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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真相
    喬寶貝覺得現在的白天和夜晚對自己來說已經並無區別了，她買了一個電子手表，可以隨時告訴她時間。很多時候她分不清是是白天還是黑夜，反正她的世界已經是一片黑暗。剛一開始的時候，她很恐慌，但一想到肚子裏還有個寶寶陪著她，心就漸漸安定下來。
    隻是，不再恐慌不代表不孤單，她什麽也看不見，入目的一切都是無邊的黑暗，隻能看靠聲音知道身邊人的存在。沈喬是她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可卻是咫尺天涯，她根本無法靠近他，很多時候其實她想走近他，想告訴他真相，可一聞到那陌生的香水味，她便怎麽也說不出口。
    她想，他們也隻能這樣了，孩子出世後，他們便是陌路人。
    沈喬出差的第二天，專業護理便來報到了，給喬寶貝講了很多產前知識，尤其是即將臨產這段時間，她要怎麽做才對寶寶最好。喬寶貝聽得很認真，因為她很怕因為自己的失明而可能引起的意外。從她感覺到胎動的那一刻起，她就覺得這個孩子比她的生命還要重要，她一定要讓他安全誕生在這個世上。
    到了第三天，喬寶貝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她穿好衣服，走下樓，喊道：“陳姐……”
    沒有人回答她。
    喬寶貝有些奇怪，怎麽陳姐不在，護理也不在？心想她們可能是去買菜了，便走到廚房去倒水喝。她慢慢走到廚房，找出杯子，正想走到一邊去倒水，忽然，腳底一滑，她尖叫一聲，支撐不住地摔倒地上。
    喬寶貝的腦子一片空白，在摔倒的一瞬間下意識地用雙手護住高高隆起的腹部，一陣劇痛襲來，她感覺到下體好像有液體緩緩流出。
    她的臉色也一瞬間變得慘白，不，千萬不要，喬寶貝忍著疼痛，慢慢坐起來，用盡力氣喊道：“陳姐，陳姐，幫幫我……”
    可是，沒有人回答。
    喬寶貝一瞬間覺得心沉到了穀底，眼中忽然滲出淚水，她從沒像現在這樣恐慌過。慌亂中，她拿出手機，撥了沈喬的快捷鍵，那邊響了兩聲，然後她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hello，是喬秘書嗎？有事嗎？喬哥哥在洗澡。”
    喬寶貝的心一涼，忽然發覺自己的愚蠢，她竟然最先想到的是他！木然地掛斷電話，喬寶貝按下另一個快捷鍵，帶著哭音說道：“小寶，是我……”
    喬小寶來的時候直接叫了救護車，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別墅裏竟然隻有喬寶貝一個人，看到她的下身都是血，他飛快地奔到她的麵前，看到她猛地抬頭，臉上全是無助的淚水，“小寶，是不是你來了？”
    “姐，你撐著點，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喬小寶抱起喬寶貝，將她抱到救護車上，護士很快就給喬寶貝實施了急救措施。
    “小寶，小寶……”喬寶貝的意識已經有些混亂，但還是抓住喬小寶的手，說道：“你答應我，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
    “你放心，姐，不會有事的，你和寶寶都會好好的！”喬小寶握住喬寶貝的手，然後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姐夫去哪裏了？我馬上打電話給姐夫。”
    “不，不用了，小寶，不要打給他，”喬寶貝連忙製止他的動作，然後語氣急促地開口：“小寶，你聽我說，萬一……”
    “姐，你先別說了，不會有什麽萬一的！”喬小寶打斷喬寶貝的話。
    “不，你讓我說完，萬一我出了什麽意外，你不要把寶寶交給沈喬，”喬寶貝說道，眼中淚流不止，“你把他抱回去讓爸媽撫養，知道嗎？”
