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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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遲。”聽到馮燕飛的建議,陳坦之說道,“當今之計,我們要盡快把司徒兄送到藥王穀去,我們現在還不清楚他中的是什麽毒,人也是一直昏迷未醒,這多拖延一日多一分風險,我們應當立即出發。”
風天佑聽後擔心的說道,“可這天色漸晚,我們到哪裏去找馬車。”
馮燕飛拍著胸脯回道,“天佑,放心,這個交給你馮叔就可以了,你們其他人趕快去收拾一下行李吧,半個時辰之後我們客棧門口見。”說完,大夥兒都分頭行動去了。
出於考慮,風天佑讓自己的師伯師兄們先行回青城山上去,這一來要是大夥兒都去這藥王穀,也是打擾了陳前輩,二來也是擔心這青城派此時出什麽情況,畢竟師父這時候有傷在身。幾位師伯師兄也都理解,回房收拾行李準備一同離開。葉龍雲年紀輕,遇事莽撞,風天佑擔心師弟的安危,生怕唐家人加害於他,也讓他跟著眾師兄回去了。
就在這時,司徒複的隨從無心過來悄悄對風天佑說,“風少俠,我剛剛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小姐的身影。”
風天佑一聽,大為失色,知道事情不妙,連忙跑去司徒憐幽的房間,敲了幾下門,見沒有人應答。風天佑一想大事不好,直接破門而入,發現屋內行李都還沒有收拾,但是人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風天佑急忙跑下樓去,問其他人有沒有看見司徒憐幽。
“什麽,司徒姑娘不見了?”陳坦之聽了,連忙說道,“這個司徒家的小姐不會獨自一人跑去唐家了吧。”
這恰恰是風天佑最擔心的,他聽了點點頭,擔憂地說道,“我擔心的就是這個,萬一真是如此。你們趕快上路去吧,我去唐家瞧一瞧,到時候趕上你們。”
蕭淑媛一聽就著急了,拉著他的胳膊命令道,“風哥哥,我不許你去,且不說這個唐門危險重重,那個小——,那個姑娘我也不讓你一人去救他,唐家現在多危險啊,要麽你不要去,要去,我和你一塊去。”
陳坦之同意蕭姑娘的觀點,說道,“蕭姑娘說的是,唐門裏現在防備森嚴,你也不熟悉地形,讓我過去,你們先行去藥王穀,不能再耽誤了。”
如今情況緊急,風天佑堅定的說道,“不行,司徒兄現在還要你們二人照顧,這路上萬一有什麽突發情況,有你們二人在我放心。不要多說了,我自然會小心的,你們快去趕路吧。”說罷甩開蕭淑媛的胳膊,快步跑出客棧,縱身一躍,上了一旁的一匹白馬,揚鞭而去。
“風天佑你這個混蛋,你給我站住——”氣憤的蕭淑媛也想跟著去,可這剛要上馬,就給馮燕飛拉住了,說道,“小姐,你若是跟著去,隻怕是分了風兄弟的神,我看以風兄弟的身手,這唐門的人傷不了他的,我們趕快趕路,救人要緊。”
看著遠去的風天佑的身影,蕭淑媛惡狠狠的罵道,“死傻蛋,臭傻蛋,回來定是饒不了你。”轉頭無奈跟著其他人一齊趕往藥王穀。
這唐家庭院布局複雜,雖說風天佑來過一次,但是也記得不太清楚,何況這大晚上的光線也不太好,風天佑也是小心翼翼的弓著身子走在房瓦上,緩步前行。突然,風天佑看到對麵的一個房子,一個黑影一下閃過,風天佑連忙跑過去查看,透過窗戶的細小縫隙,發現這司徒憐幽竟然闖進了唐豔的房間。
就看那司徒憐幽一手捂著唐豔的嘴,一手掐著她的脖子,唐豔那雪白的小臉給漲的通紅。司徒憐幽問道,“我看你就是唐家的三小姐了吧,沒想到還有點姿色,快和本小姐說,當日你們陷害我哥用的是什麽毒藥,快給本小姐把解藥交出來,不然,不要怪本小姐在你漂亮的臉蛋兒上畫上幾刀。”說著,司徒憐幽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冰冷的刀刃輕輕碰在唐豔的臉上,嚇得她是瞪大了眼睛一動也不敢動。
就在這情況緊急之時,風天佑破窗而入,動靜引得司徒憐幽迅速反應,一把將手中的匕首向窗戶扔過去,質問道,“是誰——”
麵對飛來的利刃,風天佑當即抬手接住飛來匕首,連忙解釋道,“是我,司徒姑娘,手下留情。”
司徒憐幽一看原來是風天佑,一臉疑惑的說道,“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唐豔看到風天佑來了,剛想說話,可是這嘴還給司徒憐幽的手捂著呢,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風天佑一看,連忙跑上前去,對司徒憐幽說道,“司徒姑娘,這位唐豔唐姑娘與在下也算相識一場,你就不要難為她了。“
聽到這話,司徒憐幽緩緩放開手,轉過身去,不屑的說道,“那既然你和這位唐三小姐認識,那還不讓她快點交出解藥來,不然可不要怪本小姐劍下無情。”說著拔出劍,指著二人。
唐豔剛剛給司徒憐幽捂著嘴,這才喘過氣來,一邊呼著氣一邊說道,“哪裏來的刁蠻丫頭,你知不知道這裏可是唐門,是你撒野的地方嗎。”
司徒憐幽聽了氣不打一處來,舉起長劍就要上前和唐豔理論。眼看二人就要吵起來了,風天佑連忙上前勸導,“好了,你們二人就不要在這裏吵了,要是驚動了守衛就麻煩了,現在是救人要緊。”
唐豔一聽要救人,轉頭問道風天佑,“救人,是發生了什麽了嗎?風大哥,是什麽人受傷了,現在傷勢嚴重嗎,你們夜闖唐門,難道是我們家的人弄的?”
