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再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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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洋大海之中,獨見一艘巨輪行駛在波濤之間。在這艘巨輪之上,隻見一身材高大的男子,麵色鐵青的站在甲板中央。此時的他眉頭緊鎖,不時地走到船側眺望著遠處,憂心忡忡的來回在甲板上踱步。就在這時,在他身後突然跑來一位抱著孩子的中年女人,開口對他說道:“大人啊,大人啊,您先回船艙來坐下吃一點東西吧,船老大說了,這到岸還要四五日呢,就算您心裏著急,您這不能不吃東西啊。”
    聽到身後婦人所說,那男子聞聲轉過頭來。麵色黝黑,濃眉大眼,身長足足七尺有餘,好似一座鐵塔一般站立在甲板之上。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中原武林之中消失了足足五年的無心。
    “大姐,不是讓你好好在裏麵照顧少爺嗎,你怎麽能把他給抱出來了,這萬一孩子要是吹著海風著涼生病了可怎麽辦,快快快,快把孩子給抱回去,快啊——”無心見這大嬸抱著孩子跑來了甲板上,立馬慌張的催促著她趕緊抱著孩子回艙內,言語之中滿是埋怨,“真是的,讓你好好照顧少爺,算了算了,還是我來。”
    “大人啊,這艙內實在是憋得慌,我,我這心裏難受的很,就出來站一小會兒。我問了船老大了,他說孩子透一透氣不要太緊張,沒什麽的。”麵對無心的責怪,大嬸滿臉的委屈。她連忙將懷中孩子的衣物蓋緊,生怕吹著風。
    “去去去,什麽沒什麽的,他船老大懂個什麽,要是少爺病了你負責得起嗎,我就不該將少爺交給你照顧。”麵對大嬸的解釋,無心是全然不停,嘴裏一邊責備著,一邊直接伸手從大嬸手上將孩子抱過來,“你要是呆不慣艙裏麵,你把少爺交給別人啊,這算是什麽事情。”望著懷中的嬰孩,無心一邊嘴上埋怨著一邊抱著手中的嬰孩回到了船艙內。誰料這嬰孩剛一進艙門就哭了起來,忙的無心是手忙腳亂的也哄不好,急得他堂堂一個七尺壯漢滿身大汗。
    “無心大人,還是奴婢來吧。”就在無心手忙腳亂之時,一聲清脆的女聲從麵前傳來。
    無心抬頭一看,原來是隨行的丫鬟晴雯。見是晴雯,無心長舒一口氣,雙手捧著嬰孩,放心的將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晴雯的手上,生怕一個不小心碰著嬰孩。望著麵前停止哭鬧的嬰孩,無心是一邊擦著頭上的汗珠一邊說道,“哎,我看啊,小少爺還是交給你們吧,這舞刀弄槍是難不倒我,但是這些事啊,我是沒轍了。”說著無心搖著頭,走進艙內,隨手拿起一旁桌子上的酒壺喝了一口,特意叮囑道,“對了,晴雯,別再讓那竇大姐把少爺給抱出去了,那外麵風那麽大,萬一孩子生病了怎麽辦,你說這竇大姐做事怎麽那麽不讓人放心呢,還什麽當地最好的奶媽,回去我就要好好問問他們,怎麽給我找的人。”無心說著越想越來氣,伸手拿起桌上盤中的一顆葡萄吃了下去,指著麵前的幾個年輕丫鬟囑咐道,“我剛剛說的話你們記清楚了沒有,倒是說話啊。”
    “是,大人——”麵對無心一聲令下,船艙內的四五個丫鬟紛紛點頭說道。
    見嬰孩似乎不哭了,無心起身走到晴雯身旁,心裏嘖嘖稱奇,開口好奇的問道,“你說你們這是怎麽哄少爺的,我這怎麽每次一抱啊,小少爺他就嚎啕大哭的,哭個不停的,我是怎麽哄都不行,哎,也真是奇了怪了。”
    “大人,少爺他啊,喜歡生的俊的姑娘,您看晴雯姐姐長得多標致了,小少爺見了當然不哭了。”麵對無心的訴苦,一旁的另一位丫鬟打趣道,“大人您身形魁梧的,那五個手指頭就好似那五根樹枝一般,怎麽能比的上晴雯姐姐那秀氣的手呢。”
    那丫鬟一說完,引得艙內的其他幾位丫鬟紛紛笑了起來。
    “去去去,少主抱小少爺他還哭呢,你難道說少主的長相不俊了?”見麵前一群年輕丫頭嘲笑自己,無心沒好脾氣的說道,低頭又望了望那嬰孩,隻見那嬰孩已經在晴雯的懷中慢慢起了睡意,眼睛就快要睜不開了。看著孩子瞌睡的樣子,無心露出一臉傻笑,道,“我說啊,晴雯,還是你厲害,這麽快就哄少爺睡著了。”
    “大人,您說話可要小聲一點,您的嗓門可不要嚇著小少爺了。”又有一位身著藍衣的丫鬟靠近過來,一邊輕聲提醒著,一邊伸出手來拉起嬰孩的小手,“你看小少爺小小年紀,長得真是俊,你看這眉睛,長得多像少主。”
