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囂張的踏破天,神秘的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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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總要來,誰擋也擋不住。
祈求老天保佑祖宗保佑,總有些不靠譜。不管洋夷,就說咱們國人,每天祈求官運亨通、財源滾滾、子孫金榜題名、送子觀音來個帶把的、打麻將想把把開胡的、白日做夢想美眉投懷送抱的……諸如此類海了去了,中國的老天爺忙的焦頭爛額,有時候偶有疏漏,在所難免;地底下的大爺二大爺能量有限,而子子孫孫的願望太多,即便是累的吐血,子孫們就像黑心的老板,不管你加多少班,都依舊欲壑難填,索求無度。
中國的老天爺也太難了,中國人的祖宗不好當啊!
甘光複同學在學校打了一個旋,重新到校門口一看,何老三已經不見了蹤影,一打聽,說何老三臨時有事回家去了。
騎著自行車回到修理廠,一進門就被那個福滿倉逮了個正著:“小毛頭,那個玩意是你設計出來的?”
“撒玩意?”
小九哥一頭霧水,小爺我設計的東西多了去了,誰知道是什麽玩意!
“就是那個什麽消音器,走,到辦公室給老子好好說道說道。”
“有什麽問題嗎?”
小九哥支上自行車,跟在這家夥的身後問道。
“不是老夫自誇,你小子設計的那些玩意我都看了,出彩的唯有那個消音器,算是勉強入了老夫的法眼,鬼點子不錯。”
“那個……,傅先生,你也懂設計?”
“小九,不要胡說,傅先生可是高手,我們修理廠請來的兩個八級工都不是他的對手,佩服的五體投地。你設計的消音器,傅先生又小小改動的了一下,加工出來一試,效果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你要多多向先生虛心學習才是。”
本來甘爸爸還說消音器是自己設計的,結果傅先生考教了幾個問題,立馬就露出了破綻,最後隻好把小九哥獻了出來。
在辦公室,麵對著茶幾上攤開的消音器設計圖紙,一老一少,兩個腦子不正常的家夥各顯其能較量了一番,最終都不由得佩服對方。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技術這東西做不得半點假,一試就試出了對方的斤兩。
“這樣性能不是更好嗎?”
“你想的太美了,可是材料達不到要求也是枉然!”
“難道說找不到最佳的替代品,我可是個完美主義者,手底下容不得有瑕疵的東西。”
“反正國內絕對找不到,我隻是利用現有的材料,達到最佳的目的,等有了新材料再改進也不遲。傅先生,現有能用的才是最好的,完美主義要立足現實,不然就是空中樓閣,還不如我的實用主義來的實在!”
爺爺的嗉子,誰還不會鼓搗個主義出來,唬人的玩意誰不會!
可能很少有人當麵駁斥傅先生完美主義的不足,老家夥逮住甘光複同學就是一陣長篇大論:
“實用主義就是故步自封的代名詞,是科技進步的刹車片,你小子還是早早拋棄為好。隻有追求完美的人,才會探索未知的領域,追尋物質的本源,西方的科技進步就是一群完美主義者給人類帶來的福利……”
“傅先生,學生的認知恰恰相反。我隻看到實用主義者大多數都立足現實,對未知的領域懶得開發研究;但為了進一步達到更懶更舒服的目的,他們有選擇的開發實用的東西,比如,懶得走路,實用主義者便有目的的研發出了自行車、汽車,乃至速度更快的飛機;懶得麵對麵講話傳遞信息,懶人便發明了電話、電報;我想將來一定會發明出無線電話,可視通話,足不出戶就可以聯通天下……總之一句話,這個世界是懶人主宰的世界,完美主義者不過是作秀而已。”
“朽木不可雕也!”
老家夥氣得吹胡子瞪眼,把手中的一隻鉛筆使勁摔到桌子上彈起老高,驚動了那隻打瞌睡的狸貓,起身對小九哥齜牙咧嘴發威。
“咀!”
小九哥打了一聲尖利的口哨,瞬間嚇得那個孽畜瑟瑟發抖,縮在老家夥的身邊尋求保護。
“你是老麻雀什麽人?”
傅先生雙目灼灼,仿佛能穿透人的五髒六腑。
“那有什麽老麻雀,老麻雀早就見上帝去了!”
“胡說八道,中國哪有上帝!”
老家夥抓住破綻反擊。
“你是不是覺得中國沒有上帝,中國的老麻雀隻能下地獄,不能去見上帝?崇洋媚外,那你是不是以為外國的月亮也比咱們中國的圓啊?”
“你……,你……,你……,咳咳咳!”
