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峰回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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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日之後,晚了原先的約定日期一日,陳正總算是從藥王穀帶回了解藥。
    “陳前輩,這個解藥真的可以幫助風哥哥恢複以前的記憶嗎,祛除他身體裏的毒素。”蕭淑媛從第七日就在外麵等著,看到陳正回來是第一個衝上去。
    望著一臉焦急的蕭淑媛,陳正連忙回答道,“淑媛啊,你不要著急。”陳正這才剛剛從馬背上下來。客棧的其他眾人聽到了動靜,紛紛從屋內出來。
    “父親,您找到了治療忘憂草的解藥了嗎。”聽到動靜,陳坦之也跟著跑了出來,問道。
    “是啊,陳大俠,天佑他是不是有救了,你倒是說個話啊。”汪五通拉著陳正焦急的問道,就連最小的沈雨婷都跑過來拉著陳正的衣角問道,“陳伯伯,你快點去給風哥哥看病吧。”
    “你們啊,不要一上來就圍著人家陳大俠,讓他和坦之好好聊一聊,我們先去一旁不要打擾他們。”李賢仕見大夥兒這般樣子,把陳正團團圍住,是衝過來搖著頭說道,“來,來,雨婷乖,你陳伯伯和陳大哥要商量一下怎麽治療風哥哥呢,我們去樓下等著他們就好了。”
    陳正看了一眼李賢仕,衝他點點頭,隨即和陳坦之二人急匆匆的來到風天佑的房間。
    一進入房間,陳正便將房門鎖上,從隨身的一個木盒之中拿出一株談紫色的植物,遞給了陳坦之,平靜的說道,“你看看這個。”
    陳坦之接過那紫色的根莖,疑惑地問道,“這個是——”他湊到眼前仔細看了看,又靠近鼻子聞了聞,遲疑了一會兒,皺著眉頭回答道,“父親,這個我好像在家裏的後院見過,對了,好像就是在那片忘憂草的地裏。”想到這裏,陳坦之突然激動的說道。
    “沒錯,這是我在忘憂草的旁邊找到的,這植物隻有每日清晨太陽出來之前才能找到,一旦照射到陽光整個葉片就會變色枯萎。坦之,你可否記得我們從前看到的那片忘憂草嗎,四周寸草不生,什麽植物都沒有,但是唯獨這個植物可以生長出來,我猜想這就是治療忘憂草的解藥。”陳正指著陳坦之手中的那株葉子解釋道。
    “但是父親,這個植物我們連藥效都不知道,任何醫書中都沒有記載,您確定可以直接在風兄弟身上使用嗎。”陳坦之擔心一旦使用不當,後果會不堪設想。
    “你看這個。”陳正拿出一本書,遞了過去。
    陳坦之低頭一看,這不是正是當日從唐家密道之中找到的‘毒宗秘術’嗎。
    “這本書上有記載這個植物,叫‘幽蘭草’,書上記載這個植物乃是靠著忘憂草的養分生長,遇光即枯萎,並且,此物可以解忘憂草的毒,隻需搗碎後用水服下。”
    “可是我們要用多少幽蘭草呢,萬一用過量了怎麽辦。”陳坦之接著問道。
    “我準備將一株幽蘭草分成四份,每兩個時辰給天佑服下一付。這段時間需要淑媛幫我們用金針封住心脈,我們二人輪流隨時注意著天佑的脈搏,稍有不慎,我們要立刻運功將吃下的藥草逼出來。”說完,陳正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接下來的治療了。
    眾人是在樓下焦急的等著,汪五通是坐立難安,在大廳裏是來回走著,就連李賢仕都看不下去了,讓他不要著急先坐下來。於飛羽端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閉著雙眼等著上麵的結果。唐豔抱著沈雨婷坐在一旁,嘴裏念念有詞,希望可以保佑著風天佑一切沒事。
    “師叔啊,你怎麽這個時候還喝得下酒啊,你看陳前輩父子和蕭姑娘上去也有段時間了,你就不擔心嗎。”朱壯仁問道正在看似悠閑喝酒的莊有朋。
    莊有朋聽後看了他一眼,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拍了一下朱壯仁的腦袋,教育道,“你們啊,現在著急也沒有用啊,你們是能幫上陳大俠什麽忙呢,還是有什麽靈丹妙藥呢,是不是,什麽忙也幫不上,那就坐在這裏耐心的等著吧。天佑啊他吉人有天象,會沒事的。”莊有朋嘴上雖然這麽說,心裏卻也是十分擔心,時不時的轉頭往樓上的房間撇去。
    如今風天佑已經服下第一份的藥草,陳正一直替他把著脈。身旁的陳坦之,蕭淑媛二人緊張得是一句話也不敢說,甚至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蕭淑媛雙手握在一起攥得緊緊的,眼睛一刻也不敢從風天佑的身上移開。
    屋內緊張的氣息讓人覺得時間過得格外的煎熬,眼看頭一個兩個時辰過去了,風天佑還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脈象也沒有問題,陳正讓陳坦之拿來第二份的藥草,準備將它給風天佑服下。
    “陳前輩——”見陳正準備給風天佑服下第二服草藥,蕭淑媛有些擔心的問道,“陳前輩,您,您確定嗎?”