    “小少爺的眼睛像少主,鼻子啊,嘴巴像少夫人,要我說啊,小少爺這將來長大了,又不知道要耽誤多少姑娘家啊。”另一位丫鬟一邊忙著手上的活兒一邊說道。
    聽到了這話,無心似乎有些神色不安,心裏似乎憂心忡忡。一旁的晴雯立刻就察覺到了無心的表情的變化,連忙開口安慰道,“大人,少夫人那邊您不要擔心了,有少主在,會沒事情的。”晴雯說著抬頭看著眉頭緊鎖的無心。
    麵對晴雯的安慰,無心聽後歎了一口氣,黝黑的臉上滿是愁容,“算了,這事啊,我也幫不上忙,急也沒有用。要我說啊,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好人有好報,這一次,少夫人一定能挺過去的。”說罷,無心讓丫鬟們好好照顧嬰孩,自己去甲板上去散散心。
    藥王穀後院的一處平地,隻見此刻正有二人在此處比試著。隻見其中一位身著灰布衣的男子單腳點地,一躍而起,半空之中右手一抬,三道銀光閃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坦之。麵對擲出的飛刃,見麵前之人當即揮起手中的利劍,幹淨利落的擊落了飛來的三枚飛刃,陳坦之笑著說道,“風兄,數月不見,武功又有長進啊。”
    麵前那身著藏青色衣衫的便是風天佑。此刻他從空中緩緩落地,單手舉劍指向陳坦之,搖著頭調侃道,“陳兄,我看不是我的武功長進了,而是你的‘神兵天降’慢了。”
    “是嗎,風兄,那看看這招怎麽樣呢。”話音剛落,隻見陳坦之從身後取出寶劍,三步跨到風天佑的麵前,一劍刺來,驚得風天佑一邊後退著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劍抵擋。突然,陳坦之右手舉劍,俯身一招‘投石問路’,一劍挑起風天佑手中的寶劍,左手順勢兩枚飛刃射出。可畢竟風天佑非等閑之輩,麵對陳坦之的發難是眼疾手快,身子向後一仰,右腿一抬直擊對麵的小腹,逼得麵前的陳坦之不得不向後退了幾步。說是時那時快,風天佑怎能錯過這個大好時機,隨即舉劍一道劈來,可這右手剛想發力,這劍竟然停在了空中紋絲不動,不受自己使喚。
    “風兄,那麽近的距離,我的‘神兵天降’怎麽可能失手呢。”隻見麵前的陳坦之手裏似乎拽著什麽東西,定睛一看,他兩指之間竟然纏繞著細線,“我說了風兄,要看好下麵的招數了。”
    “那陳兄恐怕要失望了。”話音剛落,隻見風天佑突然發力,一扭手腕,那纏繞在劍刃上的數根細線盡數崩斷。眼見危機解除,風天佑抬起左手,指尖放在劍刃上輕輕一抹,擦去殘留的細線。
    “哈哈,不愧是‘無塵劍’。風兄,這可是我改進過的細線了,尋常兵器可沒有那麽容易能割斷它的,看來,還是我大意了啊。”望著輕鬆化解自己招數的風天佑,陳坦之一拍腦門懊悔的說道。可比試還在繼續,一招不成,陳坦之再一次舉起利劍,擺好架勢。
    “爹,風叔叔,娘喊你們吃飯了,說下次再比。”就在二人劍刃即將相碰之時,一位四五歲大的小女孩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放開了嗓門對著他們喊道。
    “哎呀,笑笑來的真是時候啊。”陳坦之聽到之後立馬收起手中的長劍,一步躍出來到女孩身前,滿麵喜悅的摸著他女兒的頭說道,“風兄啊,你看,我女兒都過來催我們吃飯去了,這不能再比試了,這樣下去豔兒要生氣了。下次,下次一定和你戰個痛快。”
    麵對陳坦之的脫逃借口,風天佑見後無奈的低頭笑了笑,一把將手中的寶劍退回鞘中,走到女孩身前,蹲下身去說道,“看看是誰來了啊,笑笑啊,幾個月不見都長這麽大了,真是了不得啊。”
    “風叔叔,這可不止幾個月了,您上一次過來可是十四個月前的事情了。”麵對風天佑的稱讚,陳笑笑抬著頭說道。
    風天佑一聽,先是一愣,隨即轉過頭大笑著和陳坦之說道,“哎呀,陳兄啊,你這女兒可不得了啊,這記性比我好,不愧是你女兒啊。”
    “她這小腦袋可靈光了,學東西快得很。別家孩子五六歲才看書識字,豔兒倒好,在她才三歲的時候就開始教她讀書認字了,反正這件事情我也插不上嘴,都是孩子她娘說了算。”陳坦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寶貝女兒,搖了搖頭對風天佑說道。
    見這二人又要開始聊了起來,陳笑笑一邊拉著她爹的衣角,一邊催促道,“爹,您要是再不回去的話,娘就又要不高興了。”笑笑一邊說著,一邊噘起自己的小嘴看著他。
