美貨總匯’湯品臣經理送你的禮品嗎?”
“啊!是的,校長伯伯,您咋知道?”
“我和翁文灝教授大學同窗。”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同學,你瞧我這記性。這回落到老夫手上了,撿到寶了,校長!”
“與有榮焉,幸甚至哉。”
“啊!”
小九哥甘光複一瞬間覺得自己成了別人砧板上待宰的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