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忘了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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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崖知道自己師父的性子,也就不再多問,而是站起身來,笑著對鬼穀說道:“師父,那我就去接他們走了,不多待了,要不然那兩個小子這會兒都該跑到官道了。一會兒我臨走前再去找青雲談談,師父還有別的事交代麽?”
鬼穀搖了搖頭,“你的性子我知道,辦事我放心,就是你就這樣走了?沒有什麽落下的事麽?”鬼穀盯著薑崖麵無表情的問道,元童聽到師父的話後一個激靈站了起來,興致昂昂的看著薑崖,一副看戲的表情。
薑崖麵不改色,微微笑著回道:“徒兒沒有什麽別的事了,這就告辭了師父。”
薑崖不等鬼穀再說什麽,轉身向外走去,可是剛走了沒兩步就發現渾身被禁錮了一般,再難向前移動半分,薑崖試著提起全身的力氣掙破這一層禁錮,可是嚐試了半天之後禁錮的力道卻是越來越深,薑崖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下好了,連頭都回不成了。
“師父,不知您此舉何意?”薑崖背對著鬼穀無奈地說道,鬼穀冷哼一聲,薑崖感覺渾身的壓抑著自己的力量頓時消失不見,不過薑崖再也不敢往外走去了,隻好回過頭來苦笑著對鬼穀說道:“師父,你再不讓我走那兩個孩子可是就要跑沒影了,到時候出事了你不後悔一生麽?”
鬼穀笑眯眯的看著薑崖,慢吞吞的說道:“那兩個孩子現在還沒出城,你有的是時間做你該做的事,哪怕出城了也沒事,兩個人元境的小兔崽子再快能快到哪兒去?你薑崖一個堂堂的返璞境,遊雲城城主還追不上兩個孩子?”
鬼穀嗤笑一聲說道:“真追不上你城主也別當了,我都替你丟人。所以這個借口沒用,你再想個別的借口看看我能不能放你走。”
薑崖嘿嘿一笑,還真就轉過身來盤膝坐到地麵上,對鬼穀笑道:“師父,我家裏著火了行不行?”
“不行,讓他去燒,我看看能不能把你這城給燒完了。”
“那倒不至於,那我得趕緊回去處理公務行不行?”
“公務?妖族現在疲軟,你有什麽公務處理,再想一個。”
“。。。。。”
元童看著這兩個師徒在這裏像是說書一樣,一個漫不經心的找借口,另一個就是蠻不講理不讓走,現在能來個瓜子就頂好了。
元童轉念一想,自己空間好像還有靈果呢?
鬼穀和薑崖就這麽像是拉鋸一樣講了許久,結果回頭一看,元童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一旁,手裏拿著一個果子,另一隻手拿著一壺酒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兩人,地上一地的果核,早就不知道吃了多少個了。
鬼穀笑眯眯的轉過頭看向元童,元童倒也上道,老老實實的從儲物空間裏拿出來一袋子靈果再拿出來了一壇百裏香遞給了師父,完全沒有理會薑崖眼巴巴的眼神。
薑崖歎了口氣,有點酸楚的說道:“有錢好啊,誰不知道大師兄有錢,不想自己這個城主,不是擴充軍需就是開拓土地,哪有什麽餘糧。”
薑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有些傷心的說道:“怪不得說咱們儒門變了味道了,一點人情味都沒了,待著幹什麽?連口喝的都不給,走了走了,帶著自己兩個新徒弟回到城裏三個人總歸是餓不死。”
元童撇了撇嘴,你遊雲城沒錢?誰信,燕趙兩國哪年不得給你的遊雲城撥付一大筆軍費,又出人又出力,上哪兒再去找一個你這麽省心的城主了。
鬼穀看著作勢欲走的薑崖,沒好氣的說道:“別裝了,元童,他要什麽就給他什麽,我今天就耗在這裏了,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等他放出來一個屁。”
元童翻了個白眼,還是從儲物空間翻出來一壇酒扔給了薑崖,薑崖嘿嘿一笑接了過來,打開了泥封後臉色都垮了下來,對元童說道:“大師兄,不仗義啊,給師父的是什麽?我隔著這麽遠都能聞到百裏香的香味,你這呢,從哪個村子淘來的高粱酒?這是人喝的麽?”