    見蕭淑媛這般擔心的樣子,陳正衝他點了點頭,“放心,我和坦之都在這裏。”
    “是啊,蕭姑娘。”陳坦之見狀安慰道,“父親他自有把握的,蕭姑娘你放心。”
    蕭淑媛聽後看了看陳坦之,又轉頭看向陳正,“陳前輩,我,我相信您的。”說完,蕭淑媛轉過身去,小心翼翼的幫著二人準備打濕的毛巾,“我去準備毛巾。”
    可是話雖然這麽說,陳坦之心裏也是沒有底。他看向自己的父親,眼神中盡是不安。
    陳正看出了自己兒子的擔心,他伸出手拍了拍陳坦之的肩膀,衝他點點頭,“去準備第二服草藥吧。”
    司徒府內,司徒非叫來了無心。隻見他閉著雙眼,坐在輪椅之上,麵如鐵色對無心說道,“無心,我聽說吉州那裏派去的人發現兩名死士已經中毒身亡了,其他地方你還沒有消息嗎。”
    麵對司徒非的問話,無心低頭稟告道,“回大當家,目前還沒有消息。”
    隻聽‘砰——’的一聲,司徒非怒不可遏的抬手拍向自己的輪椅扶手,“雲良閣的人已經和我稟告了,說風天佑已經被青城派的人送去舒州了,你在這裏和我說你什麽人都沒有找到,你的手下難道都是沒長眼睛的廢物嗎。”
    “大當家恕罪,屬下這就去帶人前往舒州。”無心跪在地上說道。
    “舒州,你知道那裏都有什麽人嗎,青城,昆侖,藥王穀,丐幫都聚在那裏,你要帶人去舒州,你要作甚麽,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就憑你和你手下那些人,我看你是活膩了。”麵對無心的回答,司徒非聽後是嚴詞訓斥道,他搖著頭,鼻子裏冒著氣,“給我去常德府把司徒憐幽帶回來,你給我記住,若是她反抗,格殺勿論,聽到沒有,如果這一次你也搞砸的話,你就提著你的腦袋來見我。”司徒非低頭盯著無心,惡狠狠的說道。
    一連服了三服藥草,風天佑的身體還是沒有出現什麽反應。此時的蕭淑媛精神接近崩潰,望著依舊是昏迷不醒的風天佑,她雙手死命的拉著自己的衣服,頭上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流著,她似乎感到有一點呼不過氣來,臉色白的嚇人。
    突然,倒在床上的風天佑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突如其來的聲響把蕭淑媛一下給驚醒過來。她連忙衝過去,拉著風天佑那冰冷的手,神色緊張的問道,“風哥哥,風哥哥,你怎麽樣了,風哥哥——”
    陳正走過來伸手扶著風天佑的後背讓他可以坐起身來。隻見此刻風天佑咳的是撕心裂肺,蕭淑媛一個勁的幫著他拍打著後背。突然一口黑血從風天佑口中咳出,嚇得身旁的蕭淑媛差一點哭出來,轉頭望向陳正問道,“陳前輩,你看,風哥哥這樣會不會有事。”
    陳正讓她放心,他讓陳坦之過來扶著風天佑,自己坐到風天佑身後用內力助他把體內剩餘的毒素排出來。隨著風天佑咳出的血的顏色越來越淡,漸漸地從一開始的黑色恢複到正常的紅色。
    “坦之,趕快準備一些補血的藥物。”見風天佑情況似乎有所好轉,陳正立馬吩咐道。
    “風哥哥,你有沒有好一點。”望著滿麵煞白的風天佑,蕭淑媛拉著他的手問道。
    “淑媛,怎麽是你。”聽到耳邊似乎有人在呼喊自己,風天佑方才慢慢睜開眼睛。他扭頭看去,看到的竟然是麵前神情憔悴的蕭淑媛,和站在對麵的陳正,“你怎麽了,淑媛,陳前輩,你怎麽也在這裏。”望著屋內的二人,一頭霧水的風天佑有氣無力的說著。
    “風哥哥——”見自己的情郎恢複神誌,蕭淑媛一把抱住風天佑,哭著喊著他的名字。
    “淑媛。”此刻的風天佑尚不知自己發生了什麽,麵對懷中如此傷心淚覺的蕭淑媛,風天佑自己則是滿頭霧水。
    見蕭淑媛如此激動,陳正深怕嚇壞了風天佑,“淑媛啊,我們先讓天佑他躺在這裏休息。”
    聽到這話,蕭淑媛才發現自己剛剛情緒失控了,連忙幫著陳正一起扶著風天佑讓他躺平。
    見風天佑躺下,陳正隨即替他把起脈來。半晌,在蕭淑媛擔驚受怕的眼神中,陳正長舒一口氣,笑著說道,“太好了,淑媛你也不要擔心,現在來看是沒有什麽事情,樓下的人我看也要著急了,我先去和他們說一聲。”說完,陳正轉身就離開了屋子。
    “樓下的人是誰,淑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風天佑聽後一臉迷惑的問道。
    “沒事,風哥哥,沒事,你一切沒事就好。”蕭淑媛聽到陳正口中風天佑沒事的消息,激動地一頭趴在風天佑的身上,扭過頭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淚水。
    “淑媛,到底是怎麽了,你怎麽又哭了。”望著懷中傷心的蕭淑媛,風天佑不解的問道,他勉強用手支撐這自己坐起來,拉著身上的蕭淑媛問道,“到底是怎麽了,淑媛,這些時日到底發生了什麽。”
    蕭淑媛坐起身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笑著說道,“沒事的,風哥哥,沒事的,你沒事就好,真的,我就是太激動了,沒事的。”
    令眾人沒有想到的是,風天佑醒來之後完全記不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他說自己隻是記得收到了司徒複的邀請之後便如約來到了司徒家,後來見到了他們的大當家司徒非,後麵的事情就記的沒事太清楚了,就感到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一直在做夢。
