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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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訂婚典禮
梁翌自然不會因為挨了兩下打就影響訂婚的好心情,他似乎比之前更神采奕奕,幸福的樣子不言而喻。
可這一切看在嚴思傑眼裏,感受在她的心裏卻不隻是苦澀可以形容的,悲傷排山倒海的湧來。她每日強顏歡笑,卻敵不過入夜後的寂寞與淒涼,每每想到將永遠失去凱,她的心就像被狠狠地撕成了兩半般痛徹心扉。
再怎麽打他,也還是無法磨滅掉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
公司的五十周年慶典在梁翌的春風得意中與嚴思傑的黯然神傷中悄然而至,公司花園草坪上的自助餐會,空前盛況的聚集著成百上千的人。
女士們都為了這次的餐會精心設計了時尚獨特的晚禮服,希望可以讓自己成為獨一無二的焦點,從而即可以找到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也希望可以吸引公司高層的關注,男人也不甘寂寞的希望可以借此機會與高層溝通,得到被賞識日後升遷的機會。
嚴思傑站在宴會的角落裏,看著在閃爍燈光與璀璨星光交相輝映下,站在露天紅色講台上的梁翌,一襲料子上乘的銀灰色西服。侃侃而談公司的光輝曆史與業績以及今後的發展趨勢和大好前景。
身邊是作為特約嘉賓的冰兒,她已成為公司新簽約的產品形象代言,鵝黃色的吊帶長裙勾勒出她性感玲瓏的曲線,白色的真絲披肩襯托出她略微紅潤的膚色,幸福的笑容耀眼奪目,是女人羨慕的對象,男人向往的所在。
嚴思傑眼中的冰兒,此刻如同梁翌胸前那嬌豔的花朵般,燦爛的笑容是那麽刺目,刺得她眼睛生疼,幾乎睜不開。
過會她心愛的男人是否就要宣布與冰兒的訂婚,心疼得無以複加,該遠遠的離開或是幹脆就不來。可倔強的她卻仍然站在那裏,如同等待執行死刑的囚犯,在宣布死亡前的那一刻,恐怖、難挨、痛苦、百感交集……她還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告訴他,但一切為時已晚,閉了閉眼睛,怎麽也透不過氣來。
“下麵有件關於我個人的事情要宣布,耽誤大家一點時間……”嚴思傑聽到梁翌那滿含笑意的聲音,其中有著壓抑不住的興奮與激動。
他的話說到此換來台下陣陣的口哨聲,顯然大家對他將要宣布的事情早有耳聞。
“我想先請……”梁翌的笑意更深了。
嚴思傑感覺腦子像炸開來般的疼痛與混亂,耳朵嗡嗡作響,空氣也變得越來越稀薄,她無法繼續聽下去,更無法去見證他們的甜蜜愛情時刻,根本沒有聽進梁翌說了什麽。
所以梁翌的那句“我想先請我一生中最愛的人——點點,到台上來,她的全名是嚴、思、傑。”終是與她擦肩而過。
她恍惚的離開花園,毫無方向的朝前走著,為什麽她一定要來,這對她無疑是過於殘忍的,淚水苦笑著衝出眼眶,甚至懶得用手去擦。
突如其來的一隻手拉住嚴思傑,將她拖進角落裏,本能的拚命掙紮,喊叫的嘴被對方的手封住,一個聲音貼至耳際,“思思,別怕,是我。”
嚴思傑停住一切動作,定睛看著眼前的人,不無震驚,“沈海,你怎麽來了?”