見唐豔一臉不知情的樣子,司徒憐幽聽後沒有給好臉色,“明知故問,不然本小姐怎麽會連夜平白無故的來你這裏,識相的話,快帶我們去丹藥房找解藥。”
一旁的風天佑連忙解釋了一番事情的經過,唐豔聽後說道,“原來是這樣,但是自從上次從藥王穀回來之後,爹爹基本上不會和我說家裏的事了,這次的事我也感到抱歉,對了,喂,說你呢。”唐豔喊住了司徒憐幽,“你哥中了什麽毒,當時的情況你也在場,你同我說說是什麽情況,不然我也不好給你們找解藥。“
司徒憐幽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唐豔聽了之後想了想,說道,“我想你哥是中了我們唐家的‘紅煙如醉’,但是我還是不能確定,這樣好了,風大哥,你們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去丹藥房找一找。”
風天佑聽了後說道,“那多謝唐姑娘你了,你要路上小心。”
唐豔回道,“恩,放心吧,風大哥,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說罷,唐豔剛要轉身,誰料司徒憐幽舉劍攔在她身前。
“萬一她要去通風報信怎麽辦?”司徒憐幽質問道。
“司徒姑娘你快住手,唐姑娘不會這麽做的。”風天佑見狀是連忙上手拉住司徒憐幽,“我以人格擔保唐姑娘不會通風報信的,請你相信我。”
見風天佑如此說了,司徒憐幽也不好再多說什麽,“本小姐姑且相信你一回。”說完,司徒憐幽放下了手中的利劍。
“風大哥,你們在這裏稍等一會兒。”唐豔說完瞥了司徒憐幽一眼,轉過身去,小心的打開了門,探出腦袋左右張望了一下,確認沒人之後,整個人迅速的竄出屋子,回身輕輕的把門給帶上了。
唐豔走後,房內也就剩下司徒憐幽和風天佑二人了。如今唐豔去取藥,二人沒有辦法,隻好在房內等著。這司徒憐幽心裏是焦急如焚,坐在椅子上是東張西望的,生怕那丫頭出去找援兵。風天佑見沒人說話,場麵一度很尷尬,無奈就站在屋子另一角,看著司徒憐幽坐在那裏,眼前的這個女子,迷人的桃花眼一眨一眨,嫵媚動人。
突然司徒憐幽一轉頭發現風天佑一直盯著自己,她一拍桌子質問道,“風天佑,你看什麽看,本小姐正煩著呢,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
風天佑聽了連忙轉過身賠不是,“司徒姑娘你誤會了,在下隻是看你沒有什麽事情做,所以。”還沒等風天佑說完,司徒憐幽說道,“沒看本小姐心裏正煩著呢,你一邊呆著去。”聽到這話,風天佑也不好多言,一個人灰頭灰臉的站在窗口那裏四處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過了大約一個多時辰,這唐門內早已經是寂靜無聲,就看唐豔東張西望的小跑回來。風天佑連忙幫她把門打開,待唐豔把藏好的解藥都拿出來了,風天佑問道,“唐姑娘,我看這裏怎麽也有兩三種不一樣的解藥啊,這應該用哪一種啊。”
望著滿桌子的藥瓶,唐豔解釋道,“這紅瓶的便是‘紅煙如醉’了,你們要小心,這毒藥可厲害了,一點點就能讓你昏迷不醒,可是風大哥,這解藥,我是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我怕是家裏人把解藥都鎖起來了,其他的都是我們唐家的一些解藥丹藥,我想可能會有幫助。”
見唐豔花了那麽久的時間卻沒有帶回解藥,司徒憐幽甚是惱怒,“你說你也不知道哪個是解藥,那萬一我哥吃了中毒怎麽辦,到時候就算搭上你們一家人的命也賠不起。”
“你說什麽呢,塔上唐家的性命,我看是反了你了。”唐豔聽了沒給她好臉色,直接嗆到,“既然這樣,你自己去找便是,這些藥我都拿回去,反正現在中毒的又不是我,耽誤的也不是我的時間。”說完,唐豔就準備把這些藥收起來。