    聽到女兒的催促,陳坦之低頭看了看自己女兒,又望了望麵前的風天佑,二人是會心一笑。陳坦之低身一把將自己女兒從地上抱起,借著這腳上的輕功是邁著大步就往回趕去,隻聽一路上這被自己父親抱著的陳笑笑發出的銀鈴般的笑聲。
    三人來到屋內,此時飯桌上是早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子豐盛的菜了。唐豔一邊替眾人盛著米飯一邊對著姍姍來遲的陳坦之埋怨道,“怎麽去了那麽久才回來,人家風大哥好不容易來一趟,也不讓人家好好休息,非拉著他去比什麽劍法,我看你照顧笑笑的時候也沒有那麽積極。”唐豔一邊說著,一邊沒好脾氣的將飯碗放在陳坦之的身前,“女兒去叫你們了都沒有用。”
    “豔兒,這你就錯怪我了,比起比試,我可是心思全在女兒身上啊,全是風兄硬拉著我要比武的,還說什麽非比出個勝負。”麵對自己妻子的責備,陳坦之心裏滿是委屈的訴苦道。
    “還找借口——”麵對自己丈夫的解釋,唐豔是嘟著嘴沒好脾氣的將筷子遞給他。
    “好了,豔兒,我這就給你賠不是,這不難得風兄來一趟嘛,都怪我不好,是不是。”見自己夫人生氣了,陳坦之說著站起身來,走到唐豔身後,抬起雙手替她揉捏著肩膀,“豔兒你辛苦了,你看你忙了這麽一大桌子的菜,下一次去讓別人去做就好了,你說我們去城裏請一位大娘回來不就好了,我聽說啊這些大娘手藝都不差,雖然比不上夫人您,但是能讓你好好休息休息是不是啊。”
    “去——就知道說好聽的。”唐豔聽後笑著說道,“那不是看風大哥過來,我可不會特意準備這麽一大桌子的菜,但是有些人也不領情,就知道花言巧語的。”
    見到夫妻二人拌嘴,風天佑是連忙起身謝道,“嫂夫人都是我的不好,這難得可以和陳兄見上一麵,二人這一時興起就忘記了時間,您就不要怪罪陳兄了。”
    “看你說的,風大哥,你有那麽多事情要忙,過來一趟多不容易。”見風天佑給自己賠不是,唐豔心裏過意不去,說著唐豔催促著身後的陳坦之趕快入席坐下。
    隻見陳坦之回位子之後,替自己倒了一杯酒,站起身來雙手舉起手中的酒杯,表情凝重的說道,“這一杯,先敬給汪前輩,願他在天之靈保佑著風兄弟一路的平安。”說罷,陳坦之舉杯一口而盡。
    風天佑聽後歎了一口氣,雙手舉起手中的杯子,“汪前輩,天佑沒能見您最後一眼,實在是對不住您,希望您在天之靈可以和‘西蜀五寨’的各位兄弟好好團圓。”說完,風天佑仰頭喝完,隨即坐了下來。
    “好了,汪前輩走的那麽安詳,我想他在天之靈會保佑大家的。來,風大哥,這是坦之教我燒的排骨,你嚐一嚐,看一看味道怎麽樣。”看著麵前表情凝重的二人,唐豔夾起一塊排骨放入風天佑的碗中,又夾起一塊放在陳笑笑的碗裏。
    對麵的陳坦之見了眼巴巴的看著唐豔,似乎在暗示什麽。唐豔見他這副樣子,笑著白了他一眼,從碗中夾起了一塊小的放在陳坦之的碗中。
    “我說豔兒,怎麽換到我這裏就是這麽小的一塊了。”望著自己碗中的肉,陳坦之夾起自己碗中那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骨頭,放在眼前望著,“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那,爹,給您吃。”哪知這陳坦之話音剛落,坐在他右手邊的陳笑笑站起身來加了一塊大的放在他碗中,又夾起一塊放在唐豔的碗裏。見二人看著自己沒有說話,陳笑笑眨了眨眼睛,又夾起一塊放在了對麵風天佑的碗裏。
    “笑笑真懂事,我這都夠了,你在長身體要多吃一點。”麵對如此懂事聽話的孩子,風天佑說著用筷子夾起了桌上的一塊魚肉放入陳笑笑的碗裏。
    “還是我女兒知道疼我,真乖。”望著碗中那一大塊排骨,陳坦之嘚瑟的說著一口將那塊肉放入自己的嘴中,一邊放下筷子伸手去摸著自己女兒的頭,一邊嘴裏咀嚼著那排骨。
    “那是,笑笑能對你不好嗎。”唐豔一邊往陳笑笑的碗裏夾著菜一邊說道,“對了,風大哥,我聽坦之說你最近在忙什麽‘忠義堂’的事情,好像弄的挺頭疼的,是怎麽一回事。”
    聽到‘忠義堂’這個名字,風天佑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碗放了下來,“這件事真是說來話長了,其實這是四年前於飛羽於兄特意有一次來找我和我提起的。當時他是想借由各幫各派的力量組建出一個中立的機構,可以借助此機構幫助武林審理各種爭端,類似官府衙門的作用。他有這個想法,也是因為五年前司徒複的事情,當時若是能早一些識破這一切,或許就沒有那些事情了。”說道了司徒複,風天佑不禁有些感慨,“隻是於兄有所顧慮,才一直沒有行動。後來丐幫的王幫主正好也有一樣的想法,特意遠上昆侖找到了於兄,這才促成了這件事情。”
