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字數:11726   加入書籤

A+A-


    qzone.io,最快更新絕愛 !
    第五章刺骨之痛
    從來不知道,離別可以如此決絕。穆靄,你為什麽不回頭再看我一眼?
    春雷乍響,一場暴雨瞬時傾下。
    明震從睡夢中驚醒,莫名的一怔,他搖醒身旁的妻子,“曉清,我們去看看豔陽,我覺得……”
    沒等他說完,袁曉清便迅速翻身下床,“好。”
    這幾日,誰都沒睡好,夫妻倆常常半夜驚醒,然後互相安慰著再繼續那不安的睡眠。
    可是今日似乎真的出事兒了。
    輕手輕腳的走到明豔陽房門口,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豔陽,豔陽,”袁曉清慌了神,敲打著房門,高聲的叫道:“你怎麽了?你答應媽媽呀。豔陽……”
    推開她,明震想撞開鎖著的門,但似乎被什麽東西堵住了,撞了好幾下也沒有撞開。
    “老公,怎麽辦?”袁曉清早已淚流滿麵,“她,這孩子……”
    陳天和julia聽到動靜,立刻從客房衝了出來。
    自從穆靄走後,他們就一直住在明家,陪著明豔陽,兩人看上去憔悴非常。
    “豔陽怎麽了?”julia抓住袁曉清的手,問道。
    “不知道,可是……出事了,一定出事了……”袁曉清六神無主的喊道。
    豔陽,你可千萬別出什麽事啊。一絲恐懼刺痛了明震,手足無措。
    “julia,你快去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我從後院試試看能不能爬上陽台。”
    陳天看著他們慌成一團,急忙說道:“大家別慌,先進去找到豔陽要緊。”說著,便衝下二樓,直奔後院。
    好不容易報完警,julia放下電話,卻始終無法抑製雙手的顫抖,她想站起來,可惜毫無力氣。
    這段時間,她跟陳天一直陪著豔陽,非但開解不了她,反而是被她帶入到無窮無盡的折磨裏去。她仍然記得那一天發生的事,那是災難的開始……
    “穆靄……”淒厲的叫喊聲響徹雲際,明豔陽終究沒有追上那班飛機。
    “豔陽,你瘋了嗎?”陳天一把拽過明豔陽,“車來車往,你不要命了?”
    剛送走穆靄,陳天和julia走出機場,便看到明豔陽不顧車流,瘋狂的追趕著早已直衝雲霄的飛機。
    “豔陽,你沒事吧?”julia追上前,緊張的看著她,“豔陽……你別這樣,穆隻是去法國學習,他會回來的。你……”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明豔陽愣愣的自言自語,“他為什麽不等我?為什麽?”
    “豔陽……”julia握著她的手,安慰著她。
    “他怎麽能不等我?”陽光刺眼,明豔陽漸漸昏了過去,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我們……其實……
    好不容易將明豔陽送回了家安置好,已是半夜,明震便留他們住了下來。誰都沒有想到,這一住便是大半個月。
    第二天一早,袁曉清正在廚房忙碌著,聽到聲響,她轉過頭,“你是阿天?”