    “為什麽，姐，你跟姐夫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喬小寶一震，問道。
    “小寶，你聽我說，如果他回來了，你跟他說，我祝福他和秦情，但是，我不會把寶寶交給秦情……”喬寶貝說完這句話，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而此時的沈喬，正準備在離開a市之前和何慕吃一頓飯。
    “老公，你去哪裏？”林曉悠本來正在看電視，卻見何慕準備出去，問道。
    “沈少和小情今天晚上就回c市了，我去和他們聚聚。”何慕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沈少和小情？”林曉悠眯著眼睛重複了一句，倏地站起來，說道：“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你？”何慕有些驚訝，畢竟在他的印象裏，她對沈喬和秦情都沒什麽好感。
    “怎麽了？你不樂意？”林曉悠馬上瞪向何慕。
    “當然不是，那我們快去吧，他們應該已經在那邊了。”何慕識相地說道。
    林曉悠想的其實是要給喬寶貝出一口氣，剛好她最看不順眼的兩個人聚在了一起，她不去搞點破壞就太對不起“死黨”這個稱號了！
    他們到的時候，沈喬和秦情果然已經坐在那裏了，何慕和沈喬寒暄了一下，也坐下了。林曉悠來回打量了沈喬和秦情幾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沈少，看不出來你這麽有閑情逸致，跑到a市和秦大美女約會啊！”
    話一出口，在場的其他三人立馬僵住。
    沈喬皺了皺眉，要不是看在她是寶貝的好友和好友的老婆份上，他根本就不會理她，不過，他還是說道：“我和小情是來出差的。”
    “老婆，你別亂開沈少的玩笑！”何慕開始後悔帶她來了。
    哪知林曉悠卻一點也不把何慕的暗示放在眼裏，依舊含笑諷刺道：“出差？這個借口真好，把一個即將臨產的孕婦放在家裏，跑出來和美女出差，沈少可真會把握機會！”
    “曉悠，你誤會了，我和喬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秦情見沈喬臉色不對，馬上開口說道。
    “喲，我跟秦小姐可不熟，您千萬別喊我曉悠，我還沒吃晚飯呢！”林曉悠暗暗冷笑一聲，說道。
    “老婆，既然你餓了，就先吃飯吧。”何慕頭疼地看著這個說話不饒人的小妻子，偏偏他對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沈少，你不介意我也叫你喬哥哥吧？”林曉悠不理何慕，又繼續說道，不過頓了頓，又說，“哦，不對，連寶貝這個做妻子的都沒叫過你喬哥哥，我這個外人怎麽好叫呢？我還是識相點好，繼續叫你沈少吧！”
    此話一說，秦情立馬變了臉色，林曉悠的話句句帶刺，她的意思不就是這喬哥哥也不是她這個外人該叫的。
    而沈喬依舊沉默不語。
    氣氛一下就變得尷尬，不過林曉悠顯然不管這麽多，她看向沈喬，說道：“沈少，作為寶貝的好友，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不管你在外麵有多少女人，也不管你跟你的青梅竹馬秦大小姐有什麽曖昧，但是，隻要寶貝一天是你沈喬的妻子，你就不應該讓她傷心。”
    沈喬麵無表情地看了林曉悠一眼，眼中的凜冽讓林曉悠不由吞了吞口水，說實話，沈喬的氣場還是很強的，讓她也有些忌憚。
    “我跟寶貝的私事不勞你操心。”沈喬冷冷地說了一句。
    林曉悠本來是不想繼續說下去了的，但沈喬的態度太讓她不滿意了，於是她又怒氣攻心，猛地站起來開口道：“沈喬，你不要以為寶貝瞎了就可以任你欺負，隻要我林曉悠在一天，我就不會讓你傷害她！”
    何慕拉住林曉悠欲揮到沈喬臉上的手，無奈地說道：“老婆，你老公還在呢，給點麵子行不？”
    不過這會兒，不止是林曉悠把他給忽略了，連沈喬都把他忽略了，縈繞在沈喬耳邊的隻有那句“你不要以為寶貝瞎了就可以任你欺負”！