    “風大哥,照我說這想法不是挺好的嘛,你想啊,這過去這麽多年武林一直都是靠著一些前輩們出來主持公道的,如果真的能和朝廷一樣有自己的一個機構可以替武林之中的各門各派伸張正義,這不是一件好事情嗎。”望著滿麵愁容的風天佑,唐豔聽後不解的問道。
    “事是好事,但難在於人。”聽到自己夫人的疑惑,陳坦之夾起一些肉放在身旁女兒的碗裏,“於兄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據我所知,這件事情目前反對聲音最大的就是峨眉派了吧,聽說前一陣子丐幫的王幫主和峨眉的天虹真人吵得是不可開交,風兄為此沒少煩惱吧。”
    “王幫主,怎麽會呢,他——”唐豔聽到陳坦之這麽說,不可思議的問道,“王幫主不是素來和江湖上的人都交情很好嗎?”
    “哎,是啊,如今最主要的反對聲音都是來自於峨眉的。”說到這裏,風天佑無奈的搖了搖頭,“如今雖然丐幫已經是大不如前,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武林之中丐幫還是說得上話的。這一次因為‘忠義堂’的事情,丐幫的子弟和峨眉派的人已經發生了幾次摩擦了,兩邊都有弟子因此而受傷。”想到此事,風天佑抿了抿嘴,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是啊,可以想象得到。”見風天佑停了下來,陳坦之又夾起一塊肉放在了唐豔的碗中,“豔兒你想啊,若是真的成立了那所謂的‘忠義堂’,中原武林難道就能真的忠義了嗎。”說著陳坦之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一旁的風天佑,又接著說道,“如今的丐幫日暮西山,但這一兩年在王幫主的帶領下似乎有了一點起色,可是峨眉這幾年來發展的太快了,我看王幫主是有些擔心的。這組建‘忠義堂’的主意實在是老辣啊,一來名正言順,二來消除了最大的隱患。青城,少林,昆侖,丐幫,如今丐幫和少林都應該同意此事,看來這‘忠義堂’成立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了。隻怕到時候這公正不阿的‘忠義堂’就變成了這四個門派的‘忠義堂’了,武林之中其他的小幫派怕是永遠翻不過身了。你說是不是,風兄。”
    風天佑聽後點了點頭,“這也是師父擔心的,師父他老人家至今都沒有表態,這件事情都是趙師伯在幫著去弄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一件事目前看來依舊是利大於弊,最近這幾年來西蜀亂成一團你們也都看到了,各幫各派為了霸占西蜀之地是不擇手段。本來有著西蜀五寨的弟兄撐著,各門各派之間雖然有著各種意見,但也會顧慮到西蜀五寨,凡事有所分寸,可如今。”說到這裏,風天佑不經感到痛心疾首,“至今我時常都會想,若是當年真的可以有其他門派的協助的話,丐幫,甚至鐵槍門,西蜀五寨,唐門,或許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的。”
    “風大哥,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就不必太過難過了。”唐豔見風天佑一說到這件事情就難掩自責,開口勸道,“這些事情本就不怪你們,不是你們的責任。”
    “是啊,風兄,這樣,我一會兒吃完飯,我帶你去這城內我新開的醫館看一看,怎麽樣。”見風天佑想起往事又思緒萬千,陳坦之連忙轉移開話題說道。
    “是嗎,那就太好了,我這還是聽青城的幾位師弟說你在涪州城中開了一家醫館,一直都想去見一見呢。”風天佑聽後說道。
    “對了,風兄啊,蕭姑娘這裏你後來有再聯係了嗎。”飯後,二人騎在馬背上向著涪州城進發,途中陳坦之開口問道。
    聽了這話,風天佑愣了一下,搖了搖頭,簡單的回答道,“沒有,還沒有。”
    見風天佑那憂傷的樣子,陳坦之開口安慰道,“風兄,有一些事情呢,若是二人一直都在拖著等對方先開口的話,隻怕是最終都會錯過彼此的,風兄,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風天佑聽後沒有說話,似乎在想著什麽。
