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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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血石重現
    大年過去後,人們又開始忙碌。工作的工作,學習的學習,日子又恢複到過往。
    紀明宇和單羽辰兩人返回學校,又開始了大二下學期的生活。他們除了學習書本上的知識以外,還盡量去找尋其他課程學習,最後演變成大二才開始進修第二學位。
    日子忙碌卻充實,紀明宇繼續擔任外國語學院學生會會長,而單羽辰則成為文藝學院團委成員之一。
    兩人碰麵的時間漸漸減少,感情似乎也不再如以往那般親密。
    紀明宇除了學習語言方麵的知識外,又學習市場營銷學和管理學。
    警察打來電話那一天,他正在和單羽辰逛街。
    接到警察的電話,他才想起那次獨山玉雕事件,於是送單羽辰回宿舍之後,匆匆趕往警署。
    從警察手中接過曾經鑒定過的獨山玉雕之後,他心情異常複雜。
    冰冷的黑眸中閃過一些複雜的情緒,沒有想到事情真的和他想的差不多。人類的想法真是千奇百怪,什麽樣的人都有。
    “哦,對了!紀先生,我們從幾個嫌疑犯身上還找到了這幾樣東西,上級異常重視這件案子。吩咐我們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中,並仔細鑒定這幾樣手鏈,最後我們會將它們一起交給國家文物局進行最後的鑒定並保存。”一個小警察將又將幾樣紀明宇沒有見過的獨山玉雕交給他,才讓他在筆錄本上簽名。
    “好的,你可以離開了。”接過筆錄本,小警察恭恭敬敬的說道,“我們已經派了警察保護這批文物的安全,你們無需擔憂。”
    “嗯,謝謝你們!”紀明宇禮貌的朝著幾個人點點頭,神情異常冷峻。
    他的心跳急促迅速,他的血液沸騰澎湃,他的手臂輕顫搖晃。
    他怎能不激動,怎能不震驚,怎能不詫異,怎能不動搖?
    將大部分的獨山玉雕交給那些警察,留下一串泛著詭異色彩的猶如一顆顆淚珠一般的血紅色玉石。
    它此刻正靜靜躺在他的手心,靜謐而安寧。仿佛一個沉睡的孩子,乖巧聽話的躺著睡覺,安安穩穩,一動不動。
    血石!
    他的心在輕輕呼喚,不要問他為何直到它的名字,他就是莫名其妙的知道,莫名其妙的想要流淚,莫名其妙的心痛,莫名其妙的難過。
    “一定在什麽地方見過你,你也還記得我是不是?我們是在什麽時候見過呢?是在很小的時候麽?三歲?四歲?還是五歲呢?”他喃喃自語,坐進車內的時候,他的目光依舊緊緊盯著它,仿佛隻要一眨眼它就會消失不見。
    “為何我會如此心痛又心碎?你曾經帶給我什麽?”他緊緊的握著它,一滴淚悄悄滑落眼角,流淌在冰冷的臉頰,滴落在血紅色的玉石上。
    玉石仿佛有了靈性,因為這一滴滾燙的熱淚而起了奇異的變化。
    紀明宇仿若看見了天地變色,滄海桑田,而血石就如同乖巧的孩子倚靠在他的右手腕上再也取不下來。
    左手輕輕撫摩著血石,他想起自己總是無意識的撫摸著右手時的情形,是因為習慣麽?因為自己也曾擁有者奇異的血石,所以養成了撫摸它的習慣,所以即便是失去,也總是如同上癮一樣去握著這裏,心裏才會安定下來。
    “血石,能不能告訴我,我曾經究竟發生過什麽?你應該知道對嗎?”他喃喃自語,卻依舊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這一刻,他以為自己身處一個虛無的空間內,天地萬物隻剩下自己和血石,車廂前座內的司機和警察,還有身旁的一名警察都被摒除在外,他成了一個人,一個孤獨的人。
    晃晃腦袋回過神,卻隻見周圍的三個人確實對他身上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而那串泛著詭異光彩的血石靜悄悄的躺在他的手腕上,任憑他怎麽取都取不下來。
    他眸光一閃,對著身旁的警察說道:“我剛才交給你們的獨山玉雕都就是這批玉石的全部吧?包括以前那幾個嫌疑犯沒有給我的是吧?”