    “你們怎麽了,我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們這麽多人都趕了過來。”風天佑望著屋內的眾人問道。
    “風哥哥,你沒事了就好,沒發生什麽事情。”望著滿麵疑惑的風天佑,蕭淑媛拉著他的手安慰道,“沒有發生什麽。”
    “不對。”風天佑聽後搖了搖頭,望著蕭淑媛通紅的眼睛,他又看向眾人,“你們一定是有事情瞞著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我完全想不起來。”
    麵對風天佑的質疑,眾人是表情難堪,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
    風天佑見狀是拉著沈雨婷,問道,“雨婷,我知道你不會騙我,我告訴我,這陣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是不是和司徒家有關。”
    沈雨婷聽後瞪大了眼睛看著風天佑,她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轉頭看向一旁的唐豔求救。見事情即將要瞞不住了,最後還是陳坦之率先說了話,“風兄,其實,這件事是和司徒家有關。”
    眾人一聽是一臉驚訝的看向陳坦之,蕭淑媛立馬轉頭怒視陳坦之,恨不得立刻伸手堵住他的嘴,就連莊有朋都緊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將頭扭過去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當日你到了司徒家之後,他們給你下了藥將你迷昏過去,後來是鏢局的人將你送過來的。我們猜測,是因為他們不想讓你去參加武林大會,所以才用此下策。”陳坦之不知道自己現編的這個謊能不能騙過風天佑和其他眾人,雖然看上去說的是雲淡風輕,但是心裏是忐忑不安。
    “你是說,他們為了武林大會,把我給軟禁了起來,可是,可是為什麽我什麽都記不得了。”聽了陳坦之的解釋,風天佑試圖在努力回憶當時的情景,可是腦海裏卻什麽都記不起來,“我中了迷藥,可是,為什麽。”
    “風哥哥,你不要再去想了,陳前輩讓你多休息,陳前輩也說了,他們給你下了很重的藥量致使你昏迷了很久,等你好了之後,我一定和他們沒玩。”蕭淑媛故意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對著風天佑說道。
    “是啊,天佑,當時我們看到你被鏢局的人送過來的時候都嚇壞了,以為你再也醒不來了,多虧陳大俠熬製的湯藥讓你清醒過來,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李賢仕知道陳坦之想隱瞞什麽,他也不想讓陳坦之的謊言被揭穿。
    “對了,那武林大會怎麽樣了,司徒公子他——”風天佑望著大夥兒問道。
    “風兄,真是可惜啊,你是錯過了一場精彩的比試啊。你是不知道,當時擂台之上真是驚險,二人是棋逢對手,打得難解難分。不過最後還是於兄技高一籌,昆侖快劍果然名不虛傳,就僅僅比司徒複的利劍快上那麽些許,若是稍慢上一步,怕是鹿死誰手就能知曉了。”麵對風天佑的疑惑,陳坦之連忙是一通胡說,希望可以將這件事情就這樣圓過去,“最後還是於兄技高一籌,贏得這武林盟主之位。”說完陳坦之還不忘衝於飛羽使眼色。
    “是嗎。”風天佑在人群中搜尋著於飛羽,對他說道,“那真是要恭喜於兄弟了。”
    “風兄過獎了,不過是僥幸而已。”於飛羽略顯尷尬的回道。
    “那,那司徒公子怎麽樣了,他。”風天佑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他現在還好嗎。”
    見風天佑問個沒完,蕭淑媛連忙替他蓋上被子,“風哥哥,你已經說了太多的話了,陳前輩說了你要多休息,我知道你現在問題很多,但是你也要養好身體之後再去慢慢問清楚。”說著她回頭給了陳坦之一個眼色。
    陳坦之立刻心領神會,領著眾人連忙退出了房間。
    “這件事情,紙是保不住火的,天佑他定會知道司徒複走火入魔下落不明的消息。”出門之後,陳正拉著陳坦之,莊有朋在角落低聲說著。
    “你們準備怎麽做,還有,你確定天佑他不會對這陣子發生的事情起疑心。”莊有朋擔憂的問道其餘的二位。
    “我看,之後找個機會將武林大會的事情告訴天佑也無妨,隻是天佑失蹤的這一個月。”陳正正說著,突然看到蕭淑媛向他們三人走來。
    “淑媛,天佑他還好嗎。”陳正看著走來的蕭淑媛,麵露笑容的問道。
    “沒事,陳前輩,我剛給他喝了您配好的湯藥,他現在已經睡下去休息了。”蕭淑媛說道,突然話鋒一轉,“各位,淑媛有一個請求,希望各位務必答應我。”說到這裏,蕭淑媛低著頭停住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淑媛,這件事情。”見蕭淑媛沒有繼續往下說,陳正開口替她說道。“這件事情畢竟紙包不住火,若是拖得越久。”
    “陳前輩,莊前輩,陳大哥。”說著蕭淑媛突然在三人麵前跪了下來,眾人見此情景不經給嚇了一跳,陳正連忙上去要扶起她,哪知蕭淑媛突然抱拳說道,“各位,我蕭淑媛長這麽大,就沒有求過別人,但這一次,淑媛希望各位可以不要對天佑說出過去一段時間發生的真相,風哥哥,風哥哥他要是知道了這些,我怕他會想不開的。”說著說著,蕭淑媛有些哽咽,眼淚順著雙頰就流了下來。