    “嗬嗬,是,伯母您好。”
    “好好,你先坐一會兒,看看電視啊,你明伯伯正在後院鍛煉呢,早飯馬上就好。”袁曉清是很典型的家庭主婦,長相並不十分漂亮,但是氣質溫和。看著她在廚房忙進忙出,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好,您忙您的。”陳天走至客廳,坐下來,打開了電視,正在播放早間新聞。
    “早……”julia打著哈欠,揉著腥鬆的睡眼,緩緩走下樓。
    “不早了,小懶蟲。”陳天看著她,寵溺的笑笑。
    走到他身邊,julia猛地坐下,倒在他腿上,“可是人家好困啊……”
    “那你再眯一會兒吧,明伯母正在做早餐呢,好了我喊你。”陳天輕拍著她。
    “嗯……”咕噥一聲,julia好像又去會周公了。
    各位觀眾,現在播報一條新聞,昨日本市飛往法國的jr304次航班於今日淩晨1點整墜毀。由於飛機墜毀後發生爆炸,排除有人生還的可能。目前搜救人員正在全力搜索遇難者屍體。黑匣子尚未找到,失事原因不明。
    哐當一聲,袁曉清打碎了什麽,陳天回過神來,發現懷中的julia淚流滿麵,“阿天,剛剛我做了個好奇怪的夢,夢到……穆靄的飛機墜毀了……”
    從那天起,明豔陽就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工作室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無論是誰去叫她,跟她聊天,她都不理。
    明震請來了心理醫生,說是受到巨大打擊後的短暫自我封閉,過段時間就好了。
    直到今天,julia終於懂得,失去了穆靄,豔陽永遠都好不了了。
    借助著一棵不高的枇杷樹,陳天費力地爬上二樓陽台,幸好這邊的落地窗並未鎖上。側身進屋,漆黑一片,充斥著血的味道。
    “豔陽?你在哪裏?”陳天喊了一聲,無人回應,他依著牆摸索,終於找到了電源。
    啪!燈亮了。
    這裏經曆過一場戰爭嗎?滿目瘡痍。所有的東西都砸了,桌子椅子橫七豎八的倒著,鏡子碎了一地,一個未完成的雕塑作品徹底毀了,麵目全非。
    床邊角落裏,明豔陽正躺在血泊中。
    陳天搬開一些障礙物,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她跟前,“豔陽?豔陽?”
    摸了摸她的鼻息,很微弱。
    “豔陽,別怕,我們這就送你去醫院啊。”
    陳天衝到門口,把抵住房門的凳子移開,打開門喊道:“julia,救護車來了沒有?”
    julia這才回過神,勉強站起來,“快來了,剛才說3分鍾後到。”
    明豔陽的衣服早已被血染透,根本不知道傷在哪裏。陳天來不及細想,隻有先抱起她,向外走去。
    沒有人想到會是這樣的慘烈。
    *****************************
    袁曉清一直盯著手術室的門,仿佛一移開眼自己的女兒就會消失一般,明震緊握著雙手,卻還是止不住顫抖。
    julia低著頭,自責道:“都是我,都是我,睡的太死了。明知道今天有雷雨,聽不到她屋裏的動靜,就應該一刻不離的陪著她的。都是我不好……”說著又哭了起來。
    陳天無法言語,隻是摟著julia,也許他更自責吧。
    這麽多天,原以為她會慢慢恢複,卻竟看不出,她根本就沒有複原的希望。她對穆的愛強烈到何種地步,他怎麽會不知道呢。他跟julia是陪著他們一起走過來的呀。
    不知過了多久,明豔陽被推出來,送入了病房。
    “醫生,我女兒……”四人湊上前,明震定了定心,開口問道。
    “放心吧,總算是脫離危險了。”
    太好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可是……”四人又緊張的看向醫生,可是什麽?
    “她的手恐怕……”
    julia衝上前,“手怎麽了?怎麽會傷到手呢?”
    “你們不知道?她隻有手受了傷。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傷成這樣的手。雙手有許多細小的劃傷擦傷,這些都是小問題。主要是右手腕處的割傷很深,傷到了骨膜,恐怕以後右手會無法使力。即使經過康複治療,也無法像正常人一樣了。左手食指中指完全壞死,應該是經過反複多次的砸壓才會傷成這樣。我們建議截肢,否則會影響到整個左手的使用。你們好好勸勸病人吧……畢竟這時候家人的支持很重要!”
    陳天跌坐,久久無法言語,剛剛失去了穆,現在連穆最重視的人都保護不了,我這個朋友做得太窩囊了。
    一夕之間,明震竟生出許多白發來,背也微微有些佝僂,他與妻子攙扶著彼此,一步一步向病房走去。
    “老公……”袁曉清低喃,“她還活著是不是?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可是,活著的還是曾經的豔陽嗎?我的女兒……
    穆靄,我來陪你,好不好?