    “嗯,是的!所有的都在這裏了。事實上大家對於玉器行十分信任,上麵有人猜測,隻要你們鑒定好了之後交給國家,就不需要再浪費人力物力去進行最後的鑒定了。”那個警察一臉正氣的回答。
    果然是這樣!別人並沒有看到這一串血石,因此它不算是那對獨山玉雕內的文物,他就不需要交上去了。
    “哦,那就好啊!還是感謝你們對我們玉器行的信任呢!”他淡淡的說道,心裏卻十分複雜。
    他輕輕閉眼,感受血石帶給他陣陣不安和焦躁。
    不會血石內還有靈魂吧?
    他猛然張開眼睛,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好久不曾碰到這般詭異的事情了,記得小時候他還能夠看到一些髒東西,可後來不知怎的卻沒有了這種能力,現在卻忽然出現這般奇異的事情。
    他暗自揣測這串血石與自己的淵源,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夢中出現的那些奇異的畫麵,還有自己消失的一些本以為不重要的記憶。
    唉,真是活見鬼了!
    深宮寂寥漠然,各為其主,各行其是。
    在這盛世王國之下,究竟堆積了多少累累白骨?在這繁華景象之中,又究竟隱藏了多少辛酸苦痛?
    正值風華絕代、青春年少的他,隻能無助的眺望著不知名的遠方,眼含心酸和不自由的心酸與委屈。
    他望著這蒼茫大地,又誰主沉浮?
    是他嗎?
    或許不是!
    他是這盛世王朝華麟國的太子,是這國都未來的王,是這座秀麗江山將來的統治者。
    作為一代溫文爾雅、憂國憂民的太子究竟該做什麽?
    他其實相當茫然,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都是幕僚們為他把關,為他說辭。
    於是,有些暈暈然,不知所以。到頭來才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是什麽治世之才。
    他該慶幸自己是當朝天子的第一個兒子麽?他該感激當朝天子賜予他生命麽?他該感激當朝天子賦予他太子享有的權利麽?
    或許根本就不應該!
    他沒有野心,也不需要野心!
    華麟國在父皇的統治之下,盛世淩然,傲然於世,威懾四海。
    他是一個身處在和平時期的太子,沒有經曆過風雨,沒有受到過挫折。這樣的太子真的可以成為將來的王麽?
    每日清晨在庭院內練劍,不是因為努力認真,也不是因為太子應有的付出,隻是因為他太寂寞,太孤單。
    母後在很早就離開了人世,他知道這一切都與夢妃那個妖嬈的如同妖人一般的女子有關。
    妹妹還小,她不懂事,他隻能盡力去保護她的安慰。
    天知道,他其實沒有那麽多的熱情!他可以說是天性冷漠,不喜歡笑。
    唇角總是勾著淡淡的淺笑,外人看到的儒雅身形,也是他刻意為之。
    母妃其實並不是一個溫婉的皇後,善妒、嚴酷、殘忍、心狠手辣、蛇蠍心腸。
    她或許在父皇眼中是一個柔弱的不堪一擊的皇後,或許在妹妹眼中是溫柔體貼的母妃,卻依舊掩蓋不了她曾經犯下的種種罪惡。
    她一次又一次的害死父皇的新寵,一次又一次的嫁禍給其他嬪妃。
    因為她的後台夠硬,因為她外表的清純脫俗,於是沒有人懷疑是她所為。
    她成功的迷惑了包括父皇在內的人,卻不包括她最貼身的宮女以及他!
    所以,她的死,他從來不難過。隻是有些悲哀,這罪惡的宮廷,爾虞我詐,你爭我奪,哪怕是文雅的女子也從來不例外。
    悲憤的舞動著手中的長劍,痛苦和失落糾纏在心中久久不曾消散。
    如何填補著內心越來越大的空虛,他仰天長歎,胸中抑鬱不平。
    一陣陌生的氣流恍然闖進,他一驚,不知道此刻會是誰不聽話的打擾自己。
    接著,他以為自己看見了小仙女。
    小仙女張著大大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驚奇和疑惑。
    她渾身散發著和他一樣孤獨的氣息,卻因為年紀太小,並不深刻。
    “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麽?”勾著唇冷笑,連一貫的假裝都已忘卻。
    “我是勝雪,你又是誰?為什麽要在這裏練劍?”小小的聲音,清脆卻透亮,如同她閃著好奇的大眼睛一般清澈透明。
    “姬勝雪?姬勝天的親妹妹?夢妃的女兒?”他淡淡蹙眉,隨即換上了一貫的溫文的梳理的淺笑。
    “哦,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太子哥哥!”姬勝雪天真的笑著,“她們都說你好棒,幫了父皇好多忙哦,我真的好崇拜你!嗬嗬,太子哥哥,我終於見到你了!”