    “淑媛,你這又是何必呢,你趕快起來。”見蕭淑媛傷心的樣子,莊有朋連忙開口勸道,於心不忍的扭過頭去不願見此情形。
    “莊前輩,若你們不能答應淑媛,淑媛寧願一直跪在這裏。”麵對三人的遲疑,蕭淑媛一邊抽泣著一邊說著。
    陳坦之看了看二人搖了搖頭,陳正上去扶住蕭淑媛,意味深長的說道,“淑媛啊,這件事情在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們是不會和天佑說的,這個你可以放心,就算是你今日不和我們說,我們也自有分寸的。”
    “陳前輩,我不是指現在,我是說一輩子,永遠。”聽到陳正的回答,蕭淑媛目光堅毅的看向他,“我希望三位答應淑媛一輩子不會讓天佑知道這些事情,保守這個秘密一輩子。”
    陳正聽後歎了一口氣,直起身來,看了看身邊的二人,轉過頭來,無奈向蕭淑媛點了點頭,“我們答應便是,淑媛,你快快起來。”
    聽到這話,蕭淑媛破涕為笑,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一邊用手不停擦著臉上的淚水,一邊深深地鞠著躬謝著麵前的三人。
    “蕭姑娘,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我們自然會想辦法瞞住風兄的。”陳坦之說道,“我們的多發點都是為了風兄弟好,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蕭淑媛聽後向麵前的三人再一次鞠了一躬。
    “是不是有我哥的消息了。”自從司徒憐幽來到常德府之後,每每有人來找柳如是,她都要問對方一遍。
    “小姐,我們還在盡力的去找。”那位婢女看起來似乎有一點害怕司徒憐幽,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說著。
    “那風哥哥呢,你們有沒有他的消息,過了這麽久了,陳前輩他一定已經開始為他治療了,他現在怎麽樣了。”司徒憐幽激動的拉著婢女的胳膊問道。
    “小姐,你這樣可要嚇壞了小小了,小小,你先去忙你的去吧。”柳如是走過來,輕輕挽住司徒憐幽的手,“小姐,小小才剛過十三,年紀小不懂事,你就不要為難她了。”
    “可是柳姐姐,我真的很擔心,我哥那裏也沒有消息,風哥哥那裏也沒有消息,我成日就隻能呆在這個屋裏不能出去。”司徒憐幽低聲抱怨道。
    “好了,小姐,你不要難過了,都是如是的不好。”聽到司徒憐幽的抱怨,柳如是輕撫著司徒憐幽的手說道,“如是這裏就給您賠不是了。”說完,柳如是低頭作揖說道。
    “柳姐姐,我沒有怪你,我,我隻是心裏憋得慌。”司徒憐幽聽到柳如是這麽說有些過意不去,略帶歉意的說道,“柳姐姐,你上次說,風哥哥他去了舒州,後來那邊有消息了嗎,風哥哥,風哥哥他人還好嗎。”
    見自家小姐如此關心風天佑,柳如是扶著司徒憐幽一旁坐下,不急不慢的說道,“有人回報說看到陳正離開舒州往藥王穀的方向趕回去,現在已經在回程的路上了,我想一定是找到了解毒的方法了。”
    “真的嗎。”司徒憐幽聽到後有一些興奮,臉上露出難掩不住的喜悅,“你的意思是風哥哥的毒可以解開了,那太好了了。”可是講到這裏,司徒憐幽突然愣住了,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隨即流露出悲傷的表情。她默默地低下頭,側過身去,半天不肯說話。
    “小姐,如是覺得,有機會小姐你一定要和風天佑說清楚的。”見司徒憐幽這般模樣,柳如是有些心痛的安慰道,“小姐——”
    柳如是話說到一半,司徒憐幽緩緩抬起頭,看向她,搖了搖頭,抿著嘴,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柳姐姐,還是算了,我知道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想要再看到我了,如今他身邊已經有了蕭淑媛,我不會去破壞他們了。若是他知道我和他之間發生的事情。”司徒憐幽沒有繼續說下去,深吸一口氣,隻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站起身來。
    柳如是聽後擔心的看著司徒憐幽,剛要開口,卻見司徒憐幽接著說道,“柳姐姐,你不要擔心,我沒事的,那一個月相處的日子,我已經很滿足了,那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記憶了,我不會再去找他,我不想破壞了這最好的記憶了。”
    如今,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風天佑的身體也在逐漸好轉。舒州的眾人都在忙著準備抵擋金軍的工作,陳坦之和於飛羽二人更是為了召集人手四處奔走,而陳正和李賢仕二人則是分頭去尋找司徒複和劉子仲的下落。
    “天佑,看來恢複的不錯啊,氣色看起來很好啊。”莊有朋正在屋外督促著青城的弟子練功,見風天佑走過來,扔給他一個酒壺,“要不要喝一口。”
    “莊前輩,您怎麽老拿風哥哥他尋開心呢。”蕭淑媛伸手搶下風天佑手中的酒壺,給扔了回去,“要是風哥哥他恢複的不好,我可是要找您算賬的。”
    “你個丫頭啊,天佑,現在就管你管的這麽嚴,不是師叔提醒你啊,這以後啊,你可要當心啊。”莊有朋開著玩笑說道。