    沈喬猛地站起來，眼神淩厲地掃向林曉悠，問道：“你說什麽？什麽叫寶貝瞎了？”
    林曉悠一愣，被沈喬嚇了一跳，半晌才回過神來，不敢相信地看向沈喬：“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寶貝的眼睛看不見了！”
    沈喬的臉色倏地一變，“不可能，寶貝的眼睛一直好好的，怎麽可能會看不見？”
    “天哪，”林曉悠忍不住大叫一聲，差點沒跳起來，指著沈喬說道：“你到底是怎麽當人家丈夫的？我上次去c市的時候寶貝就看不到十米之外的東西了，那個時侯她才懷孕沒多久，而你現在告訴我，幾個月過去了，你還沒發現她的眼睛出了問題？”
    “老婆，你可別嚇沈少！”何慕一看沈喬的臉色不對，馬上說道，心中的震驚不比沈喬少。
    “我可沒空開玩笑！”林曉悠哼了一聲。
    “不對啊，上次我和王經理去喬哥哥家加班的時候，寶貝還給我們泡咖啡呢，那個時侯她應該已經懷孕五個月了吧！她的眼睛沒問題啊！”秦情忽然插嘴道。
    “什麽？你還讓她泡咖啡？”林曉悠這下真的要跳腳了，“沈喬，你，你，你……我都要被你氣死了，寶貝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就基本上看不清楚東西了，更別說是五個月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已經完全失明了？你竟然還讓她給你泡咖啡？”
    “老婆，冷靜，冷靜！”看著林曉悠就要衝上去揍沈喬了，何慕連忙抱住她，不停地說道。
    而沈喬已經完全呆住了，他記得那次喬寶貝的手就被燙傷了，他以為她隻是不小心，可沒想到卻是因為看不見！不，他不能接受！
    “不，我不相信，如果她看不見，她不可能瞞得住我們，她也從沒跟我說過……”沈喬喃喃道。
    “隻要有心，怎麽可能瞞不住？怕隻怕沒心的那個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個月把她冷落地很徹底，你倒是說說看，你有沒有跟她一起吃過一頓飯？”林曉悠繼續說道，她可不會同情這個男人。
    見沈喬沉默不語，林曉悠又開口道：“如果你真的關心寶貝，你早就能發現她的異常了，不過你天天跟其他女人眉來眼去，會正眼看寶貝才怪，如果我是寶貝，也不樂意告訴你！”
    而沈喬此時的心情可以說是複雜無比，他一直在想那天寶貝還一個人坐計程車跑到機場給他送文件，按林曉悠所說，她那個時侯已經完全失明了，那她一個人要如何走出來？難怪，那個時候他站在她麵前，她卻沒有反應，甚至她的手機其實隻是掉在她麵前，她卻在地上摸索了很久，她還騙他說是眼中進沙子了，而他竟然愚蠢地相信了！
    林曉悠的一番話，不僅讓沈喬嚇到了，連何慕和秦情也變了臉色。秦情忽然想起之前那通電話，心中不由打了激靈，馬上開口說道：“喬哥哥，剛剛……”
    話還沒說完，沈喬的手機就響了，他拿起電話一看，是家裏打過來的，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按下接聽鍵。
    “先生，不好了，太太出事了，我剛剛出去了一下，可回來一看，廚房裏有一大灘血，我聽旁邊的人說剛剛來了一輛救護車把太太接走了！”陳姐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徹底打亂了沈喬的心。
    “寶貝出事了，我要馬上回去。”沈喬臉色凝重地說了一句，也沒看他們一眼，急急忙忙地衝出門外。
    “喬哥哥，我跟你一起回去！”秦情急忙追了上去。
    兩人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往機場而去。
    “不行，我也要去！”林曉悠說著，也要跟著衝出去！
    “老婆，我們什麽都沒帶，難道你就這麽過去了？”何慕馬上把她拉住。
    林曉悠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然後說道：“你回去拿東西，我先過去！”
    說著，人已經衝了出去。