    見風天佑沒有開口,陳坦之繼續說道,“也是,畢竟這件事情是你們二人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不應該說什麽,但是風兄,最後我想還是應該多一句嘴提醒一下你,有一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你改變不了什麽,無論你如何自責,如何懲罰自己,事實都是改變不了的。但有一些人她還在那裏,若是你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人不能總看著過去,生活需要抬頭向前看的,不是嗎?”說罷,陳坦之歎了一口氣。見風天佑依舊閉口不言,他也不好再做勸解,抬腳用力的踢了一下馬肚子,“沒多遠了,你看見前麵的城樓了嗎。”陳坦之抬頭望著前方說道。
    臨安城外的港口處,有一艘巨輪正在緩緩駛入港口。此時的碼頭上早已經布滿了朝廷的官兵,僅有幾架孤零零的馬車等候在這裏。
    待船工們將船隻用粗麻繩固定好了之後,無心手抱著嬰孩從船上快步的走了下來。這時,馬車裏坐著的人連忙迎了上去。
    “您就是無心大人吧,小的是奉老爺的命令特來此處接小少爺和您回府上去的。”來者是一位半百老人,弓著背,但腳步卻很靈活,邁著利落的步子就走了上來。
    “這位老先生,老爺的親筆信,請問您有帶來嗎。”見到前來迎接自己的老者,無心雙眼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麵前的老者和四周的守衛,側過身,將懷中的嬰孩用胳膊護住,開口謹慎的問道。
    “對,對,對,無心大人您說的是,是應該看這封信的,還是謹慎一點好。”被無心如此一問,老人立馬反應過來,伸手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見麵前的老者遞上的信件,無心雙目掃視了一下四周,將手中的嬰孩交給了一旁的大娘,護在二人身前,單手打開信看了起來。“好的,那我們趕快上路吧,不要再耽擱了。”
    “坦之啊,你過來怎麽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啊,你看我們這裏一團亂的,都沒有怎麽收拾,快快快,快收拾出一個能坐的地兒。”見是陳坦之來到醫館,一位胡子花白的中年人立馬走過來迎接二人。
    “風兄,這位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胡大夫,是我父親的一位好友。”指著麵前的中年人,陳坦之立馬向風天佑介紹起麵前的這位。
    “在下風天佑見過胡大夫了。”風天佑抬頭一看,麵前之人年歲雖不大,但早已是雙鬢花白,本就瘦弱的他一副深凹的雙眼看去格外的消瘦。見此情形,風天佑是連忙上前抱拳說道。
    “原來麵前這位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青城派的風天佑風少俠,哈哈,早有耳聞,早有耳聞啊,不錯,不錯啊,坦之啊,風少俠果然是一表人才啊。”望著麵前這位青年人,胡大夫不禁稱讚的說道,“鄙人胡青蓮,早年曾得陳正陳前輩指點醫術,後二十年行走大江南北,不說跑遍了這中原,至少也是走過南,闖過北的人了。這老了腿腳也是走不動了,正好得知坦之他想開一家醫館的消息,我們二人這一商量,我就說幹脆我過來給你和你父親打下手,你們二人也不用天天這樣來回跑著。”胡青蓮一邊說著,一邊招呼著二人進門,“來來來,我們先進門再說。”
    “胡大夫您這樣說太客氣了,您是我父親的朋友,怎麽說都是我替您來打下手才是。”陳坦之聽聞之後連忙解釋道。
    “哎,坦之啊,這都無所謂,什麽您不您的,都是為咱老百姓看病。我啊就是想著可以替周圍的鄰居看看病,也不圖什麽名,不圖什麽利,當初坦之開這間醫館的目的也是為了幫助更多的老百姓。”胡大夫說著邁著他那雙不太靈光的腿腳跨過了門口的門檻。
    望著胡青蓮的背影,風天佑抬頭看了看麵前的醫館,隻見這是一間不大的門麵,簡陋的門匾上寫著‘濟世堂’三個暗紅色大字,多日的風吹日曬讓這原本就簡陋的門匾看上去更加的滄桑。風天佑走了進去看了看,裏麵麵積不太,也就是尋常普通醫館大小,就是這剛一進門一股濃重的藥草味道給風天佑熏得夠嗆,止不住的連連咳嗽。