    “什麽當心啊,莊前輩,您這當師叔的不該做好榜樣嗎?”聽莊有朋這麽一說,蕭淑媛故作生氣的和莊有朋拌著嘴。
    “對了,天佑啊,你今日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師兄給你去多買一點,我這最近啊,又發現了幾家酒樓飯菜不錯,你不要說啊,這舒州啊是個好地方。”朱壯仁見天佑來了,練功也停了下來,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
    “朱師兄,你昨日的菜就買的太多了,我都沒有吃完,你也讓我休息兩日吧,不能整日的大魚大肉是不是,我這看你們練劍心裏也是癢癢的。”麵對自己師兄的好意,風天佑有些不好意思拒絕。
    “你想得美,陳前輩和我爹都說了,你要好好休息,這一個月啊都不能亂動。”蕭淑媛告訴風天佑。這風天佑到了舒州之後,蕭博是每日都和舒州這裏有信件往來,關心著天佑的身體,時不時的派人送一些珍貴的補品過來幫助他恢複元氣。
    “淑媛啊,我都要這裏悶了好久了,要不你帶我上街走一走。”風天佑問道。
    “也好,我也想出去溜達溜達,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件新衣裳。”說完蕭淑媛一蹦一跳的跑回自己的房間。
    沒過一會兒,隻見蕭淑媛一身淡藍色的絲衣,配上藍色的腰帶出現在風天佑的麵前。“怎麽樣,好看嗎。”蕭淑媛一邊說著一邊在他麵前轉了一圈。
    女子的眼睛笑起來好似一個彎彎的月牙,上揚的嘴角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淑媛,真好看,回眸一笑百媚生,古人誠不欺我也。”風天佑望著蕭淑媛曼妙的身姿,由衷的說道。
    “就會哄我開心。”麵對風天佑的誇獎,女孩羞答答的說道,“走啦,我們快點出發吧。”說著蕭淑媛拉起風天佑的走出門去了。
    二人這一出門是逛到太陽下山才姍姍返回客棧。風天佑是提著大包小包的走進門,汪五通見了連忙說道,“天佑啊,你這個身子才恢複怎麽就抱著這麽多東西啊,來來來,快點放下來。”這汪五通剛走過去,發現後麵的蕭淑媛也正抱著一堆東西正走回來,“我看這時間距離過年還有段日子,你們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汪五通望著二人大包小包不解的問道。
    “這些啊,都是淑媛給你們買的,有一些新的布匹,我們選了好幾個顏色,淑媛說讓你們來選一選,要做成衣服送給你們,她發現了一家裁縫鋪說是師傅的手藝很好。”風天佑喘了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指著手邊這大包小包的東西說道。
    身後的蕭淑媛這才抱著滿滿的東西艱難的走了過來,唐豔見狀是連忙過去接過手上的東西,開口問道,“這些又是什麽啊,蕭妹妹,你們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應該通知我們幫你去拿的啊,或者讓人送過來的。”
    “唐姐姐,這些都是一些禮物,你看,這是給陳前輩和陳大哥的,一套筆墨紙硯,我本來想給於大哥買一副新的棋盤的,可是太重了,我擔心他不好拿回昆侖山,就也給他買了一套筆墨。”說著,蕭淑媛從那堆東西中拿出一個做工精美的酒葫蘆,“莊前輩,這個是給您的,別說我們沒給您帶禮物。”
    莊有朋一聽樂得是合不攏嘴,兩隻眼睛笑成了一道縫,舉手接過蕭淑媛扔過來的酒壺,仔細看了看,這壺麵光滑細膩,上麵雕著精美的圖案,“哈哈哈,沒想到你們倆還惦記著我呢。小丫頭,你下次過來我的酒樓喝酒,我給你隨便喝,分文不取。”莊有朋開心的衝著蕭淑媛喊道,轉而教訓道青城的幾位,“看看,看看,人家姑娘家的多會做人,枉我還是你們的師叔呢,這麽出來這麽久連酒水都沒人買給我的。”
    “這一路上花銷可都是我們出的銀子啊。”麵對莊有朋的指責,朱壯仁低著頭,委屈的小聲埋怨道,一旁的師弟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汪前輩,您看這個鞋子你合腳嗎,您試一試。”風天佑拿出一雙新鞋,遞給汪五通。
    “你說你們還給我買東西,我一個老家夥的還讓你們破費。”汪五通說著一邊推辭著不肯收下這禮物,還是蕭淑媛硬塞到他手裏,“汪前輩,你就好好拿著,這也是我們的一片心意,我們做晚輩的應該的。”說完,蕭淑媛招呼著其他人也過來,他們給每人都準備了禮物。
    “淑媛,今日你也累了,一會兒你早一點回去休息吧,有師兄弟們照顧我,你就不要擔心了。”在屋內,風天佑握著手對蕭淑媛說著。
    “風哥哥——”蕭淑媛似乎心裏有什麽事情想對風天佑說,低著頭站在那裏,雙手握著放在身前,捏弄著自己的手指。
    “怎麽了,淑媛,是有什麽話想說嗎。”劍蕭淑媛欲言又止,風天佑走過去問道。
    “這個,風哥哥。”蕭淑媛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不停地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你記得今日我們在路上看到了什麽嗎。”蕭淑媛不自然的扭著自己的身子害羞的說著。
    “路上嗎,有什麽特別的嗎。”麵對蕭淑媛的提醒,風天佑皺著眉,不解的問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沒有注意到嗎?”