    “穆,一路保重,記得給我發email。”
    “嗯。”有些心不在焉,穆靄不時回頭看著什麽,期待著什麽。
    “別看了,”julia語氣不善,“都是前男友了,她還會來送你嗎?”
    陳天一把拉過她,用力抓了抓她的手,“julia,你又耍什麽脾氣呢?別說了。”
    哼,julia甩開他的手,走到一邊,故意轉過頭,不看他們。
    “穆,她這兩天生理期,情緒不穩定,你別理她。”
    julia朝天翻了個大白眼。
    穆靄搖搖頭,“沒事。阿天,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好,你說。”
    “能不能幫我看著……豔陽,我怕她會做什麽傻事。”
    julia插嘴道:“她能做什麽傻事?擺脫了一個負心漢,高興還來不及呢!”
    “julia!”陳天適時製止了她,望向穆靄,“你這話什麽意思?”
    穆靄語塞,半天才說道:“你就看好她就行。”
    “唉……”陳天摸不著頭腦的嘀咕著,“好好的要分手,好好的又讓我看好她,真不知道你們搞什麽。”
    “阿天?”
    “好!我答應你了。”
    “謝謝!”
    穆,我答應你了……
    從睡夢中醒來,看了看周圍,陳天想起他在病房裏打起了瞌睡,轉頭看向明豔陽,不知她是什麽時候醒過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上空。
    “豔陽,你醒了,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豔陽……”袁曉清回了趟家去取換洗的衣服,一進門聽到陳天的聲音,便連忙衝了進來。
    “豔陽,你看看我,你看看媽媽。”
    明豔陽遲緩的轉過頭,動了動開裂的嘴唇,“媽……”
    袁曉清頓時淚如雨下,“沒事就好,醒過來就好……豔陽乖,媽媽在這兒陪著你啊。”說著,她坐在床邊,撫摸著女兒慘白的臉,慈愛的看著她。
    不知道是不是雨過天晴了,明豔陽十分配合之後的治療。唯獨一樣,她拒絕截肢。
    曾經代表著她創作靈感的藍色指甲早已變成死灰般的黑色,可她卻堅決要留著它們。她說,“它們生來便屬於我,就算斷了、折了、死了、沒有了,也還是屬於我。”
    生怕再刺激到她,明震隻有同意。
    在明豔陽住院治療的這段期間,搜救隊員找到了穆靄的屍體,或者說隻是推測那是穆靄的屍體,證據便是一幅燒焦的畫。原來畫的是什麽已經辨認不清,隻有殘留的一角,那是一個人的左眼。
    陳天陪著尹愛去認屍的時候認出,這正是那幅“豔陽天。”
    之後,大家便幫穆靄舉行了葬禮。尹愛自始至終未落一滴眼淚,可是,她布滿血絲的雙眼和不知被自己咬破了多少次的嘴唇,說明她心底的傷痛不亞於任何人。
    葬禮過後,尹愛來看過明豔陽,她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的將她趕了出去。陳天和julia百思不得其解。
    飛機失事後第十九天,穆靄葬禮後第十四天,明豔陽出院了。
    她似乎真的好了,一次近乎瘋狂的傷害了自己之後,明豔陽似乎又踏上了生活的正途。她每天除了做複健,便是幫明震打理畫廊,也常常跟著陳天和julia出去玩兒,有時候甚至可以看到她的笑容。
    隻是她再也不提過往,再也不提穆靄這個名字,以及與穆靄有關的任何事。
    不知不覺,冬盡春來,充滿著苦澀和痛楚的一年過去了。
    叮咚……叮咚……
    “誰啊,來了,一大清早的……”陳天一邊抱怨著,一邊打開了家門。
    明震的眼裏充滿了驚恐,他急急走進屋裏,四處張望,“阿天,豔陽在不在?她來過沒有?”
