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財經支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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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大染料公司裏麵隱藏的兩個實驗室,使傅先生顯得更加的深不可測。
    不過甘光複堅信傅先生是一個有骨氣的中國人,盡管種種跡象表明,他可能與於大清國流亡海外的貴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在對待洋鬼子這一點上他卻嫉惡如仇旗幟鮮明,一點也不含糊,這也是甘光複選擇相信他的根本原因之一。
    這兩天甘光複成了正大染料公司的常客,就連看門的阿伯都已經很熟絡,但阿伯從來沒問過他是傅先生的什麽人,來這裏幹什麽。
    因為傅先生不想他的團隊與波爾研究院的人照麵,所以,最近安排他們休假去旅遊。
    材料設備齊全,製作工藝成熟,輕車熟路,兩人很快就用坩堝提煉出了所需的十公斤樣品。
    “原本計劃在近期走一趟川渝,但被你小子的擦鞋箱計劃和波爾的來訪打亂了行程,看來此行隻好推遲到秋後。”
    在實驗室傅先生的辦公室,兩人圍繞著擦鞋箱計劃進行了一次深入的長談。
    “你知道關於南京城柳漢奸事情的後續情況嗎?”
    “先生,我沒聽到任何動靜,應該過去了吧。”
    “柳家人重金聘請上海灘的神探李一凡介入調查,最後一直追查到rb浪人鬼無蹤便戛然而止;因為鬼無蹤與黑龍會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權衡利弊以後,柳家人果斷放棄了繼續追查此案,總算是告一段落。但據知情人士透露,李一凡已經判斷出柳漢奸的失蹤與上青天有關聯。你回去以後告訴你父親,一定要提防柳漢奸身後的人使壞。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一點總無大錯。”
    “謝謝先生提點,學生一定讓上青天時刻提防。”
    “你口技學的咋樣了?”
    “不瞞先生說剛剛入門,現在欠缺的是沒有合適的環境來鍛煉提高。”
    “這倒無妨,馬上就放暑假了,屆時你抽空來上海我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地方,時不待我,你要盡快鍛煉提高。”
    “先生,日語環境最好不過。”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回頭你照張相留下,我為你安排一個合適的身份,不過要稍加易容。”
    “全憑先生安排。”
    …………
    匯文中學輔導叢書的銷售在四海書局成熟渠道的引流下,已經在華中華東地區全麵鋪開,得益於先期各大媒體奧林匹克競賽鋪天蓋地的免費宣傳,全國各地榜上有名的中學都紛紛要求納入銷售體係,上海、南京、北平、天津等地的合作方都開足了馬力,加緊印刷,但仍然是供不應求的火爆局麵。
    雲哥工作重點已經從黨務轉移到了財經方麵,因為這條線能源源不斷提供穩定的財源,極大地緩解了上海地下黨經費不足的問題。
    為了保障這條線的安全問題,伍老板決定單獨成立財經支隊,由他親自主管單線聯絡,斷絕與其他組織機構的一切聯係往來,專門從事經費的籌措工作。
    廖雲任財經支部書記;
    陸維漢任支部副書記;
    李澤田任組織委員;
    甘光複任常駐南京辦幹事;
    鄧元才、李思武任交通員;
    委派可靠的老同誌——
    郭天雲任會計;
    王憲堂任出納;
    趙大成任安保委員;
    朱小寶、黃凱任保衛幹事。
    一九二八年六月二十八日晚上,廖雲在zx區平南路一家石庫門召集全體成員,召開了第一次支部會議,傳達了上級的指示,明確了各自分工。
    廖書記專門就保密安全事宜作了重點安排和部署,再三強調遇事要沉著冷靜,時刻不要忘記自己肩負的神聖使命。
    鄧元才、李思武劃歸趙大成領導,要求在最短的時間內,以老帶新,加快地下工作的技能培訓,熟悉上海的各個街道,盡快掌握上海方言。
    甘光複同學由李澤田同誌負責相關事宜的培訓工作,盡快把南京的工作抓在手上。
    甘光複同學在會上提交了入黨申請,入黨介紹人為廖雲和李澤田,支部會議同意接納他為中共預備黨員,報上級組織部門批準,等待他年滿十八周歲的時候,轉為正式黨員;鄧元才和李思武被列為入黨積極分子,納入考察對象,待條件成熟以後再另行會議討論。
    征得兩位入黨介紹人的同意以後,入黨申請書上甘光複同學用了繳納黨費時的化名‘秦武’,特殊時期,采取特殊的防範措施是非常有必要的,這一點兩位介紹人都心知肚明非常讚賞。
    郭天雲年近而立,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看著就給人一種精明強幹的感覺,他和王憲堂都是四海書局的會計,同樣肩負會計出納的職責;王憲堂比郭天雲年長幾歲,老成持重。