    “風兄,你還好嗎。”見風天佑一進門就止不住的咳嗽,陳坦之連忙一邊關切的問道,一邊讓人送碗水過來給風天佑。
    胡大夫看這情況連忙讓醫館裏的人加緊收拾,“風少俠,實在是對不住,我們這現在人手不夠,這剛進了一批白扣還沒有入櫃,我這就讓人去收拾。”說完胡大夫急急忙忙的跑去醫館的裏麵。
    “沒事,沒事,陳兄,就是這味道有一些衝,剛剛一進門一時沒適應,現在已經好多了。”風天佑揮了揮手,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呼,沒事,真的,陳兄,已經好很多了,不用擔心。”
    “師父,您來了,這是剛進的一批蒼耳,您看一看怎麽樣。”就在陳坦之關心風天佑之際,突然,有一個七八歲模樣大小的女孩,手拿著一些好似長滿刺的蟲子一般的蒼耳走了過來,聲音老沉的說道。
    “原來是華英啊。”陳坦之聞聲轉過頭見了那小女孩,喊出了她的名字,隨即取出一片蒼耳放在眼前看了看,又低下頭仔細聞了一聞,滿意的點頭說道,“可以,品相很不錯,你胡師父選藥材我都放心的,都是一等一的好藥,那你快將這些藥材入櫃吧,要是覺得這一下藥材太重了,我來幫你拿。”
    “沒事——”見陳坦之要來幫自己,小女孩搖著頭簡短的說道,轉過身去就回去收拾起藥材了。
    “這小姑娘,是你剛收的徒弟嗎?”風天佑從沒有聽陳坦之提起過自己收徒弟的事情,一頭霧水的看向他,“我看這姑娘不過七八歲的年齡,怎麽言行舉止倒像是個二十八歲的人呢,外表看起來好似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不似尋常孩童那般活潑。”望著女童幹活的背影,風天佑心裏也是升起疑雲。
    見風天佑開口問了,陳坦之先是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幹活兒的華英,隨即湊在風天佑耳邊輕聲說道,“這事情說來話長,對了,風兄,這街對麵有一家茶樓,我們進去慢慢聊,讓他們先在這裏收拾一下。”
    茶館之內,二人這剛走進門,就發現一樓的茶館中央圍了一群人聚集在那裏。陳坦之叫來了一旁的小二,好奇的問道,“小二啊,我說這些人都圍在那裏幹什麽呢,今日怎麽突然一下有這麽多的人。”
    小二跑了過來,拿著腰間夾著的抹布擦了擦自己的手,點著頭說道,“二位客官,裏麵請,這就是一外地來的說書先生,說是頗有名聲,反正小的也沒怎麽聽說過。您二位爺要是覺得這裏太吵,小的我就帶你們二位上二樓去坐。”
    說話間,隻聽人群之中一白鬢老者突然站起身來,右手將那手邊的響木高高舉起,隨即‘啪——’的一聲清脆的放在桌上,用他那渾厚的嗓音述說道,“這緊接著上一回,話說那司徒一方劍術可真是了得,二人交戰之際,突然一道耀眼的藍光在那獨孤朔的眼前閃過,好似一道黑夜裏的驚雷,驚得大俠獨孤朔是一身冷汗,要是當時劍再靠近一寸,怕是此時獨孤掌門早已身首異處。你們可知道那道藍光是什麽,那可是司徒一方的佩劍‘承影’,傳聞江湖之中就沒有人能夠活著見過此劍的。說是時那時快,這獨孤大俠是躲過一劫,當即舉起右手,單手擋下這一劍。此時低頭再看,那腳前的地上竟然被那司徒一方的劍氣硬生生的劃出一道一指多寬的裂口,這要是換做常人,怕是早就被這劍術嚇得是魂飛魄散了吧,要不然怎麽說這青城的獨孤朔乃是一劍平天下呢。”
    “這些您前幾日都說過了,我們要聽一些別的。”正當老人家興致勃勃的說著當年獨孤朔與司徒一方的那一場大戰之時,台下慢慢有人開始起哄了。風天佑看了一眼身旁的陳坦之,笑著打趣道,“看來,這個說書先生挺不簡單啊,知道的不少呢。”
    沒等陳坦之回答,那老者是舉起雙臂,安撫著眾人,“好了,好了,知道你們要聽新的。”話說這老人歲年看上去已過古稀,但那一口牙齒卻是整整齊齊,不像尋常老人那樣都掉了幹淨。
    “老人家,您給我們說說這鄧州一戰的事情唄,我們這一戰是大敗完顏袞的金軍主力,當場擊殺完顏袞,可謂是大快人心啊。”台下有一人喊道。
    陳坦之聽後笑了笑,對風天佑說道,“風兄,看來要你出場了,我們要不要坐下來聽一聽,看看這說書先生講的細節全不全。”
    麵對陳坦之的調侃,風天佑聽後是搖了搖頭,“算了,當年的事情已經不願意再去回想了。”說著,二人在小二的帶領下準備上二樓。可就在二人走上樓梯的時候,身後那位說書的老者突然開口念道,“話說這‘中原百劫複雲雨,天下萬事歸泰然’,當日那鄧州城外宛如人間煉獄。”