司徒憐幽一聽麵前的丫頭竟然敢反駁自己,氣得正欲拔劍,風天佑見了連忙阻止,說道,“好了,司徒姑娘,這解藥也不是唐姑娘藏的,她自然是不知道哪個是解藥,何況唐姑娘說的也是,我們把這些都拿給陳前輩看,他有了這個‘紅煙如醉’,自然能配出解藥來,更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得趕快出發,這晚一分就是多一分危險,你說是不是。”
司徒憐幽沒說話,轉過身哼了一句,“那就把這些都裝上,我話放在這裏,要是我哥有個三長兩短,休怪我到時候血洗唐門。”
“笑話——”唐豔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冷笑道,“哼,血洗唐門,笑話,就憑你們司徒家嗎?我怕到時候沒命的人是你,我們唐家什麽時候怕過。”
“你——”司徒憐幽氣得是抬起右手就準備扇上去,好在身旁的風天佑擋在唐豔身前。
“二位不要再吵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風天佑一看,這二人是又要吵起來了,連忙收拾起藥瓶,催促著司徒憐幽趕緊離開。
臨走之時,唐豔低聲問道風天佑,“風大哥,陳大哥他們都好嗎。”
風天佑回答道,“他們都很好,唐姑娘你放心便是。”
聽到這話,唐豔似乎還有什麽想說,但是沒有開口,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那,那就好,風大哥,替我向他們問好。”
這二人離開唐家之時,時間已經接近醜時,整個成都府內一片寂靜。二人騎著馬一路狂奔,希望可以趕上先行的陳坦之一行人。
馮燕飛是老江湖,又上過戰場,連夜趕路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麽,這一連駕車七八個時辰沒有閉眼,馮燕飛精神還是很足。這司徒家的隨從無心則是坐在馮燕飛身旁,一動不動。馮燕飛見這人身形魁梧,性格孤僻,不愛與人交流,二人路上也幾乎是沒說什麽話。車後麵坐著蕭淑媛,陳坦之,沈雨婷和仍然昏迷不醒的司徒複,這一整夜的沒有好好休息,幾人的身體狀態都很差。
陳坦之拉開門簾,探出身子問道,“馮前輩,您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您這都一宿沒有合眼了,讓晚輩這邊來換您吧,您去後麵休息一會兒。”
馮燕飛聽後搖了搖頭,自信滿滿的說道,“不礙事,這點兒路程不算什麽。想當年在戰場上,我和大哥二人帶著手下和金兵打了三天三夜沒有合眼,這駕著馬車,我舒坦著呢,你和小姐在後麵好好照顧司徒兄弟,不用為我擔心了,我看這能再快一點,爭取今日夜裏就能到藥王穀。”說完,拿起身上的酒壺,小酌了一口。
見馮燕飛執意不肯休息,陳坦之接著問道,“但是前輩,您身體好,隻是這馬一直跑著,我怕是馬要吃不消。”
馮燕飛聽後笑了笑,解釋給陳坦之,“小兄弟,你放心,你馮叔選的這幾匹馬可是全城最好的,這一連跑上個一天一夜的不休息沒有一點問題,你就去後麵好好照看司徒兄弟吧。”
陳坦之聽了馮燕飛這麽一說,也就放心了,回到車廂後麵,問道蕭淑媛,“蕭姑娘,你怎麽樣,要不要吃一點什麽。”
蕭淑媛搖搖頭,“不用。”看著蜷縮在一旁發著呆的沈雨婷,蕭淑媛有些擔心的問道陳坦之,“陳大哥,你說,雨婷她,真的沒事嗎。”
陳坦之歎了一口氣,“看看我父親有什麽辦法吧。”
風天佑和司徒憐幽二人也是一宿沒有休息,趕著夜路去往藥王穀。二人是接連跑了五六個時辰,風天佑路上喊住了司徒憐幽,對她說道,“司徒姑娘,我看這馬也是夠累的,我們要不要找個地方給馬匹休息半個時辰,隻怕這麽跑下去,還沒有到藥王穀,馬就我們先給累死了。”
司徒憐幽聽了,不耐煩的回道,“休息什麽,馬累死了就換一匹,要是耽誤了時辰,我拿你是問。”說完,她揮動手中的鞭子又加快了速度。
風天佑一聽,連忙加快了步伐上去解釋道,“司徒姑娘,這藥王穀地處偏僻,隻怕是到時候四下無人,我們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司徒憐幽聽完,拉住了韁繩,停了下來,對風天佑說道,“大男人囉裏囉嗦的,好吧,這次就先聽你的,前麵要是有什麽休息的地方就停留個片刻。”