    “豔陽?沒有啊。上禮拜剛聚過,後來就沒見麵了。”
    “那……julia呢?她見過豔陽嗎?”
    “沒有吧,julia這兩天正幫著她們老師準備雕塑展呢。”隱隱覺得不對勁,陳天立刻說道:“伯父,你坐一下,我打電話給julia。”
    明震不安的踱著步,“好,快,快,我不坐了。”
    陳天撥通了電話,“julia,你有沒有見過豔陽?知道她在哪裏嗎?”
    “什麽?沒有啊,我在布置展廳呢,豔陽怎麽了?”
    “那……”沒等陳天說完,明震一把搶過電話,“julia,那你知不知道豔陽有什麽能去的地方?”
    “明伯伯?”julia也緊張了起來,細想了想,“嗯,應該沒有,豔陽平時都跟我們一起玩兒,她好像沒什麽特別偏愛的地方啊。發生什麽事了?。”
    “哎呀,”明震自責道:“都怪我們,大意了。豔陽這兩天老不說話,一直悶悶的,我們也沒太在意。昨天晚上豔陽沒回家,我們等到了天亮,實在是……這才找你們問問。我怕她又……”
    陳天扶著六神無主的明震坐在沙發上,接過電話,“julia,你趕緊弄好回來,我先想辦法……”
    掛了電話,“明伯伯,您先別太擔心了。或許她有什麽事耽擱了,我這就出去找。您一夜沒合眼了,還是先回家等消息吧。別豔陽回家了,我們還在這兒瞎找。”
    “好,好,謝謝了,阿天。”
    一天下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是絲毫沒有明豔陽的消息。傍晚,大家又一次聚到了明家,陳天有種預感,一年前的悲劇似乎又要重演。他緊鎖著眉頭,“我們……報警吧……”
    “不!為什麽要報警?我女兒……隻是……她很好,她……”
    袁曉清無法再一次承受那樣的心驚膽戰,於是本能的拒絕著,排斥著,好像隻要不報警,女兒便會平安回家。
    明震拍了拍她的手,想說什麽安慰的話,卻說不出口,心緒不寧的他連自己都安慰不了。
    julia害怕的縮在沙發上,不停地低喃,“豔陽,豔陽……”
    叮鈴鈴……電話乍然響起。
    四人都一愣,陳天第一個反應過來,“喂?是……是……她怎麽樣了?……好……好,我們這就趕來。”
    啪的一聲放下電話,陳天立刻說道:“快走,豔陽在醫院……”
    病房中,明豔陽頭部包著繃帶,臉色慘白,可是這樣的她卻異常安靜,甚至能夠從她的臉上看出隱隱的幸福。
    四人看著她,一言不發。
    julia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明豔陽!你把自己怎麽了?”
    袁曉清拉著她,輕聲道:“julia,你別……她剛醒……”
    “伯母!”julia急得甩開她,“都這時候了,您別慣著她,好好罵醒她才行。”說著,又轉向明豔陽,衝她吼道:“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非要弄得頭破血流,你才開心是不是?”
    看著明豔陽毫無反應,julia還想說什麽,陳天製止了她,悄聲說道:“julia,你抬頭看看。”
    julia莫名抬頭,這才發現,病房電子鍾上赫然四個大字:三月初四。原來,今天……原來,她……
    julia趴到床前,哭了出來,“你……笨死了……想他你就說啊,你幹什麽作踐自己?你再怎麽難過,他都看不見聽不見了……”
    屋裏隻聽到julia的哭聲,袁曉清的低泣,還有明震和陳天微不可聞的歎息。
    許久,明豔陽伸出手,被julia一把抓住,微笑,“今天的霧山……好美!”
    霧山?她半夜三更一個人,去了霧山嗎?