老家夥差點一口氣沒倒過來,如果吐血而亡,那就罪過大了。
甘光複同學急忙上前給老家夥捶背:“傅先生,您老消消氣,都是小子不對,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追求完美之道……”
“哎喲!哎喲!你小子用點力行不行!……往上點……靠左點……,哎喲哎喲!氣死老夫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的啟蒙老師沒教過嗎!”
看著老家夥賣萌,甘爸爸也樂了:“小九,好好伺候傅先生,目無尊長像什麽樣子!”
“這就對了嘛!哎,你小子還沒告訴我老麻雀的事情,好好說人話,不然老夫不準許你小子不能停下來!”
“傅先生,我認識小山雀,不過現在應該叫他老山雀了。”
“那家夥還活著,他在哪兒?”
“白馬山,太陽屲,一座木屋,一群鳥雀。”
“前朝故人!”
傅先生滿臉蕭索盡顯滄桑:“此間事了,你帶我拜訪一下小山雀!”
有了傅先生這個神秘莫測的高手打幫,消音器很快就改良製作完成,順便傅先生也給自己裝備了此物,就在修理廠的車間實驗,聲音如同小孩子放了個幹脆屁,動靜不大,效果杠杠滴!(沒幹脆麵啥事?)
吃過晚飯,豹子在修理廠的門口給甘光複示意,他父親回來了,甘鑑民和還在琢磨消音器的傅先生辭別,父子倆回到了家屬院。
雖然已經洗漱打扮,但董長壽依然顯露滿臉的倦色,兩對父子在老甘家的客廳聚首。
“董叔,您辛苦了!”
“這孩子,這叫啥話,我們兩家就不要分你我了,都是應該的。”
董長壽有些不悅,但眉宇間舒展了不少,再親近的人,暖心窩子的話永遠也不嫌多。
“舅爺,這個傅先生的確在上海灘有一家‘踏破天’偵探所,場麵頗大,都有自己的商業電台,業務範圍遍及海內外。可是‘踏破天’一般的活根本就不接,除非特別棘手同行不敢搭手的案子才有興趣挑選一二,而且要價極高,還不容許砍價,簡直就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他的主人神龍不見尾,幾乎無人曉他的真容,據說經常易容出入滬上的高檔娛樂場所,揮金如土。
滬上幫派的人對這個‘踏破天’畏之如虎,避之不及。
踏破天剛開業的時候,沒有給幫會的大佬拜碼頭,所以,第二天就有轄區的地頭蛇上門收取每月三千大洋的天價保護費,結果人家二話沒說,當場給了真金白銀,而且給上門的幫派弟子不少的跑腿費,客客氣氣送出門來,讓人大跌眼鏡。
更令人大跌眼鏡的是,第二天一大早,這個幫派的大佬自降身份,早早就規規矩矩守候在踏破天的門口,等踏破天開門營業,這個大佬提出要拜見踏破天的主人賠罪。誰知人家鳥都不鳥他,硬邦邦一句話,每月六千大洋的孝敬按時送來,此事就算了解,否則免談。
就在眾人以為此事無法善了的時候,這個大佬慫了,沒敢打一絲折扣,全盤接受。
後來傳出消息,原來當晚,這個大佬戒備森嚴的莊園,一夜之間,裏麵除人之外的活物全部死絕,不說籠中鳥池中魚,莊園裏遍地都是死翹翹的老鼠,大佬的額頭上用不知何物的鮮血寫著‘踏破天’三個大字,據說大佬醒來以後當時就嚇尿了。
從此,踏破天就成了幫派的禁地,小癟三路過都要繞道走。”
眾人大驚失色,對這個傅先生感到更加的好奇和敬畏。
“偌大的上海灘,就沒人知道他的底細嗎?”
甘爸爸不甘心的問道。
“也並非如此,市府高層見過踏破天的話事人,據說此人對歐洲各國的上流社會十分熟悉人脈極廣,真假就無從得知,但幾個牽扯西方的案子,都通過上層得到了令事主滿意的答案,料想所言非虛。”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之時,甘光複突然開口說道:“父親,有人知道傅先生的底細。”
“誰?”
“白馬山的鳥叔!”
得知鳥叔與傅先生是故友並且與甘光複是忘年交以後,甘爸爸當即備了禮品,連夜與甘光複上了一趟白馬山去尋找答案,回來已經是半夜時分。
京城太大,紈絝子弟太多,有多少貴胄子弟流亡海外更不清楚,差不多二十年的時間過去了,鳥叔一時間也沒有準確合適的對象對號入座。
再說鳥叔當時隻是一個珍獸苑小小的跑腿太監,來者都是爺,哪裏有他攀交情的份,被當成玩物倒是真的,提起來都是淚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來隻有先接招再說。
夜深了,滿城的梧桐樹葉開始‘巴拉巴拉’訴說金陵城的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