元童微微一笑道:“不喝還給我。”
薑崖頓時噤聲了,從新坐回了地上,搖了搖頭說道:“算了算了,反正都受了這麽多欺負了,不在乎多這一次了。”
薑崖沒有拿什麽杯子,直接就著這比腦袋還大的壇子喝下一大口酒,烈酒入喉,薑崖舒服的歎了口氣,元童輕聲對薑崖說道:“這個高粱酒是從三平鎮買的,喝的怎麽樣?”
沒有再多說什麽,薑崖也是沉默了下來,盯著眼前的酒壇,用手輕輕撫摸著,“好酒,這酒是我平生喝過最好的酒。”
薑崖抬起頭,看向了鬼穀,笑著說道:“師父,我不想見白塵,這個理由可以麽?”
鬼穀眉頭緊皺,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們幾個孩子都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我也不知道塵兒怎麽就瞎了眼看上了你,但是你們現在的關係怎麽就連普通師兄妹都維持不住了?就非要來一個相忘於江湖麽?”
薑崖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一定要,對她好,也是對我好。”
鬼穀氣不打一處來,指著薑崖破口大罵道:“你他娘有什麽了不起的,多少比你強的青年才俊踩破了老子的門檻想要迎娶塵兒,塵兒一個都看不上就死心塌地的對你一個,你呢?也是一頭屬驢的,打著不走牽著倒退,塵兒哪兒配不上你?你怎麽就這麽對人家?”
薑崖唯唯諾諾的稱是,這時候師父說什麽就是什麽,千萬不要頂嘴,萬一把老人家氣出來什麽好歹的到時候等著哭去吧。
鬼穀指著薑崖的鼻子罵了半天之後,看著薑崖還是一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就是別想讓我和白塵在一起”的欠揍樣子,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指了兩下薑崖深深的歎了口氣,擺擺手說道:“行了,我也不管你們了,你想不想見她是你的事,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也管不了你們了。”
薑崖看著鬼穀的樣子,心中也是很難受,但是自己還是知道現在什麽多餘的話都不要說出來,容易衝昏頭腦。
薑崖站起身來,對著背過身去的鬼穀磕了三個響頭,頭也不回的向著外麵走去。
鬼穀歎了口氣,聽著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終是開口說道:“哪怕不能給人家未來好歹也和她去道個別,不要一聲不響的離開,不是師父對你的命令,你就當是一個當爹的請求算了。”
薑崖的腳步頓了一下,沉默了許久,輕聲說了句:“好。”
隨後一個起身向著山下飛去,鬼穀轉過身看著那一襲離去的白影,忍不住笑了起來。
元童不合時宜的出現在鬼穀身邊,得意的說道:“我就說吧,師父,對三師弟不能來硬的,還是得來軟的,你看他這不就去了?”
鬼穀撇了眼元童輕哼了一聲,躺回了椅子上,突然的就笑了起來。
你還真別說,這麽多的青年才俊被他們那些名頭嚇人的長輩領著來提親,還真沒有一個人有我家老三優秀的,塵兒的眼光是真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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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報名的地方是這裏麽?”言念安戳了戳老和尚的胳膊,不知怎的,總覺得老和尚帶著自己走到這裏之後老和尚的心思就仿佛飛到一邊去了,一直在走神。
“嗯?”老和尚看了一眼言念安,“怎麽了?”
言念安無語的看著老和尚,一字一句的問道:“我是說這個丹試報名的地方是這裏麽?”
“哦哦,對,是這裏,你看到那一隊人了沒,去那邊排隊就好了。”老和尚笑著對言念安說道。
看著老和尚又有些走神的意思了,言念安無奈地搖了搖頭,獨自一人走向排隊的人群那裏,在人群中言念安回頭看去,隻見老和尚不知何時找到了一個石凳,正在安安靜靜的坐在上麵,還出神的看著一旁閣樓的門口,閣樓上隻寫著兩個字,丹宗。
言念安突然有些傷心,因為在老和尚的眼中他看到了一絲傷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