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巨淵壁上的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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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啟舟剛進入山洞沒多久,便在一側的洞壁之上,捕捉到了一個微小的記號。
那個記號很特殊,與牆壁幾乎融為一體。
不熟悉它的人根本不知道那是一個記號。
但殷啟舟知道。
穀金蓮也知道。
因為這是小時候的他們一同構思並設計出來的。
那時的他們,還是兩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有父母幫他們遮風擋雨,他們什麽也不用管,什麽也不用想。
整日裏除了私下抱怨修煉的辛苦,便是抓緊一切時間偷懶。
那個記號,便是他與穀老二為了偷玩,而專門想出來的聯絡信號。
後來家中遭逢大難,整個殷家與穀家,一夕之間,全部覆滅。
隻餘他們兩個。
哪怕年少,他們也知道家族遭難,必是人禍。
可當時的他們,修為實在太弱,根本與敵人抗衡不了。
為了找出殘害他們家族的敵人,也為了日後能夠報仇雪恨,他們隻能逃亡。
那段時日,是他們使用那個記號次數最多的時候。
甚至他們還練就了一種神奇的本事——任何環境下,他們都能做出與環境很類似的記號,且能很快發現。
即使後來被蒼玄宗的修士帶入宗門修煉,他們也用這個記號頻繁地聯係了好幾年。
隻是從穀老二戀上了她的大師兄白銘彥後,這個信號就很少出現了。
算算時間,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現在這個記號突然出現在了流玉山穀的山洞內側,殷啟舟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很有可能是穀老二在向他傳遞信息或者求助。
但他直覺是後者。
因為他們二人近幾年以來的關係,已經在走下坡路了。
非棘手且危急的情況,他相信穀老二是不會刻下這個記號的。
畢竟很多事情,她自己都可以處理得遊刃有餘。
再不濟,她身旁還有她的師父、師兄弟和師妹們。
而現在她既沒有選擇自我解決,也沒有求助身邊人,那很有可能——
她身邊的人都不可靠,且她遇到了超出她能力以外的緊急情況。
這個認知,讓殷啟舟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
他不由地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開始追著洞壁上的那道記號,一個勁兒地狂奔。
等他終於來到一處山洞洞口處,下意識地回頭示意秦鏡語莫要出聲的時候,他才恍然記起,貌似他把對方給忘得徹徹底底了。
“糟了,竟把她給忘了。”殷啟舟回頭望了一眼,自然什麽也沒看見,“她應該會沒事的吧。”
但很顯然,現場沒有第三人會告訴他,秦鏡語到底會不會有事。
他貌似也不在意現場會不會有人告訴他。
因為他突然記起了穀老二曾向他描述過的、與秦鏡語初見的場景——
人跡罕至的荒域地底,憑空出現的凡人姑娘。
且隨手就能從一個三階烏甲獳的手下,救出一個地象境的修士。
還有,秦鏡語她應該身懷某種空間寶物,所以才會在荒域地底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
再加上她一身心眼兒,底線雖有,卻隨時可變,比穀老二這個又憨又倔又死守底線的家夥強多了。
殷啟舟在內心總結完畢,確定秦鏡語應該、或許、大概沒事後,便將全副心思放在了眼前的山洞上。
山洞內許是點燃了火把,因為他看到前方有搖晃的微光,穿過了狹長的洞前通道,停在了他的腳下。
看著地麵上那道彎彎的光線,殷啟舟不知為何,竟有些心神不寧。
他下意識地便握緊了手中的千金秤。
千金秤感知到他的情緒,微微顫動著去安撫主人,表示它會一直陪著他。
得到本命法器的回應,殷啟舟一直忐忑的心也稍稍鬆弛了些。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一手握著秤,一手握著短劍,緩緩地從黑暗中走過,朝著光亮處行去…
“砰!”
可等他成功走到通道盡頭,站在那片光亮之下時,一道刻有防禦法陣的石門突然從他身後降下,瞬間便堵住了他的退路。
他的身子隨著那道沉悶的聲音落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但他隻回頭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因為前方有他更在乎的人,以及更需要立刻麵對的事。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凝望著腳下的巨淵,微微出神。
這巨淵下的,恐怕就是那些人們一直覬覦的神族遺跡吧。
這讓他不由想起了七日前的那個夜晚。
那個夜晚,天氣很悶熱,空氣很黏膩,月亮很黑。
他結束了一日的探查,正打算順著白日剛獲得的線索,繼續追蹤的時候,突然在宗門後山無人區,撞見了穀老二的大師兄白銘彥與其三師妹沈茸茸的私情。
本來他想置之不理的,但一想到穀老二對白銘彥那副著緊樣,他便悄悄拿出了錄影石。
短短的五分鍾過去,對方卻已偃旗息鼓。
看著沈茸茸那副欲求不滿的模樣,他無聲地咧了咧嘴,收起錄影石,便打算悄悄離開。
卻不想白銘彥因為太短,竟將宗門上層正在密謀的擇日開啟神族遺跡一事,告知了沈茸茸。
如此消息太過震撼。
不僅震撼到沈茸茸忘記了白銘彥太短,就連他,也忘記了刻錄白銘彥與沈茸茸的第二輪。
不過,他卻並不覺得遺憾。
因為他感覺自己好似抓到了蟲咒與神族遺跡之間的某些不同尋常的關係。
之後幾日,他又順著神族遺跡這一條線索繼續探查。
最後查到了流玉山穀。
可他還沒來得及將消息放出去,他們便被困在了流玉山穀。
也不知道穀老二現在在哪,會不會也已經知曉了一切。
殷啟舟站在崖邊,低頭向巨淵內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他的心驟然提了起來。
因為他看到巨淵的內壁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籠子。
籠子內則關了一堆修士。
看他們身上的服飾,青水觀、雲天觀,以及蒼玄宗的人都有。
看他們的狀態,死或生者皆有。
隻是活著的修士,均是一副癲狂模樣。
見此情景,殷啟舟哪裏還不明白,他們這是都陷入了幻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