    “就是迎親的隊伍啊,你不記得了,風哥哥,我還告訴你說那家的轎子裝飾的好漂亮,一看就是哪一戶大家小姐出嫁呢。”蕭淑媛扭扭捏捏的說道。
    “噢,我想起來了,那家人的迎親隊伍可長了。”風天佑總算是想起來了,連忙答道。
    “那,風哥哥,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說完,蕭淑媛抬起頭,眨著大眼睛渴望的看著風天佑,似乎期待從他口中說出什麽。
    “這個,淑媛。”麵對蕭淑媛拋來的問題,風天佑半天說不出話來。心不在焉的他不敢盯著蕭淑媛的眼睛,自己雙眼就這樣左右晃著。
    “風天佑,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娶我。”見風天佑遮遮掩掩,蕭淑媛立馬翻了臉,漲紅了臉,生氣的說道,“哪有人這種事情讓女兒家開口的,風天佑,枉我對你一片癡心,沒想到你就是個負心漢,果然天下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這個混蛋。”說著蕭淑媛一拳打在風天佑的胸口上,轉過身就要走。
    見蕭淑媛轉身就要去拉開屋門,風天佑連忙一把握住蕭淑媛的胳膊,慌忙的解釋道,“淑媛,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你放手。”蕭淑媛一邊喊著,一邊掙紮著想要甩開風天佑的手離開房間。
    “淑媛——”眼看蕭淑媛不願再聽任何解釋,手足無措的風天佑從背後一把抱住她,低下頭,有些猶豫的說道,“淑媛,我——”話已經到了嘴邊,可是風天佑怎麽也說不出來。
    見風天佑如此的反應,蕭淑媛靠在風天佑的懷中停止了掙紮。她讓風天佑鬆開胳膊,自己緩緩的轉過身去,抬頭望著風天佑,目光之中夾雜著複雜的情緒,“風哥哥,你先放開手,好嗎。”蕭淑媛的語氣是那樣的平靜,好似剛剛什麽也沒有發生似得。
    風天佑似乎有一些擔心,他怯怯的望向蕭淑媛,慢慢鬆開了自己的手。
    “淑媛,如今金軍已經準備要向我大宋發兵,國難關頭,我們應該將女兒情長先放一放,我們。”說道這裏,風天佑有一些說不下去了,他看著蕭淑媛那麵部表情的臉龐,心裏有一些害怕,認識蕭淑媛這麽久,他從來沒有見過蕭淑媛有過這樣的表情。
    “我知道的。”聽到風天佑這個回答,蕭淑媛說完扭過頭去,平靜的說道,“風哥哥你說的是,如今應該以國家為重,是我太任性了。”說完,蕭淑媛轉過身去,正準備離開,卻停在那裏,“對不起,風哥哥,是我不對,我不該逼你的。我隻是擔心,擔心你上戰場之後,萬一。”說到這裏,蕭淑媛言語之間有些哽咽,整個人僵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風天佑剛想伸手拉住蕭淑媛,卻聽到蕭淑媛開口說道。
    “今日的事情,全當我沒有問過。”說完蕭淑媛推開了門,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樓下的眾人因為剛剛的爭吵一直關注著這裏,現在看蕭淑媛推門而出,一行人的目光是齊刷刷的盯在她身上。
    唐豔知道事情不對,連忙跑上樓來,拉起蕭淑媛的手,“蕭妹妹,我和雨婷正在討論做什麽款式的衣裳呢,正好,你幫我們出一出主意,好不好啊。”唐豔一邊說著,她一邊向屋內望去,發現風天佑神情落寞的站在那裏,望著蕭淑媛。她知道事情不對勁,連忙衝著風天佑使著眼色,但是屋內的風天佑似乎根本沒有心思搭理她。
    蕭淑媛似乎是怕眼中的淚水滴落,聽後扭過頭,閉上眼睛,點了點頭。唐豔此時焦急萬分,不停提醒風天佑過來安慰蕭淑媛,但這似乎都沒有作用,風天佑就這樣傻傻地站在那裏,直到二人慢慢移出他的視線,他好像才回過神,急急忙忙的衝出去。
    “淑媛——”他站在走道的中間,嘴裏喘著粗氣,眼睛先瞥了一下樓下的眾人,又看了一眼唐豔。
    “淑媛,我明日便上門向蕭前輩提親。”眾目睽睽之下,風天佑大聲對蕭淑媛喊道。
    此話一出,樓下的眾人是跟著起哄,但樓上的蕭淑媛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一旁的唐豔見狀,是連忙拉著蕭淑媛的手說道,“太好了,蕭妹妹,你聽到了嗎,風大哥和你說他明日就要去襄陽提親了。”
    過了半晌,蕭淑媛發出一陣很輕的抽泣的聲音,唐豔急忙問道,“怎麽了,蕭妹妹,你怎麽哭起來了,風大哥,你快過來。”一邊說著,唐豔一邊連忙招呼著風天佑趕快過來。