    她是個小白癡嗎?怎麽看不出來他其實很不開心?還崇拜他?他需要她的崇拜嗎?
    他當然不需要她的崇拜,可是抑鬱的心情卻變得出奇的好,好的讓他不由詫異的觀察姬勝雪,應該不是假裝的太對。
    “太子哥哥,你剛才練的是什麽劍啊,這麽厲害!我從來沒有看見比你更好看的人練劍了,連姿態都那麽美……”姬勝雪開心的抓住他的袖口,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驚愕,出了驚愕還是驚愕!
    好半響,他才露出滿含深意的笑容。蹲下身來仔細看著一臉可愛的姬勝雪,他開口問道:“那麽有你哥哥好看麽?”
    “哥哥?我沒有哥哥啊!”她一愣,隨即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語氣難過的說道,“他才沒有太子哥哥你好看呢!母妃和哥哥都把我一個人丟在院子裏,不知道跑去了哪裏?我也從來不曾見過哥哥練劍的。”
    “是麽?”他目光閃爍,語氣更加溫柔和煦,“那麽勝雪,以後經常來太子哥哥這裏玩好麽?”
    “真的麽?真的可以麽?”她開心的仰起頭,驚訝的問道。
    “隻要勝雪願意,太子哥哥每天早晨這個時辰都來練劍給勝雪看好不好?”他語帶蠱惑。
    “好啊!”她驚喜的點點頭。
    於是,注定了他們的孽緣。
    越是相處,越是不可自拔!
    她可愛的表情,天真的語言,燦爛的笑容,難掩的寂寞都印上他的心頭,怎麽都無法消除。
    於是,隻能一次又一次的找到她,練劍給她看,教她練字,給她講故事。
    他想自己可能是喜歡上這個和自己有著同一血統的妹妹,並且深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一次又一次告誡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疏遠她,卻換來她難過的表情和深深的責備,隻能苦笑著又回到她身邊,陪著她,伴著她。
    若即若離的距離讓他甘之如飴,痛並快樂著。
    直到夢妃和姬勝天闖入大殿,他才從深淵中清醒過來。原來不管他如何努力,他等不到她長大,更無法眼睜睜看著她在將來投入其他人的懷抱。
    夢妃與姬勝天編派的說辭讓他哭笑不得,卻沒來由的鬆了一口氣,隻覺得自由就在眼前。
    聽見她在身後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他隻能堅定不移的前行。不管未來多麽艱難,他都必須真正去麵對了。
    隻是,怎麽也舍不得放開她。
    不管她是不是存心想要陷害他,或者她是被隱瞞的最徹底的人,他都放不下。
    隻能按照過往一樣去練劍,期待著能夠再看她一麵,向她說出自己的心事。
    即使是被說成肮髒、齷齪,即使是被罵是變態、惡心,他也不在乎了!
    前方等待他的是深淵,他也隻能踏著腳步繼續前行,或許能夠得到真正的自由。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妹妹,但那也是她的命,她聰慧精明,應該懂得如何保全自己。
    直到太陽再一次升起,她纖細的身影也還是不曾前來。
    不能再等了,提筆,留下一份信!
    或許這回事他們最後的結局。
    穿著將軍服,他離開庭院,走出皇宮,迎向百萬大軍,迎向充滿熱血的未來。
    再見了,這如同深淵的罪惡皇宮!
    再見了,我聰慧美麗的勝雪!
    再見了,我今生最難忘的愛!
    單羽辰氣憤的關掉手機,狠狠的扔在床上。
    “小辰,怎麽?他又不接你電話?”王曉在一旁蹙眉問道。
    她氣餒的搖搖頭,泄氣的說道:“若是不接電話還好了,可是現在根本就是關機,怎麽都找不到他的人。”
    “不會是換了號碼想要和你……”梁冰冰在一旁口無遮攔。
    “冰冰!”王曉悄悄瞪了她一眼,又回頭說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想要你知道啊?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看他還是非常沉穩的,應該不會出什麽大事。”
    “不會出什麽大事怎麽會不解我電話,現在還幹脆關機?”她氣憤的說道,隨即又泫然欲滴的問道,“你說,他會不會喜歡上其他人了?開學都兩個多月了,大家個忙個的,誰也顧不上誰,他就把我給忘記了?”