又走了大約幾裏的路,隻見前麵路邊有一個茶館,風天佑提議道就在此處休息片刻,待馬匹養足了精神便繼續上路。
二人找了一個桌子,麵對而坐。風天佑問小二要了一壺茶水,拿過司徒憐幽的杯子,替她倒上一杯茶,說道,“司徒姑娘,一路辛苦了,請慢用。”
司徒憐幽低頭看了看那桌上的杯子,白瓷茶杯內竟然還有著暗褐色的茶垢,嫌棄的一把把手邊的茶杯推到一旁,搖著頭說道,“不必了,本小姐不渴,要喝你自己喝吧。”說完側過了身子而坐。
風天佑見了心想定是這姑娘嫌棄這裏的杯具,又喊來了小二,讓他重新拿一個杯子。司徒憐幽聽了連忙說道,“不必,本小姐不渴,風天佑,我可是警告你,要是我哥因為你耽誤了時間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我可不會輕饒你。”風天佑見司徒憐幽咄咄逼人的這個樣子,也不好多語,一個人坐那裏喝著茶。
就在這時,又有一行人來到了這個茶水鋪。小二趕忙上前招呼,聽那些人的口音,風天佑覺得有一些熟悉,回頭一看,一共三人,穿著漢人的衣服,個個手中都拿著劍。其中一位更是盛氣淩人,態度蠻橫,風天佑一眼就認出那就是完顏袞的最小的徒弟,其餘二人便是老二老三。
老二坐下後,對老四說道,“我們這一次南行,師父告誡行動一定要保密,老四,你在路上不要到處惹事,好好注意你的脾氣。”
老四坐下後把腿翹在一旁的凳子上,搖著身子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你放心,二哥,師父既然下令了,我怎麽會不遵守呢。隻是前日那幾個人是真的欠打,敢對本大爺亂吼亂叫,我隻是廢了他們的雙手雙腳,沒要他們的狗命,已經夠給他們麵子了。”
老二喝了一口酒,皺著眉頭說道,“行了,老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小子到時候真惹出事了,師父肯定不會輕饒你。”
“切。”聽了老二的話,老四一臉不屑的回道,“你們放心好了。”
見來者是完顏袞的徒弟,風天佑連忙低下頭去,湊近小聲對司徒憐幽說道,“司徒姑娘,司徒姑娘,你趕快先走,他們那幫人是完顏袞的徒弟,我擔心萬一這完顏袞也在附近就麻煩了,一會兒你帶著解藥先行離開,不要管我,我會負責引開他們,到時候我們在藥王穀見。”
司徒憐幽可不會領情,哥哥的事已經讓她是一肚子火氣,這正好有幾個人送上門來,她站起來,一腳把身旁的凳子踢過去,“你們幾個就是那個什麽狗屁魔劍門的人。”
老二一把接住飛來的凳子,定睛一看,麵前這個姑娘不過十四五歲,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於雙肩,一雙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骨子裏散發著妖媚的氣息。老二將手上的凳子慢慢放下來,開口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老四望去,麵前這位姑娘真乃是傾城傾國,秀色可餐。他站起身來色眯眯的說道,“喲,是個大美人兒,美人兒,不如和大爺我回去,晚上大爺好好伺候你,定不會虧待你的。”
司徒憐幽一聽,惱羞成怒,拔出劍就要刺過去,一旁的風天佑連忙按住了司徒憐幽,在耳邊說道,“司徒姑娘,你先走,這裏交給我。”
老四一看,這美人兒身旁的竟然是青城派的小子,看得他一臉不屑地說道,“本大爺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那青城派的小賊,你小子豔福不淺啊,身旁放著個這樣的絕色美人兒,給你也太可惜了,不如讓本大爺受累替你照顧麵前這美人兒。”
司徒憐幽見對方多次言語調戲自己,一把甩開風天佑的手,拿著劍就刺過去。
老四見狀,身子一閃,順勢拿起放在桌上的劍,拔了出來,“美人兒,這不僅長的俊,性子也夠野啊,本大爺欣賞。不過美人兒,這話說在前麵,若是本大爺贏了,你今晚可得好好伺候本大爺我啊。”說完老四發出一陣淫笑。