“我聽說老頭子招你回去,你回去過了嗎?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我……不知道這次為什麽,老頭子還沒有對我采取強製措施。”如同來自親人的關心,所有的委屈一起湧上心頭,淚水如洪水泛濫般一發不可收拾。
“……你哭過了?怎麽了?”他用手背擦拭掉她臉頰上的淚。
“我……”她垂下頭,淚水大滴大滴的落在他的手背上。
“為了他?”他用力的揉了揉她的頭,如同對待小孩子般,笑著說:“乖,沒事的。”
嚴思傑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裏,所有的情緒一起湧了上來,開始是抽泣,而後控製不住的痛哭起來,她哭喊著,聲音支離破碎:“他訂婚了,和冰兒。”
沈海將她擁入懷中,讓她盡情的哭泣宣泄著,用手輕拍著她的背,一次又一次,即使知道如此是無法撫平她的創傷,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思思,也許我這麽說很不公平,但請原諒冰兒吧,她也不容易。我們當初走投無路,出賣了靈魂給老頭子,就已經沒有了救贖的機會,更沒有了得到幸福的權利。如果他心裏真的隻有冰兒,而沒有你,那麽強求也是無用的。何不讓他救出冰兒,祝他們幸福?你那麽善良,我相信你在心裏從未怪過冰兒是不是?”
“是沒有怪過,但看著愛人離開自己,投入別人的懷抱,還是……”她嗚咽著,抬頭望著她,散亂的發絲,紅腫的眼睛,她眼中不隻有痛苦,還有多年來願望破滅的絕望。
“我知道……知道……一切都會過去的。”他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如同慈父般安撫著她的情緒,她的一路艱辛,他都是看在眼裏的。
“……哈哈,很精彩啊,比我精心設計的訂婚儀式更精彩。”梁翌拍著手出現在兩人的身後,冰冷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如來自地獄的複仇者。
兩人詫異的回頭,誰也沒有想到此刻會見到這個不速之客。
“驚嚇到你們了嗎?太遺憾了,我的精心設計原本是想要給你驚喜的,可惜沒有想到驚喜沒有,反而變成了驚嚇,嚇得你逃之夭夭。”梁翌苦笑著,一步步逼近,說出的每一個字對於他自己,都是那麽的諷刺。向心愛的人求婚的當天,卻演變成了捉奸在場。
嚴思傑不明所以,迷惑的搖搖頭,梁翌卻衝上前,擒住她的手臂,將她拖至自己的懷中,逼問道:“別裝得一臉無辜的樣子,一切都是為了他嗎?啊?所以這樣對我?你說啊!”
“你放開她!”沈海阻攔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不關你的事。”梁翌怒吼著,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拚命搖晃著眼前的人,“說啊,是為了他吧,所以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多年的誓約,置我於不顧。”
“你到底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頭被搖晃的一陣眩暈,渾身疼痛得厲害,他的臉在眼前變得模糊起來,他的話更是難解的讓她無法思考。
再次把她狠狠扯進懷裏,他那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傳至她的耳朵:“你什麽意思?難道這種時候還不肯承認你就是點點嗎?事到如今就該把話說清楚。”
梁翌用力將她的頭抬起,望向自己,卻詫異的讓他愣住,她滿臉淚痕,臉色慘白毫無血色,渾身顫抖得厲害,心在那一刻被狠狠的揪疼著,聲音柔和下來:“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手指觸碰著她晶瑩的淚水,淚水穿過手指似乎也流淌進了他的心裏,他有片刻的恍惚,嚴思傑趁機離開了他的懷抱。
“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麽……知道了還要如此的折磨我,看著我受折磨就讓你那麽舒服嗎?我一直……我一直在彷徨不安,矛盾得不知如何是好,為了欺瞞你這件事而備受煎熬,為什麽你要如此的耍我呢?為什麽啊?”嚴思傑無奈的低喊,聲音顫抖的厲害,搖晃著幾次差點跌倒,身體的負荷似乎已近極限。