    “怎麽可能啊?”王曉連忙安慰她,“他那麽優秀的一個人,從第一眼看見你就向你求婚,這麽浪漫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想一想這麽長時間以來,你們相處的那麽融洽,你們又是如此般配,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相當愛你,怎麽可能會說變心就變心啊?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不想讓你擔心。”
    “就是因為第一次見麵的瘋狂,才讓我總是不安心啊!他究竟為什麽喜歡我我真的不知道。要說學校裏麵優秀的女生多了去了,可是他為什麽就看上我了,還是一見鍾情的模式。相處了這麽久,他應該也知道我的性格啊。他知道我會擔心他,會在一旁支持他啊,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擔心啊!”她不安的說道,心情十分不好,實在想不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讓他這段時間不見了人影。
    “依我看還是去他們學院看看吧,晚一點我們一起去,順便去他們住的地方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王曉說道。
    “我都去過了,有人說他好久沒去上課了。李易威更是三緘其口,什麽都不說。”她捂著腦袋趴在床上,心情鬱悶時做什麽都沒勁。
    “哦?李易威也不說?”王曉精明的眼神閃過一些疑惑,連忙說道,“這件事他肯定知道,他不說我們就不去問,跟蹤他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好了!”
    單羽辰驚詫的坐起身,看向王曉,潤潤喉問道:“跟蹤李易威?”
    “嗯!”王曉確定的點點頭。
    “哈哈,跟蹤李易威哦,真是太有趣了,我也要參加,我也要參加!”梁冰冰在一旁激動的說道。
    於是,三個人一起製定作戰計劃,一係列的措施擬定好之後,跟蹤計劃正式展開。
    李易威早上出門,王曉盯梢;中午吃飯由單羽辰盯梢;下午回家時由梁冰冰盯梢。
    三天之後,三人無語的搖搖頭,一無所獲。隻是更加證實了李易威是個超級花花公子,不務正業。
    “怎麽辦?”單羽辰沮喪的問道,眼神迷茫無助。找不到紀明宇,讓她心急如焚,白天聽不進課,晚上睡不好覺,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精神。
    “聽我說,手牽手我們一起走,把你一生交給我,昨天不要回頭,明天要到白首,今天你要嫁給我……”單羽辰的電話鈴聲響起。
    “啊,是他給我打電話來了!”單羽辰連忙將翻蓋型的手機打開,接通了電話。
    “小辰,你在哪裏?”紀明宇特有的低沉又略帶冷清的聲音聽不出異常。
    “我在哪裏?我在宿舍裏麵!”她咬牙切齒的低吼,“你這段時間去了哪裏啊?玩的很開心吧!”
    “小辰,出來再說好嗎?”他依舊淡淡的說道。
    “好,我們就出來說!管你是說變心了還是怎樣,我都聽你好好說!”她氣憤的掛掉電話,拿起背包就往外跑去。
    “喂,小辰……”見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口,王曉才擔憂的說道,“有話好好說,不要後悔!”
    紀明宇放下手中的手機,怔怔的站在房間門口等待單羽辰的到來。
    該怎麽和她說?
    這一段時間他回了一趟家,去找那一本失蹤的日記,卻是被小妹帶回了外公家去欣賞。
    他氣憤自己曾經的隱私被窺視,卻有些不敢翻看過往發生的事。
    直到紀明雪嘲笑他膽小的時候,他才鼓起勇氣將那一本日記看完。
    原來,他真的曾經見過鬼!
    一隻令人心痛心動心碎的美麗的鬼,那隻鬼有個美麗的名字,叫做姬勝雪。
    他知道姬勝雪是誰了,因為睡夢中總是夢見一身白色長衫的自己在庭院內練劍,見到了清麗脫俗的姬勝雪。
    他們之間深深的血緣羈絆,讓他們都裹足不前,最後隻能黯然神傷,獨自愴然。
    他知道那個曾經叫做身份高貴的姬明宇的太子,根本就不願意留在皇宮,他渴望著自由,也眷戀著自由。
    前世的神情與絕望讓姬勝雪悲傷痛苦,獨自一人在皇宮內苦苦掙紮,執念太深,意念太強,悲傷太濃,即便是死去也無法轉世為人。
    她在這個陌生的時空中輾轉了數千年,知道遇上了這一世的他——紀明宇!