見麵前之人又出言不遜,司徒憐幽是氣得一腳踢翻桌子,開口罵道,“本小姐今日非把你這狗賊大卸八塊不可。”說完,一招‘天意劍法’的‘驚雷式’呼嘯而去,打的老四是一下亂了陣腳,節節敗退。一旁的老二一眼就看出這就是司徒家的‘天意劍法’,隨即喊道,“魔亂我心,心本無魔”,老四一聽,使出這魔劍門的‘踏雪劍法’給予還擊。一時間,二人是難分難解。
見司徒憐幽和完顏袞的徒弟大打出手,風天佑沉不住氣,拔出劍來,想要上前幫忙,沒想到老三走過來,說道,“兩個打一個未免也太不公平了,讓我來會一會你的青城劍法。”說完,舉著劍就衝過來。
老二在一旁看著這幾人,那個司徒家的小姑娘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劍法確實出奇的精妙,另一邊,老三和風天佑的交手中已經有些處於下風了,沒想到短短幾個月不見,這青城派的小子武功又見長進,劍法剛猛而不失張弛,比起當日武林大會是更上了一個台階。
見狀,老二對著麵前正在交手的老三說道,“老三,你先休息一下,讓我來會一會這青城山的劍術。”說著,老二一下跳到風天佑身前,舉劍說道,“沒有想到,幾月不見,你的劍法又有長進,也好,就讓我來會一會你。”
司徒憐幽這時用處一招‘翻天覆地’,這招上下齊攻,打得老四一時沒有對策,眼看就要落敗,一旁的老二一劍劈向風天佑,這一劍勢大力沉,風天佑即便是用上了全部的內力也給硬生生給打退七八步。見對麵老四已落下風,老二接著淩空一躍,突然出現在司徒憐幽身後,舉起左手一掌打向毫無防備的司徒憐幽。
此時司徒憐幽隻覺得自己身後一涼,定是有人想從身後偷襲,氣得她是一腳踹開麵前的老四,轉身回頭就是一掌過去,奈何這二人內力相差太多,這掌打的司徒憐幽當即一下吐血倒地。
風天佑見了,一躍而起,一招‘力劈華山’,打得老二一個措手不及,隨手一把抱起倒地昏迷的司徒憐幽,連忙跳上旁邊的馬匹,急匆匆的駕馬離開。
見二人要溜,老四心裏不服氣,剛想上去追,沒想到給身前的老二攔住了,“不要去追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做,不要節外生枝耽誤時間了。”老二望著遠去的二人對老四說道。
“切——”聽了老二的話,老四不服氣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轉過身坐回位子去了。
風天佑帶著受傷的司徒憐幽是一路狂奔,生怕魔劍門的人追上來。這連著跑了兩三裏路,眼看日暮西山,風天佑帶著司徒憐幽躲到了一個廢棄的廟中。司徒憐幽中了一掌之後一直是昏迷不醒,風天佑擔心她的安危,連忙將她抱進廟內,把自己的真氣輸到司徒憐幽體內。這‘紫金神功’的內力本就有療傷護體之用,這真氣一輸進去,打通了原本閉塞的穴道,司徒憐幽突然一口鮮血吐出,風天佑連忙扶住虛弱的她,慌張的問道,“司徒姑娘,你怎麽樣了。”
隻見此時司徒憐幽嘴唇發白,全身虛弱無力,可是依舊沒有給風天佑好臉色,“不用你管,你放開我,我要去救我哥。”說著她就準備起身出門。可是如今她這傷還沒有好,四肢虛弱無力,這剛一站起來雙腿就軟了下去,幸好有身後的風天佑一把扶住她。可這司徒憐幽還是不死心,叫喊著,“風天佑,你放開我,本小姐的死活不要你管。”
風天佑看著實在沒轍,彎下腰,一把把她整個人橫著從地上抱起來,板著臉說道,“司徒姑娘,得罪了,你現在的情況隻能在這裏好好休養。”說著把她抱到一旁用茅草幫司徒憐幽搭的床。
司徒憐幽在風天佑懷中拚命想掙紮但是身上虛弱得很,拳頭打在風天佑胸口上也是軟綿綿的,隻能嘴上趁著強罵道,“風天佑,你個混蛋,你竟然敢碰本小姐,風天佑,你再碰本小姐你信不信我把你剁了喂狗。”