“點點……”
“不要靠近我……”嚴思傑揮開梁翌企圖再次抓住她的手,踉蹌著向外奔去。
“你對我就不殘忍嗎?當我終於明白了你口中的凱就是我的時候,當我終於找到了我的點點的時候,當我決定要和你過一輩子的時候,你卻投入了別人的懷抱。”梁翌對著那急於逃離的背影大吼著,跟著追了上去。
沈海也跟了上去,冰兒擋在了他的身前,“他們的問題該他們自己去解決,我們這種催化劑也該功成身退了。”
沈海點了點頭,是的,一切都該他們自己解決才對。
嚴思傑如化石般僵硬在原地,聽到身後那個逐漸靠近自己的腳步聲,卻做不出定在原地之外的任何反應。
“點點……你不該,也不能對我這麽殘忍。”他一臉的絕望,向來呼風喚雨的他,從未如此狼狽過。
“你……你混蛋……到現在……到現在你還惡人先告狀……”沒有感受到他焦躁的呼喚,也沒有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她憤怒的甩了他一耳光,氣得渾身顫抖得厲害,話說得也是結結巴巴,漲紅著臉看著此刻沒有悔意,仍是裝得很無辜的一臉委屈表情的人。
“你居然還敢打我。”梁翌緊盯著她,委屈心痛之餘更多的還有憤怒,他捏緊她的肩膀,一副想要狠狠揍她一頓的表情。
“我為什麽不敢,我的心裏從來都隻有你,沒有過別人,連名字都是思念凱傑的意思。而你明知道我才是點點,卻還要和別的女人訂婚,此刻又故意來羞辱我,給我帶上背叛者的帽子,你才是真正的叛徒,你無恥、下賤、流氓、不可理喻、無中生有、叛……”嚴思傑在看到那露出一臉驚喜表情的臉後,停下咒罵,這個人簡直無恥到了極點,她如此的謾罵,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你呀,我很想先和你解釋,但……”他將她扯入懷中,狠狠吻上她的唇,在她幾乎快要窒息的時候,放開她,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但我更想先吻你。”
“……”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和別人訂婚,我記得我隻說了要娶點點,而你才是我的點點不是嗎?”梁翌知道也許當初要給她一個驚喜的方案,出了一些小問題,看著表情開始有些扭曲,拳頭伸向自己的人時,他揉上了陣痛的眉心,握住她的手腕,動作是溫柔的,他歎息著:“好吧,也許我也有錯,但我的出發點是好的,我原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你沒大腦嗎?這也叫驚喜?”嚴思傑瞪著他,但仍順從在他的懷裏,他此刻是她的啦,她的凱傑沒有忘了她,這樣的認知才是她真正的驚喜。
“不好意思耽誤了大家的時間,我要宣布的事情就是我要和眼前這個腦筋不太靈活,又很愛哭,處處需要我,沒有我就不能活的人結婚,所以就請大家祝福我們吧。”梁翌對著西裝領口那個迷你話筒大聲的宣布著,語氣中有著無奈但更多的還是幸福,他把還一臉迷茫的嚴思傑抱在懷裏懲罰似的再次吻上她那驚訝中開啟的唇,在突然中爆發的掌聲與緩緩響起的樂曲,還有那爆開在天空中比星星還璀璨的煙火中梁翌宣誓著對嚴思傑的愛意。
……
“喂!你怎麽能戴著話筒到處跑呢?害我那麽丟臉。”一路被梁翌拖著手離開宴會的嚴思傑自震驚中稍稍回過神來,此刻她隻想找個地洞永遠的鑽進去。
“行了,在員工麵前真正丟臉的人是我。”
“那該怪你自己!”嚴思傑瞪了他一眼,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這點小事你還真生氣?”梁翌悶悶的道。
“你怎麽知道我就是點點的?”
“從我把你介紹給冰兒的時候,在那之前隻是懷疑,那之後就確定了。”他拉著她繼續走著。
“冰兒?你知道她叫冰兒,你們……”她突然住了口。
“我們沒什麽的,你相信我嗎?我相信你,隻要你說你和那小子沒什麽,我是真的相信你們沒什麽的,那你呢?會相信我嗎?”他的語氣誠懇,眼中充滿信任,期待的望著她。
她點點頭,突然又很為難的咬著嘴唇,“嗯……那個……我和冰兒早就認識……我們……”
“我知道。”
“你知道?那我其實是……是……”他知道她是故意接近他的嗎?他又知道他妹妹的綁架是老頭子故意安排她進梁家的一種手段嗎?