    他們兩人都是陸維漢多年的老搭檔,配合的極其默契。
    黃凱二十出頭,能說會道,是陸維漢的內侄,是四海書局跑街的夥計。
    甘光複剛剛認識的幾個人之中,趙大成的身份極為特殊,這家夥竟然是上海灘青幫的袍哥,在張仁奎手底下做事,專門負責張公館的安保事宜,朱小寶就是他的跟班。
    民國時期的上海灘,風起雲湧,各路勢力盤根錯節。青幫的勢力更是不用說,“上海三大亨”跺跺腳,上海都會震動起來。
    雖然杜月笙、黃金榮、張嘯林在上海勢力很大,但是有一個人,同樣是青幫弟子出身,杜月笙、黃金榮、張嘯林卻不敢輕易惹的人。此人便是張仁奎,他除了是青幫弟子之外,還有著另外一層重要的身份,還被授予國-軍上將軍銜,這點是杜月笙他們沒有的。
    張仁奎,又名張錦湖,他是舊上海灘重要的青幫頭目,為青幫“大”字輩弟子。
    很多人可能不太了解青幫字輩排行,青幫傳到上海時,基本是“大通悟覺”字輩的弟子了,而杜月笙、張嘯林分別是“通”字輩的陳世昌的徒弟和“大”字輩的樊瑾丞的徒弟,黃金榮因為沒有拜師,所以嚴格意義上,都算不上是青幫弟子。
    從字輩上來看,張仁奎遠比“上海三大亨”厲害多了,字輩排行在江湖上尤為重要,這是一種資曆的象征。
    清末民初,上海灘青幫勢力大概有四支:一支是上海本土幫,第二支就是浙江湖州幫,第三支是江蘇揚州幫,最後一支,就是以山東人張仁奎為首的山東幫。
    張仁奎是山東大漢,號錦湖,是上海青幫中少有的幾個“大“字輩之一。來上海之前,他曾在徐寶山手下擔任過揚州第二軍步兵二十四旅旅長,後來還做了大官,任通海鎮守使。1927年,他的部隊被打垮,向北伐軍投降,他本人丟了兵權,便逃到上海去做寓公。
    青幫的早期組織中,響馬強盜、毒販鹽梟之類人物,占絕大多數,普通幫會成員多是下層貧民或農民、水手等,頭領則多是所謂黑道出身。像張仁奎這樣當過旅長,又曾鎮守一個地方的“大人物“,在幫會中可說是鳳毛麟角。所以幫會徒眾心中對張仁奎的尊重遠超過對“三大享“的尊重。
    每當各幫會頭麵人物之間、幫會之間發生矛盾時,幾乎總是要找張老太爺“(幫中人對他的稱呼)出麵調解。張仁奎的角色有點像大家族中的族長,憑德高望重解決家族內外的糾紛。但是張仁奎也不是完全憑老資格吃飯的,因為在青幫中,光靠資格是不行的,要想站住腳,還得有實力。
    張仁奎對實力有另一番獨特的看法,就是看重收徒的“質量“,可能這一點是從他過去的上司徐寶山那兒學來的。張有地位,決不屑於與社會上的小混混,以及地痞流氓之類為伍。故雖然張收徒數量可觀,據說有三萬人之多,但其層次也頗高,這些徒子徒孫給他撐足了門麵。
    張仁奎收徒的規格是很“講究的“。
    像大軍閥韓複柔,蔣鼎文,朱紹良;
    大資本家有上海銀行公會會長陳光甫,金融業的錢新之,中央造幣廠廠長韋敬周;大買辦中國旅行社總經理陳香濤;
    汪偽政權中的外交部長夏奇峰,宣傳部長林柏生等人;
    軍統分子有鬆滬警備區稽査處長陶一珊;
    文化人有《時事新報》總經理張竹平等等。
    甚至青幫大亨杜月笙,也隻能“屈尊“做了他的徒孫。
    大名鼎鼎的杜月笙居然是他的徒孫,這是怎麽論的?原來杜月笙的師傅陳世昌,是青幫“通“字輩,他的老師也姓陳,是蘇州大字輩的陳彪。陳彪除輩份高外,一無所有,收的徒弟也都沒什麽大出息。早年陳世昌拜師後,自己在上海闖江湖,以製作兜售鴉片煙杆子謀生。後來在街頭玩點小本錢賭博的把戲,騙些小錢糊口。
    後來杜月笙等人出名後,師傳也叫響了。陳世昌覺得陳彪與他現在的名頭不配,又改拜張仁奎為師,就這樣杜月笙就成了張仁奎的徒孫。
    張仁奎所收的徒弟,看起來似乎比他更有名、更有勢、更有錢,可這些人為什麽會拜他作老頭子呢這裏有多種原因,例如像軍閥韓複渠這樣的人,主要想利用幫會來控製部隊,更重要的,士兵為龍頭大哥打仗和為長官打仗其勇敢精神差別很大,所以軍閥多喜與幫會結緣得到好處。
    拜張仁奎為師者有各色人等,目的也不一樣,有錢的多是因怕人搶劫或敲竹杠,拜張作為保護神。還有一種人財大氣粗,終日在風月場中鬼混,惹出風流的事又怕流氓蔽詐,就找張作為靠山。就這樣,張仁奎就水漲船高,成為舊上海真正的青幫大佬。
    上海本土幫領軍人物範高頭、陳其美早逝,勢力很快沒落;湖州幫跟北洋軍閥走得太近,到蔣介石時代被肢解;揚州幫首領徐寶山依附袁世凱,被國民黨炸死,幫眾分散;張仁奎本是徐寶山下屬,後收其殘部進駐上海灘,廣招子弟獨成一派,創造了新的大好局麵。
    雖然張仁奎在上海沒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但是他的徒子徒孫們遍布軍政商學界,而且多屬社會名流,因此,張仁奎的江湖地位極高,這點是“上海三大亨”難以匹敵的。
    趙大成是張仁奎‘通’字輩的開山弟子,早在北伐時期就在其表兄孫胡子的引薦下秘密加入了中國共產黨,1927年到上海以後組織與他取得了聯係,伍老板讓他繼續以幫會的身份潛伏。
    由於他身份特殊,許多組織不便出麵的事情他都可以輕鬆辦理,出於種種考慮,上海特委決定讓他為財經支隊的安全運行保駕護航。
    (從今日起恢複更新,望各位書友繼續關注為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