    何慕看著林曉悠急匆匆的背影，歎了口氣，隻得認命地回家收拾東西。
    坐在出租上上，秦情看了眼沈喬，他雖然沒有什麽表情，可眼裏的心急是騙不了人的。她想了想，還是說道：“喬哥哥，你在洗澡的時候，我幫你接了通電話。”
    沈喬猛地看向她。
    秦情咬了咬唇，還是繼續說道：“是寶貝打來的，但是她沒有說話。”
    沈喬飛快地掏出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那是在陳姐不久前的電話，她出事了，所以打電話給他，可他卻沒有接！一想到這裏，他忍不住瞪向秦情，厲聲道：“你怎麽不早告訴我？你知不知道寶貝那個時侯可能就已經出事了！”
    “我……”秦情一窒，沈喬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一時之間竟反應不過來，隻覺得心中滿腹的委屈，喬寶貝自己不吭聲，她哪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好了，我現在不想說話，你讓我靜一靜。”沈喬略顯疲憊地閉上眼睛，隻要一想到喬寶貝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就心亂如麻。他打了喬寶貝的電話，也打了喬小寶的電話，可都打不通，而喬爸喬媽的口氣似乎不知道喬寶貝出了事，他也不好多問，能找的人他都找了，可沒有一個知道喬寶貝去了哪家醫院。
    稍稍冷靜了一下，他開始回想這幾個月來的點點滴滴，越想越後怕，悔恨幾乎要擊垮他的理智。他早就該發現的，當初陳姐跟他匯報她的情況時，曾經說過她經常來來回回地走同一個地方，她說是散步，但其實根本就是在熟悉路線，不斷地練習來確保失明後不會找不到地方。而且她雖然走路看上去跟正常人沒有什麽區別，可速度明顯放慢了，她說是為了寶寶，其實是她不能伸手去摸索，隻能一步一步慢慢走，以免碰到阻礙物。
    他忽然想起她懷孕三個月的時候，曾經要求他陪她幾天，那一天她就一直盯著他看，他在想，是不是那個時侯她就知道自己快要完全失明了，所以想借這個機會多看看他？可是，那個時候他對她說了什麽？
    喬寶貝，如果你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出去逛逛，我沒時間陪你瞎鬧！
    想到這裏，沈喬恨不得打自己一拳，他竟然說了那麽混賬的話！一想到她當時竟然還能微笑著說“我本來就不該妨礙你的”，他就覺得心痛如刀割。
    是他的錯！他竟然一直都沒發現她的異常，其實林曉悠說得對，如果他真的有關心她，他不會不知道她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而自己卻完全沒有察覺，不但如此，還每天都在外麵和不同的女人周旋，還故意帶著那些女人的香水味回家。而她，在不經意間，已經離他越來越遠。她曾經走出了第一步，可他殘忍地將她拒之門外。
    想到自己還讓她泡咖啡、送文件，沈喬更是無法原諒自己。而且他發現這幾個月來她幾乎已經足不出戶了，一想到她每天對著電視機，假裝自己的眼睛沒事，他就覺得心隱隱作痛。
    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沒有陪伴在她身邊，任她一個人在黑暗的世界裏踽踽獨行，承受孤單絕望，他想，這個世界上最不稱職的丈夫，恐怕非他莫屬了。
    終於到了c市，沈喬迫不及待地直奔喬寶貝所在的醫院，這還是林曉悠打通了喬小寶的電話之後告訴他的，他開始慶幸林曉悠跟他上了同一班航機了。
    趕到醫院的時候，沈喬隻看到急診室的燈亮著，喬小寶在外麵走來走去。
    “小寶，寶貝怎麽樣了？還有寶寶，寶寶沒事吧？”身後的林曉悠很快速地衝了過去，問道。
    喬小寶的臉色很不好看，低聲說道：“寶寶沒事，現在已經被送去保溫室了，但姐她……還在搶救！”
    一聽到這句話，沈喬的臉色不由又慘白了一分，而在這時，喬小寶也注意到了沈喬，還有他旁邊的秦情，這回他沒有了往常的高興，而是衝上去往沈喬的臉上狠狠地揍了一拳，痛苦地吼道：“你是怎麽照顧我姐姐的？你是怎麽當人家丈夫的？我姐怎麽會失明的？我告訴你，我姐是我們喬家的寶貝，你竟然這麽傷害她？你怎麽可以不珍惜她？”