“你是藍老派來的。”
“你知道?”她震驚的大叫起來。
“輕點,耳朵被你叫聾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那……”
“藍老那邊,我已經花了錢替你擺平了,你知道那老頭隻認錢不認人,錢能擺平的事情不是問題。”他有些不耐煩的道:“喂,你能不能說些有營養的話給我聽聽,這些事情很無聊哎。”
“哦,謝謝你。”她很誠懇的道謝。
“我不是要聽這個。”梁翌悶悶的說。
“啊?哦,對不起……我害你花了很多錢吧。”嚴思傑低著頭看著梁翌價值不菲的黑皮鞋,快步的跟著對方的步子,她知道藍老是會獅子大開口的。
“閉嘴!”他越走越快,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幹嘛又那麽凶……我還想……”該怎麽問他是否真的要和她結婚呢,嚴思傑為難的幾乎要把腦袋想炸了,他是真的愛她,還是隻為了六歲時的那個諾言。
“啊?疼,你怎麽停……你生……”嚴思傑撞在突然停下來的梁翌胸前,鼻子被撞得紅紅的,困惑的抬頭置疑,在看到他黑著一張臉後,將後麵的話吞了回去,他肯定很生她的氣吧,害他花了很多的錢從藍老那將她贖出來。
“我真的很抱歉……如果……”嚴思傑試圖道歉,想將他的怒氣降低到最小。
“我說閉嘴。”梁翌的怒氣有愈漲愈烈的趨勢。
“可是……你……啊……”想著無論如何還是要問清楚,這關乎她的未來,不知道何時兩人已經來到停車場,她突然被他壓在車門上,她一時嚇得叫了起來,低下頭,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無論如何她都要問清楚,“你是真的要和我結婚嗎?”
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問出來了,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見他有所回答,嚴思傑惴惴不安的抬起頭來,對上一雙盛滿怒氣的眼睛,梁翌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剝的樣子。
“你……你是後悔了嗎?我就知道……”嚴思傑的聲音越來越輕,淚水無法抑製的蓄滿眼眶,他的樣子已經說明了一切,是因為覺得花大筆的錢贖她出來不值得,所以後悔了嗎?
“你怎麽這麽白癡啊?你和我有仇,想把我氣死才甘心?”梁翌忍無可忍的朝她吼著,身體更緊的貼在她身上。
“啊?……大不了我把錢還給你……”她凶巴巴的喊回去。
“誰要你還?”他沒好氣的說。
“那你要怎樣?”她不甘示弱。
“都到現在了,你居然還敢問我是不是要和你結婚!還敢問我要怎樣!”
“你要是後悔了,就算了!”
“你還敢說算了?”他在她的耳邊大叫著,震得她幾乎耳鳴,她也不想算了,可是她又不能逼著他娶她。
“那……”
“說你喜歡我……”梁翌霸道的繼續在她耳邊低吼,分貝稍輕,“你還從來沒有說過呢。”
“咦?”
“說你愛我……”梁翌舔上她的耳垂,聲音低沉性感。
“嗯……你好像……也沒有說過……”她酥軟在他的懷裏。
“說你會和我結婚……”梁翌吻上她的唇,舌尖探進她的口腔裏與她的嬉戲玩耍著。
“等……等一下,凱……”嚴思傑稍稍推開他,結束那令她幾乎窒息的吻,大眼睛睜得圓圓的盯著他略皺的眉頭,臉漲悲傷忽然排山倒海的湧來的通紅:“你確定真的不要我還錢?”
梁翌狠狠瞪她一眼,重重的在她的頭上敲了一下,把她從車門上拉起扔進車子,看來這個秀逗的腦袋需要他回去好好的開發一下,不然早晚要把他逼瘋。
“喂,去哪?你先回答我啊,不然人家很不安心的……凱……”
“還,以你的能力要還一輩子呢!”
嚴思傑聽後笑著,笑得甜蜜而竊喜,一種得償所願的甜蜜,一種美夢成真的竊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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