    風天佑聽了連忙就要跑過去,此時蕭淑媛突然轉過身來,紅著眼看著風天佑,嘴巴還是氣嘟嘟的,眼角的淚卻是一滴滴順著臉頰落下。麵對自己的愛人,蕭淑媛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委屈的說道,“風天佑,你這個大混蛋,你這個壞人。我告訴你,本小姐不稀罕嫁給你,你可知道,向我爹爹求親的人,要從我家要排到襄陽城外,我為什麽要看上你這個壞人,你對我一點都不好,我要和我爹爹說你欺負我,你這個大混蛋,馮叔叔也不會饒了你的。”蕭淑媛說著伸出雙手不停地拍打著風天佑的胸口,發泄著心裏的不滿。
    正當蕭淑媛說著,風天佑一把拉住了蕭淑媛的雙手,將她緊緊的摟入懷中,略帶哭腔的說道,“是我不好,淑媛,我早就應該和蕭前輩說了,讓你等了這麽久。”
    唐豔一看,心裏是由衷的為二人高興。她擦了擦眼角閃爍的淚花,獨自一人靜悄悄的走下樓梯,生怕打擾到他們二人。樓下的幾位也是歡呼雀躍。年紀最小的沈雨婷,望著樓上二人這般甜蜜的樣子,不知怎麽竟然流起了眼淚,她一邊為二人拍著手,一邊不停地抹著臉上的淚水。
    二人手拉著手在眾人的祝福之中害羞的走下樓梯,朱壯仁開口道,“天佑,看來我們得快一點去通知掌門了,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這件事,還不得激動的連夜從青城山趕過來參加你的婚禮啊。”這一番話引得眾人是哄堂大笑。
    “小姐,我明日就隨你們二人一起回襄陽,大哥要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要忙著準備婚禮的事情,到時候襄陽那裏我還可以幫幫忙。”馮燕飛說道。
    “小丫頭,你婚禮的事情不要著急,我汪五通這輩子看的婚禮多了去了,這件事交給我,保證給你一個這輩子最隆重的婚禮。”汪五通走過來拍著胸脯說道,“淑媛這丫頭長得那麽好看,可不能虧待了她,你說是不是,天佑,我們就要借著這個婚禮給殺一殺金人的銳氣。”
    “你看你們說的,人家一個姑娘家的,都給你們說的不好意思了。”蕭淑媛低著頭,美滋滋的說道,“那汪前輩你可是答應好的哦,要是我的婚禮不是最好的我可是要拿你是問的。”蕭淑媛開著玩笑說道。
    “莊師叔,你怎麽了,看起來像是有心事似得。”風天佑看到從剛剛開始,莊有朋就站在一旁角落,一句話也不說,在那裏一個人低著頭喝悶酒。
    “沒,沒什麽。”麵對風天佑的問話,莊有朋突然神情緊張的直起身來,蓋上壺蓋,望了一眼風天佑身旁的蕭淑媛,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啊,天佑,恭喜你啊,有情人終成眷屬,師叔我由衷的祝福你們。我就是在想你們二人的婚禮應該邀請什麽人來,你們說是不是。”
    “對啊,莊大俠這說的對。”汪五通跟著說道,“天佑、淑媛二人,男才女貌,天佑武功那是不必說了,淑媛這長相,沉魚落雁,所謂美人陪英雄,你們二人這時候舉辦婚禮,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邀請天下英雄齊聚一堂,共謀抗金大計。”
    “柳姐姐,柳姐姐,不好了。”早上一大早,門外就傳來蘇小小的聲音,她慌張的敲著門,柳如是連忙打開,問道,“小小,發生什麽了,是不是有少主消息了。”
    吵鬧聲驚動了司徒憐幽,她揉著眼睛走了過來,問道,“什麽事情這麽一大早。”司徒憐幽眯著眼睛一看是蘇小小,一下瞪大了眼睛,連忙衝上去問道,“小小,是不是有我哥的消息了。”
    “小姐,柳姐姐,不是少主的消息,是有人來城中搜查我們了。”小小慌張的說道,她描述著帶頭人的相貌,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皮膚黝黑,兩個銅鈴般的眼睛。二人一聽,互相看了一眼,他們知道,來的人就是無心。
    柳如是連忙對蘇小小說道,“快,無心他太了解常德府了,這裏是待不下去了,讓底下的姐妹們快準備收拾起來,不要留下任何線索,半個時辰之後這裏集合。”交代完事情之後,柳如是對司徒憐幽說道,“小姐,他們肯定是為了你而來的,一會兒你記住,我們會讓人假扮你將他們引開,無論如何都不要管我們,出了城之後就去。”說道這裏,柳如是突然一下竟不知道這偌大的武林何處才是安全的地方,她望著司徒憐幽,半天說不出話來,她從身上拿出一個玉佩,放在司徒憐幽的手裏,“去青城山,不,如今他在舒州,去舒州找莊有朋,他看到這個玉佩就明白一切了。”
    司徒憐幽拚命的搖著頭,“柳姐姐,我不能留下你們的,你們不會武功,給他們抓住你們怎麽走,柳姐姐,要走一起走。”
    “小姐。”柳如是拉起司徒憐幽的手,“你不要擔心我們,我的命是少主的,我答應了少主無論如何都要保護你的安危,快,時間不多了。”說著柳如是催促著司徒憐幽進屋趕快收拾行李,“他們要抓的人是小姐你,不會對我們怎麽樣的,小姐你放心。”