    沈喬的嘴角被喬小寶打出了血，不過他的表情卻沒什麽變化，隻淡淡地說道：“小寶，這件事我以後會解釋，現在寶貝到底怎麽樣了？”
    “啊，喬哥哥，你流血了，”秦情從沒見過這種陣仗，不由驚叫一聲，然後看向喬小寶，不悅地質問道：“是喬寶貝把失明的事瞞著喬哥哥的，你怪別人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搞清楚狀況？”
    “小情，你不要說了！”沈喬皺了皺眉，製止道。
    “小情？”喬小寶眼眸微眯，忽然想到了什麽，問道：“她就是秦情？”
    “原來就是這個女人！我的好姐夫，現在我的姐姐也就是你的妻子正在裏麵急救，你可不可以收斂一點，不要時時刻刻把這個女人帶在身邊？”喬小寶厲聲說道，他的性格平時不溫不火，甚至像個孩子，對寶貝也經常不客氣，但他決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哪怕這個人是他姐夫！
    “你在說什麽？”沈喬不明所以，皺眉問道。
    “我說什麽你會不知道？難怪我姐不讓我把孩子交給你，有這麽個女人在，她確實無法放心！”
    “什麽意思？寶貝說了什麽？”沈喬心中一動，馬上問道。
    “對啊，這是怎麽回事？小寶，寶貝有說什麽嗎？”林曉悠也有些好奇，跟著問道。
    喬小寶的眼中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半晌才低低地說道：“姐說如果她有個萬一，就讓我把孩子帶回去給爸媽撫養，她還說……還說……”
    “她還說了什麽？”沈喬的心裏掠過一抹淡淡的悲哀，難道她就這麽恨他，連孩子都不願交給他撫養？
    “她說，她祝福你和秦小姐，但她絕不會把寶寶交給你們！”喬小寶瞪著沈喬，說道。
    “該死的，她到底在想些什麽？”聽到這裏，沈喬心中開始明白喬寶貝對他和秦情有了誤會，一時不知道該氣還是該憂。
    “我想我知道她在想些什麽。”林曉悠沉默了會兒，忽然開口道，她看向沈喬，這一路過來，她看得出沈喬對喬寶貝的擔心是真的，也覺得他對秦情並沒有男女間的那種曖昧，她想，也許寶貝誤會了什麽也不一定。
    話一出口，在場的其他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林曉悠。
    “沈少，有些話我隻能跟你說，我們到外麵去。”林曉悠看著沈喬，認真地說道。
    沈喬一怔，不過也沒多說什麽，跟著林曉悠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
    “你想跟我說什麽？”沈喬問道。
    “你知道四年前寶貝為什麽會一聲不吭地離開嗎？”林曉悠歎了口氣，問道，她今天就索性幫寶貝把牌給攤了好了。
    “為什麽？”
    “你還記得你們新婚前夜，你做了什麽事嗎？”
    “那一晚？”沈喬皺了皺眉頭，“我和何慕他們一起在俱樂部……”
    忽然，沈喬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睛倏地瞪大，不敢相信地看向林曉悠，問道：“難道寶貝她……”
    林曉悠點了點頭，“沒錯，你們說的話寶貝都聽到了，沈少，我和寶貝一樣，最討厭別人欺騙自己的感情，可是你，不僅欺騙了寶貝，還踐踏了她對你的一片真心！換成是任何人，聽到自己的新郎在婚禮前夜對另一個女人說喜歡，你覺得會有什麽反應？”
    “天，”沈喬忽然頭痛不已，他現在無法做出解釋，他現在心中唯一的想法是，南宮，我要殺了你！
    而此時此刻，遠在國外度假的南宮則不失時機地打了一個噴嚏，心想，莫不是有人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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