    二人齊頭看向那說書老人,隻見那老者正說在興頭上,一隻腳已經放在一旁的長凳之上,右手舉著折扇,繪聲繪色的說著。
    “二位客官,您這小心樓梯。”突然,小二的一番話打斷了二人的思緒。二人回過頭來,互相看了一眼,隨即上樓找了一間二樓靠街道的位子坐下。風天佑伸頭望了望,發現坐在這裏正好可以看到陳坦之的‘濟世堂’。
    “對了,陳兄,那姑娘到底是有什麽不尋常,看你剛剛的樣子,似乎這姑娘背後有著很多的秘密不方便說。”想到剛剛陳坦之的舉動,風天佑好奇的問道他。
    “她是唐展的女兒。”陳坦之喝了一口茶,平靜的回答道風天佑。
    “什麽,唐展?他不是早就——”聽了這話,風天佑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張大了嘴巴問道,“你的意思是,等等,但是為什麽她會在你這裏,她的娘呢,她的娘又是誰。”
    “她是唐展和外麵一位普通人家的姑娘生的孩子,就連唐家的當家王夫人當年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孩子出生了之後就由母親帶去老家撫養,每隔一段時間唐展就會去看一看他們。”陳坦之說著,看向不遠處正在勞作的姑娘,“這件事情就連唐豔也很震驚,畢竟與唐展同住在唐家大宅之中,沒想到他居然早就有了妻女並且隱瞞的那麽好,連王夫人都沒有發現。”
    “但是,畢竟唐展是死於你的手下,這恐怕。”聽完姑娘的生世,風天佑不由的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陳坦之聽後看向風天佑,“風兄,我知道你的顧慮,就像是你說的,畢竟孩子的父親是死在我的手下的。”
    “但是,但是她娘知不知道這件事情?”風天佑又接著問道。
    “孩子她娘也姓陳,小姑娘隨娘姓,叫陳華英。她娘是個深明大義的人,後來聽聞了唐展的所作所為之後就帶著女兒從老家一路南下,就是怕唐家的仇人找到他們。”陳坦之說道這裏停了一下,替風天佑將杯中的茶水滿上,“本來母女二人相依為命,在南方過得日子雖說辛苦但也能填飽肚子,哪知就是去年,孩子她娘患上肺疾,身體每況日下,最後多方打聽得知唐豔在藥王穀,便帶著女兒找到的藥王穀。可惜終究是來的太晚了,當時我和父親什麽法子都用了,可是人還是不到一個月就走了。”說道這裏,陳坦之有些感慨,“華英她娘從來沒有和她提過孩子的生世,那年唐展走的時候孩子還小,所以臨終前也囑托唐豔希望她念在這孩子身上流著唐家的血脈可以照顧她。”
    “哎——,又是當年唐門的事情。”聽完陳坦之的講述,風天佑搖了搖頭,“陳兄,那你怎麽沒將這孩子帶回藥王穀,反而將她留在這裏呢。”
    “風兄你也看到了,這孩子生性有些孤僻,看上去冷冰冰的,我想這可能和她長大的環境有關吧,畢竟從小沒了父親,都是由母親一人帶大,怕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後來不是正巧父親知道胡大夫有開醫館的想法嗎,就一合計,讓這孩子先留在胡大夫這裏,跟著他學一學醫術。醫館裏每日人也多一點,總比每日困在那藥王穀要強吧。”陳坦之解釋道,“還有一點原因,也是我擔心的。唐豔對於唐展心裏還是有陰影的,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是我能看得出來,華英在藥王穀的幾日她整夜都睡不著。”
    聽聞這一些,風天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抿了抿嘴舉起手中的茶杯喝上了一口。
    “放心,華英本性善良,我相信過段時日,慢慢會好起來的。”見風天佑有些擔心自己家裏的情況,陳坦之連忙讓風天佑放心。
    “話說陳前輩這一次出去有短時日了吧,這自從你和唐姑娘成親之後,陳前輩就很少在家裏呆了。”風天佑問道。
    “是啊。”陳坦之說著望了望遠處,“父親也是不希望打擾我和豔兒的生活,這一趟出門也有大半年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呢。對了。”說到這裏,陳坦之突然叫住了風天佑,認真的對他說道,“不過話說回來,我說風兄,你對雨婷也是夠狠心的啊,這件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