把司徒憐幽放茅草堆上之後,可是她還是不老實,無奈風天佑隻好點了他的穴位,突然司徒憐幽感到眼前一花,這話還沒有說出口,整個迷迷糊糊就倒下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司徒憐幽揉著眼睛迷迷糊糊醒過來,感覺自己體內的傷勢好像好了很多,心想定是之前風天佑替自己運功療傷。她慢慢從草堆上爬起,發現風天佑正一人蜷縮著坐在篝火旁邊,再看自己身上竟然蓋著他的外衣。司徒憐幽連忙坐起身來,看著風天佑,問道,“喂,風天佑,本小姐問你,你幹嘛要耗費那麽多的內力來救我。”
見司徒憐幽醒了,風天佑走過來,拉住她的手,一邊替她把著脈一邊說道,“這把脈的技術我也不是很懂,都是和陳坦之學的,姑娘不要介意。”此時雖然已經開春,但是夜晚的川蜀還是寒風陣陣。司徒憐幽感到風天佑的手指冰涼,想必定是他把外衣給自己蓋著,自己身子反而給凍得,想到這裏,司徒憐幽心裏不禁一暖。
“你幸好福大命大,這掌的勁力要是全打在你身上,我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風天佑說著。
“哼,謝你吉言。”司徒憐幽一把抽回自己的手,一邊嘟著嘴說道,“司徒家的事情,要你管,本小姐我武功底子好,自然是福大民大。喂,風天佑,你還沒回答我話呢,你幹嘛要消耗那麽多的內力救我,告訴你,本小姐可不會領情的,要是我哥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拿你是問。”說著司徒憐幽自己坐了起來。這破廟年久失修,冷風順著四周的破洞不斷的向內吹著,司徒憐幽剛站起身來,忽覺一陣寒意,連忙把風天佑的外衣披在身上,見他正在火邊烤著食物,開口問道,“喂,風天佑,我餓了,你有什麽吃的嗎。”
聽到司徒憐幽的問話,風天佑拿起手上的木棍,隻見木棍上麵串著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正放在火上烤著,由於炭火的炙烤,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麽。
由於趕路的緣由,如今已經兩日沒有吃到東西了,司徒憐幽是餓的肚子直叫,見風天佑在篝火旁烤製食物,她慢悠悠的走過去,低下身子盤坐在風天佑對麵,一邊咽著口水一邊理直氣壯的問道,“喂,本小姐問你話呢,你是啞了嗎。這是什麽啊,能吃了嗎。”
風天佑轉了轉手中的木棒,湊近看了看上麵的食物的成色,不慌不忙的對一旁的司徒憐幽說道,“快好了,你再等一下。”
司徒憐幽從小過得就是錦衣玉食的日子,哪受過這等苦,別說是餓著了,就是端上來的菜涼了她都會把下人教訓一頓。如今這荒郊野嶺的,想著自己隻能吹著冷風,餓著肚子,睡在這雜草堆上,心裏就是一陣委屈。
她眼巴巴的望著風天佑手中的食物,黑黑一團,也看不出來是個什麽東西,不耐煩的問道,“我問你話呢,這是什麽東西,能吃嗎。”
風天佑湊近了一聞,香氣撲鼻,遞了過去,說道,“好了,吃吧,這隻兔子是我剛打的。”
聽到是吃兔子,司徒憐幽臉色大變,連忙情緒激動的搖著手,一邊向後退著說道,“我不吃,我不吃這個,風天佑,你竟然吃兔子,這天底下哪有吃兔肉的,你好殘忍。”說著司徒憐幽捂著鼻子和嘴連連退後。
“不是,司徒姑娘,這兔肉怎麽了。”風天佑不解的看向司徒憐幽,“這荒郊野外的,能吃的也隻有這個了。”
“那也不行,不行。”司徒憐幽激動地站起身來,“你要吃你自己吃,離我遠一點,別給我聞到味道。”
“司徒姑娘,這裏還有一些水,要不你先喝一點。”風天佑指了指身旁的水壺說道。
“免了,本小姐不餓,你自己吃吧,喂,說你呢,離我遠一點,別讓我聞到味道。”司徒憐幽一臉嫌棄的衝風天佑喊道。
“好吧,那我自己吃了。”風天佑無奈搖了搖頭,退到一旁,從上麵撕下來一塊肉,放在嘴裏,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這已經兩日沒有吃東西,司徒憐幽自己早已是餓得不行,看著麵前風天佑有滋有味的吃著肉,自己卻隻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心中不免升起一團無名火,“風天佑,你就不會去找一點別的吃的嗎,就算是抓些魚也好,難道這附近什麽都沒了嗎。”
