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衣錦還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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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篡命大乾!
    “官人,我們回府了。”馬車內傳來郭筱婷興奮的聲音。
    林若愚笑著點了點頭,便下了馬車。
    府門大開,門前張燈結彩。
    門前的仆人,一看到林若愚,連忙敞開嗓子叫道“老爺和姑爺回來了,老爺和姑爺回來了……”
    聲音極大,全府皆聞。
    隨著這名仆人的呼喊,整個郭府都騷動了起來。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林月兒興衝衝的跑了過來,一頭撲在林若愚的懷裏。
    “這些日子,有沒有在府裏調皮呢?”
    林若愚揉了揉林月兒的小腦袋笑道。
    “哥哥,你真壞,就知道欺負人家,哪有人一回家就問人家這個的,也不知道關心一下。”林月兒撅著小嘴不滿的說道。
    林母在一旁眼圈紅紅的的看著他們。
    林若愚走了過去,遞上一份文書。
    “母親,你看!”
    林母接過了舉人文書,見上麵應天府的大印,手都在顫抖,這是她的相公,一輩子都求而不得的東西,連說了好幾個好,隨後,就抹起了眼淚。
    “娘,您怎麽了?”
    林母抹掉眼淚,欣慰的望著眼前的兒子“我的兒終於出息了,若是你父親還在就好了。”
    “親家母,在這大喜的日子,你應該高興才是,林兄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也是十分欣慰。”這時郭老爺走過來說道。
    林母哭了一會,又臉上露出笑容“他當然欣慰了,他活著的時候就希望小彘能金榜題名,光宗耀祖,隻可惜他沒有那個福氣,沒有親眼看到這一天。”
    “老爺,姑爺還是快進去吧!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們呢。”這時管家說道。
    郭筱婷笑道“是咧,我們還是不要在門口站著了,先進去再說。”
    於是眾人一起協手進去。
    晚宴之上,林若愚問道“對了,恩師,去哪裏了?”
    “白沙先生,在姑爺裏離開不久後,便外出拜訪好友去了。”這時管家說道。
    林若愚點了點頭,說道“這次能高中解元,還多虧了恩師的細心教導。”
    “白沙先生,過幾天應該回來了,來,賢婿,望你還能更上一層,一舉高中進士。”郭老爺說著,去親自斟滿一杯酒,離席向林若愚而去。
    林若愚接過,一喝而盡。
    頓時,滿堂喝彩。
    眾人相談甚歡,林若愚本來酒量不大,到晚宴結束之時,已醉醺醺。
    ……
    林若愚歸家的事情,在一夜之內,江州府城內就已是人盡皆知,
    林若愚返鄉,這對整個江州府,都算是一件大事了。
    畢竟,能出林若愚這麽一個人物,是整個江州府人的驕傲,特別是在他取得應天府解元之後。
    一時間,拜訪的人絡繹不絕。
    林若愚不堪其擾,應付了一天之後,第二天一大早便和李顯帶著禮物,早早的出門,向府衙而去。
    聽到林若愚來訪,杜杏廉馬上就停下了手中的事務,連忙讓下人快請,自己趕到客廳中。
    沒過多久,在下人的帶領下林若愚和李顯來到了客廳。
    “學生拜見恩師。”林若愚看了杜杏廉,遠遠的便躬身行禮。
    “免了,免了!”
    杜杏廉在林若愚行禮的時候,便忙上前一步托住林若愚雙臂,笑道。
    當看到林若愚和李顯提著的禮物,又不滿的說道“子明,你來我這裏,還帶什麽禮物?”
    林若愚笑了笑,將東西打開,原來是一方墨綠色的硯台,說道“恩師,這不過是一方硯台,給恩師練字之用,算不上什麽禮物。”
    杜杏廉接過硯台,端詳了一會兒,這方硯台,花紋的繁複、鏤空的圖案充分體現出匠師的雕刻水平。硯台上,屹立著雲間的鬆柏,引頸高歌的仙鶴,旁邊還刻著一首林若愚寫的小詩,非常氣派,令他讚歎不已。
    見石質細微、潤滑如脂、墨中透綠,十分精美,確實搔到了他的癢處,頗對他的胃口,捧在手裏舍不得放下,歎道“這是稀罕之物啊!”
    “恩師,試試看這硯台的發墨效果如何?”林若愚說道。
    隨即杜杏廉便讓下人取來清水,倒入硯池,杜杏廉說道“石質上乘,不可多得的佳品。”
    發墨是指磨墨易濃而顯出光澤。
    簡言之,用手指沾點水抹在硯心上,看過多久才幹。幹的時間越快,越吸水,說明墨汁越不易久儲,這硯也就不行;若幹的時間越慢,這硯就越不吸水,相應的墨汁就能久儲,硯也就好。
    “恩師,何不現場書寫一番?讓學生開一下眼界。”林若愚笑道。
    這時李顯也拿出了他的禮物,是一支上等的精品狼毫筆。
    杜杏廉笑道“你們兩個可真是相得益彰啊。”
    又讓下人取了兩張宣紙,拿起毛筆飽蘸墨汁後,略一沉吟,揮筆而就,一張寫著是‘士不可不弘毅’,一張寫著‘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林若愚看後讚歎道“恩師好書法呀,這字外柔內剛、風神灑落、挺拔秀麗、筋骨老健,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杜杏廉捋須而笑,顯然也很是滿意,說道“這兩張紙就送給你們了,希望你們今後能繼續勉勵而行。”
    之後,杜杏廉強自把林若愚拉到客座之上坐下,同時對著李顯點頭示意,讓他也坐下。
    一名的侍女沏了一壺熱茶,給三人倒上。
    “有勞了!”林若愚笑道。
    那待女隻是甜甜一笑,站立在一旁。
    “子明,此次秋闈,老夫頗為欣慰。”杜杏廉捋著胡須,滿麵紅光,對林若愚在這次秋闈中的發揮非常滿意。
    “都是恩師和白沙先生的教導有方,學生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林若愚笑著回道。
    “子明你能高中解元,仍可不驕不躁,老夫很是高興,你秋闈的文章,老夫也看過了,進步很大,你的表現卻是當得起老夫的誇獎。”杜杏廉對林若愚在取得成績後仍能不驕不躁,很是滿意。
    “對了,白沙先生此次出去訪友,便是為了你的新字體之事,現在你已經考上解元,等白沙先生回來之後,你的新字體差不多就可以問世了。”
    “勞白沙先生費心了,學生實在愧不敢當。”林若愚有些感動地說道。
    杜杏廉笑道“子明,不必如此,白沙先生能有你這個弟子,已經足慰平生了。”
    杜杏廉又給林若愚和李顯講了些四書五經的要義,到了飯點,又留下他們用了一餐飯,林若愚和李顯才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