    風天佑一聽,瞪大了眼睛,隨即麵露難色,連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扭過頭去,唉聲歎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人家一個小姑娘十四五歲的,你就讓人家一個人在江湖上亂跑,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你對得起她死去的爹娘嗎,風兄,你可不要忘了,當年你是怎麽答應沈家人的。”陳坦之看著風天佑默不作聲,繼續質問道。
    麵對陳坦之的質問,風天佑緩緩抬起頭,望了對麵的陳坦之一眼,又立馬轉了過去,歎了一口氣說道,“陳兄啊,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你知道我心裏不可能再有別人了,但是她,但是她,哎——當時她一個人跑出去,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辦,後來是幸好有陳前輩。”說到這裏,風天佑轉過頭來,皺著眉頭望著對麵的陳坦之,無奈的說道,“陳兄,你能理解我當時的難處嗎。”
    “風兄啊,這件事呢,我也能理解你,畢竟我知道你心裏始終是過不去那一道坎,但是我也知道雨婷是真的挺在乎你的,你可以和小姑娘說你風天佑對她沒有絲毫男女之情,但是你阻止不了雨婷的想法啊,當年蕭姑娘不也就是雨婷那般年紀嗎。”陳坦之說著,見風天佑抬頭看了他一眼,連忙開口道,“算了,不提這些過去的事情了,好在我父親遇上了你們,答應帶著雨婷去四處闖蕩了,這件事啊,你可真得好好謝謝我父親呢。”
    “是啊,沈前輩臨終將雨婷交付給我,可是卻一直都是你們一家照顧的最多,來,陳兄,我這裏先謝過陳兄你了。”說著,風天佑舉起茶杯。
    “好了,風兄,我們之間就不必要這麽客氣了,雨婷那麽招人喜歡,要不是她當年擔心你,非要跟著你走,去一心一意的照顧你,我可是不會讓雨婷一個人跟著你受累這幾年的。不過話說回來,父親說了,雨婷啊這功夫長進很快,特別是那‘雲遊九霄步’,父親說雨婷很有天賦,功夫學的可快。”陳坦之說著舉起杯子輕碰了一下風天佑的杯口,“你就放心吧,我爹肯定會好好照看雨婷的。”
    “這個我放心,有陳前輩當她的師父,比我不知好上千百倍。”風天佑說道這裏感到有些自責,低下頭說道,“我看時候也不早了,你也要早點回去了吧,我看我也有段時日沒有回青城山了,也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怎麽樣了。”
    就在二人正說著的時候,突然胡大夫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找他們,手上似乎還拿著什麽重要的東西。
    “怎麽了,胡大夫,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嗎。”見胡青蓮喘著粗氣,一瘸一拐的扶著樓梯急匆匆的跑上來,陳坦之連忙站起身扶著他問道。
    望著眼前的陳坦之,胡大夫遞過來一封信,對二人說道,“坦之,風少俠,剛剛有人過來要我把這封信交給你們二人,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務必轉達。”
    二人一聽,覺得事情不簡單。陳坦之連忙接過信封,取出了其中的信紙,開始讀了起來。對麵的風天佑問道,“胡大夫,你確定對方告訴你要交給我們二人而不是陳兄嗎。”
    “是啊,我也奇怪這人怎麽就確定風少俠你也在這涪州呢。”胡大夫一臉疑惑的看著風天佑,有轉頭望向正在看信的陳坦之。
    “風兄,你看一下,是司徒複的。”就在二人交談之際,陳坦之突然一臉嚴肅的對他們二人說道。
    風天佑一聽到這個名字,腦袋一懵,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連忙從陳坦之那裏接過信紙,仔細的讀了起來。隻見他看完之後瞪大了眼睛看向陳坦之,開口問道,“怎麽,怎麽會這樣,難道他一直都在臨安府嗎。”
    麵對風天佑的疑問,陳坦之搖了搖頭,“不知道,當年連他怎麽走的都不知道,消失了五年,這家夥兒這一次不知道又有什麽打算。這樣,胡大夫。”陳坦之轉頭對一旁的胡大夫說道,“您替我告訴唐豔一聲,就說我要出門幾天去救治外地的一位病人,讓她不要擔心。”說完陳坦之連忙站起身來,對風天佑說道,“走吧,風兄,五年前的事情總該有一個了斷的。”