風天佑知道這大小姐的脾氣,便沒有理會她。他走過去,把兔肉放在她腿邊,說道,“司徒姑娘,我吃完了,我要去旁邊休息一會兒,如今你身體尚未恢複,你也早些休息吧。”說完,風天佑便躲到一旁的稻草堆裏休息去了。
見風天佑跑去一旁睡覺了,司徒憐幽看了看那團黑色的兔肉,又回頭看了看風天佑,估摸著他好像已經睡著了,二話不說,拿起一旁的兔肉就馬上吃起來,一口咬下去,感覺比那山珍海味強上百倍。
這時,風天佑突然咳嗽起來。
嚇了司徒憐幽連忙放下手中的兔肉,嘴裏還在狼吞虎咽的她轉而罵道,“喂,風天佑,你不是睡著了嘛,你這個騙子。”
被司徒憐幽這麽一頓教訓,風天佑有些無奈的轉過身來,歎了一口氣回道,“司徒姑娘,我這剛剛嗓子不舒服,若是打擾到你了,向你賠不是。”見司徒憐幽這嘴裏還在咀嚼著食物,風天佑好心提醒道,“司徒姑娘,我背過去便是,你不要吃急了給骨頭卡住。”說完便準備轉過身去繼續休息。
“喂,風天佑,你不要一會兒又一驚一乍的,你要是不睡你便好好坐著,裝神弄鬼的。”司徒憐幽埋怨道。
給她這麽一說,風天佑無奈爬起身來,“司徒姑娘,這肉涼了吃下去對身體不好,趁熱趕緊吃吧。”
“要你管。”司徒憐幽白了風天佑一眼,望著地上的兔肉,她掙紮了一番又拿了起來,一個人有津有味的吃著。
風天佑給這麽一鬧也沒了睡意,他站起來走到火堆旁坐下,看著對麵司徒憐幽。二人間的篝火隨風不停的搖曳著,隻看司徒憐幽側著身子狼吞虎咽的捧著那一團烤焦的兔肉在那裏吃著。
見有人一直盯著自己,司徒憐幽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一想到自己幾日沒有洗漱,不滿的問道,“喂,風天佑,你幹什麽一直看著我,本小姐現在的樣子很醜嗎。”
聽到這話,風天佑連忙搖搖頭,看上去心事重重的說道,“沒有,司徒姑娘,你長得花容月貌,怎麽會不好看呢。”
司徒憐幽聽了,臉色刷一下就變了,她有些生氣的放下手中的食物,開口反問道,“風天佑,你這是在笑話我嗎。”說完怒氣衝衝的瞪著對麵的風天佑。
此時的風天佑無力再去和她爭辯,他隻是淡淡的回道,“司徒姑娘,你快吃吧。”說完便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看著司徒憐幽的臉,風天佑心裏感歎道這姑娘真是生得漂亮,可奈何這脾氣。雖然脾氣差了一些,但也絕非是為為非作歹之人。想到這裏,不禁讓他想起來蕭淑媛,心想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司徒憐幽一邊吃著,一邊看著麵前站在那裏發著呆的風天佑,問道,“喂,風天佑,我問你,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又替我運功療傷,又給我準備這些吃的,無事獻殷勤,告訴你,你要是對本小姐有非分之想,我定會將你大卸八塊的。”
風天佑一下回過神來,“行走江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都是師父教的,難道不對嗎。”
聽了這番話,司徒憐幽埋頭繼續吃著,低聲抱怨道,“答非所問——,真是個木頭腦袋。”
司徒憐幽看風天佑也沒吃多少,撕下一塊肉遞過去。風天佑看了搖了搖手,“沒事,司徒姑娘,我不餓,你先吃吧。”
見對方不領情,司徒憐幽有點不高興,“不吃就不吃,到時候餓了別怪我。”說著將肉放在嘴裏,眼睛一轉,接著問道,“風天佑,我問你,你當初為什麽要從青城山上下來,我可是聽說這青城山上宛如世外桃源,景色優美,你說你,一下山就遇上這麽多的事情。”
“是啊,司徒姑娘你說的是,這一下山就遇上這麽多的事情。”風天佑見司徒憐幽在問自己,盤腿而坐,繼續說道,“當初師父希望我可以多在江湖之中增長見識,行俠仗義,這些,不正是我們習武之人所向往的嗎,也算是一種曆練吧。”
“曆練?那你覺得這行走在江湖怎麽樣。”司徒憐幽望著風天佑問道。