    咚咚,醫生敲門進來,看到這麽多人在,開口說道:“病人需要靜養,你們留一個人陪著就行了。呃……哪位家屬跟我來一下……”
    明震拍了拍袁曉清的肩膀,走了出去。
    想了想,袁曉清還是不放心,說道:“julia,你陪著她。阿天,我們出去看看。”陳天點點頭,跟著出去了。
    “病人的情況呢……比較複雜……”
    “醫生,她有什麽不對嗎?我剛剛看她還可以啊,就是臉色不太好。”
    “今天下午她是被一群遊客送來的。說是在霧山的半山腰發現了她,可能是從高處摔下,所幸隻是擦傷較多,並沒有骨折。”
    聽到這裏,明震鬆了口氣,是失足還是故意為之,他已不想去探究,隻要人沒事就好。
    袁曉清和陳天湊上前,陳天開口問道:“那麽,她還有什麽問題嗎?”
    “病人摔到頭部,”醫生頓了頓,“頭部有淤血,導致失明,至於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我們還要再研究研究,看看需不需要開刀。”
    失明?袁曉清昏倒在明震懷中。
    穆,陳天默默低首,如果你真的在天有靈,看到她為你變成這樣,你是否也會痛心呢?
    穆靄走後第二年,明豔陽因傷失明,經過頭部手術,於3個月後逐漸恢複視力,隻是眼睛變得空洞木然,再也不複原先的神采。
    經曆了兩次,所有人都心有餘悸,無論明豔陽平時多麽的正常、多麽的平和,每年這時候,大家都輪流陪著她,看著她。
    幸好,再也沒有發生這麽可怕的事情了,隻不過也是每年這時候,明豔陽總是連續好幾天高燒不退。醫生說也許是手術的後遺症,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根本就是明豔陽的自我折磨。
    穆靄離開後第十年。
    陳天和julia早已成婚,並且有了一個5歲大的女兒,取名陳念。陳天已經順利成為了國立畫院油畫係的老師,julia也成為了小有名氣的雕塑家。唯有明豔陽,廢了的手再也無法去創作,隻能在明氏畫廊裏做著一些簡單的文秘工作。
    清晨乍然響起的電話鈴聲驚醒了陳天,他接起電話,“喂?”
    “阿天……怎麽辦?豔陽又不見了。”julia慌張地說道。
    “什麽?”陳天立即起床穿衣,“你不是陪著她嗎?”
    唉,昨天一天都有課,晚上還要參加研討班,便住在了學校。真是……陳天暗暗埋怨著自己。
    “就是昨天她說好久沒去酒吧了,我們就去了,”julia又急又懊惱,“然後,我就喝醉了嘛……早上醒來,她就不見了。怎麽辦?阿天,怎麽辦啦?”
    “你就在家等我,我馬上過來。”
    陳天轉念一想,試著撥了明豔陽的電話,不通……再撥……還是不通。
    這麽多年過去了,應該不會有事的,陳天安慰著自己,可是他卻深深地明白,這樣的安慰從來不曾成真過。
    一刻都沒有耽擱的接上julia,大家又開始了尋找之路,這一次甚至連尹愛都加入到了尋找的行列中……
    像是掉進了某種漩渦中,幾天下來一無所獲。
    曾經那可怕的種種又在大家的腦海裏冒了出來,陳天心驚,老天,你就不能眷顧她一次嗎?
    終於,無數次的撥打,電話通了……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陳天深吸一口氣,說道:“她沒事,說是想出去走走。不過,不肯說在哪兒。”
    陳天看了眼julia,“julia,我們去找她。”
    julia深深點頭,“嗯。還有一個禮拜,我們還有時間。”
    而此時,明豔陽正在去往那個叫做蓮花的地方。
    穆靄,我好想你。隻是,沒有了那雙眼睛,你還認得出我嗎?
    *本文版權所有,未經“花季文化”授權,謝絕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