    從他很小的時候開始就相伴左右,她隨著他一起成長,成了他記憶中最不可磨滅的記憶。
    胸口一痛,他不由握緊拳頭。
    他忘記了她,忘記了他們曾經的誓言,忘記了他們曾經的快樂,忘記了他們曾經的掙紮,忘記了他們曾經的不安。
    如今回憶起來,才發現心依舊痛苦,淚依舊在流,苦依舊圍繞左右。
    那麽,單羽辰又該怎麽辦?
    姬勝雪真的消失不見了麽?他無助的捂住胸口,真的好痛。
    “勝雪,勝雪!”他輕喚著,一張臉因為思念和痛苦顯得太過蒼白。
    “你讓我來就是來聽你喊其他女生的名字?”單羽辰臉色慘白的看著他站在門口,本來以為他在等自己,走進一聽卻聽見他用如此深情的口氣喊著另一個女生的名字。
    “小辰……”他靜靜的望著她,說不出話。
    “果然啊,你喜歡上其他女生了,想要說分手是不是?那就快說,說完我也好表態!”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麵無表情的質問他。
    “小辰,我並沒有這個意思!”他連忙解釋,“我隻是……”
    “隻是什麽?可別說你喊錯了名字啊!你剛才喊得可不是你妹妹明雪哦!”譏誚的冷笑著。
    “小辰,我沒有!勝雪是勝雪,你是你!我分的很清楚,隻是……”他猛然將她拉近懷中,“我很抱歉,小辰。”
    “抱歉什麽啊?你若是真的喜歡上其他女孩子直接告訴我就好了,我會退出的!”她將頭靠在他的胸前,淡淡的憂傷的抑鬱的說道。
    “不,不是這樣的,小辰!”他深吸一口氣,才接著說道,“勝雪她……她是我的……”
    “你的什麽?”她奇怪的問道。
    “勝雪是我的初戀情人,不過她已經不在了!”他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告訴她姬勝雪其實是隻鬼,是一個連身體都沒有的魂魄?
    “那她……”渾身一顫,原來他之前還喜歡這另一個人,一個讓他還沒有忘記的人。
    “她已經不在了,小辰!”他緊緊的擁著她,“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單羽辰一愣,連忙掙脫他的懷抱,苦笑著說道:“明宇,我想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好好冷靜冷靜吧!你以前的所作所為,讓我以為我是你的唯一,你從未在意過別人。現在才知道原來不是這樣的,不管你是為何又會想起她,或者是你從未忘記她,我們都需要好好想一想。我無法忍受自己的男朋友心中還有個別人,真的!”
    “小辰,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想通的!”他看著她眉宇間的堅定,知道暫時分開是最好的方法,隻能呐呐的說道。
    “我會的,這個學期夠不夠,應該夠了吧?然後再來告訴我答案吧!”說完,轉身就走。
    淚水一滴一滴落下,沒有想到分手竟然會這麽痛,痛的讓她都不想再活下去了。
    紀明宇看著她一步一步的離開,腳步急促而淩亂。她的背影是那麽脆弱而無助,她一定被他傷透了心。
    他無法放任她一個人難過,無法放任她一個人痛苦,無法放任她一個人哭泣,無法……
    太多的無法,太多的放不下!
    不管過去的姬勝雪如何,不管她是否還存在,他現在是喜歡單羽辰的,他是在意單羽辰的。他無法丟下她不管。
    撫摸著右手腕上的血石,他喃喃自語道:“勝雪,對不起!”
    邁出腳步就朝著前方奔去:“小辰,小辰,不要離開,也不許你離開!”
    “我無法放開你,原諒我的遲疑,原諒我的掙紮,原諒我的猶豫。”他急切的說著,“勝雪已經是過去時了,不管我是不是還忘不忘得了她,現在和我在一起的是你,隻有你!我們在一次也夠久了,夠我們了解彼此了。我知道你剛才話已經是將我打入地獄,可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愛你,真的愛你!”
    單羽辰回頭猛然撲進他的懷中,大哭大鬧的捶打著他:“如果你沒有追上來,我就永遠不原諒你!如果你沒有追上來,我就去找別人交往!”
    “不許,我不允許你去找別人。”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他慶幸自己追了上來。
    “隻要你不要對我好,我不會的!”她淡淡的抱怨著,卻將身子更貼近他,感受著他的體溫,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消弭今天他給她帶來的一切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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