    柳如是推著司徒憐幽進屋,可是司徒憐幽根本不想聽她的任何解釋,自從上次之後,她知道大當家的行事風格,無心若是逮住柳如是一定不會輕饒他們的,急的她衝進屋內,拿起劍來就要往外麵衝。
    柳如是死死地拉住她,“小姐,您何必為了我們犧牲自己呢。”說著柳如是突然跪在地上,“小姐,就當是如是求您了,您不必擔心我們,隻要您平安沒事,我們做什麽都願意。”
    這突如其來的一跪讓司徒憐幽一時不知應該如何。她連忙上去扶起柳如是,抱住了她,“柳姐姐,已經太多人因為我而受牽連,你知道嗎,這陣子以來,我每日晚上一閉眼就會看到當日謝家村發生的一切事情,我會想到明玉,我會想到一切因我而死的人,我不想今日這麽做了以後再後悔一輩子,你能理解我嗎,柳姐姐,我不想一錯再錯了。”說著說著司徒憐幽眼淚又一次落了下來。
    柳如是聽了後是眼眶通紅,她拍了拍司徒憐幽的後背,“小姐,如是明白你的心意。”
    此時,無心帶著手下幾十號人挨家挨戶的搜查。無心早已用錢買通了當地的官府,今日城內發生的事情官府都不會插手,就在他們搜查之際,突然一輛馬車從街對麵的巷子疾馳而去,無心一下就發覺不對,他下令全力攔住馬車。
    城內各處城門都已經關閉,除了東麵和北麵的兩個小城門仍舊開著,但都已經有著重兵把守。馬車一路向北疾馳但卻發現無路可去。沒過一會兒,無心的手下已經將馬車團團圍住,領頭的衝裏麵喊道,“你們最好乖乖出來,不要逼我們出手。”手下聽令,通通拔出兵器,慢慢靠近馬車。
    這時,柳如是從車內走出來,站在車前麵,大聲說道,“你們知道車內坐得是誰嗎,司徒家的大小姐在此你們也敢放肆。”一邊說著,柳如是一邊環顧四周,可是她卻唯獨沒有看到無心的身影。
    另一邊,蘇小小和其他幾位姐妹,帶著用馬拉著的一車行李正在趕往東門的路上,蘇小小全程神情緊張的張望著四周,腳步飛快的趕著。在城門口,守城的官兵攔住了他們,說是要檢查他們的行李。幾個姐妹互相使了一個眼色,其中一位走上前頭,企圖用美人計試圖轉移他們的注意。
    眨眼之間,隻見蘇小小從袖子裏似乎拿出了什麽東xz在手中,正慢慢向前一步步走著。突然,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麵前,嚇了他一跳。蘇小小一看,竟然是無心,她神情恐懼的望著麵前的這個人,不停的向後退著。
    原來無心料到柳如是會設計騙他們,他故意派人去追趕馬車。“來人,給我把他們的行李全給我翻開。”話音剛落,身後的十幾號人正準備上前之時,就看那蘇小小竟然張開雙臂擋在車前,對著眾人,聲音顫抖的說道,“你們是誰,憑什麽要查看我們的東西,這裏,這裏有官府的人,憑什麽輪到你們。”
    無心見眼前這個小丫頭有點意思,看了一眼旁邊官府的人。一旁的幾個官兵立刻就明白了什麽意思,正要上去檢查,蘇小小又開口說道,“我們,我們自己的東西,也,也不是官府的通緝人員,就算是官府的人也沒有理由可以查看我們的東西。”
    “你這個小丫頭,費什麽話,這幾個小妞都長得不錯,你們若是給大爺親一口,大爺心情好就放你們過去。”說著,其中一個官兵一臉色相的靠近蘇小小。
    麵對比自己高了一頭的官兵一步步逼近,蘇小小見了整個人是嚇得身子不住的顫抖,雙腳不住的向後退著,眼看這身後就是行李已經退無可退,她一臉慌張的看著麵前那人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己,就連身旁的幾位姐妹也受到同樣的威脅。
    “這小丫頭長得是真俊啊,這小臉蛋白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聽一聲慘叫,那人捂著自己的眼睛滿地打滾。原來蘇小小等人早就在手中藏好了滑石粉,眼看機會來了,她正準備跳上馬背逃跑,突然感到喉嚨給人一把卡住,扭頭一看,發現是無心一手扼住自己的脖子。
    “小姐是不是在這堆行李裏,說。”無心惡狠狠的看著蘇小小,“你不說也沒事,我自己可以等你斷氣了再去找。”無心一邊說著,一邊將蘇小小慢慢從地上提起。
    蘇小小發現其他的姐妹都已經被無心的手下控製住了,她拚命的用雙手拉扯著無心那猶如樹根般的手,就算自己的指甲在他手上抓出一道道血痕來,無心也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越掐越緊。小小隻覺得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雙腳死命的在空中瞪著,眼睛開始發黑看不見眼前的東西,但無心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沒想到年紀這麽小嘴還挺硬,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