“這個。”風天佑思考了一會兒,“其實我更喜歡青城山上的日子,沒有勾心鬥角,暗箭難防,遠離世俗,可以安心修煉。現在我才開始明白為什麽師兄們會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哦對了,司徒姑娘,那你呢,你又為什麽要行走江湖。”風天佑反問道,“司徒家家大業大,又何苦你和司徒兄東奔西走呢。”
見風天佑反問自己,司徒憐幽想了想回答道,“江湖多有意思,多熱鬧,我打小就聽我哥說著江湖兒女的故事,他對我可好了,教我功夫,教我讀書認字,原本大伯都不同意的,都是我哥執意要這麽做大伯才默許的。還有,就像我哥說的,身為司徒家的人,我有責任在武林之中行俠仗義,重塑司徒家的威名。”說道自己受傷的哥哥,司徒憐幽不免有一些傷感。
“你哥對你真的很好。”風天佑不免羨慕的說道。
“那是當然了,那可是我親哥。我們倆從小就失去了父母,都是大伯將我們養大的,對了,我和你一個外人說這些幹嘛。”說完司徒憐幽起身,走到一旁的稻草堆,一手拿著隨身的佩劍,“風天佑,本小姐現在吃飽喝足要休息了,告訴你,一會兒,要是你再敢碰我一下,不要怪我出手傷著你。”司徒憐幽警告道風天佑,“我們明早一大早就要出發,我可不會管你休息的怎麽樣。”
“恩——”風天佑點了點頭,望著麵前的女子躺在草堆上慢慢閉上了眼睛休息。
又是一天一夜的路程,趕在天黑之前,陳坦之一行人終於是趕到了藥王穀。陳正在看過了司徒複的病情之後,點了點頭,說這毒不是致命之物,但是要慢慢調養,沒有十天半個月這身體好轉不了,要想完全恢複至少要兩個月,隻是如今還不知道中的什麽毒,不可以隨便用藥。
聽了這話,大家心都懸在那裏,身後的風天佑和司徒憐幽此時還沒有趕過來,蕭淑媛心裏一直擔憂著風天佑的安危,不停地在院外來回踱步。
“小姐,你就不要擔心了,風少俠一定會沒事的。”馮燕飛勸道蕭淑媛。
蕭淑媛這心裏固然是擔心風天佑的安危,但是她更擔心的是風天佑和司徒憐幽在一起,那個小狐狸精媚得很,指不定會對風天佑做什麽。她不耐煩的說道,“好了,馮叔叔,我知道了,你就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這心裏煩得很。”
另一間屋內,陳正和陳坦之正在照看著沈雨婷,二人在屋內低聲討論著病情。陳正看著一旁蜷縮著坐在床上的沈雨婷,歎了一口氣說道,“雨婷還小,受到了這麽大的驚嚇,這沒有失了心智,出現狂躁之症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陳坦之聽後點了點頭,“是啊,父親,但是我就擔心雨婷會因為受不了打擊神誌出了問題,所幸現在看上去除了有一些孤僻之外,其他都還好。”
“這樣吧,我們先給她開兩副安神的藥,讓她好好休息休息。”陳正說了一半止住了,似乎有什麽話開不了口。
陳坦之問道,“父親,您不會是想用那道方子吧?”
陳正聽後搖了搖頭,“不行,我是有這麽想過,但是那方子實在是太危險了,何況雨婷還這麽小,萬一用量上出現了差池,後果不堪設想。”說完,陳正站起身來走向沈雨婷,問道,“小婷,你渴不渴啊,陳伯伯給你倒一晚水喝好嗎。”
見沈雨婷沒有任何反應,陳正轉過身倒了一碗水端來,可是剛要靠近她,沈雨婷連忙抗拒的向後退著,一邊大叫起來。沒轍,陳正將碗放下,對沈雨婷說道,“雨婷,我把水放在桌上了,我們都先出去,你要是渴了你自己喝就好。”說完拉著陳坦之,二人離開了房間。
二人離開屋子之後,陳坦之問道,“父親,這可怎麽辦,雨婷她連讓人靠近都不行,怎麽讓她服下藥物呢。”
陳正想了一會兒,說道,“這樣吧,我去準備一個香爐,到時候我們用熏香的方式替她治療。希望可以先穩定住她的情緒,不然下一步很難進行。”陳正說著向後山看了看,“若是實在不行,也隻能用那個方子了。”
透過窗戶的縫隙,陳坦之發現沈雨婷自己走下床來,端起桌上的瓷碗正大口喝著水。他回過頭小聲說道,“看來雨婷現在是不會讓外人靠近她的,我這就去幫您準備熏香用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